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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榜」之崔群坎坷仕途軼事

「龍虎榜」之崔群坎坷仕途軼事



唐德宗貞元八年(792年),歷史上著名的壬申科「龍虎榜」問世。

所謂「龍虎榜」,即指在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學家陸贄主考下有二十三人聯榜及第。這一榜橫空出世、驚天動地,造就了一批官職顯赫、文采飛揚的風騷人物,譬如官至國子祭酒、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京兆尹的韓愈;官至監察御史、兵部郎中、京兆少尹、宣歙觀察使的許季同;官至刑部尚書、節度東蜀軍的劉遵古……這一榜魅力非凡,樹立了推進歷史前進的蓋世功德,形成了超越時空的永恆影響力。


而在這風華絕代的「龍虎榜」二十三人中,貝州(今河北清河)人崔群佔據了一個席位。


崔群(772年—832年),字敦詩,號養浩。陸贄曾與唐朝學者梁肅議及那些有才學品行的登第者,梁肅道:「崔群雖年少,他日必定官至公輔。」事實果如其言。崔群於元貞八年中進士後,於貞元十年再擢賢良方正科,授秘書省校書郎。貞元十二年,出任宣歙觀察使,住在宣州(今安徽省宣城市)長達十年,期間與韓愈結為摯友。憲宗元和元年(806年),召回京拜少司農,累遷右補闕、翰林學士、中書舍人、禮部侍郎、戶部侍郎。元和十二年升任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相當於宰相)。仕途達到巔峰。時年46歲。

「龍虎榜」之崔群坎坷仕途軼事


直言進諫仁義寬和


崔群清正廉明,為人正直、寬容,在朝廷內任職,以能直言正論聞名,屢受憲宗嘉獎。當時皇帝曾下旨;「今後凡翰林學士奏議,都必須由崔群連署,始得上奏。」崔群認為這樣管理禁密之事,一旦成為制度,學士們或許會善惡不分,下面的學士就無法上書了,遂堅決推辭。


崔群為官公正廉明,不謀私利。崔群經常上書提出正直的言論,唐憲宗予以誇讚和採納。元和七年(812年),惠昭太子病逝,憲宗欲新立太子。當時,遂王是嫡子中的長子,澧王是庶長子,比遂王相對年長些,為人處事頗為妥當,且得到宮內外許多人的支持,也很中皇上之意。皇上意中澧王,欲立為太子,於是下詔讓崔群替澧王作一篇推讓表。崔群上奏說:「大凡自己應當得到的而不願得到,可以推讓,本就不應當得到的,還用得著推讓嗎?遂王是嫡子中的長子,他才應該為太子。」皇上閱後,思慮再三,覺得崔群說的很有道理,遂聽從了他的建議。


元和十二年,淄青節度使李師道舉兵叛唐,兵敗被殺。其兄李師古等人的妻子兒女也遭連累被充沒到掖庭。在處理叛逆族屬問題上,皇上心有不忍,便徵求崔群意見。身為宰相的崔群認為:「罪止元兇。其妻和近屬,如能得到寬恕,是符合仁政之道的。」於是,李師古之妻女被安置到鄧州(今河南南陽),其家奴和財產全部放還。

元和年間,憲宗為削平藩鎮割據勢力,對不法藩鎮進行討伐,對能為朝廷聚財斂資之臣大加獎勵。這導致各藩鎮往往以此為借口,搜刮錢財。有一次,處州(今浙江省麗水)刺史苗稷額外進獻朝廷七千貫錢。崔群認為這違背了朝廷旨意,接受這些錢將失信於天下,於是上奏,請求將此錢賜還州縣,並抵作貧困人家的賦稅。崔群為民謀福的舉動,受到當時輿論的讚揚。


崔群所有的啟奏,大都公平寬和。皇上曾經對他說:「在決定是否聽從諫言的時候,我也是很難做出決定的。」崔群回答說:「沒有私情的話,分辨曲直就非常容易;有了私情,就容易被欺騙而難以審辨。如果陛下選用賢明之人,以真誠對待他們,用法度來糾正他們,那麼人人自然會走上正道,而不敢欺騙了。」皇上深以為是。

「龍虎榜」之崔群坎坷仕途軼事



構陷被貶仕途坎坷

崔群位居宰相,度支使(兼管國家財政收支的官員)皇甫鎛很是眼紅,一心想勾結權勢想謀求宰相之位,暗地裡做出許多小動作。


崔群屢次向皇上進言,認為皇甫氏姦邪不可任用。有一次,崔群入朝回答皇上問話,說到天寶年間安史之亂,他說:「世人認為安祿山造反,是國家太平和動亂的分界。但是我卻認為,自從罷免張九齡、任用李林甫為相開始,國家動亂就已經在醞釀了。」周圍正直的同僚們聽到這些用來諷勸皇上的言辭,對崔群很是敬佩,心有戚戚焉。但是,崔群的這種行為卻遭到皇甫鎛的忌恨。最終,皇上還是讓皇甫鎛做了宰相。不久,群臣為皇帝選擇尊號,皇甫鎛想兼用「孝德」為尊號,唯有崔群認為已有的「睿聖」二字已經可以體現「孝德」之義了,二人爭執不下。但皇上意偏於加上「孝德」二字,對崔群未能揣摩自己的心思頗有不滿。


是時,恰逢度支官賞賜邊疆軍士不及時,財物大多破舊,軍中將領十分擔憂,甚至想拿佩刀自殺,朝廷內外人心惶惶。此時,皇甫鎛上奏說:「邊境上本沒有事,是崔群鼓動的,想以此來獲得正直的名聲,而把怨恨都集中到天子身上。」皇甫鑄乘機構陷崔群,皇上聽了對崔群大為不滿。元和十四年(819年)十二月,崔群被貶為湖南觀察使。


萬沒想到,沒過幾天,元和十五年(820年)正月庚子晚上,憲宗皇帝突然在大明宮暴亡。閏正月初三,遂王登基,是為穆宗,第二天就把皇甫鎛貶為崖州司戶。六月,穆宗詔回崔群任吏部侍郎,沒幾天,又升任御史中丞。十天後,又出任檢校兵部尚書,兼徐州刺史、武寧軍節度使、徐泗濠觀察使。

長慶元年(821年)十月,河北藩鎮再度叛亂,穆宗素聞討伐李師道有功的徐州將領王智興驍勇果敢,遂令王智興充任武寧(今江西西北部)節度副使討伐叛軍。次年三月,王智興率領徐州精兵三千人討伐幽州、成德(今河北北部地區)。時任武寧節度使的崔群認為王智興早已贏得當地士民之心,上表請求趁此授予王智興軍中實權或調至京城任職,但奏章最終擱置下來沒有回復。王智興誤會了崔群一番好意,認為崔群有意排斥自己,於是從河北倒戈一擊,攻入徐州城,將崔群驅逐出城。崔群倉皇回京後,被治失守之罪,貶為秘書監,分管東都洛陽事務。此後,崔群仕途坎坷,不久又被改任華州刺史、宣州刺史、歙池等州觀察使等職,稍後又被召回升任兵部尚書、吏部尚書,復被外派江陵尹、荊南節度使等。長慶三年(823年),再召回任檢校右僕射、兼太常卿。文宗太和五年(831年),出任檢校左僕射,兼吏部尚書。


太和六年(832年)八月,崔群在洛陽去世,享年六十一歲,追封為司空。崔群一生見識超常,正直不阿,敢於進諫,精於決斷,為當世賢相,終不辱位列「龍虎榜」之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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