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感五通 教成五聖 一代高道施道淵真人的神奇故事

古語常云：「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施真人一代高道，感得上方山聖母及五聖欽佩相助，而五聖也由替施真人建功，並努力修行而得天庭褒封，成為一方正神，由五通而成五聖。

文/解人頤

剛才看見眾多天兵天將，其中帶頭一位持大鐵棒，追趕妖精，妖精在我身中，我難以自控，被追的到處逃，突然見到一位年老婦人，對我背部擊打一掌，就見到一團黑氣包裹著的一個動物被逼出我體外。

提到五通，也許還有很多人不了解，了解的人也大多對之嗤之以鼻，覺得乃是精怪邪魔，不值一提。關於五通的記載，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在《龍城錄》里就寫道：「柳州舊有鬼，名五通。余始到，不之信。一日偶發篋易衣，盡為灰燼。」後代的許多文人筆記小說中也都有五通的記載。而關於五通的來歷，也有很多種說法，一說指唐時柳州之鬼；一說是朱元璋做了皇帝後，一天突然夢見陣亡將士渾身血跡地來乞求撫恤，朱醒後，動了惻隱之心，批准五個亡靈為一伍，封為「五通神」，命家家祭祀，其實就是宋代洪邁《夷堅志·江南木客》中所說的：「大江之南地多山，而俗禨鬼，其神怪甚佹異，多依岩石樹木為叢祠，村村有之。二浙江東曰五通，江西閩中曰木下三郎，又曰木客，一足者曰獨腳五通。」可見五通是一種泛稱，指的是一些有靈應的精怪之類，並非各地皆同。

江南歷來有崇拜祭祀五通之習慣，其中尤其以蘇州上方山香火為盛。但江南之五通，人們多尊稱為五聖。緣何精怪得以稱聖？這就和蘇州穹窿山的開山祖師，一代高道施道淵真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施道淵是蘇州穹窿山的開山祖師（資料圖）

施道淵祖師其人

施道淵祖師，字亮生，號鐵竹道人。祖師自幼慕道，「童真出家為朝真觀道士」，禮沈心庸為師修道，後「遇異人張信符授以丹訣」。明崇禎八年，施道淵十九歲時，從龍虎山徐演真學習五雷法。清順治五年，施道淵築室吳山修鍊，晨夕不斷，道術精進。後入穹窿山潛心修道，修葺已荒廢的穹窿山道觀，歷時十餘年，終於建成三十六殿及其輔房樓閣兩千餘間，號稱5048間，為江南著名道教勝地，得順治皇帝賜額上真觀，並賜施道淵號「養元抱一宣教演化」法師，創神霄雷法穹窿山一脈，於江南正一道之弘揚，功莫大焉。

施道淵真人修建穹窿山道觀得到江南各地信士的鼎力相助，而施真人之所以能夠得到廣大信眾的信任，與施真人驅邪降妖的一系列事迹密不可分。在施真人降妖驅邪的故事中，上方山五聖以及他們的母親上方太郡聖母娘娘都曾鼎力相助，與施真人結下不解之緣，並在施真人的教化下，終於獲得上天敕封，並擺脫血食，由五通升為五聖。

蒼穹山建築群（資料圖）

施真人降服水獺精

施真人在江南最著名的一件降妖事迹，就是降服水獺精的故事。動物成精，大家最常聽說的即是狐狸精，其實在古代除了狐狸之外，水獺也多有成精作怪之事，只不過也許水獺不如狐狸那麼出名，所以常常為人所忽視。不過獺怪的變身並非完美無缺，他們的身上經常殘留著一股腥臊味，而且時常會現出原形。《續子不語》稱，水獺天性淫蕩，吳越地區的小戶人家女子常在河邊洗自己的內衣，雄水獺一聞到少婦內衣的味道，就會尾隨糾纏，難以驅趕，而雌水獺能夠幻化成美女之形，迷惑男子。

當時姑蘇城內，有一郭姓男子，一日在家讀書之時，突然有一個貌美女子來到家中，自言有傾慕公子之意，郭公子年少經不起誘惑，一來二去就和這名女子勾搭上了。從那天開始，每天一過中午女子就來到家中，時間一長，漸漸地被家人察覺了。一天郭公子的妹妹，正好經過書房，聽到裡面有男女交談的聲音，透過窗戶一看，只有哥哥一人，並無他人，卻是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妹妹將這件事告訴了父母，父母覺得大約是兒子悶頭讀書太久了，怕是悶出毛病來了，於是就打算給自己孩子先成親，後科舉，即是所謂的 「小登科後大登科」。

新婚當晚，新娘坐在房中，正當要掀開床幃時，突然看見床上有一年輕美貌女子，這下可把新娘給嚇壞了，奪門而出。家裡人還以為發生了大事，進來一看，竟然房中還有一個女子，家裡人要趕那個女子，可誰知那女子不但不害怕，反而厲聲叫罵，責備他們家人說：「郭公子命中和我有十年姻緣，為什麼現在卻要趕我走？」說完人影猛然不見了，家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自己的兒子自言自語是被精怪給迷住了。自從這天之後，郭公子就變得有些痴痴獃獃，茶飯不思，家裡人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就請施道淵法師救治。施真人查明實情，於是就答應了下來，在男子家中起醮壇作法，發牒請將，符文一發，只見原本安靜的男子，突然大叫亂跑起來，力大無窮，眾人抓都抓不住，大約過了幾柱香的時間，方才安靜下來，又過了一陣突然睜開眼睛說：「剛才看見眾多天兵天將，充斥家中，其中帶頭一位持大鐵棒，追趕妖精，妖精在我身中，我難以自控，被追的到處逃，突然見到一位年老婦人，對我背部擊打一掌，就見到一團黑氣包裹著的一個動物被逼出我體外，神將照頭一棒，將此動物打破頭顱，黑氣奪門而逃，大概是死了吧。」從此之後，郭家就太平無事了。

請施道淵法師救治（資料圖）

不過郭家上下感念神將恩德，以及法師神威，想要報答還願，正好此時施真人在修葺穹窿山道觀，就發願捐錢要修建這位神將的大殿，可是卻不知道這位神將的具體名號，此時突然家中有一個婢女倒地不起，過了一會兒從婢女口中傳出一個蒼老女性的聲音，說自己是上方山太郡聖母，方才捉妖的乃是火犀雷府朱天君，因水獺精附於生人之體，天將有好生之德，恐傷了生人性命，故自己助天君一臂之力，將妖怪趕出人體，從而得以降服此水獺怪。至此郭家人適才明白降妖的乃是朱天君，於是就在山上建了一座朱天君殿酬答神恩。這也是上方山太郡聖母第一次出現在施真人的降妖事迹之中。

在《穹窿山志》中，還有一篇上方山太郡聖母扶鸞降示的文章，文中寫了施真人道法高深，品德令人欽佩，故可知太郡聖母是慕施真人道德而特來相助的。

上方山五通成為五聖

作為上方山五通的母親，太郡聖母受施真人道德的感召而幫助施真人之外，他的兒子五通剛開始還一時難以脫離原先的五通習氣。《穹窿山志》中「福神顯化」就提到，蘇州閶門外有一位名叫壽娜的女子，十五月圓之夜，正坐在月台樓閣之上，觀賞月景，突然一陣黑氣從西南方而來，從壽娜頭上蓋下，壽娜頓時兩眼一黑，昏厥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人蘇醒過來，開口卻是男人的生音，自稱是上方山三相公，要將壽娜帶去上方山服役。連續幾天壽娜都如此喃喃自語，家裡人聽聞施道淵真人道法高深，於是就帶著壽娜向施真人求救。施真人聽到是上方山三相公之事，只說不需符籙，就修了文書一封，命人帶去上方山太郡聖母像前焚化，後來據送文書的人核對時間，正當文書燒化之時，壽娜又開口說道：「聖母准了法師文書，三相公不會來了。」言畢而走，壽娜頓時恢復正常，神智清明。

這件事之後，施真人對上方山太郡聖母和其子五通說：「你們顯應一方，造福百姓，有功於民，但是屢受下界百姓殺生血食供奉，又使自己和百姓造下罪孽，豈不可惜，如今我已替你們把功勞上報給了天庭，玉帝將敕封爾等，若能戒除血食，勤加修行，方才不負聰明正直之名也。」聖母及其子五通，都深以為然，並托施真人告訴百姓，他們會戒除血食。

天庭玉帝准奏，五通成五聖（資料圖）

這在《穹窿山志》也有記載。相傳蘇州吳縣有一個名叫徐式的，崇奉祭祀上方山大相公許多年了，與大相公頗有感應。一天，大相公在夢中將徐式召去上方山，對徐式說：「自從辛丑年正月以來，蒙施真人教誡，現在闔家茹素，並且每天我都在虔誠讀誦《玉皇經》，你可以替我傳話給世人，告訴他們，如今已不復血食矣。」施真人聽到之後，不由得讚歎上方聖母及其子五通，並特地在康熙三年臘月二十五請天師具奏上帝，加以褒封，到了明年的二月初九日徐式又於夢中蒙招至上方山，大相公告訴徐式說：「天師保奏我們為東嶽侍卿，天庭玉帝已經准奏，今天將來頒發金牌敕命，特地召你上來觀禮。」過了不久，果然只聽得天樂陣陣，翠蓋龍車從天上緩緩而降，只看到上方聖母及五聖都穿朱衣，持著笏板，跪在山門接受金牌敕封。事畢之後，還特地托徐式，代為感謝天師及施真人保舉之功。

之後，上方聖母及五聖也都多次降駕，告訴信徒，如今已受天庭敕封，不復血食，望信徒勿白白殺生，徒造罪孽。至此五通終於正式轉為五聖，其聖號依次為：上方永福侯通靈大靈公、上方永寧侯花果二靈公、上方永嘉侯財帛三靈公、上方永康侯歐野四靈公、上方永庥侯風雅五靈公。

五聖幫助施真人驅邪降妖

受到天庭褒封以後，在施真人之後的弘道過程中，五聖依舊常常出現，幫助施真人一起驅邪降妖。例如金閶一位叫做秀姑的女子，由於宿世因果冤孽引來邪祟。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原來秀姑前世名為陳廷獻，為嘉興太守，而現在這個作祟的精怪稱為伍聖官，前世曾經是一夥強盜，後來東窗事發被抓，曾向這位陳太守奉獻大量金銀，想求得赦免，誰想到，陳太守為了避免受賄之事敗露，不但沒有釋放他們，反而將他們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強盜含冤九泉，今日特來報仇。後來經過施真人的調停和上方山五聖的協調，伍聖官本人被推薦保舉至王靈官部下為任，而其餘的小嘍啰們，則被五聖帶去上方山中效力。凡此事迹不僅在《穹窿山志》中多有記載，民間也常常有此類故事流傳。

蒼穹山匾額（資料圖）

古語常云：「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施真人一代高道，感得上方山聖母及五聖欽佩相助，而五聖也由替施真人建功，並努力修行而得天庭褒封，成為一方正神，由五通而成五聖。不過畢竟因為在還未敕封之前，酒肉血食，有一些過錯，故而雖得到天庭敕封，但仍需償還這個因果，所以才有之後江蘇湯斌毀上方神廟之舉。據說在毀廟之前，就有鄉民在地下挖到一座石碑，上寫「肉山酒海，遇湯而敗」。可見這是天數早定，使其償還因果之舉，故上方五聖經毀廟而香火不覺，至今多有崇奉者，每年九月二十八上方聖母聖誕之期，人山人海，香火鼎盛，至今皆然，但五聖以多次訓誡信徒，不再血食，如今依舊有信徒以血食赴廟供奉，豈不謬哉。（編輯：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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