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和春分斗都指壬？二十四節氣的斗柄該指哪？

昨天，有同學向小編反映，北師大官微里對二十四節氣的介紹中，北鬥鬥柄的指向看不明白，雨水和春分之後都寫著「斗指壬」，驚蟄和清明之後都寫著「斗指丁」，然後還出現了天干地支里都沒有的「斗指已」，甚是奇怪。收到反映後，我們決定基於《淮南子·天文訓》的內容，對官微做一些微小的修正，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先來一段原文（不妨跳過直接往下翻到圖233）：

「……斗指子，則冬至，音比黃鐘。

加十五日指癸，則小寒，音比應鐘。

加十五日指丑，則大寒，音比無射。

加十五日指報德之維，則越陰在地，故曰距日冬至四十六日而立春，陽氣凍解，音比南呂。

加十五日指寅，則雨水，音比夷則。

十五日指甲，則雷驚蟄，音比林鐘。

加十五日指卯，中繩，故曰春分，則雷行，音比蕤賓。

加十五日指乙，則清明風至，音比仲呂。

加十五日指辰，則穀雨，音比姑洗。

加十五日指常羊之維，則春分盡，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夏。大風濟，音比夾鍾。

加十五日指巳，則小滿，音比太蔟。

加十五日指丙，則芒種，音比大呂。

加十五日指午，則陽氣極，故曰有四十六日而夏至，音比黃鐘。

加十五日指丁，則小暑，音比大呂。

加十五日指未，則大暑，音比太蔟。

加十五日指背陽之維，則夏分盡，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秋，涼風至，音比夾鍾。

加十五日指申，則處暑，音比姑洗。

加十五日指庚，則白露降，音比仲呂。

加十五日指酉，中繩，故曰春分。雷戒，蟄蟲北鄉，音比蕤賓。

加十五日指辛，則寒露，音比林鐘。

加十五日指戌，則霜降，音比夷則。

加十五日指蹄通之維，則秋分盡，故曰有四十六日而立冬，草木畢死，音比南呂。

加十五日指亥，則小雪，音比無射。

加十五日指壬，則大雪，音比應鐘。

加十五日指子，故曰陽生於子，陰生於午……」

通過這段記載，我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在古人心中北斗七星的斗柄在不同節氣的指向。首先我們來說明北斗七星的運行。參考下圖，北斗七星在天上繞著北極旋轉，當然必須說明，下面這張圖展示的其實是周日視運動，即在我們看來北斗七星一天就完成這樣一次繞轉。但如果我們每天在固定時刻，比如天剛黑時觀測星空，則會發現每天北斗七星的位置會稍稍發生改變，隔的天數長了，就可以看到斗柄的指向明顯發生變化，一年之後才會回到原位。所謂「「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斗柄就像一個錶針指示著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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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可以結合下圖來看一看。這個圖顯示的是天干、地支、八卦、八方的一些對應關係，內圈是後天八卦，外圈是八個方向，中間一圈就有點神奇了，我們可以從子開始看，十二地支從正北開始順時針方向每隔一個放置一個，到西北的亥結束，一個不少。而細心的同學會發現，十天干從東方甲開始，到北方癸結束，卻未見戊和己，剩下的四個格卻被乾坤艮巽四卦填補。原來，戊己屬土居中央，因而理論上這張圖的中央要填入戊和己。

扯遠了，我們回來，古人通過上面這個盤，將四面八分分成了二十四份，每一份都以上面那個字來命名。那麼自然，二十四節氣作為對一年的大致平均的劃分，這二十四天北鬥鬥柄的指向就能和上面那個盤對應起來了。從冬至開始，斗柄依次指向子、癸、丑……《淮南子·天文訓》中斗柄在每個節氣的指向就是這麼依次排的了。

當然，比如冬至時斗柄是否真的嚴格指向正北子的方向，一來是要定義什麼是斗柄的指向，二來我也沒有實測過，所以就不是很清楚了，但在古人的語境下就是這麼建構的。至於東北、東南、西南、西北的四維，小編也是在敲原文時才真正注意到的，有可能是《淮南子》時代還沒有用卦名來命名這四個方向，也可能是別的原因，以及這四維的名字又有何含義，北師天文社哲學研究中心愿與大家一起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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