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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上吊自殺留遺書說生無可戀,發喪那天一盒胭脂竟暴露真兇

妻子上吊自杀留遗书说生无可恋,发丧那天一盒胭脂竟暴露真凶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紫色无悔| 禁止转载


1

晨起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街面上,两旁的布店、药铺尚未开门,梁芙蓉却和往常一样,早早地打开了「芙蓉现」胭脂店的店门。


芙蓉姑娘二十出头,一身素蓝色的衣裙,发髻轻挽,只别了一枚银簪,装扮得简单而朴素。她坐在自家店里,手中整理着昨日才采摘回来的芙蓉花。正值花期,江绣烟姐姐是店里的常客,前日便来预订「芙蓉胭脂」,不尽快调制出来,岂不辜负了江姐姐的期待?


「芙蓉姑娘真是勤谨!又这么早开店!」隔壁的陈大娘和芙蓉打着招呼。


「陈大娘早啊!」梁芙蓉没有家人,是个孤零零的女孩儿,全靠自己支撑店面维持生计,不勤谨些怎么行呢?为了少生事端,芙蓉姑娘虽是经营着胭脂水粉,自己却甚少使用,穿着打扮也从不艳丽夺目。

却见陈大娘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我方才听我侄子说,县令温大人的夫人,自缢而亡了!就在昨天晚上!我侄子在衙门里当差,不会说错的。」


「县令夫人?」芙蓉蹙着双眉。


「就是常来你这儿买‘芙蓉胭脂’的那个姓江的女子!」陈大娘叹着气走开了。


「绣烟姐姐?她是县令夫人?自缢?」芙蓉闻言震惊不已,她靠在椅背上,深深地思索着。


江绣烟是个容貌秀美,举止文雅的女子。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可不正是一年前,新县令到任不久么?芙蓉尚且清楚地记得,她笑意盈盈地推开了自己向她介绍的几种胭脂,却轻轻一指道:「我只要你脸上用的这种……」

「夫人好眼力。这种叫‘芙蓉胭脂’,是我摘了最娇嫩最新鲜的芙蓉花,捣成花汁,又以丝绵吃透花汁,加以秘制花露调制而成的。每年只有花期到时,才能得到一点,所以拿来卖的并不多。夫人慧眼,芙蓉先赠与夫人尝试,夫人若是喜欢,便日后再来购买。」


果然之后,这位夫人就不惜以贵一倍的价钱来买这种独特的「芙蓉胭脂」,成了这里的常客,也慢慢地和芙蓉熟络起来。芙蓉才得知她闺名叫江绣烟,却并不知她竟是县令温大人的夫人。


可如今,这位温婉谦和、风华正茂的女子居然自缢了?


温夫人……温县令……


芙蓉柳眉紧蹙,脑海里在迅速地转动着。

2


一年前,二十五岁的温世杰在这个名叫「方营」的小县城走马上任。似乎老天也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露脸的机会,刚来两日,温县令便遇上一桩杀人案。


一壮年的王姓更夫前来报案,说天快亮时察觉到卯时无人打更便起来查看,竟发现当日当值的杨更夫死于非命。温县令查勘之时,只见年近半百的杨更夫似是头部被钝器反复击打而死,血流满地,颇为悲惨。


他忙询问王更夫可有见到可疑的人和事,王更夫答道:「我来到此地时,杨更夫就倒在这里。我看见一条人影从前边跑过去,我急忙去追,但他跑得太快我没能追上。那时天色已经亮了些,我看那身影正是杨更夫的邻居,李二郎。」

县衙的尤快手将那李二郎带来查问时,头发已有些花白的李二郎惊慌失措地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一味地摆手:「不、不是我!我、我没杀人啊!」


温县令打量着、沉吟着,良久忽然一笑,对尤快手一番耳语:「你去辛苦一趟吧!」


当天下午,那报案的王更夫在街市上闲逛,突觉腰间有异样,伸手去探,发现钱袋子被人摸了去。王更夫瞬间抬头,见一汉子正从自己身边飞奔而去,急忙大喊着「抓贼啊」,一边飞也似地追上去。


那名汉子双手拨拉着人群,跑得飞快,但王更夫年轻力壮,也毫不示弱地一路追赶。直跑出街市有一阵子,王更夫竟然伸长手臂,抓住了那名汉子的肩头。


汉子扭过头来,王更夫一见傻了眼:「尤……尤快手?怎么……怎么是你!」


尤快手一手提着王更夫的钱袋,另一只手一把将王更夫紧紧扭住,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好小子!跑……跑得够快啊!」


不一会儿,县令温世杰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王……王更夫,你……你杀害杨更夫,嫁祸李二郎,还……还不认罪?怎么?你还不服?尤……尤快手,你来告诉他,我……我喘口气……」


随着尤快手得意洋洋、抑扬顿挫地述说,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王更夫,你说你在凶案现场看见李二郎跑过去,你去追赶但是没追上他。这说明李二郎跑得比你快嘛!可李二郎年过半百,身不强体不壮的,怎么也不像既能连续击打致人死亡,而后又能飞奔逃离现场呀!我们县令大人已经和李二郎比试了一下跑步的速度,证明李二郎跑得比县令大人还要慢很多。


「但是,没想到你跑起来这么快啊,比我都要快一点,大家也看见了,我比县令大人跑得又要快一点。你能追得上跑得快的我,却追不上跑得慢的李二郎?所以,王更夫,你在说谎!」


「尤大人好生饶舌!」温县令低声埋怨了一句,随即站出来朗声接道:「还有,照你所说,杨更夫是在卯时未按时打更,所以你发现异常,便出来查看,对吧?我相信你是更夫,这一点你的确比常人警醒得多。但你说你到达现场时,凶手刚刚逃走,那就说明杨更夫是刚刚遇害的。当时天快亮了,凶手没有理由杀了人还在现场逗留,他必会以最短的时间逃离。可从你家到案发现场需要半柱香的时间,那也就是杨更夫是卯时过后半柱香时间才被杀死的。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在卯时不打更呢?」


众目睽睽之下,王更夫瘫软在地。


原来,王更夫一向与杨更夫是面和心不和,暗地里一直嫉恨对方比他能干、比他富有。他得知杨更夫最近又发了财,顿生歹心。凶案那日,眼看快到卯时了,他找到当值的杨更夫,佯称有事相求,趁其不备捡起石块将其打死,取下了他身上的钥匙,这才跑到他这个单身汉家中,开门开箱地取了银两。


又因王更夫与李二郎素有嫌隙,便干脆嫁祸于他。为撇清自己,还跑来充当报案人。


案情大白,快手衙役们将这杀人的凶手捆走,围观的诸多百姓齐拍手称快。喧闹中,几乎无人听见温世杰的自语:「我初来乍到,本不知你这凶手,与被害人和被嫁祸的人有无利害关系,只是抓到了你说谎的证据,谁知道你这蠢货,自己倒和盘托出了……」


3


温县令刚一上任就「街市充盗贼,智破杀人案」的故事,满城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赞。之后他又破了几起前任县令遗留下的案子,更是被奉为「贤官」。


彼时已做了「芙蓉现」女老板五六年之久的梁芙蓉,自然也屡次听人说起温县令破案的故事。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拍案叫绝,只是梁芙蓉每每听说,却总是托着腮,目光不知飘到了哪里,一副心驰神往的样子。


可谁料这次,听到的消息居然是他的夫人,也是自己以姐姐相称的江绣烟,自缢身亡!


梁芙蓉思索了整整一日一夜,终于,她决定前往拜访温县令。


好在她是认识江绣烟的,也就认识常陪她前来的丫鬟紫云。芙蓉辗转找到紫云,托这个哭得双眼红肿的丫头捎给温县令一句话:「夫人之死,事有蹊跷。万望详谈!」


芙蓉焦急地等待了许久,好容易紫云才又出来:「温大人请芙蓉姐姐到后花园一叙。」


芙蓉忙略整衣饰,低着头跟在紫云身后,走了许久站下,略一抬头见一人端坐在花园石凳上,急忙俯身下拜:「民女梁芙蓉,叩见县令大老爷!」


「这里不是公堂,不必行礼,起来说话吧。」


「是。」梁芙蓉站起身抬起头,正与温县令四目相对。


不想这一对视,芙蓉竟如遭到雷击般浑身颤抖了一下。但见这位温县令此刻未着官服,乃是一袭白袍,简洁素净到全无一丝花纹,冠发高挽,只系了一条白色发带,余下的发丝随意披泻。棱角分明的面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此刻却是浓眉紧蹙,眼圈微红,分明笼罩着浓浓的悲戚。


芙蓉心中大乱,竟一时忘记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可她仿佛看见,温县令也颤抖了一下身子,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惊讶、几分疑惑。


有丫鬟端上茶水,芙蓉才回过神来。她忙理了一下发丝,轻轻地开口:「温……温大人,民女冒昧前来,是因为绣烟姐姐……三日前在民女小店中预订了‘芙蓉胭脂’。」


温世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摇头不悦道:「拙荆已逝,现府中正在操办丧事。至于什么胭脂不胭脂的,一概不需要了!梁姑娘若无它事,就请便吧!」


「大人误会了,」芙蓉落落大方地回答道,「民女的意思是,大人竟然以为绣烟姐姐是自尽而亡么?」


「不然呢?」温世杰面露悲色,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她留了一封遗书,她说……生无可恋……」


「大人!事有蹊跷啊!」芙蓉向前迈进了一步,「绣烟姐姐若是真的生无可恋,又岂会在三日前找我预订什么胭脂水粉呢?那天她可是满面春风,半点没有‘生无可恋’啊!」


一句话犹如在死水中投入石子,激荡起波浪来。温世杰被一棒打醒般,蓦地站起身。


「梁姑娘,你的意思是,拙荆……她不是自杀?是被人杀害的么?」


「民女心有疑问,但目前不敢断言。温大人您是‘当局者迷’,但愿民女这个旁观者,能助大人揭开真相,还绣烟姐姐一个清白!」


4


县令夫人的丧事,虽不甚讲究排场,但在这县城里,终究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满目刺白,满耳悲声,脚步繁杂,迎来送往。扮作男装的梁芙蓉,暂时关闭了胭脂店,混在一众衙役中,紧束长发,压低帽檐,又将灰黑色的石粉涂抹满脸,加之她本身就高挑瘦削,倒也没人看出来她竟是胭脂店的梁姑娘。


与温县令分在两处,冷眼旁观,二人同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府中的管家。


这管家四十多岁,平日里倒是安守本分,这几日也里里外外地张罗着诸事。眼见众人皆因突来的丧事手忙脚乱,时常出些本不该出的岔子,这管家倒是镇静如常得如同无事一般。正是这种异样的过分的冷静,让温世杰和梁芙蓉反都对他产生了怀疑。


夫人下葬前,温世杰眼含悲泪,叫来管家问话:「你可还记得前日夫人自缢前,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


管家毕恭毕敬、有板有眼地答道:「那日大人您忙于公务不在家中,我路过夫人房间时只听见夫人在和紫云、青莲两个丫头哭诉什么。我尚未听清楚,就见夫人将紫云和青莲轰了出来,我急忙躲开了。后来午饭时我让紫云去请夫人出来,紫云敲了半天门也没动静,青莲后来也去了,可还是不见夫人开门。她二人叫了我一起,把门撞开,发现夫人已经……」


「紫云、青莲,」温世杰转头问两个丫鬟,「管家说,夫人和你二人哭诉?是什么事?」


「是……是……」两个丫鬟抽泣半晌,其中一个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夫人说,她嫁过府已有两年多,却……却无所出,觉得对不起大人……」


一句话说得温世杰眼泪涌出,也将一直在旁的、穿着衙役服的芙蓉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温世杰又问道:「你们两个从夫人房里出来之后,到发现夫人……自缢之前,可见到有人进入夫人的房间么?」


「这……」紫云支吾道,「我……隐约看见……管家进过夫人房间。」


「什么!」管家暴跳起来,「不可能!我……我没有进去过,你怎么看见的!」


出其不意地被揭穿,管家果然再难伪装下去了。他脸色大变、言语失态,直至差点将实话脱口喊出,这些,俱被温世杰和梁芙蓉收入眼中。


温世杰挥手叫道:「仵作!你可验到了什么?」


仵作捧着一张白帕子跑来,向温大人回禀道:「夫人口鼻处,有被手掌按压过的痕迹,可证实乃是窒息而亡。按压的淤青往往要两、三日后才能显现出来,故此,方才拓印了一份,请大人查看。」


温大人接过帕子,见上面赫然一只掌印,不由冷笑道:「管家,这掌印,你可要比一下?」


一蹦三尺高、垂死挣扎的管家,很快就被尤快手等几人制服了。


此前众人都不曾想到,这管家居然是条老色狼,垂涎夫人美貌已久,那日趁屋中没人预行不轨,夫人抗争之下竟被这老狼活活捂死……


温世杰气愤道:「可恨我有眼无珠,没看出你竟如此人面兽心!你就是表现得太镇定了,反而被我和她……反而露出了破绽!方才紫云所说见过你进夫人房间,只是我教给她来唬你的,你果然就发作了,怕是差一点就说出‘我进她房间根本没人看见’了吧?


「我一时当局者迷,还在懊恼自己伤了夫人的心,你呢!趁机打翻房中的茶杯,茶水洇湿了你伪造的遗书,也湿了夫人脚下的板凳,你便擦去鞋印。你是怕之前所做露馅吧!居然装得如此冷静,我的问话你也早就准备好如何应答了吧!当真是阴险歹毒至极!可怜绣烟,差一点就含冤九泉了!」


5


约莫十日后的下午,蛋黄一样的太阳无精打采,很快就要落下山头了。


梁芙蓉懒懒地斜倚门框而坐,对着手中的芙蓉胭脂出神。


温大人和绣烟姐姐,哦不,应该叫温夫人,再次成为满城的热议。这,也许是绣烟最后一次成为谈资了吧!可怜她双十出头的年纪,又是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竟含冤枉死,当真是红颜薄命啊……


忽觉一条浅浅的影子覆盖过来,芙蓉下意识地抬头,竟再一次地与温世杰四目相对了。


仍是这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星眸带着些许探究的味道。芙蓉竟觉得一阵恍惚,仿佛看见年少时邻家的温哥哥那双灵光闪现的眼眸,又仿佛听见一年前自己傻傻地问隔壁的陈大娘:「新来的县令大人姓温?大娘,姓温的人,很多吗?」


芙蓉这痴痴的样子,落入温世杰的眼帘。这个年轻男子的心中,也正试着将面前这张芙蓉般美好的面庞,与记忆深处的那张女娃的粉面,慢慢地重合。清水般透彻的双眸,淡淡弯弯的柳眉,樱桃般红润的嘴唇,除去长大了、轻瘦了些,还有哪里不一样呢?


「梁……姑娘。」


「温……大人。」


两人都如梦初醒似的,梁芙蓉忙将温世杰让进小店中。


温世杰深深一揖:「梁姑娘,日前拙荆一案,多亏了姑娘机敏过人,揪出真凶,使拙荆不至含冤而死。请受我一拜!」


芙蓉赶忙上前将之扶起,口中喊道:「使不得!使不得!」猛然见到温世杰左手中指上有一黑痣,登时如雷击一般,愣在当场。


「你是……有书哥哥?」


芙蓉声音不大,却如霹雳似的,回荡在温世杰耳边。


「无墨?你真的是……无墨?」


二人都直挺挺地站立着,身子却都忍不住地颤抖着。


「我记得我娘说,」许久,芙蓉轻启朱唇,声音如梦似幻,「我尚未出生之时,我爹就和温伯伯订下了这门娃娃亲……」


「是的。」温世杰也深陷在回忆之中,「我爹还说,温、梁二家乃是世交,我叫‘有书’,梁家若得女娃必定就叫‘无墨’了。呵,何其有趣!」


「我比有书哥哥小三岁,可有书哥哥却总是欺负我,抢我吃的、抢我玩的……」


「可是,当别人抢无墨东西的时候,替无墨出头打架的人,总是我……」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读书认字。我不会写的字,都是有书哥哥握着我的手教给我……」


「无墨是个聪明的女娃儿。我记得那年无墨才九岁,可巧那天家中竟只剩你一人……」


「是啊!」梁芙蓉,不,梁无墨觉得那件往事历历在目,「那日我一人在家念书,忽然有人从窗户径直地跳进屋子来,是个黑脸的强盗,满脸凶狠,手握短刀。他拿刀架着我的脖子,叫我不要喊叫,他只谋财不害命。


「我紧张得腿都软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那强盗追问我是否知道家里的银两放于何处,我说知道,心想也只好给他些财物打发走了,才好保命。他大约是见我年幼,又是个瘦弱的小女娃,便松了手,叫我不许声张,只把银子拿来给他便是。」


温有书点点头接下去说道:「是不是这个时候,恰好我从学堂回来,便去敲了你家的门?我在外面喊你:‘无墨,我娘说,你爹娘今儿晚上进货去要很晚才回来,叫你去我家里吃饭呢!’我记得我就是这样喊你的。」


「是。」无墨随即和当时一样地回答道:「温有书、温有书!你回去告诉你娘,就说我舅舅和舅妈一会儿就来,我便不去你家里吃饭了!」


温有书激动地拍拍手:「对!你就这么说的!也亏得我聪明过人……呃……反应快。你一直叫我‘有书哥哥’,从未叫过全名啊!我便觉得异样了。而且,你哪里有个舅舅呢?更别说舅妈了!我察觉到你大约是遇到了歹人,才故意这么说,所以我也就应了一声,然后跑去找我爹娘,让他们前去报官。官兵们匆匆赶来时,恰好将这全身塞满财物的贼人抓个正着!」


无墨微微低下头掩嘴而笑:「有书哥哥自然是不仅聪颖,而且胆识过人!若是迟钝一点,反问我怎么胡乱说话,岂不被那贼人发觉,取了我的小命去?」


「无墨!」温有书语调稍高了一点,随即又降低了下去,「似无墨这般冰雪聪明的女子,只怕世间少有。我早该想到,也只有你,这般机智过人,竟为绣烟,伸冤雪恨!」


「有书哥哥……」无墨神色一滞,答非所问道:「谁想到,过了没多久,家乡突遭洪涝……温、梁两家也只得背井离乡,从此竟失散了。我们逃难至此,爹娘身染疾病,相继离世。我便跟着街坊的姨娘们,学了些调配胭脂水粉的手艺,聊以为生……」


「背井离乡……」温有书也黯然道:「与你们失散后,我和我娘都生了病,走不出很远,在邻县遇到了朝廷放粮救灾。可没想到,奸商与贪官竟然勾结起来,欺行霸市,以官粮十几倍的高价卖粮给灾民。我爹和几个壮年男子出头讨要说法,结果反被贪官定为‘闹事刁民’,不由分说一顿拷打。


「我爹被抬回来,令我改名为‘世杰’,叮嘱我发奋读书,考取功名,做个杰出的好官。话未说完他就……他们那几个人,都死了,其中一个,就是绣烟的爹。


后来,绣烟的娘临去世前,将绣烟托付给我们。我娘身子也越来越差,临走时,她嘱咐我,一定要做到两件事:照顾绣烟;找到无墨!」


泪珠儿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从无墨的脸庞滚落着,转眼,衣襟已润湿了一大片。


「有书哥哥……」


「无墨……」


6


五年后,方营县令温世杰,被升任为方州知府。


官道上,一辆马车欢快而平稳地前行着。


马车后只载有几口薄箱,轿厢中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子棱角分明,女子面若芙蓉。


「有书哥哥……」女子笑着叫道。


「人家早就改名‘世杰’了,芙蓉姑娘!」男子一本正经地纠正着。


「不嘛!」女子娇憨道,「我叫‘梁无墨’,不再改了!以后,我怕是不会再做胭脂了。莫非,有书哥哥嫌弃我‘胸无点墨’?」


「哎哟!小生哪里敢?」男子夸张地边说边笑,「若你‘无墨’,我这‘书’,岂不成了‘无字天书’?哈哈……」


「嘻嘻……」(原标题:有书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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