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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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宸微 青年君的好朋友
今天春光爛漫,柳絮被風揚得高高飛起,哪裡都是春風,卻哪裡都沒有你。
我和朋友躲在樓道談天說地,聊著我們膚淺卻重要的感情。我望著窗外,望著遼闊的天空,我在想你在幹什麼呢,你潛進的那片海洋是什麼樣的呢。
回來看到你的朋友圈,說的是你手上那個紋身——鎚頭鯊的故事。我不懂,但是我一張張細細地看,看著那片無限的藍色,看著你紋身上的活物在水中的樣子。好像又撫摸上了你的紋身,好像聞到了你身上來自海洋的潮濕味道。
我想你了。
但是我們早在上周分開了,在昨天答應彼此只是朋友了。
你是誰呢,我挽著你笑如春風地走向我的朋友時,我總是懊惱要怎麼介紹你。我拿著你的名字,那是你我認識時你叫的名字,後來你幾次改名,這個名字恐怕連你自己都已失落很久。我叫你時你總是不習慣,總要愣個半拍才應我。但是你應我時,總是輕且篤定,滿眼帶笑的。
我不願意別人叫你這個名字,它好溫柔,是我們十年記憶,是我們的最初相逢。這是我的特權,是我愛你時最明顯的秘密。
那在這篇老掉牙,像是一次無聊肥皂劇橋段的故事裡,我喚你作他,好不好,我想把你保護起來,就像把你圈在我懷裡一樣。
他是我小學同學,是班上跑得最快的男生之一,他奔跑的時候,細長的四肢像要融化在陽光里一樣,很帥。他的頭髮硬刺刺卻發黃,眼睛眯眯的,笑起來露出大大的牙齒。他愛穿一件綠色的夾襖,上面是灰色的字母和黑色的線條,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尖細,像個小娘娘腔。
他喜歡我,整個班級都知道。
我喜歡他,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從樓梯上俯身看他,看他站在背陽處,別過頭去臉紅紅地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吃油炸串串,他請我。軍訓的時候,午睡的女生寢室門口,他託人讓我出來,送了我一個玻璃做的小刺蝟。讓我別想多,他就是覺得這個好看,適合我。
後來他跟我說,他那時候在樓梯那兒臉紅,是因為他抬頭看見了我白色的小內褲。
他送我的小刺蝟,那些尖刺刺破了我的口袋,我回家的路上就掉了,為此我哭了2天。
我其實覺得我跟他是在戀愛的。電腦課上學畫小烏龜,我不會弄,他從背後環抱我認真調試,那時悸動和心跳讓我無法控制,那些呼吸里的熱氣是甜蜜真實的。
然而我那時是一隻高傲的小孔雀,看見他總是不自覺地皺眉頭。他以為我是討厭他,於是和其他女生逢場作戲。那時我坐在他前面,聽他和他的同桌「濃情蜜語」,他拿著三角尺一下下的敲擊桌面,「咚咚咚」,好像在我的心上也敲出了裂痕。
我也覺得我們小時候真早熟。至少在我的五年級,我已經品嘗了戀愛的甜蜜和失去的心碎。
初中時,我們去了兩所不同的學校。我毫無懸念地犯了中二病。我覺得他傷害了我(又或者我新買的信紙很好看,我想給他寫封信)在他生日那天,選擇跑到他的學校給他遞絕交信。那時也是4月,剛剛暖和起來,他的學校操場里漫出了青草尖尖的芽。我坐在操場上和我朋友故作正經的聊天,他在二樓探身望我。問我要不要上來坐,我說我不要。塞了信就跑,像經歷一場火災。
我現在想,也許我就是他送我的那隻小刺蝟。我想用柔軟的肚皮對他,但是總是找不到方向。我想靠近他,於是就先用銳利的刺傷害他。
初二的時候,我們小學同學聚會,他托他的好兄弟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我氣急敗壞地跑過去跟他說我才不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弔死,我會找男朋友給他看。我還記得那時在溜冰場,他被我罵了一通後神情恍惚地坐在欄杆上。我在溜冰場中間跟他好兄弟疲憊地說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他,我想讓他親口來問我,來追我,而不是這麼曲折婉轉的方式。
後來輾轉聽說他交了個女朋友,名字很好聽叫可可,我初三的時候看到了他的畢業照,端詳那個臉被太陽照得發白的女孩很久。心裡在想,什麼嘛,臉這麼大,都沒有我漂亮,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的初中日記本里,前半段的心事全是關於他。在喜歡他和假裝豁達地放下他之間來回搖擺。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高中去了另外一個地方,那麼久我也沒有他的消息。倒是跟他的好兄弟成了高中同班同學,兩人還坐到了同一個高考考場。等我們都高中畢業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再等他,和他的好兄弟在一起了。
他回來時,長高了,像那些高瘦少年一樣有些微微駝背。會打扮了,知道戴個蛤蟆鏡裝酷了。骨節細長的手指和說話尖細的嗓音還是沒有變。我見過他和他那時的女朋友在一起,不般配,我不喜歡。
而我們彼此有了另一個ta,已經沒辦法在一起了。我們留了彼此的qq,就這麼錯身而過了。
這個故事寫到這裡,我總覺得又臭又長。他那時是單純少年,我那時是咋咋呼呼的中二女生。我們在懵懂的時候彼此相愛卻不願意彼此等候。
等我們真正長大,等我們在感情里都經歷了分離、異地、傷害這些沉甸甸的故事。我在北京的地鐵口飛奔見他時,他穿著藍色的風衣,看我的眼神直接純粹,他再也不會害羞閃躲。我也知道我在他眼裡的樣子,我的身段很美,學會了得體的微笑,適度的溫柔,還有一臉粉飾妝容。4年不見,我們都變成了成年人。
他是那麼不一樣,小時候白嫩的皮膚現在晒成了黑色,左手手臂上紋著一隻鎚頭鯊,身上有股海洋的味道。
他現在是一個潛水教練。在遙遠的東南亞海島縱身躍入海洋,他看到的是與我、與我身邊的人都不一樣的藍色繽紛國度,這讓他眼神清亮。
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我還是愛著他。愛著他現在自由不受禁錮的樣子,愛著他身上我們十年的故事。
他帶我去見他的朋友,眉飛色舞地聊著潛水的他好像在我不了解的另一個世界裡。我看著他,怕他說著說著就離我太遠,他就在桌下偷偷握住我的手。
我們把我們足夠狗血的十年故事串聯起來告訴他的朋友們。朋友們欷歔不已,他低著頭洗著碗,輕輕地說不是每一個小學女同學都像我這麼特殊。
他慢條斯理地給我講我缺席時的那些故事,我趾高氣昂地說他從初中起挑女朋友的眼光都不怎麼樣,最後自己成了他女朋友的時候覺得真打臉。
他給我切水果,給我釘扣子。接我的時候任由我賴在他身上,背我的時候說我輕得都還沒有他的氣瓶重。他的紋身性感得能讓我目不轉睛。
他每次的擁抱每次的親吻,都霸道強烈,像是末日般與我相愛,有時又像小時候那樣會對著我露出害羞躲閃的深情。
他很愛我。
但是成年後的我們渾身疲憊,只分利弊。他是屬於海洋,屬於鎚頭鯊的浪子。我屬於城市,屬於聲色熱鬧的媒體。他是魚,而我是鳥。
我們小時候熟悉相近,長大了變成了迥異卻特殊的兩個個體,彼此帶著故事來,互相取暖,彼此舔舐過去的傷害,但是兩個人的世界是那麼格格不入,無法共融,他不懂我興緻勃勃的剪片、採訪,我不懂他的SA、他的種種潛水的陌生辭彙。我們彼此好奇,但是如果要在一起,去抗爭距離和時間,好奇怎麼夠呢。於是我們帶著差異沉默對望。
我問朋友,愛上一個浪子怎麼辦,她跟我說,放他走。
在我們能愛的時候,我們因為不懂愛彼此錯過。
等我們終於愛了的時候,目睹世間深刻詭譎的現實傷害,僅靠愛怎麼夠呢?
我多希望,19歲的時候,我還能為了愛風風火火奮不顧身的時候,遇見的是你。
在我們高中重新加上qq的時候,我看過他的空間日誌,分享了他最喜歡的愛情故事,村上春樹的《愛如半夜汽笛》。那也是我最喜歡的一篇短文。
後來我們輾轉終於在一起,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能做他的枕邊人,我願意做那聲午夜汽笛,在他面對遼闊無垠,如同海洋一半深邃的孤獨時,他知道有我。
懦弱的我能做的只能是這些。與他告別時,像是左手告別了右手,我不難過,心裡圓圓滿滿像是裝了一盤月亮,但是我一直紅著眼眶。
我愛你十年猶如一夜沉澱,放手給你所有的碧海藍天。
親愛的你,今夜別再買醉。
置頂青年特稿了么?
晚安故事






※我終於失去了你。
※我終於放棄你了
※我終於還是錯過了你
※我終於不喜歡你了
※失眠的我終於不再失眠因為我有了「它」
※我終於把你放下了
※我終於還是失去了你,在擁擠的人群里!
※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治不好她的失眠了
※我終於決定了不再愛你
※我終於有錢了,可惜你不在了
※我終於決定不愛你了
※我終於鼓起勇氣不去聯繫你了 而你似乎也終於誠實地不再敷衍了
※不是放棄你了 是我終於放過我自己
※我很慶幸我終於可以不愛你了
※「我終於成為了你想要的人」,為什麼他還是不愛你
※我終於放下了你,也放過了我自己
※我終於成熟了,也不再愛你了。
※「我終於成為了你想要的人」,可為什麼他還是不愛你
※我終於不那麼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