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畫院傅山展這次帶來了什麼？

文史 12-04

北京畫院傅山展這次帶來了什麼？

北京畫院傅山展這次帶來了什麼？

撰寫 | 庄乾亮

傅山在北京畫院美術館的展覽開幕有了些時日，看著朋友們分享的照片，有些評價高有一些評價一般，便找了半天的時間到北京畫院觀摩了一下。

因為是工作日，畫院美術館看展的人並不多，與以往常見組團看展的情況不同，工作日看展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個人，整個展廳安安靜靜。展廳的燈光偏暗，服務人員說是領導安排的，估計是怕強光對字畫有所損壞。

展覽佔據三樓和四樓的展廳，約莫有百件作品。隔著玻璃屏罩，加上昏暗的燈光，總感覺滿屋子都有一種發霉了的老房子的味道。仔細看近一點總是不注意撞到玻璃牆上，咣噹噹的有點不爽。

北京畫院傅山展這次帶來了什麼？

一進展廳，迎面的屏風牆就顯示出現在展廳的特點，在展示包裝方面還是做了大量的工作。看到這些不免就會想到時下的各種展覽，展覽整體包裝已經成為定義一個展覽成功與否的重要組成部分了。就像女孩的裝扮，素顏再美在正式的場合似乎都會讓人覺得稍欠莊重。展覽究竟是「淡妝」還是「濃妝」似乎就是在考察策展人的水平了。關於這一點，熟悉藝術市場的朋友可能感同身受——當代人的藝術展覽已經成為策展與藝術創作者、藝術作品相互選擇，水乳交融的情形。兩個方面彼此補充，交相輝映，甚至年輕化一些的展覽偏向於裝扮更多一些，畢竟藝術創作有時候不能一蹴而就，而裝扮是可以短時間耳目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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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達著看著傅山的展出來的條幅，有些精彩，有些也很隨意。特別是《曹碩公六十歲壽序》也算是傅山難得一見的體力活作品。展覽中有許多小的手札和冊頁倒是更顯得精彩和生動有趣，展出的《哭子詩》不愧是傅山廣為流傳熟知的作品，讀著一頁一頁傅山為已逝孩子寫的詩，除了書法之外，更為感人的卻是一字一哽咽的詩文，關於書法史給予他的定位瞬間被一個平常父親的形象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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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於傅眉合作的作品出現在這次的展覽中，父子二人相互比較倒是越發可以看得出彼此的特點。傅山率真隨性，真氣瀰漫卻也有很多過於隨意之處，其子傅眉在這一方面倒是顯得比父親更為細膩。二人合作山水冊頁，傅眉安靜儒雅的氣息或許也是正是傅山所期待的。

北京畫院傅山展這次帶來了什麼？

自從白謙慎的《傅山的世界》以及當下對傅山書論「四寧四毋」的解讀轉變成了某種宣言之後，傅山的形象也更加高大了起來。然而，在這樣的一種展覽感受中，傅山似乎也更接地氣了許多。也有錯字，也有「質量」不高點畫線條，更有隨意和應酬的作品。似乎從神壇的位置秒變為了吃瓜群眾。瞬間覺得那些關於創作的條條框框多半是在用裝b的方式想做牛b的作品。如果過高的神聖化或高估傅山，那麼展覽的失望感必然會油然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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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得不說在當下讓傅山全面呈現在公眾視野當中是有一定意義的。這種意義或許不像諸如「四寧四毋」這類旗幟性的言語給人的影響，而是，在當下「高舉為人民服務」的旗幟下，在各種文藝小資情愫的追求中，在市場——傳統——技術完美演繹的高漲學習熱情里，傅山的作品似乎是在默默的展示著他自己的長與短、喜與悲，一個平凡的文化人。傅山論學術不敵顧炎武、黃宗羲，論醫術也不敵邵蘭蓀、黃退庵，如果說骨鯁的話，黃道周卻不遜色於他。當然，諸如王鐸面臨時境而作出的選擇也不是傅山的菜，但卻不能將其歸結為忠烈義舉，他只是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而已。傅山之所以為傅山，或許就是他用一個最普通和平凡的喜怒哀樂生活在了一個特殊的年代，他所展現的或許更多就是曳尾塗中的自我命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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