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著名的姐弟戀：明憲宗和他的寵妃萬貞兒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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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彼岸花

（明憲宗）

【作者簡介】彼岸花，本名李文娟。作協會員，記者，心裡一小撮火，身體離地半尺，業餘寫字，故事散文詩歌，蒸炒炸煮燉，著有《一匹光陰的馬》。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1464年，英宗去世，17歲的太子即位，年號成化。英宗在世時，已為太子預立女子吳氏為後，王氏、柏氏為妃。明朝為防外戚干政，皇后、妃子一律自無家庭背景的民間選取。因此，萬貞兒平民家庭背景並非她作皇后的障礙。只因作為皇后的重要責任是生育皇子，以延續正統皇室江山，貞兒成為皇后的障礙，在於她年長太子太多。

（明憲宗元宵行樂圖中的曳撒形象）

太子即位，是為憲宗。同年大婚，按先帝之願，吳氏正式為後。然而，憲宗與貞兒多年共患難。同安樂所形成的情感牢不可破。憲宗情之所在仍為萬貞兒。吳皇后對此極為不悅，一日，借故杖擊萬貞兒。憲宗聽聞大怒，竟將其皇后位廢除，由王貴妃代之。憲宗與王皇后亦無感情，但王皇后性情平和，與貞兒和睦相處。

1466年，明成化二年，年36的萬貞兒為憲宗誕下他第一個兒子，憲宗大喜，不僅派遣太監到處祈佑于山川，而且還冊封萬氏為皇妃（僅低於皇后的頭銜)。此後，其它六宮的妃嬪便很少有機會能獲得皇帝的進御臨幸。可惜，這個孩子10個月大時夭折，從此，萬貴妃再也無法妊娠生育了。在此心理銳變中，萬妃害怕別人奪去皇上的寵愛。每次成化帝游幸時，她一定全身戎裝打扮，當前驅嚮導，而且一聽到掖庭中有宮女懷孕時，馬上會強逼她們飲葯墮胎。《明史》記載，受她傷墮者無以計數，包括柏賢妃所生的悼巷太子(憲宗的第二個夭折兒子)。

因為憲宗如此地寵幸萬貴妃，侫幸者如錢能、覃勤、汪直、梁芳與韋興之輩，自然地要巴結萬氏，依靠萬妃升官發財，並鞏固自己的地位權力。其中太監汪直是掌控西廠的特務頭子，梁芳主管御用監的肥缺位置。經由這一批人的奇技淫巧，萬氏不僅可以廣收四方所進奇貨、經營廣東的珍珠、掌控食鹽的專賣，而且還可抽取佛教寺觀以及道道禱祠修建所收的專利執照稅。

萬貴妃除了能掌控宮庭府庫之外，她的父兄親戚也雞犬升天，以她為貴。萬貴妃的兄弟都任職世襲的錦衣衛武官，其中萬通還做到都督指揮。萬通利用他的妻子王氏經常走訪內宮，直接帶信給萬貴妃，並且使用各種手段、管道收受賄賂。萬通死於1482年4月，埋葬在北京的西郊。1969年中國考古學家挖崛他的墳墓之後，發現墓中有一個金杯一具金酒壺(上面刻有一條龍)、兩條鑲有寶石的金帶子以及其他很多貴重的珍寶。這些陪葬的器物跟明朝萬曆皇帝所埋葬的遺物非常相似。

憲宗朱見深雖對萬貴妃的所做所為有所耳聞，但他念及貴妃在艱難歲月里對她不離不棄，對心愛的女人不忍責罰一絲一毫。

不過因為萬貴妃的惡行，憲宗(即成化帝)即位十載還沒有子嗣，全國上下都為此事擔憂。1475年的一天，太監張敏正在幫他整理頭髮，憲宗照著鏡子嘆息說：＂我活得這麼老了。到現在還沒有兒子。＂張敏聽到這句話，立刻伏地回答說：＂死罪，萬歲已有子也！＂憲宗頓時愕然。這時站在皇帝身邊的太監懷恩向成化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證實張敏所說的話。懷恩是成化帝最親信的太監，接著告訴成化帝，皇帝的親生兒子潛養在宮內，而且已經五歲了！

原來六年前的夏天，憲宗偶然來到內藏室，看到一位宮女紀氏，便問了她一些問題，紀氏對答如流，頭頭是道，憲宗便對她發生了興趣。幾度臨幸雲雨後，紀氏懷孕了。可是善妒的萬貴妃獲知這個消息後，非常憤怒，命令婢女用鉤器將胎兒墮掉。這位婢女不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於是向萬貴妃謊報說，紀氏沒有懷孕，只是患有病痞，才會有嘔吐害喜的癥狀。最後紀氏被送到收容病人的安樂堂療養。

（明憲宗元宵行樂圖）

幾個月後，紀氏順利地生下了朱

知道紀氏已經幫他傳宗接代的消息後，憲宗大喜，立刻駕幸皇子住處。緊接著是宮廷的驗證，查詢程序都合乎家法祖訓。皇帝命特使前往迎皇子。等到特使抵達時，紀氏抱著兒子哭泣說：＂兒子你去了，我就活不了了。我兒你見到穿著黃袍而且留有鬍鬚的人，就是你的父親。＂朱

可是萬貴妃卻日夜怨泣說，宮內大家都對她欺紿，於是想盡辦法報復。果然紀妃竟在一年內暴薨，有人說是被萬貴妃所害。紀妃死後，太監張敏驚懼自危，於是也吞金自殺。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萬氏一生恃寵而驕，樹敵無數，自然也成為仇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四八七年一月，玉體豐肥的萬貴妃因暴疾去世，也有一說是被仇家暗中殺害。

不管怎樣憲宗在位21年，同各位嬪妃共生子女20多人，但他始終沒有同貞兒以外的其他哪個產生感情。有人說因憲宗患有疝氣，只有萬貴妃的按摩讓他舒坦，宮中知悉憲宗隱疾的也只有萬貴妃一人。所以無論萬氏怎樣一天天老去，他都願和她長相廝守,世上只有他的貞兒最理解他，最知他細微之處的習性，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愛,幾十年如一日。貞兒沒有其它嬪妃對皇上那種敬畏之心，憲宗對貞兒亦無高高在上之意。和貞兒一起，憲宗才會感受到平民夫妻那種輕鬆自在，溫馨快樂的感覺。

明朝政治制度下，文官勢力強大，憲宗所謂「專寵」萬貴妃的行為也令他們深不以為然。他們不斷上奏，請皇帝將其所愛，均施於其他嬪妃，憲宗閱後，只是依然故我。為了讓他心愛的貞兒開心，頗有藝術造詣的憲宗，親自設計鬥彩瓷器，命景德鎮御窯製作，燒制出的精品，送給貞兒賞玩。擅長丹青的他還為她作畫。1476年，憲宗封貞兒為皇貴妃，地位在諸妃之上，那年貞兒已46歲。

萬貴妃過世的消息傳來，憲宗難過得半響竟講不出話。終於最後吐出一句：貞兒已去，我也不久矣。果不其然，數月後，同在1487年，正值壯年的明憲宗因憂傷過度，竟隨他心愛的貞兒去了。

自古有皇帝後宮嬪妃三千之說，但因嬪妃數量太多，皇帝單獨同每一位相處的時間極之有限；同時，每位嬪妃對皇帝僅存敬畏之心而已，在此情形下，大多數皇帝很難真正體驗到「情」為何物。有人統計過，中國歷史自秦始皇起，清末宣統止，共有皇帝494人，其中喜愛專寵者實有之，但似萬貞兒與明憲宗二人歷經患難之深，年紀相差之大，相愛年代之長，相愛程度之切，實為中國古代皇帝愛情生活中之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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