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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保護女性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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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保護女性的軀體



「山本耀司」的名字近些年在中國突然變得好紅。這有點奇怪,他本該讓人覺得遙遠和陌生才對。


幾乎只在日本開店(另外在倫敦和巴黎各僅有一間),算是非常小眾;也不像三宅一生(ISSEY MIYAKE)和高田賢三(KENZO)的品牌線雖然浩大卻已逐漸名存實易——這個由裁縫母親獨立養成的東京小孩似乎一心一意,一直只想做好衣服而已。

人們都喜歡談論小眾,那樣能讓自己也好像疏離神秘又令人好奇。山本耀司就是這樣一個絕佳奇怪的小眾談資:


曾經為逃避工作壓力躲進音樂世界,一邊趕工時裝發布會一邊辦樂隊寫歌出專輯;


突然以空手道黑帶出現,為德國著名舞蹈家皮娜?鮑什(Pina Bausch)的演出收官;


帝國般的公司一度負債纍纍,平息了最初的憤怒之後,他選擇在當年一舉成名的巴黎、一次圓滿的走秀後平靜宣告破產;

山本式的哲學也讓人難以理解但又有同感:


「我總是受到醜陋的事物啟發,(在設計中)反射它……骯髒、污漬、枯萎與破碎的事物對我而言都是美。」


「要用時尚來對抗時尚。我只關注自己的方向,它只與時尚平行,並無交集。」


「我回望過去,用這樣的方式倒退著,走向未來。」


這些莫名其妙事情像個黑色多面體,有幽深和奇幻感覺,不同的是我們只是試圖看到它和懂得它,山本耀司卻是用幾乎半個世紀的時間拿生命去實踐和交織:不為界限囚禁、不被時間裹挾、不斷整合對立元素,但也不迴避弱點能量。


這是他的迷人之處。


PS:


還是忍不住一點八卦,山本耀司、他太太、他女兒長得都真好看啊。


不過看相片,好像他和太太並非太好,他也許喜歡川久保玲吧,但又不知道川久保玲是否像他喜歡她一樣喜歡他。還有,他當然也會喜歡皮娜吧。


他說這一生對他影響最大的是三個人,一個是他媽媽,另外兩個不能說。


他不能說,就不能阻止我們瞎猜。如果找到靠譜八卦,我們又來八卦。


——美樹嘉文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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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のそばの胃のあたり》


像不靠譜的少年


有點寂寞 有點奇怪


像少年一樣老去


有點悲傷 又有點美


藝術之美 人文之思美樹嘉文藝志

我希望保護女性的軀體



我把做衣服當作宿命


美樹嘉文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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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保護女性的軀體



當我開始設計的時候,我就希望為女士製作男裝,這對我有著特殊的意義。我希望保護女性的軀體——也許離開男人的目光,也許避開冷風。


——山本耀司


人生大事件


1943年(昭和十八年)山本耀司出生於東京。父親山本文雄所效命的日本聯合艦隊在二戰中遭遇大潰敗,山本文雄最終屍骨無存,母親山本富美不得不開始獨自照顧年幼的耀司。


1966年從東京名校慶應義塾大學法律系畢業。畢業後他選擇到東京的文化服裝學院深造,並於1969年取得時裝設計學位。


60年代末,他從幫他母親做衣服開始走上服裝之路。此前,東京的裁縫們地位低下,他們要走家串戶,而且只能走小門,小心翼翼地照著西方流行的式樣裁製衣服。山本卻不是這樣一個人,他從法學院畢業後,到歐洲遊歷了一圈,在巴黎停留了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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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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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山本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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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母親、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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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設計師女兒山本里美(Limi Feu)


早年,山本曾對一切都看不慣,包括對世俗觀念、小資產階級情調、規範著日本人生活的老條條框框等。「二戰後,許多日本婦女不得不走出家門到外面工作以補貼家用,但她們並沒有真正得到同男子平等的待遇。」為了使婦女們工作時穿著方便一些,山本開始為她們設計寬鬆而且舒適、靈巧並且漂亮的衣服。


1972年,成立了自己品牌的成衣公司。


1976年,在東京舉行了第一場個人發布會。


1988年,在東京成立山本耀司設計工作室。


1988年,在巴黎開設時裝店。


山本耀司於1981年在巴黎出道。當時的巴黎主流對於他帶來的設計難以接受,他們眼中山本的設計就是在破壞時裝,將緊緻線條構造傳統的美感打入深淵。「就這麼毀譽參半的過了兩三年,每次啟程去巴黎就像是專門為了吵架而去的」,山本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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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首秀


但他繼而在商業上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在90年代和新世紀初,他的主線品牌YohjiYamamoto (women/men)以及Y s,在東京、紐約、巴黎、倫敦都受到特別歡迎。山本耀司對於布料和剪裁的匠心和出其不意的設計感,尤其是將日式美學中的不對稱、層疊、懸垂纏繞等帶入到時裝的設計中。模特轉身的剎那,會發現他的衣裙無論背面或正面都是一樣的漂亮。


然而90年代末,山本耀司自己也同時經歷了因商業成功而帶來的矛盾與空虛,曾經連續三年藏身於音樂,在樂隊的巡演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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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經典設計意味著360無死角造型——尤其是完美的後背


「男女共度良宵之後,清晨醒來,也許她會說,我得去沖涼,能借用一下你的衣服么?她也許會披上他寬大的白襯衣,但衣服也許會順服於她的身形,白色的光亮掠過她的乳尖,在手肘邊微微浮起褶皺,而胸部卻是微妙的居於陰暗之中...... 輪廓和面料的動態非常重要,當身體向前移動時,背部恰巧留下了輪廓的剪影,只是零點幾秒的遲緩,服裝的生命在背面停留,那個瞬間美得無以言表。」


——山本耀司


2009年,山本耀司的公司一度因擔負巨債而宣布破產。但隨著 Integral Corp.新資本的注入和迅速的重組改制,山本耀司以獨立姿態重返設計界,並保持著絕對的自信和自由。他說:「我不在乎誰是公司的擁有者,當我停止設計,公司將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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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宣布破產時的發布會命名為「game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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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步履不停的山本老爹


」貧困潦倒時用最後幾個硬幣買來的啤酒的味道,和在半島酒店的房間里穿著柔軟的浴袍喝著的冰鎮香檳的味道並沒有多麼大的差別。明白了這一點,望著殘缺鏡子中自己的臉苦笑,像擺正領結一樣調整自己的負能量,把稀疏的頭髮梳向後面的男人才可以具備超人的時尚品味。「


——山本耀司


近況與回顧


(以下部分文字來自2015年春Numéro雜誌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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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時裝上的堅持,也許類似於那些與好萊塢大片相抗衡的獨立電影導演,他們或許不是票房靈藥,但是,這些導演的作品中有個切口,讓你不由得對人生和生存的意義產生思考,並為之感動。在時裝界,也應該有這樣的設計師,擔負起這樣的責任。」


——山本耀司


問題:你從事時裝設計幾十年了,你會怎樣劃分你職業生涯的不同階段?


——在眾多日本設計師中,你的人生算得上是最精彩多變的設計師之一,不光是你一路走來的多次轉變,還有你除了設計時裝外,還推出這麼多本著作甚至CD專輯。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大家對你特別感興趣的地方。雖然設計師都會談作品,但以寫書的形式來表達自己理念的並不多。


回答:我將我的職業生涯分為3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令人驚訝的時刻,那時我去巴黎開了一家店,只是很小的一間店。那時,許多買手(不是媒體)都在尋找新的東西,開業典禮上我做了一個小型展示會,讓我吃驚的是,竟然有大量的買手及客人前來參加我的開業。那是1981年,我的朋友以及競爭對手Comme des Garcons的川久保玲,也在一家酒店舉行了展示,其實我們並沒有計劃一起進軍巴黎,完全是個巧合。


對於很多歐洲人來說,我們就像日軍登陸,50%的歐洲人接受了我們,而50%的讓我們回家,說這不是時尚。而我只是想在巴黎開間小店,但卻被許多人排斥,幾乎成了一種「戰爭」。不過,比起媒體人,還是客人比較接納我們,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因為客人一下子來了太多,電梯都被擠壞了,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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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久保玲和山本耀司及各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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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所以之後,你算是成功了?


回答:事業的第二階段,是黑暗與舒適並存的時刻,我被接受了,但更重要的是,人們開始尊重我,他們開始稱我為「大師」,我失去了最初的創作激情,因為我覺得自己成功了,那絕對不是一個好設計師的心態。


我失去了為人們帶來驚喜的新點子,所以我用興趣愛好來逃避現實,我創建了一支搖滾樂隊,並在日本各地巡演,主要是為了逃避。那是大概1987到89年次間,持續了3年左右。


問題:但你那時候還是不斷發表新系列的,不是嗎?


回答:是的,在時裝周做秀是時裝設計師的天職,而且日期都是一早就訂好的了,不管你是否有靈感或激情,都要硬著頭皮上。


問題:你和Azzedine Alaia是老朋友,他就是一個不按照季節時裝周規律工作的設計師,你為什麼不像他一樣呢?


回答:因為從邏輯上來說,他的理念是等待,「當我準備好了,買手便會來」。但不幸的是,事情並沒有朝著他的思路走,因為買手和媒體都有自己的工作,唯一讓他們聚集在巴黎的機會就是時裝周期間,作為成衣設計師,他犯了一個錯誤。他現在還在工作,但他在年輕設計師中並不為人所熟知。雖然我個人也很佩服他的作品和他的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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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s在巴黎的旗艦店——白盒


「餘韻,也許是今天很少使用的詞語了,或者用更加文學的表達便是擦肩而過的,稍縱即逝的美。」


——山本耀司


問題:時裝成為了一個包裝的賣點,這也是當今社會的普遍現象?


——Azzedine Alaia的確很特殊,在一個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親力親為,這很有趣,也很不容易,始終要脫離體系需要很大的堅持。在過去的5年間,時尚界變化巨大,快時尚與互聯網改變了不少東西,令當中很多人都放棄創新轉投趨勢模仿或複製,我不久前曾跟帽子設計師Stephen Jones聊了關於娛樂圈及電影界問題,明星們現在都喜歡用時尚形象來兜售自己。


回答:在這一點上,我很討厭時尚。


問題:是否有過掙扎?


——我看過你寫的書,你設計的方式其實是一種自我表達的方式,你也希望人們都能夠表達自我,所以,你在當今的時尚環境中,是否有過掙扎?


回答:我在我的黑暗時期中有過掙扎, 而且內心非常激烈。其實,打從我職業生涯開始,便從來沒有跟隨過主流時尚的步伐,我想我是少數派。


某美國記者曾問我,「嘿,Yohji,你認為自己是成功人士嗎?」我問他指的是哪方面,他說「就是非常成功」,對於美國人來說,成功意味著金錢。在這種定義下,我說沒有,我不是美國人所說的那種成功。我很幸運,因為我可以通過從工作中獲取足夠酬勞來繼續設計我的下一個系列。我有許多的忠實客戶,他們的子女中不少也是Yohji的客人。


現在的我正處於第三個階段,你所提到的快時尚、社交網路,其實同時也讓一批人更鐘情於小眾時尚,所以也不乏是一種獨立性的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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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專輯


問題:現在每個人的衣著看起來都很相似。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出生於上世紀70年代,對我來說上世紀90年代是最具時尚影響力的時代,比如說你,還有Martin Margiela。那一段時間,大家都喜歡個性,用時尚表達自己,所以應該穿得不一樣。雖然我們現在仍這麼說,但事實上,每個人的衣著看起來都很相似。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你認為他們心底里其實真心是想要跟別人看起來一樣嗎?


回答:電視,大眾媒體與營銷策略在裡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最近,大約2到3年前的樣子,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又穿我的設計了,不幸的是,Martin Margiela銷聲匿跡了,Ann Demeulemeester退休了,這樣的設計師現在只有少數幾個還在時尚圈工作,我失去了很多競爭對手,他們都是很優秀的設計師。


義大利和法國的大品牌,他們的時裝秀基本上都是包包和圍巾的展示,他們像玩具一樣擺布設計師,他們會給年輕設計師很高的薪水讓他們為品牌工作,然後又突然解約,他們這樣是浪費人才,我不喜歡這種做法。


問題:大多數人都會被金錢驅使?畢竟錢能給你舒適的生活。


回答:但金錢也能讓一切變得醜陋。如果是為了追求安逸的話,我早就不做了。你不能迷失自己,如果誘惑太大,你會迷失自己,這也是非常危險的。特別對於從事創作的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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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中國北京太廟義演


問題:當下時裝界的現狀,年輕設計師很難出人頭地,對嗎?


回答:非常難,他們有沒有機會。日本、泰國、中國和新加坡等各地的設計師都來巴黎為買手做小型展示會,但他們並不知道如何獲取報酬,這跟產品好賣與否沒關係,而是在這體系下很難賺到錢。


很多能賣的小品牌也因此無法維持經營。合理情況應該是,經驗豐富的設計師給予年輕設計師更多支持,我也正在為日本、中國、以及韓國年輕設計師提供幫助,希望能讓時裝界更多樣化。


問題:那你是以怎樣的方式支持他們的呢?


回答:我可以幫助他們尋找展示會空間或展示的機會,我也會給一些年輕設計師在創作上的建議,也有合夥企業幫忙替設計師尋求資金或投資,你必須擁有人際網和戰略方針才能在當今的時裝體系中立於不敗之地,而我擁有這樣的人脈。


簡單來說,時尚既是商業也是創造力,這點永遠不會變。時尚是商業,所以這是你必須助跑的機體,年輕設計師一般缺乏這樣的機體來推動及協助自己。


問題:到底什麼才是中國設計? 例如當年你在上世紀80年代的創作,是否包含著某種要讓世界瞭解日本設計的意圖呢?


——現在世界對中國設計師蠻關注的,但他們往往在尋找一種屬於中國的設計特色。你與川久保玲還有Issey Miyake當年的日本設計,對西方時尚界有著很強大的衝擊。所以直到今天,西方依然希望中國設計師們也能像日本設計師一樣,不只在風格上的相似,而是為市場注入獨特的東方元素。


但事實是,很多中國人都是從聖馬丁這樣的學校接受西式教育,雖然他們有著中國背景,但很難做到與西方截然不同。中國現在有兩代設計師,第一代有著中國的藝術背景,並非時裝背景,他們大部分都出生於60年代末,他們做得很不錯,但大部分也集中在中國發展;而另外的就是新生代設計師,出生於上世紀80年代後,加上現在全球化的背景,設計的東西也偏向當代全球化。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什麼才是中國設計。你覺得這樣的設計是否帶有意向性?例如當年你在上世紀80年代的創作,是否包含著某種要讓世界瞭解日本設計的意圖呢?


回答:沒有,我沒有這種意圖。其實我是想以國際化的方式工作,如果歐洲人在我的設計中找到日本,那只能說明我是日本人,但我並沒有試圖將日本推向國際。


做服裝之前,我曾在嬉皮士時期去過法國,那是起源於美國的潮流,年輕人高呼著自由,愛情,性與和平,他們開始背包旅行,走過印度,南亞以及一些伊斯蘭教國家,因為他們沒有電腦,他們希望通過步行,觸摸以及嗅覺去感知,而這種感知在當今社會已蕩然無存了。


我也一樣,那個年代我獨自走過了許多國家和城鎮,我還租了一輛汽車,沒有地圖或計劃地旅行。我走遍世界各地,這樣的經歷成就了今天的我。我開始厭倦了既定式的生活,我想要尋找令我感到興奮的事物。所以當我開始做成衣後,我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工作,將面料重組,以不對稱的輪廓、陳舊的色彩,甚至還把洗過的衣物縮水成奇怪的樣式來創作,我非常熱衷於此。


那時候媒體開始稱我為「時裝界的凡? 高」。在開始的時候我很喜歡這個稱謂,但經過時間的沖刷,它成為了垃圾設計。於是,我不得不遠離,有時我也會做我並不喜歡的傳統高級定製,我還針對它做了一次嘲諷式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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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一定有很多充滿憤怒的年輕人。作為一個時裝設計師或者藝術家,你必須要憤怒……而真正的藝術就是令人開心的同時亦對社會提出疑問。」


——山本耀司


問題:怎麼處理內心關於正確與錯誤的反覆爭鬥?


——我知道那系列,以某經典品牌外套為源點所再創作的系列,那是有一定的嘲諷性。所以說你是為了展示你的能力,告訴世界其實只要你喜歡,也完全能做出這種一般大眾也能理解接受的服飾?這真是相當有趣。但這樣的創作模式其實非常困難,因為你要不斷挑戰自己,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你是怎麼處理這種內心的反覆爭鬥?


回答:在這種情況下,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怪物,我並不害怕,當我決定要做什麼時,我從不猶豫。我跟自己說「哎怪物,你是要把自己當服裝的百科全書」。


問題:與此同時,你在乎別人的評價嗎?


回答:評價顧名思義是主觀的評價,而我在意的評論是店裡客人給予的。


問題:為什麼和運動品牌合作?


—我印象中你好像是第一個和Adidas合作的設計師,合作的款式在香港的JOYCE銷售,取得了巨大成功,我不記得在你之前還有什麼人跟運動品牌合作過。


回答:一開始跟他們合作,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離街頭越來越遠了,所以我開始思考與運動鞋品牌合作,於是就主動聯繫了他們。


我想親近街頭,我想超越自己,距離那時已經十多年了,這是一個奇蹟,第一個系列是1999年左右,雖然不是我自己的系列,但是我出名了。我後來還被JOYCE邀請到上海的開幕式剪綵,那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從機場到市區的路上,我看到許多穿著Y-3的路人,其中一半都是仿冒品,有些山寨甚至比我本人的創作還好,這讓我挺欣喜的。


問題:你的品牌包括Y s,YohjiYamamoto還有Y-3,他們對客戶所傳達的語言是否也不同呢?


答:略有不同,我是刻意區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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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親近街頭的adidas-Y3系列


問題:你大概是那種不會去思考自己做過了什麼,而是會不斷想接下來該做什麼的人。那麼,你對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你覺得累嗎?


答:對於第一個問題,是。至於累不累,我只有在做完秀那一刻才會覺得累,會感到失落,我很害怕那種感覺。每年的4月和10月,我就成了一個瘋老頭,但接下來的一周,當我們開始著手做下一個系列時,我又會重新找回自己的力量。


問題:能談談你的2014年秋冬系列,就是那個與藝術家Yasuto Sasada合作的系列嗎?


答:那一季我的靈感來自冬季的典型裝束,羽絨服,它溫暖而厚實。可同時大部分羽絨服都很醜,所以我的靈感來自於利用新技術來改變這一認知,我很喜歡與波普藝術家的合作,他是一位非常年輕的畫家。


以前我經常被問到「為什麼你總是黑色和白色」,所以這一次,我嘗試了波普藝術。該系列最後成為大爆款,這讓我很吃驚。買手們湧入展示廳,爭相購買最昂貴的設計。


最後甚至我們都沒有足夠的庫存在日本出售。我總是受到醜陋的事物啟發,去反射。


問題:所以你其實不指望有人會穿它,但後來人們對它所表現的喜愛反而讓你吃驚了?


答:是有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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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秋冬系列


問題:而你做的時裝看起來都很有智慧,或者說很多睿智的女人們都喜歡你的時裝。你是怎麼做到的?


—90年代的時裝設計師們想要給予時裝設計新的定義,比如時裝哲學,有別於單純的商業目的,讓時裝有等同於藝術的價值或文化影響,其實不是每個人喜歡時裝的人都是趕時髦的。而你做的時裝看起來都很有智慧,或者說很多睿智的女人們都喜歡你的時裝。那麼,你是如何創造出這一類睿智風格的?


答:我從來沒有在女性身上使用過「智慧」這個詞,我喜歡使用「獨立」來應對對潮流或一切事物保持質疑態度的女性,這些擁有獨立思考,沒有被大眾媒體污染的人仍然存在。


最近,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很多並不了解我職業生涯的年輕人開始穿著我的創作,這讓時尚在某種意義上煥然一新。雖然在我忠實的老客戶和年輕的新顧客之前有著很大的代溝,對我的時裝可能有著非常不同的理解,但我不在乎。


問題:假設若某天你離開自己的公司,或停止設計新系列的時候,你是否願意由其他設計師為你打理品牌,讓它繼續存在下去?


答:這要看情況而定,我現在還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真得到那時候了我大概也就無所謂了,只是我認為如果真有人打算用我的名字來設計,肯定和我本人是不同的,總沒辦法完全跟我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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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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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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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是一個宿命論者,我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情,不是我選擇的,而是我被選擇的,公司破產的時候,我本以為一切都該被終結,可是居然又有資金注入,令我們起死回生,此後我比從前更加出名更有影響力,還躋身文化名人之列,我曾像坂口安吾那樣死去,不斷地抵抗和叛逆表達者的作用就是破壞吧,現在我被這個世界所接納,都不知道該破壞什麼了,還真累!」


——山本耀司



製作者簡介


研 墨 丫 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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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生之餘,耗時於閱讀、旅行、白日夢。


靜噪皆喜,耽美不倦。


認可自我意識、自我承擔的生活態度。


是立足於現實的揖讓進退者;


同時亦鼓勵各種有益身心、百無禁忌的跨界與整合。


現居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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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本是佳美的


而眼見日光也是可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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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SHUU001??美樹嘉文藝志


藝術之美 人文之思


點擊下圖


可得 《日本傳統250色 之 圓滿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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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永恆的自然之色


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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