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不孕丈夫外出找秘方失蹤，我做個怪夢後離奇懷孕

恐怖 11-30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張珂寧 | 禁止轉載

又東三百七十里，曰杻陽之山，其陽多赤金，其陰多白金。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

——《山海經·卷一》

三年前的一個冬日，天氣冷極了。房檐邊上結了晶瑩剔透的冰稜柱子，房子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平日抬頭就能看到的黃土青山都像躲進絲棉做的被子里去了。

我坐在炕上做著針線，一針一針地納著鞋底。時間好像是被我的針線引著走，我引得快，時間就過得快；我引得慢，時間就過得慢。鞋底慢慢有了樣子，線慢慢少了，好像在這個蒼茫冷清的世界裡只有這兩樣東西還是活物。

我家是祝由世家，村子裡面的每個人生了重病都會來找我已年近九十的曾祖母。其實祝由術曾祖母早就傳授給了我的祖父，我的祖父也傳給了我的父親。但是村裡的人總是覺得曾祖母德高望重，往病人前面一坐，怕是連瘟神也要忌憚三分的，所以總是希望曾祖母能夠親自出來治病。

曾祖母又是極心軟的，只要有人上門相求，她總會跟了人家去。

我已經十六歲了，該是嫁人的時候。家裡的門檻快被說媒的給踏平了，而父親卻一直不肯應允。他跟母親說，婚姻大事，馬虎不得。

這天家裡又來了一個說媒的。母親像以往一樣讓我進屋迴避。我坐在炕上對著一隻鞋底使勁，彷彿這隻鞋底就是我此時此刻存在的意義。

嫁人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就跟傳說中的鹿蜀一樣，不具有任何現實意義。我想一輩子都和父母在一起。我不能想像離開父母和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生活會是什麼樣。

送走客人後，母親輕輕走進屋子，坐到我的旁邊。她拿起我剛納好的鞋底，誇我的女紅有進步。然後告訴我，剛才來的媒婆說的是住在山南面的林家。

他們家祖祖輩輩守著一口挖不完的赤金礦井，我嫁過去不會受窮。他家前幾輩就發跡了，最近幾代人延請了附近的秀才在家教書，這樣的家庭不會給我氣受。

母親說著說著紅了眼睛，說她捨不得我，但是女大不中留，年紀大了還留在家裡會被人說成個笑話。這個人家難得這麼靠譜，我嫁過去她覺得放心。

我沒有吭聲。

女人這輩子就是從一個家到另一個家。不管是哪個家，都由不得我選擇。

我出嫁那天風光極了。林家為了迎娶我花了不少錢。

出門之前我靠在曾祖母的膝蓋頭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哭完之後，曾祖母給我絞了臉，攏了攏頭髮，便幫我蓋上了蓋頭。

當蓋頭掀開的那一瞬間，我的心猛地一沉。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穿著紅衣，身披繡球，坐在我對面咧著嘴沖我直笑。

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我雖不算是大家閨秀，但家族在村中也頗有威望，從小知書達理，熟習女紅，為什麼會嫁給這個看起來肚子裡面沒有半點墨水的粗人？父母為什麼千挑萬選選了他？

我想起了送彩禮那天，一個扁擔進了我家，剛剛卸下籃子里的紅布包，另一個扁擔又跟了上來。一個接一個，我都數不清有多少個。父母臉上的笑容隨著屋子裡紅色的鋪開而逐漸加深。

所以，你們在用我換錢嗎？你們養了我這麼多年，就是在等這一天嗎？

我的身體隨時準備狂奔，我的理智卻告訴我不能在新婚之夜鬧出這種笑話。

之後的日子裡，他想盡一切辦法取悅我。我想吃甜的，他絕對不碰酸的；我想看星星，他恨不得把太陽射下來。

我知道他疼我，但是我卻始終不能愛上他。

結婚三年了，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公公婆婆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的母親想辦法找了個理由讓我回了娘家。

家裡備了一桌我愛吃的飯菜，但氣氛沉默，我根本不想動筷子。母親說，這次讓我回來是想讓曾祖母給我瞧瞧，該做法事就做法事，該吞符就吞符。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若無出，怕是林家遲早要休掉我。

我一句話也沒說，一口飯也沒吃。

曾祖母年事已高，不和我們一起吃飯，起居單獨在一間小屋子裡。我掀開帘子走進去，她正盤腿坐在炕上閉目養神。她看起來依然容光煥發，精神頭很好，滿頭的銀絲高高盤起，身上穿的藍布裙褂一塵不染。

曾祖母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看過我。任母親如何懇求，她只說我這是心病，跟鬼神無關，她治不了。

母親非常不高興，她覺得我的曾祖母不管治什麼病都應該是手到擒來才對。曾祖母現在找這個託詞，讓母親覺得她是在耍老年人特有的小性子。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有孩子，」曾祖母開口道，「讓她的丈夫去捉一隻鹿蜀。她只要隨身佩戴鹿蜀的皮，必定就能有喜了。」

母親覺得曾祖母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所以開始胡說八道了。雖然外界一直傳言有這麼一隻異獸住在村後山上的野林子里，但從來沒人見過它，更別說捉住它了。

但母親轉念一想，用這個借口搪塞林家也是好事：我女兒只要能佩戴鹿蜀皮就可以懷孕了。至於捉不捉得住鹿蜀，那是你們家的事情。

我把曾祖母的話告訴了我的丈夫。他二話沒說，回頭就收拾了個包袱進了野林子。去了一個月都不見回來，沒有任何音信。

野林子裡面長滿了毒草，據說還有吃人的猛獸。平時沒有人敢進去。我的丈夫失蹤的這一個月，公公婆婆四處求人進林子尋人，出的價錢再高都沒有人敢應允。

婆婆每天一把鼻涕一把淚，邊哭邊罵我。她說我是生不出蛋的母雞，天天在家裡綳著個臉，把老公都蹦怕了，才躲進林子不敢回家。

我心裡著急，整天茶飯不思，最後終於病倒了。

病中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如此的詭異。（原標題：山海心經之鹿蜀作者：張珂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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