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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郞邪琴,邪是我的工作性質,琴是我的工作內容



我叫郞邪琴,邪是我的工作性質,琴是我的工作內容


很多年輕人對於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以為然,科技工業的迅速發展代替的不僅僅只有手工,像我這樣恪守祖宗遺訓的職業刻碑人已經為數不多。


我不持任何意見,我只是一位刻碑人,我要做的就是讓每一位亡靈能夠上承天意,下承地理。職業刻碑人,除了必須要精通書法,雕刻,繪畫三門文工外,更要懂工程,風水,命理多種玄學,疏忽一門不成,如有強行施作,必定釀成大禍。


二十七年前,窗外下著小雨,母親紅腫的眼睛還未消,父親在母親的瘋狂阻撓下,最後想了一個公平的辦法。如果我選擇了毛筆,就跟著父親將這門手藝傳承下去,如果選擇了書籍,就隨我自由發展。


全家人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母親更是將全部希望寄託於我,看著我的選擇。唯獨只有爺爺坐在鍋台旁,叼著老煙槍,煙霧裊裊,只見小刀重重的劃在木頭上,發出唰唰的聲響,配合著外面的雨聲,屋內的氣氛更加壓抑。

木屑一片一片往下掉,一根毛筆杆子即將成型。母親臉色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因為我正在往書籍那邊娜娜挪動。小刀突然停下。


毛筆杆子成形,與此同時,我突然做出誰也意想不到的舉動,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轉身一把將左手邊的毛筆抓進懷中,愛不釋手,嬉笑起來。


母親沒多說一句,抓起姐姐的胳膊,捂著嘴巴離開。父親看了爺爺一眼,爺爺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第二天放在父親面前的是母親的離婚協議書。


我歸父親,姐姐歸母親。打那以後,我便成了單親家庭。母親臨走前,父親和爺爺只是坐在灶台前大口大口吸著煙,臉上的褶子如同蜘蛛網一般布滿面容。「郎施林,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擇。」


母親的話很明顯,如果父親不堅持讓我傳承他的手藝,她就不會走。不過,灶台里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音。院子里母親輕輕抽泣,「我已經跟了一個刻碑匠擔驚受怕前半輩子,還要我再為一個刻碑匠擔驚受怕後半輩子,你們郎家對我太殘忍。」

這是母親臨走時,撂下的最後一句話。父親掐滅煙頭,額頭上深凹下去三條縫,如同暴晒後乾涸的河床,不過,他沒有起身去追。五歲是我第一次拿毛筆,十五歲是我第一次拿起篆刻刀,從此,就拿起我這一生,再也放不下。


人常說,有權沒權,進了會場才知道,有錢沒錢,去了醫院才知道。世事無常,一項身體硬朗的爺爺病了,是大病,積攢多年的積蓄一夜間一掃而空,能借的都借了,可是還差一大截。


無奈下,父親拎了兩瓶酒去了村長家。全村能一次拿出五萬塊錢的,就只有村長。不過,村長這人是個只進不出的主,父親也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有多,那還有個少。


令父親意外的是,村長這錢答應的很痛快,當即立了字據,摁上一塊鮮紅的手印。父親也沒多想,拿著錢直奔醫院。爺爺畢竟還是老了,折騰一番後還是未能保住性命,三個月後,辭世。


在病床前,親手將郎氏族譜傳給父親後,安詳的閉上眼睛。父親肩膀上單子又重了,撫養我已經夠吃力,可背上的債務總是愁的他每晚輾轉反側,一向脾氣很好的父親也變的焦灼起來,為了早點還清債務,不得不四處攬活。

直到有一天,村長拎著兩瓶酒來到我家。「施林,忙著呢。」父親正給碑寫字,村長背搭著手晃晃悠悠走進門,而我則在一旁的碑面上拿著毛筆蘸著水練字。


見村長大駕光臨,手中還拿著禮物,這對父親這樣的農民是非常受寵若驚。「村長來了,快快快,裡面坐,邪琴,去倒水,把茶葉多下點。」


村長披著大衣,抖抖肩膀,將兩瓶酒拿了出來,「施林,知道你沒事喜歡鬧兩口,來。」說著,就給父親手中塞。父親一頭霧水,村長應該是來要錢的,還想著怎麼說辭,這一下父親實在摸不清是什麼套路。


父親很難為情的側了側身子,「村長,您看您這是?」說話間,我把茶水端了出來。「郎兒,去一邊玩去,我和你邵伯有事說。」聽到這話,撒丫子跑出門去,忘了帶什麼東西,又扭頭回來,從碑面下掏出壓的平平整整的煙盒卡。

這煙盒卡,在我那時候的童年,是硬通貨,一到放學,打賣場全是贏這個的。村長瞅了瞅沒地方坐,父親趕緊給騰出個碑面讓坐上去,碑面在未動工前,不算犯忌諱。


他們說了什麼我後來才知道,不過,我回去時,父親的臉色猶如塗了煙囪的泥一樣,喃喃罵著什麼。爺爺去世後,家裡再沒人護著我,我也不敢去問父親到底發生什麼。


一個月後,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兩台巨大機器發出嗡嗡的轟鳴,開進我家麥地。眼看麥子即將成熟,再有個三四周就可以收割,可機器不理會,一鏟子下去,麥子被連根拔起……


對於農民來說,莊稼倒了,就如同軍人手裡的槍倒了,哭著一路跑回去。一把推開門,父親被幾個大漢死死的摁在板凳上,臉上青紅交加,左邊站著的是村長,右邊是村長兒子,手中還拎了一口手腕粗的棍。


父親雖坐在板凳上動彈不得,一臉的不服氣寫的清清楚楚。「郎施林,你可別忘了,你可還欠我家五十萬塊錢,你就是告到哪,我也有理。」村長兒子說的振振有詞。「不是……」父親剛想說點什麼,立刻又停下。


怪不得那天村長那麼痛快的就答應借給父親錢,還熱心的送父親出門,原來,這本就是個陰謀。「怎麼,不信?」村長從兜里將那張欠條拿了出來。


茲有郎施林,借邵柏人民幣五十萬,月內還清。父親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才恍然大悟,當天的借據上有手腳,他明明寫的是,「茲有郎施林,借邵柏人民幣五萬,十月內還清。」


不知為什麼,前後兩個字倒了過來。估計外面施工差不多了,村長帶著兒子和一幫人離開我家。臨走前,不忘用那根棍咬牙切齒指了指我。


趕忙去看父親,父親還好,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第二天,我家那十幾畝地上來了一幫工人,沒過多久,一條嶄新的高速公路如同巨龍一般綿延而去。十幾畝地的賠償款,悉數被村長吞掉。


父親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我悄悄的去探望,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目不轉睛。三天後,父親起床了,他的目光里不再有以前精神的東西,而是多了一絲邪氣。「郎兒,從今天起,為父給你重新起個名字,你記住嘍。」


「郎邪琴,邪是你的工作性質,琴是你的工作內容。「我那時候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後來才逐漸明白,這是父親交給我的做人之法。


父親如同變了個人似的,拉著我的手,去了後山。後山叫鳳凰山,是片風水寶地,村裡人安葬都選擇這個地方,邵家祖墳也在這裡。


「爸爸,我們來這裡幹什麼?」「你到了就知道。」由於年齡小,上山的路又曲折,沒走多久我就堅持不下。父親也感覺到了我沉重的步伐,蹲下身子,我上了他的背。


這晚月亮很亮,父親連手電筒都沒帶,一塊塊墓碑在月亮的照耀下,發散出一塊塊銀光,那些墓碑上的字彷彿有靈魂似的,老遠就能感受到它們身上的精氣神。


一顆顆字如同一雙眼睛一樣,盯著過往的人群。我趴在父親背上,「爸爸,這些碑都是你做的嗎?」父親沒說話。


「我以後也要做出跟父親一樣的碑。」父親苦笑一聲。邵家的祖墳到了。顯考諱邵敬堯大人之靈。墓碑上的字跡炯炯有神,碑體雖已破舊,不過紋路清晰,上蛟螭下贔屓彰顯大門之氣。


「邪琴,你仔細看看這些墓碑,有什麼感受。」用手繞著划了一圈,說完,用扎當尺來計量邵家祖墳墓碑的尺寸。  雖然是黑夜,我卻未有一絲絲恐懼,倒感覺多了幾分刺激,這或許是父親在身邊的緣故。


不知是單親的緣故,我竟然有些變態的喜歡這種氣氛,靜謐中多一分邪惡,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樣。


初夏的夜多少有些陰涼,山裡很嘈雜,各種動物發出的聲音很是熱鬧。其實動物跟人一樣,凡是體型越小的,發出的聲音都格外大,倒是那些大傢伙發出的聲音都是沉悶的,不過卻特別有力。


有些墓碑雖然滄桑陳舊,留存的字跡多有蛻皮,風化,但卻剛健有力,令人肅然起敬,有些墓碑看起來奢華嶄新,字跡紋路清晰,更有山禽水獸做伴,卻只是表面花哨,字內缺少靈魂,紋里缺少精氣。


多年之後我才明白,這不僅是刻碑匠的手藝,字字注靈,更是死者生前的為人之風。死者生前是個什麼人,在我們刻碑匠眼裡一目了然。


且說這邵家祖墳,碑之上由於日月侵蝕,字皮已稍有脫落,不過紋路仍然清晰,字字剛勁強健,猶如一把利刃,雕飾紋路纏綿有序,紋紋奪目,猶如烏雲中突顯霹靂,令人肅然起勁。


這邵家老爺子應該是個強人,備受人尊敬。


父親已經將墓碑上的尺寸計算完畢,又繞著墓碑巡視一圈,閉著眼鏡靜靜感受風向,抬頭看了看月亮,手指邊掐邊算,嘴裡默默念叨。


「大拾進寶,側捌天德,龍邊立卯山辛向兼子午二分用丙子分金,財旺。」說著,一拳猛的打向石碑。


「爸爸。」我驚叫一聲,只見父親拳頭被禿擼皮,鮮血染上碑面,完事後找了一根樹榦,在邵家祖墳墓碑左邊往下套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前捌後伍,兩財一官,土位偏二,午位正,一失一死。」我站在一旁,完全不明白這是干甚?只見父親滿頭大汗,用一根紅線,兩頭綁著木棍,以斜碑邊大約二十度左右,插在那裡。


拍拍身上的土,緩緩起身。對著墓碑,面無表情,「邵老爺子,我本不想打擾,可你們邵家欺人太甚,我一介草民,無能為力。」


瞬間,碑面上那字如同被霜降殺死,剛才的精氣神渾然消失,總感覺有一根竹籤漸漸扎進字裡行間,把它們挑的血肉模糊。


各位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父親要做甚,可我只有七歲,只是在臨走時,一股寒氣從後背襲來。


有一雙眼睛,泛著紅,在月光幽幽的光下,顯得極其恐怖,它臉色煞黑,如同那碑面上的黑漆皮,咬著牙齒,站在墓碑之上,死死的俯視著我們。


跟在父親的背後,這種寒意不禁使我打個哆嗦,脊背那種感覺也逐漸變的強烈,緩緩的回頭瞅了一眼。一隻松鼠不知什麼時候爬上墓碑。


大紅燈籠高高掛,載歌載舞迎新年。童年唯有新年喜,兒時日日盼新年,就在我們拿著擦炮滿村子瘋時,邵村長家的大門口,我親眼看見從吉普車上下來幾個穿黑衣服,胸前別著紅色徽章的人將他帶上車,村長出門時仍披著大衣,背搭著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吉普車屁股一陣煙之後,消失天際。不知道邵家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女人在院子里的嚎啕大哭和男人迫切的喊道給某某某打電話,總之,亂作一團。


邵家的新聞對我來說是歡喜的,這比過年都高興,只想著早點回家告訴父親,撒丫子一路狂奔,結果滑了一腳。  連身上的土都沒來得及拍,沖回家去。


父親聽言只是笑笑,撅起嘴巴,一口氣吹向碑面,一個清晰漂亮的字生了出來。我最享受的就是這種感覺。手擦在兜里,像個小大人一樣,側過頭瞅了瞅這面碑。


「咦,這料子我怎麼沒見過?」這石料光滑細膩,質地堅硬,潔白無瑕,搭眼一看,就比那些個花崗闊氣很多。父親放下篆刻刀,端起旁邊小板凳上的茶缸,只見喉結快速蠕動,一缸茶水喝的只剩下茶葉擁擠在缸底。


「邪琴,去給我添點水。」接過父親的茶缸進了屋。人在院子說話,屋內絕對能聽見。「這是漢白玉,它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鈣,等你的年級再往上爬爬,你就知道,它是一種化合物,在咱們碑匠眼中,夠的上是名貴的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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