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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她房間里藏了個陌生人

深夜,她房間里藏了個陌生人龐清影趴在浴桶邊,眼睛死死盯著闖進來的安寧侯一夥,心思卻飄到了浴桶里。


原因無他, 她的浴桶里被強行闖入了個男人!還是個手腳不安分的男人。


該死的,不知道女人的腰是不能亂摸的嗎!這個死變態!

方才洗澡洗到一半,忽然有黑衣人闖進來,身後還隱約聽到有人在追趕。


在橫死當場和窩藏刺客之間,龐清影選擇了後者,生命寶貴,好歹還是要掙扎一下的不是嗎?


因為事出緊急,龐清影只好拉著刺客躲進了離他們浴桶里,他閉氣躺在桶底,她狠狠心拾起幾枚暗器插進自己左臂,假裝被剛才的暗器雨擊中暈死在浴桶里。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影兒,剛才可有人進了你的屋?」安寧侯冷漠地打量著自己這個侄女,倨傲地問道。

龐清影臉上頓時惶恐起來,身子不停地打顫,似是又被嚇到了,「回大伯父,影兒……影兒也不知曉……」怕他們不信,龐清影頓了頓,又忙怯生生地解釋道,「影兒本在沐浴……聽到房中有聲音……便、便起身查看……誰想……誰想……剛穿好衣服便又東西從窗外飛入,影兒不會武功躲不過,被那東西傷了……便不省人事了……」龐清影咬著下唇,蜷著身子,眼眶裡盈著淚水似滴非滴,十分惹人憐惜。


這時,有幾人來彙報搜索的情況,無一例外是「沒有找到人」。


安寧侯看了看雲信野,見他似乎並無離開的打算,只好咽下想要離開的話。


這個雲信野進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全程都盯著龐清影看,似乎是想從她身上找出什麼說謊的蛛絲馬跡。房中就這麼沉默了下來。龐清影坐在冷水裡瑟瑟發抖,心中卻打著雷鼓,難道他不信?


良久,雲信野才淡淡地笑道:「堂小姐莫慌,本世子自然是相信堂小姐的,只怪這賊人太過狡猾。小姐受傷不輕,說來也是本世子不對,不過本世子恰巧帶了太醫來,可為小姐治一治傷,不然本世子可真是過意不去。」

龐清影扯了扯嘴角,報以一虛弱的笑。雲信野果真是多疑,讓太醫為她治傷可見是懷疑到她身上了。


那幾支暗器都是有毒的,說了這麼會兒話的功夫,龐清影明顯覺得自己的內力在不斷流失,眼前的人影也開始有些恍惚了,緊繃的身子不覺慢慢軟了下來,往水中滑去。


就在龐清影猶豫著是不是要將嘴裡的解毒丹咬碎時,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嘴中甘冽的甘草薄荷味使龐清影靈台漸漸清明起來。餘光看見那太醫對雲信野微微搖了搖頭,雲信野眼中的陰冷才慢慢褪去半分。


龐清影狀似疲憊地睜開雙眸,見雲信野他們還在自己眼前,連忙勉力直起身子,低呼,「我……我怎麼又暈過去了……」


只見雲信野微微一笑,「不礙事的,不過是流血過多。」說著,又看了夏初一眼,「還不快將你家小姐扶到床上去!」

夏初原本正幸災樂禍呢,想著這個堂小姐死了是最好,否則自己還要費心思照料她,簡直是給她找麻煩!不過雲信野一個眼神過來,她只覺得一股冷氣從心底升起,她一個哆嗦,不自覺地便上前將龐清影摻了出來。直到將龐清影扶至床榻後她還是懵懵懂懂的。


龐清影看著夏初的樣子,心底不住冷笑,就這沒出息的樣子,夫人還想用她來對付她,簡直笑掉了大牙!


手臂上的傷並不是什麼大事,太醫馬上就包紮好了。雲信野見龐清影的表現沒什麼異常,早已不耐煩待下去了,而龐清影也極配合得虛弱地倒在床上,於是雲信野臉上又掛起了關切的笑容:「既然堂小姐已無事,那本世子便不多加打擾了。」


龐清影心中暗啐,但還是不得不同樣掛起感激的笑容,「多謝世子關心。」

直到一行人全部走出房間,龐清影才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一個翻身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浴桶邊,在木桶邊沿規律地敲了三聲。


一顆戴著銀色面具的腦袋緩緩從血水中升起,半睜著的雙眸透著凌厲的幽光,乍一看,猶如地獄裡爬出的惡魔,彷彿下一刻就會將你拖入無底的深淵。龐清影暗暗心驚,這個人看似比雲信野難對付多了,幸好,至少他們今日還不是對手。


與此同時,安寧侯府外一條小巷的拐角處,一駕馬車靜靜地停靠在那裡。


車內的男子正襟危坐,手心裡還殘留著一些灰燼。


「幻兒,他為何會去你的院子?」他的視線穿過車簾的阻隔,望著碧淑院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些許困惑。


約莫一炷香後,安寧侯府的大門打開,一行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便是雲信野與安寧侯,兩人不知在說些說什麼,安寧侯滿臉笑意,而雲信野則半闔著雙眸,雙唇抿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拜別後,雲信野便往馬車走來。


「世子,可是沒抓到人?」馬車中的人見雲信野坐進來,笑著問道。


「彥公子,你似乎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雲信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陰冷地盯著車中之人。


彥遲敲了敲車璧,馬車動了起來。隨後他拿出一張小字條,遞給雲信野,淡淡地說道,「世子進侯府不久後,彥某便收到消息,說在城西發現了無影樓樓主的行蹤。」


「你敢肯定?」雲信野瞥了那字條一眼便將之銷毀,倚在軟墊上,面色不明地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


「不,不確定。」彥遲搖了搖頭,「那無影樓樓主詭計多端,此番可能弄了幾個替身。不過就彥某看來,躲進安寧侯府的這個可能性要小一些。」


「你的意思是將精力放在城西的這個身上?」


彥遲彎起嘴角,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閉上雙眸狀似假寐。


雲信野冷哼一聲,吩咐暗衛分派人手去城西搜查。


一切安排好後,彥遲才又睜開眼說道,「侯府我會親自盯著,世子你儘管去城西找便是。」


雲信野忽然想起了龐清影那被水浸濕的身體,臉上掛起了淫邪的笑容,「那安寧侯府的堂親小姐,相貌不怎麼樣,身段倒是惑人,等龐清月進了王府,不妨將她也弄來玩玩。」


雲信野說得很輕,好像是自言自語,但不妨礙車內的彥遲清楚地聽到。那一瞬間,彥遲眼底瘋狂地湧上了暗沉,掩藏在背後的雙手青筋暴跳,似乎是極力壓制住自己才沒有讓自己對雲信野動手。


那句話過後,馬車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聽見車軲轆滾動的聲音。雲信野不知是習以為常了,還是很滿意這樣的氛圍,根本沒有察覺到身旁彥遲的異樣。


過了半晌,彥遲才鬆開緊握的拳頭,恢復那淡淡的笑容:「世子若是喜歡,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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