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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日本的關東地區位於日本本州島中東部,包括東京、橫濱等大城市,總面積3萬平方公里,該地區一直是日本重要的經濟、文化和政治中心。


1923年9月1日11時58分,一場以東京的相模灣淺海底為震源、震級為7.9級(一說為8.1級)的大地震襲擊了東京以及其周邊地區,並殃及全國。


地震當天,關東地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突然間,大地發出了一陣陣「嘎嘎」的聲響,一向寧靜沉穩的大地左右搖擺,上下抖動、起伏。


東京大地震造成的劇烈的地殼運動使山崩地裂,多處出現塌方和泥石流。一排排房屋經受不住大地劇烈抖動,搖晃、瓦落、牆倒、塌方。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地震發生的隆隆聲、受傷者的呻吟聲、逃亡者呼喊聲混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一片大森林以時速90多公里的速度從山上滑下山谷,碾過一條鐵路,將正在行駛的火車連同車上的乘客、貨物統統帶進鄰近的海灣中。

人們被顫抖的大地拋向空中,非死即傷,或被倒塌的房屋砸死,或被埋在廢墟中。


大地震發生時,恰值中午,東京等地的市民忙著做午飯,許多人家爐火正旺。地震將煤氣管道破壞,煤氣四溢,遇火即燃,東京等地頓時變成一片火海。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這樣許多勉強掙扎逃出房屋的人也沒有擺脫厄運,大火差不多使日本關東地區變成了人間地獄。受傷者的呻吟聲、逃亡者呼喊聲混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成千上萬的災民逃到了海灘,紛紛跳進大海,躲避烈火。

可是,幾小時後,海灘附近油庫發生爆炸,10萬多噸石油注入海灣。大火引燃了水面的石油,海灣瞬間變成了火海。在海水中避難的人全部被大火燒死。


還有一些人逃到大火暫時沒有殃及的海灘和港口。但地震造成的海嘯掀起滔天巨浪,以每小時750公里的速度撲向海港海灣沿岸,摧毀了所有船舶、港口設施和近岸房屋,捲走、打碎8000艘艦船,淹死5萬多人。東京、橫檳、橫須賀等大小港口均告癱瘓。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在這次大地震中,東京城內85%的房屋毀於一旦,橫濱96%的房屋被夷為平地,整個大東京地區死亡和失蹤者人數超過14萬人,負傷的超過20萬人,財產受損的則超過300多萬人。


當時,溫州地區已有5000多農民和手工業者東渡日本謀生,形成溫州歷史上第一次「出國熱」。黃芝連、黃芝森和另三名村民於1922年赴日本做工。

東京大地震發生後,中國各界民眾伸出援助之手,僅當時的北京政府就撥款20萬元(當時1元錢能買40斤大米)。還下令暫免食品、服裝、藥品、衛生材料等出口日本的關稅。上海總商會「購辦麵粉一萬包,米三千包」,並墊付611萬元,由招商局免費運送,成為日本接收到的第一筆國際援助。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在溫州,各界民眾還成立了「日災救濟會」,慷慨解囊,僅溫州一地捐往日本的物資價值達45.4萬元。出版的《民國日報》寫道:「希望日本在這次震災中,領略人類同情心的福音,上下交勉,和中國做一個道義上的朋友。」


地震襲擊關東地區時,正值日本多病無能的大正天皇在位。他的兒子、23歲的皇太子裕仁即將即位,正欲有一番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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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彌補電話線中斷、信息不通之不足,裕仁和他的幕僚放出了500多隻信鴿進行聯絡。


地震發生的當天晚上,一個謠言開始流傳:


日本列島下面靜卧著一條碩大無比的鯰魚,每當天神對日本子民不滿時,鯰魚就要翻身騷動。


因此,必須把得罪天神的人揪出來,以謝神明,防止後患。


謠言很快就遍及東京和橫濱一帶。


謠言很快指向日本皇室:幾乎所有人都在想,大正天皇選擇裕仁當太子是個錯誤,日本皇室應該對這次大災難負責任。


日本當政者當即決定轉移民眾怪罪於天皇的注意力。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皇太子裕仁和首相山本權兵衛宣布實行軍事管制,然後,指責朝鮮人冒犯了天神,進而導致了這場大災難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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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日黃昏,也是天災的次日,在沒有經過樞密院審議的情況下,日本內閣向東京都和府轄5郡下達了戒嚴令。


日本軍隊和警察以「保護」為名,將大批朝鮮人集中拘捕。


完全處於一種惶恐和無以名狀的報復心態中,喪失了財產、房屋和親人性命的日本民眾,組織了許多「自警團」,對在日本的朝鮮人施以各種私刑,甚至殘忍地加以殺害。


有史料稱,整個東京市以及周邊地區都處於一種恐怖之中,當時大約有6000名朝鮮人在因謠言引發的屠殺中喪生。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除朝鮮人外,在日本的中國人也成了受害者。日本狂熱的軍國主義者恩將仇報,以謠言為由殘忍地屠殺700名中國人(90%是溫州人)。這就是歷史上的「東瀛慘案」。


1923年10月12日,奄奄一息的黃芝連,從東京坐船駛抵上海十六鋪碼頭,逃回祖國,還帶來了令國人震驚的消息。


頭部遭受重創、一隻耳朵被亂刀砍下的黃芝連,在上海接受了《民國日報》的採訪,第一個將「東瀛慘案」的消息傳回國內:


那是大地震後的第三天,黃芝連搬到東京江東區大島町八丁目的林合吉客棧,與173名衣衫襤褸的溫州老鄉擠在一起避難。


中午時分,數百名日本「青年自警團」(相當於聯防隊)團員、警察和軍人手持槍械,衝進了這家小小的客棧。他們威逼華人指認財物儲藏之處,並勒令華人跟他們走出客棧。


到了店外一片空曠的荒地,有日本人突然高喊「地將復震,必須俯伏」。


沒怎麼經歷過地震的174名中國人乖乖卧倒,他們身後的日本人蜂擁而上,斧劈、刀砍、劍刺、鉤扎!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頓時,慘嚎震天,血流成河。


重傷的黃芝連昏死過去,當晚蘇醒時,發現自己被同伴的屍首遮蓋,成了174人中唯一的倖存者。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台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的《日本震災慘殺華僑案(第一冊)》記錄:



蘇醒後的黃芝連匍匐著爬到遇難地邊上的荷池旁躲藏,到9月5日晚才逃到七丁目……


而後被當地街警綁送到小松川警署,由軍隊押往千葉習志野收容所拘禁了一個月。


在這個收容所,聚集了1600餘名從大島町區域來的華人。


這些華人處境如「在獄之囚」,「食蛋大之飯糰三枚,不足抵平時一餐之量,夜則枕石卧板苦趣猶不堪言……


守衛兵士又極兇殘,稍不如意鞭棍立下……」


直到10月5日,收容所中的倖存者才被遣送回國。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1918年,王希天(前排右二)與留日同學周恩來 等合影


當時,與周恩來曾是莫逆之交,來自長春的公費留學生王希天也在日本,他致力於維護華工權益,申請成立「留日中華勞動同胞共濟會」,還聘請日本律師為華工討要工資。


東京大地震後,王希天聽聞「東瀛慘案」,10月18日隻身一人騎自行車去出事地點訪查,再也沒有回來,神秘失蹤。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王希天


王希天的死訊,直到1972年才被正式爆出:


當年日本野戰重炮兵第一聯隊六中隊一等兵久保野茂次的日記被發現,揭開了王希天遇難的真相。


在1923年10月18日這天,久保野茂次寫道:


「當時王希天君來我們中隊訪問中隊官長們,對護送中國人一事,願為工人們出一些力……


有一天,我們走到稅務署衛兵處,聽說王希天已被某官長斬了。」


10月19日的日記里,久保野茂次寫道:



「……其真相,我聽某人詳盡地說過。以中隊長為首,誘騙王希天,說:


『你的中國同胞在騷動,你去訓誡訓誡吧!』


說著把他帶了出去,來到逆井橋旁邊的鐵橋處,伺候在那邊的垣內中尉來了,向六中隊的官長們說,你們往那兒去,休息一下吧!


隨後,從王希天背後,齊肩一刀斬去,並把面龐、手、腳都斬碎……」


負責執行這次殘殺任務的是垣內八洲夫中尉。(1981年,垣內八洲夫在臨終前確認了斬殺王希天之事。)


周恩來密友也被誘殺!東京大地震後發生屠殺華人的「東瀛慘案」


松井慶四郎


1924年5月27日由時任清浦內閣外務大臣松井慶四郎發給駐中國公使芳澤的電報,明確記錄了1923年9月關東大地震引發屠殺中國人、朝鮮人的「東瀛慘案」後,日本內閣裁決:因為無法滿足中國提出的檢舉及處罰負責人的要求,決定用支付賠償費20萬日元的方式來平息憤怒。


這一蓋有「私」字印章的日本機密電文後,附有560名死亡、失蹤、受傷者名單,其中90%來自當時中國溫州、麗水地區。(這一數字是日本官方認可的,與中方統計數字有出入)。


令人憤慨的是,這區區20萬日元,也因北洋政府軟弱無能,當時日本政府並未按時賠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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