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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從?聊一聊字幕組的那些事兒

中國自古有這樣幾句老話: 「天上不會掉餡餅。」,「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何去何從?聊一聊字幕組的那些事兒


這大概是因為有人想著佔便宜,然後低價買PS4,最後收到了兩台PS2加一張融合卡,低價買蘋果7真的收到了7個蘋果,不捨得花大價錢就找JK上門服務,最後等來了這樣一位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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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朝,不要錢的東西都是劣質品的消息,從小到大就一直沒間斷過,什麼中國的飛機餐比不上外國的飛機餐,免費送的安全套是帶洞的安全套等等……

所以以前上線要充點卡的WOW成了現如今最不花錢的遊戲,而那些動不動就免費,英雄不用花錢買的,多事深不底的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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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要說我大天朝不要錢的玩意兒一個好貨都沒有,那我雪日天第一個要跳起來表示不服。


你可以不花錢就玩到上市不久的3A級大作,坐在家裡就能看到在各大影院都看不到的好萊塢大片,不用充值會員就有720P高清的新番,沒買過任何一本單行本和JUMP就讀完了火影全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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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真的有一群人走在社會的前列,搶先一步踏入沒有剝削和資源共享的共產主義,那這部分人之中,肯定有人是搞字幕組的。


說字幕組是大部分阿宅的的二次元啟蒙,其實也未必,畢竟在我還小的時候,不少動畫還是能通過合法的途徑引進到國內,並且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但如果說兒時引進的那些動畫片是為各位阿宅打開了一扇窗,那說字幕組是推開了一扇門,我絲毫不會覺得這樣定義有什麼問題。


字幕組的出現得益於網路的普及,相較審核嚴格的電視媒體,資源在網路上傳播在當時幾乎不受任何的管控。那是一個可以肆意在秋明山飆車的年代,困擾眾多網名的不是飆車會被交警逮住,而是把油門踩到底,速度也上不去,又或者,上了車卻發現車型不順手,不知道怎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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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時候的人,或許記得蒼井空的面容和三圍,卻不知道除了雅蠛蝶,一庫,各位老師口中念叨的其他話語代表著什麼。


那些無法通關正規途徑引進到國內的,不可描述的,網路渠道傳播的外文作品,對於當時的大部分網民而言,即便你對它饒有興趣,但真要食用起來,卻總是會因為語言不通的問題,吃起來就像嚼未曾加工過的生肉一般難以消化。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一群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老司機出現了。


最早的字幕組是一些系列作品的死粉,語言工作者,又或者是外語熟練的留學生。他們因相同的喜好聚集在了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讓自己喜愛的作品得到更多人的青睞,不計回報的開始了文字翻譯的工作。


據考究,國內最早的字幕組,是由一群阿宅組成的,只不過他們翻譯的既不是蒼老師的某個系列,也不是某部當時萬人空巷的國民番,而是一部,名為《JOJO的奇妙冒險》的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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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JOJO的奇妙冒險,不得不提一下,作為翻譯人員,一定要對譯制的作品本身有一定的了解,僅評現有語言知識,不事先了解作品的內容就去做翻譯,是容易鬧一些笑話的。在TV動畫之前,JOJO第三部曾出過OVA版本,然後好像港台那邊有引進過(反正大陸沒有),也不知道是盜版翻譯的原因,還是當時的翻譯人員完全沒看過JOJO,字幕中把承太郎對他老媽的稱呼翻譯成了「婆娘」,而承太郎本人更是非常的「接地氣」的被翻譯成了「阿強」。由於文字配上畫面過於喜感,這一頗受詬病的「意譯」,反倒因為常年被拿出來當梗玩,最後竟成了承太郎最知名的稱謂之一,至於後來大家盛傳的「賣魚強」,則是承太郎後來成為海洋學博士後,為配合「阿強」這一別稱,演變而來的新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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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JOJO這個作品,在字幕組的發展史上絕對是可以載入史冊的。


字幕組的出現,掀起了網譯動漫,網譯電視劇的熱潮,特別是BT技術出現,並全方位迅速覆蓋的那些年,網譯作品的受眾人群可以說完全是呈現出一種指數上升的態勢,越來越多的人享受到了字幕組的便捷,越來越多的字幕組,隨著市場需求的飛速放大,如雨後春筍一般齊刷刷的出現。


以新番為例,要為一部動畫做字幕,核心力量大概有以下幾種:片源,翻譯,校對,後期。片源往往看似穩如poi,實則最為重要,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片,再牛逼的翻譯官也只能束手就擒。那年追魯魯修R2的時候有1集就成因為片源的問題,導致更新延誤了近半個星期。這種感覺大概就是:說好今晚可以看蕾姆,結果被告知要等到明天才能看——一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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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版權番出現前,新番的片源多來自電視錄製,這也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以前看番,看著看著,突然蹦出來一個地震警報這種玩意兒。在日本,買碟很貴,租碟子,也很貴,你租個幾次差不多就夠買一張新的了。所以,在版權管理嚴格的日本,很自然的就形成錄製電視節目的習慣。今天11區的家庭電視,基本上都是自帶硬碟(或者可外接硬碟)和錄製功能的。國內字幕組的片源,多是一些在日工作讀書的國人,在電視上錄製好之後,偷偷上傳回來的。當然也有一些大愛無疆的外國友人也做這種事。日本人因上傳分享動畫,被查到後抓起來的例子早已經屢見不鮮。對此,我只能說:一個外國人,毫不利己的動機,把全世界阿宅的的追番大事當作他自己的頭等大事,這是國際主義精神,這是共產主義精神。苟利阿宅生死已,豈因禍福避趨之。當然,今天已經有一些,第一時間就能提供生肉片源的網站了,相較從前,如今需要承擔的風險似乎是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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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翻譯,根據我個人從做字幕組的小夥伴那裡得到的說法。通常是,每季新番開始,各自挑選喜好的番,分好工,一旦接手就從頭負責到尾了。正常文字量的,一話分配一個人。能獨自一個人推gal,差不多也就達到能做翻譯的基本要求,初翻有地方聽不懂,翻譯錯,很正常的,沒關係,有校對大神幫你善後,有錯誤紕漏的地方捋一捋,基本上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了。所以說一個好的校對,對於字幕組翻譯水平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如果有同學,有一定的日語基礎,想進一步提高的,去字幕組奉獻青春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真要水平上去了,那請務必翻譯聲優廣播吧,這個領域真的少有字幕組涉獵,畢竟翻譯難度確實很高。


一旦接下了新番任務,那你每周就得騰出番劇更新的那一天做翻譯了,黃金檔還好,萬一正好選中的是個深夜檔,也是挺夠嗆的。因為就算你熬夜碼字搶首發,最後也不會有人給你加班費,畢竟都是無償性質的工作。翻譯校對完成,剩下的只需要花點時間加個字幕,可以的話請個美工,然後找個稍微有點電腦基礎的壓制一下,就可以發布了,字幕組的流程基本上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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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的字幕組,不僅在翻譯的準確度上精益求精,在一些NETA和宅知識科普上也有著事無巨細的到位,有的在用詞緊跟時代潮流,有的技術過硬的,字幕的特效酷炫的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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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他們的翻譯和後期如何的出色,游弋在版權邊緣的字幕組,終究還是難以登得上檯面,不曾受到官方的待見。因掃黃打非被殺雞敬候的最果の神狐,版權之風過後,應聲倒地的漫遊和極影(人人等等)。曾經的那個人心向之的極樂凈土,在遭到一波一波的啃食之後,如今儼然是一個水土流失的不毛之地了。


越來越多的番自帶官中,越來越多的作品,因版權原因,在官方渠道以外的地方,難以搜到。我從不是反對正版,但越是正式的東西,越容易受到限制。聖騎和暗牧你方唱罷我登場,原汁原味的對話被翻譯成了社交場合的文明用語,紅色的血成了黑色的血,該有的劇情成了沒有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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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出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先是有消息稱《你的名字》有望被引進,後又傳因為某字幕組借審片的機會,私自拿到了片源,製作字幕後發到了網上,最終攪黃了這番喜事。


一時間,該字幕組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微博,論壇,各大網站皆能看到廣大網友,對字幕組成員直系及非直系親屬的親切慰問。


然而實際情況是怎麼樣的呢,流出的片源是自帶英文字幕的。請問既然是送審中國,為什麼要配英文的字幕?其次,事發幾天後,國內唯一有權引進外國影片的華夏電影也公開表示:我們並沒有引進這個作品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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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大多數人都有知恩圖報的思想,沒想到人們最擅長的,其實是過河拆橋。


試想一下,如果是BD發售,字幕組第一時間把字幕做出來,那跟帖的除了廣告,勢必是從頭到尾,一片融洽,滿滿都是感恩戴德的話語。然而,僅僅是幾篇經不起推敲的流言蜚語,就讓事態筆鋒一轉,從歌頌變成了惡言相向,從翹首以盼變成了翻臉不認人。


沒有字幕組,僅僅依靠龜速的正常引進,我們今天看不到那麼多優秀的作品。沒有字幕組,就積累不出今天這樣龐大外語片人群,形成不了今天這樣廣闊的市場。沒有市場,何來的花錢買版權一說。


當了一種廉價的享受成了一種習慣,似乎所有人都覺得一切來得理所當然,更沒有人,去在意那些幕後工作者,背後的艱辛了。誰知道不盈利的他們曾自掏腰包租賃了伺服器,誰知道要第一時間完成製作一集深夜檔的動畫要熬夜到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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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百家爭鳴的動漫字幕組,現在如今淡出的淡出,找安的招安,剩下的不是被報團取暖,就是已經被版權番擠兌到了少有人問津的角落。讓在坐的各位列舉一下自己看的番都是哪個字幕組做的,估計很多人都只能答上來什麼:魔穗或者櫻都一類的吧。


今天的盛世,如那些字幕組的前輩所願,而曾經鞠躬盡瘁的先人,如今卻再難尋覓蹤影。(民間)字幕組不會消失,但在正版化滾滾的車輪之下,勢必會越來越邊緣化,或者被迫轉型去做一些官方延伸,又或是轉成地下黨員,接手一些紳士作品。此外,也並不是所有字幕組,都像上面提到的這般清高。以前就曾出現過個別商人,為了自身利益不惜在自家作品前後強插廣告。如今也有個別漢化團隊,這依託這些年累計的影響力,拓展二次元周邊市場,並從中牟利的例子。但那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字幕組,都是在以一種很純粹的方式,無差別的向群眾傳遞快樂。



何去何從?聊一聊字幕組的那些事兒



之所以聊這個話題,一方面是想引出上面的誤會,讓真相得以公開,不讓有心人蒙上莫須有的大鍋。因一方面,則是想趕在大環境衰落前,讓大家知道,在傳說中「便宜沒好貨」的天朝,有一群叫不上名字的人,不計回報的,為我們營造了,這一種廉價同時又高質的視聽服務。


不要再雷鋒去世之後,才想到去宣揚他的故事。不要追到了EMT,就拋棄了對你奮不顧身,死心塌地的蕾姆。願這些2次元的領路人,能繼續帶著一批又一批新晉的阿宅,純粹並長久的走下去。


好吧,那麼這次就說到這裡啦,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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