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日報：小鳳仙后來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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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仙

1900年8月，小鳳仙在杭州出生。父母早逝，一位奶媽收留她，在浙江巡撫曾蘊家幫傭。1911年，杭州革命黨人炮轟巡撫衙門，張奶媽帶著她逃亡上海。因衣食無著，便到南京賣唱為生，取了藝名「小鳳仙」。13歲就到了北京，在著名的八大胡同賣唱接客。認識蔡鍔那年，她才14歲，蔡鍔3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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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鍔

蔡鍔死後，中華民國為其辦國葬。小鳳仙送去的兩副輓聯，當時傳遍天下。其一：「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其二：「萬里南天鵬翼，直上扶搖，那堪憂患餘生，萍水姻緣成一夢；幾年北地胭脂，自悲淪落，贏得英雄知己，桃花顏色亦千秋。」當然不是小鳳仙寫的，而是衡州狂士王血痕代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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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12月25日，梁啟超在南京學界演講《護國之役回顧談》，又一次憶起蔡鍔當年的話：「眼看著不久便是盈千累萬的人頌王莽功德，上勸進表，袁世凱便安然登其大寶，叫世界看著中國人是什麼東西呢，國內懷著義憤的人，雖然很多，但沒有憑藉，或者地位不宜，也難發手，我們明知力量有限，未必抗他得過，但為四萬萬人爭人格起見，非拼著命去干這一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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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蘭芳的秘書許姬傳，在其見聞錄中記載了小鳳仙的下落:「1951年，梅蘭芳劇團到瀋陽演出，有一天，交際處送來一封信，還有白字，但她的具名卻引起大家的興趣——原在北京陝西巷住，張氏(小鳳仙)，現改名張洗非。」梅蘭芳收信後即吩咐許姬傳給小鳳仙寫了回信，約她見面。小鳳仙向梅先生敘述了身世和淪落青樓的經過，以及與蔡鍔相識並掩護他從北京陝西巷吉雲班後門逃離虎口的情況。當她講到蔡鍔去日本就醫逝世時，「聲音哽咽，泣不成聲」。在場的梅太太也跟著「潸然垂淚」。小鳳仙說，她先是嫁給了一個軍閥，49年又在瀋陽改嫁了一名鍋爐工，當下生活窘迫，給人做保姆。梅蘭芳安慰她說:「你的生活問題，我跟交際處商量一下。人民政府一定會照顧你的。」不久，小鳳仙被安排在東北人民政府機關幼兒園當了保健員。1952年，小鳳仙患上痴呆症，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於1954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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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冬

杜月笙一生共名媒正娶了五位太太。大太太沒有生育，領養一個兒子,後因通姦被杜月笙幽禁十年。 二太太陳幗英原是舞女，後跳舞結識杜，生育三個兒子。 三太太十六歲嫁給杜。生育兩個兒子。 四太太姚玉蘭，著名京劇演員。生育二子和二女。五太太孟小冬，即梅蘭芳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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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冬與杜月笙

杜月笙四太太之子杜維善回憶：「孟小冬年輕時很漂亮，她從前抽大煙，但這也不影響她的唱功。孟小冬性格比較孤傲，晚年在香港、台灣的時候，她始終不唱，連清唱都不唱，最後一次清唱是在香港給張大千唱的，因為張大千喜歡聽她的戲，這是面子很大的事情。我太太有一次問孟小冬：『您還預不預備唱啊？』孟小冬回答一句：「胡琴呢？」是啊，沒有胡琴你怎麼唱，給她拉胡琴的最後一個人是王瑞芝，他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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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成立後，流落在香港的京劇演員馬連良、張君秋、楊寶森等接受統戰回內地。孟小冬也是統戰政策爭取對象，章士釗多次赴港做孟小冬工作，遭到婉拒。1957年章士釗曾寫條幅贈孟小冬：「當時海上敞歌筵，贈句曾教萬口傳。今日樊川嘆牢落，杜牧詩好也徒然。」。詩句表現了章士釗的無奈。章家曾懸一立軸，上書：「津橋昔日聽鵑聲，司馬梨園各暗驚。人面十年重映好，梁州復按陡生情。」落款是：「小冬女士清鑒章士釗。」幾十年後有人問章含之，章老大概是單相思？不然送給孟小冬的字怎麼會在自己手裡？章含之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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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梅蘭芳率團到日本演出，在香港過境曾探望過一次寡居的孟小冬。孟小冬晚年移居台灣，偶爾教教學生，直至1977年去世。蔡康永童年曾隨父親在餐廳里偶遇孟小冬，後來撰文回憶：「我再轉頭看看老太太，想看出點『冬皇』派頭，但只記得望去一片影影綽綽，灰撲撲的，實在看不出『冬皇』的架勢，我是小孩，那時還不懂得：無論你是哪界的帝，哪界的皇，一被歲月搓洗，都只能漸漸化為灰撲撲的影子。」

本文選自水煮百年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