特工之王李克農的初顯鋒芒：辦學校搞運動，一條妙計軍閥元氣大傷

1957年，李克農作報告

文｜ 周斌

歷史上，國共兩黨兩軍的鬥爭，總是呈現出嚴重的不對稱：一方面是軍事上的不對稱，國軍強而共軍弱，是陸空一體美械化部隊對戰輕武器為主的部隊；另一方面則是情報上的不對稱，國軍弱而共軍強，很多親共的國民黨員，或乾脆就是地下黨潛伏在國軍指揮系統中。在這場曠日持久並最終扭轉歷史的情報戰當中，戴著黑色圓邊眼鏡、留著八字鬍的李克農，堪稱是中共的「特工之王」，被蔣介石視為心腹大患。其實這位新中國唯一一個以情治獲勛的開國上將早在蕪湖與當地軍閥陳調元的鬥爭中就已初現特工天賦。

1930年初，李克農和夫人趙瑛

1899年9月15日，李克農出生於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炯煬鎮中李村。15歲時，李克農考入了蕪湖有名的教會學校聖雅閣書院，18歲娶了當地第一批進學堂讀書的女性、照相館老闆的女兒趙彩英（後改名趙瑛）。婚後一晃幾年，李克農干過很多工作，從北京《通俗周報》發行員到安慶《國民日報》編輯，從安徽省政府職員到六安縣政府第二科科長，輾轉北京、上海、安慶、六安等地，閱歷漸長。

1925年3月12日，孫中山逝世，安徽蕪湖的教會學校阻止學生們追悼孫中山，因此掀起了反對教會學校的學潮，有近五百名進步學生堅決退出了教會學校。為了接納這些愛國青年學生，這一年，李克農返回家鄉，與友人合辦了「民生中學」。「民生」取自三民主義之「民族、民權、民生」。李克農初任學校事務主任，後又任校長，他禮聘出身行伍的王振武擔任體育教師，全校學生按照軍隊的訓練方法，從操練、劈刺、投擲手榴彈等基本動作做起，學校氣象一新，名聲大震。

1960年生病期間，周恩來、鄧穎超前往探望李克農及夫人趙英(左)、女兒李冰

1926年12月，進步青年李克農經人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民生中學也隨之成為中共的革命據點，廣泛傳播革命思想。當地軍閥陳調元恃強霸道，李克農策動整個蕪湖學校的學生高舉彩旗湧上街頭，一邊貼標語一邊呼口號：「打倒陳調元！」、「打倒十惡不赦的陳調元狼狗！」民生中學的師生們還抬出一塊大黑板，上面用白粉筆寫出了陳調元到蕪湖搶劫財產的統計數字。

陳調元懾於民意，沒有立即發作，等到蔣介石開始「清共」時，陳調元才大肆搜捕當年的進步學生。作為要犯，李克農先是乘小舟深夜悄悄從蕪湖的蘆葦盪中逃走，到江北隱藏下來，但幾天後還是被敵人尋到蹤跡。所幸李克農的妻子趙瑛通過一個在警察局做事的親戚，探獲敵人將收網圍捕的消息，不顧身孕，連夜趕到江邊，冒著大雨尋船過江，又在泥濘的鄉間小道上跌跌滾滾地跑了四里多路，終於在敵人到達前一個多小時通知了李克農，使他成功逃脫。

為了打擊陳調元，李克農使了一招「借狗咬狗」，有意託人四處散布，說這次脫險承的是陳司令的「恩情」。蔣介石得知後，果然信以為真，大罵陳調元。陳調元知道蔣的脾氣，只好趕快拿出重金求人說情，最後雖然保住了烏紗帽，但多年搜刮的錢財也破費了大半，從此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