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嬌妻被人謀殺曝屍荒野，一條皺巴巴領帶讓狡猾真兇露馬腳

故事 04-08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齊懋| 禁止轉載

來到秦氏總公司的大堂，寧坤和白黎被前台領到了電梯間。電梯是觀景式的，走進電梯里，可以看到大樓旁的小花園被修剪得很漂亮。因為這次要去的是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所以白黎站在電梯里的時候手抖得很厲害，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她雙手手指交叉握緊，想讓顫抖停下來。可是就算手抖得沒有那麼厲害了，她心裡的恐懼也卻絲毫沒有減少。這時，寧坤把手覆在她的雙手上，她看向他，看到他擔憂的眼神，她無奈地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避免讓自己看見電梯的玻璃觀景面。雖然寧坤曾今無數次地問她需不需要避免讓她在高的地方工作，但是她拒絕了。她說，她想要克服這種恐懼，畢竟她不能一輩子活在過去。

終於，在煎熬了二十幾秒以後，電梯的大門終於打開了。一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映入眼帘。一整面落地窗將大廈外所有的景色盡收眼底。落地窗前是一張超大的紅木老闆桌。而秦超，也就是秦莎莎的丈夫，坐在靠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他聽見電梯的提示聲後，將視線從窗外移了回來，接著，站了起來走到他們面前。

「你好，秦先生。我叫寧坤。這位是偵探，白黎。」寧坤邊說邊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而白黎也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秦超。

和世俗所謂的總裁不同，秦超沒有所謂的距離感和壓迫感，而是一個很彬彬有禮的人。他和他們禮貌地握了手，然後接過了白黎的名片說：「謝謝警方的配合。」

接著，他請他們坐到離落地窗很近的沙發上。其實走到沙發旁只有幾米的路，可白黎似乎感覺自己走了幾個世紀，她離落地窗越近，心裡就揪得越緊。她攥緊手，盡量讓自己的恐懼不影響自己的正常工作。

這時，寧坤突然開口說：「秦先生，不好意思能換個地方嗎？不如去旁邊的會議室如何？」

秦超看了看寧坤，又看了看白黎，他似乎注意到了白黎臉上隱約得不自然，不過他並沒有多問，只是答應了寧坤的要求。

來到會議室，因為無窗的關係，白黎放鬆了些，能夠自然地對話了。雙方各自面對面做了下來，寧坤拿出口袋裡的本子和一支筆，然後問：「你覺得你的妻子的為人如何？」

「她……雖然不是個性情溫和的人，但是她的為人我是知道的。雖然處事有些刁蠻，但是沒有壞心，對我也很順從，我們沒有什麼大的矛盾。」

「她近期有和什麼人發生過矛盾嗎？」

「應該沒有吧，我也不大確定，畢竟我有工作要忙。」

「那她有什麼朋友嗎？」

「她在外面的朋友不多吧，因為，你也知道，性子改不了，總是直上直下的，又高傲，算是被我寵壞的，所以沒有什麼和她差不多地位的人願意和她當個伴，有的也只是在沒有嫁給我之前的幾個大學同學而已。」

秦超說完了這一席話後，寧坤沒有再提問。會議室里只聽見筆摩擦紙的沙沙聲。

記錄完以後，他抬起頭來，又問道：「她今天6點到7點之間在哪裡，你知道嗎？」

「昨天晚上她說要去朋友家，所以我就讓她去了，但是到今天早上，她也沒回來。」

「她朋友？」白黎念叨了一句，然後說，「聯繫方式有嗎？」

「嗯。你等一下啊……」秦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通訊錄，然後把手機放到寧坤面前，指著手機里的一個名字說，「這個叫高玲的。」

在寧坤記錄的時候，白黎坐在他身邊，沒有說話，她看著秦超的一舉一動。她發現，他面對秦莎莎的死亡也絲毫沒有傷心寧坤的提問泰然自若，面對寧坤的提問也沒有情緒波動。

「你妻子去世了，你都不傷心？」白黎的語調上揚，有絲懷疑的語氣。

「唉……傷心有什麼用？」秦超沉默了很久才接話道，「所以請警方儘快找到兇手。」

來到高玲家的小區，白黎邊走邊瀏覽了下小區的環境。雖然不是什麼豪華的高級小區，但是設施看上去很乾凈整潔，小區中的綠化也經常修剪，應該還算不錯的住房區。來到高玲的房門前，寧坤禮貌地敲了敲門，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和秦莎莎差不多大的姑娘，眉目清秀，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你好，我是剛剛和你聯絡的警察寧坤，這位是偵探，白黎。」寧坤拿出證件翻開給高玲看。

高玲的住房是兩室一廳的。在沙發上方，擺著一張很大的結婚照，夫妻雙方很恩愛的樣子。兩人被高玲帶著走到茶几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茶几上似乎還沒有收拾過，高玲的背包被隨意地放在桌上，包旁邊還放著一個很厚的信封。

「高小姐，這莫非是你丈夫的工資？」寧坤帶著笑意問道。

高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個信封，笑著說：「讓你見笑了。」

說完，她就把桌子理了理，把東西全放卧室里去了。

雙方都坐下後，白黎看著高玲說：「你昨晚一直和秦莎莎在一起？」

「沒有，她本來說要在我這裡睡的，但是她說她突然有事就要走。」高玲皺著眉，眼裡流露出悲傷的情緒，「我就覺得這麼晚了，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可是她執意要走，還說不會有事。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制止她……」

「今天早上6點到7點之間，你在幹什麼？」

「我？」高玲想了想說，「我去了樓下的早餐店吃早飯了。」

白黎不為所動地看著她，沉默良久後，突然鬆了口氣，對著寧坤說：「沒事了，走吧。」

出門後，寧坤滿腦子疑問地說道：「這就走了？」

「嗯。」白黎皺著眉。

「為什麼！」寧坤窮追不捨地問道，「她的嫌疑不是最大嗎！」

「要謀殺一個和自己力氣差不多的人，兇手絕對不會採取勒死這種方法的，因為很容易會被對方掙脫，勝算不夠大。所以，她如果想殺人，一定會選用最快捷利落的作案工具。」白黎轉過身，手握拳做了個刺向寧坤的動作，接著說，「況且，屍檢報告里說了死者指甲里殘留的是真絲纖維，所以如果是男人作案，最有可能的作案工具就是隨手可以拿到的領帶。」

兩人走出小區以後，看到了高玲說的那家早餐店。走進店裡，白黎詢問了店老闆關於高玲早上六點到七點的去向，不出所料，老闆確實了她在店內的不在場證明。

「寧坤」走出店門，白黎看著店內忙碌的服務員，對寧坤說，「你去趟電信局，查查高玲的通話記錄吧。」

「嗯？你懷疑她？」寧坤疑惑地問。

「雖然說她犯案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並不代表她沒有參與犯案。說不定能在通話記錄里找到些什麼。」

「幹嘛不直接拿她手機查？」

「她會把自己的犯罪證據保留在手機里嗎？」她無奈地看著寧坤說道。

拿到了高玲近半個月的通話記錄後，白黎一頭扎了進去，就連兩人說好的火鍋都吹了。把寧坤趕回了局裡以後，她自己一個人把通話記錄來回查了好幾遍。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電話號碼。一個看上去在哪裡見過的號碼。接著，她打開電腦，迫不及待地去證明自己的想法。

17日早晨。

寧坤和白黎兩人出現在了黃健中家裡。黃健中的家很亂，一看就是不常整理，桌上攤著些東倒西歪的啤酒罐和一些還沒扔掉的飯盒，他穿的倒很休閑，但是能明顯看到衣服上因為沒有熨燙過而留下的褶皺。

黃健中看著眼前兩個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家的人說：「我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嗎？」

「不好意思，黃先生，還有些問題需要再問問你。」

「家裡有點亂，不要介意啊。」黃健中請白黎和寧坤做到沙發上說，

「說吧。」

「你認識照片里這個人嗎？」白黎舉著秦莎莎的照片給黃健中看。

「不認識啊。」黃健中看了好幾眼，皺著眉疑惑地說道。

白黎點了點頭，放下照片繼續說：「趙航生前找你要錢的時候一般你會給多少？」

「一般是五千。」

「那你一個月的工資呢？」

「五千……」

「拿到錢以後，他會確認嗎？」

「嗯，應該吧。因為有一次，我的錢不夠所以給少了，我就想試試看能不能矇混過去，結果被他發現了。然後，他就帶了一幫兄弟找到我家裡來威脅我...」

白黎沒有說話，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不好意思，黃先生。能看看你的衣櫥嗎？」

黃健中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不過還是把他們兩個帶到了卧室的衣櫃前，然後回了客廳。白黎紮好馬尾辮並且帶上白膠手套後，打開了衣櫃。衣櫃的上部分掛著幾件有些皺巴巴的白襯衫。衣櫃的下部分是幾個抽屜，她打開了第一層，看見很多T恤隨意地疊成不規整的正方形被扔在第一層抽屜里。第二層放著些領帶，也是沒有熨燙過的。

剛要打開第三層的時候，寧坤制止了她，說：「這層就算了吧，大概是點內衣褲……」

他臉上尷尬的表情把白黎逗笑了，不過她隨即點了點頭。回到客廳，她對寧坤小聲地說了幾句後，寧坤又回了卧室里。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黃健中打開門後發現是兩三個帶著高玲的警員。他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有些厭煩地說：「怎麼回事啊？」

白黎走到黃健中面前說：「是我叫來的。主要是想證明一些事。」

安排高玲坐到了客廳有點污漬的沙發上後，白黎指著黃健中說：「高小姐，你認識眼前這個人嗎？」

高玲皺著眉盯了黃健中很久，說：「不好意思，不認識。」

「哦？」白黎從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張長長的通話記錄單，然後指著上面的用紅筆標出來的電話號碼說，「那為什麼你和黃先生有過四次的通話記錄呢？」

高玲盯著通話記錄單一動不動，她的神情有些僵硬了。白黎接著說：「手機里雖然刪掉了，但卻忘了去電信局把通話記錄刪了，是吧？」

「一開始我一直想不通，嫌犯是如何把不在場證明做的如此完美的。直到我看到了這份通話記錄，我才明白。交換殺人，對吧。」白黎微笑著對著面前兩個人說，「通話記錄上顯示的四次通話分別是13日晚上6:45以及8:03，還有16日早上5:52和6:46。這四個時間點分別是趙航和秦莎莎的死亡前後。兩位是為了到達能夠證明自己不在場證明的地方後，打電話通知對方可以動手。接著，對方動手並且確認被害人死亡後，再打電話給自己確認自己可以從不在場證明成立的地方離開。」

「這只是你的猜測吧。而且光是打幾個電話就定罪，這不是太荒謬了？」黃健中突然開口說。

白黎沒有理會黃健中，自顧自地走到卧室里，從卧室衣櫃的抽屜里翻找了一會兒，取出了一條領帶。然後，她對著趴在地上的寧坤說：「找到了嗎？」

「嗯。」寧坤回應了一聲，然後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她。

和寧坤一起走出卧室，白黎對著黃健中說：「黃先生，你說過你不認識秦莎莎對吧？」

「嗯。」

「那麼請問秦莎莎的水晶指甲怎麼會掉在了你的卧室里？」白黎舉起手裡的指甲說。

黃健中愣了一下，接著，臉上的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表情。坐在沙發上的高玲也明顯緊張了許多，眼睛瞪大了看向黃健中。

「現在我來說說作案工具。」她舉起另一隻手裡的領帶說，「黃先生，是這條領帶吧。」

黃健中沉默地看著地板，也不理會白黎。

「領帶的中間有很多毛躁的地方，而造成毛躁的原因就是兇手用領帶勒住秦莎莎的時候，她為了掙脫，用手指拚命地想要制止領帶繼續被拉緊，但是領帶貼住脖子太緊，所以她用了指甲扣。而就是在扣的時候，她不小心弄掉了一個指甲片。黃先生本身就是個不注重打掃的人，看他的客廳就知道。那麼當時如此激烈的狀況，一片透明的假指甲片掉了，想必他是很難注意到的。

那麼，如果黃先生是兇手的話，拋屍的手法就合理了，這裡離發現地並不遠，也就幾百米而已。發現地是在小公園的一塊偏僻的草坪上。那裡本身人就少，再加上冬天天冷，願意這麼早去公園的人就幾乎沒有了，能有路人發現這麼偏僻的一塊草坪上有人拋屍就更難了。而且，冬天天亮的晚，拋屍就更不會惹人注意。」

「秦莎莎不是不認識黃先生嗎？那為什麼她會主動來這裡啊？」寧坤又問道。

「安眠藥。」白黎說，「秦莎莎既然是在卧室里被害的，說明她本身可能是睡在卧室里的。也就是說，高小姐下了安眠藥把她弄到這裡來後，放在了床上，然後被兇手殺害。」

「可是，屍檢報告里說胃裡沒有安眠藥的成分啊？」

「如果是藥效過了，等人醒了以後，再殺呢？」白黎走到寧坤身邊繼續對他說，「為了製造高小姐的不在場證明，就必須在早上6點到7點之間殺了她。高小姐的下藥時間是15日晚上，殺人時間是16日早上。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安眠藥早就消化了。況且，從領帶可以看出，秦莎莎在死前有掙扎過，說明她死前是醒著的，所以秦莎莎的胃裡絕對不會有安眠藥的成分。」

說完後，白黎把手裡的領帶和指甲隨手交給了寧坤，然後轉身慢悠悠地走到高玲身邊說，「高小姐，接近趙航應該很容易吧。」

高玲的背僵直著，然後強擠出笑容對白黎說：「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上次我們看到的那沓錢其實不是你丈夫的工資，而是魚餌吧。」白黎停頓了一下，說，「只要事先說明是替黃先生來交錢的，那麼他很容易就會放鬆警惕，然後放你進屋。但是，你是不是不知道趙航有數錢的習慣？所以他的指紋留在了那包錢上，你也不知道？」

高玲瞪大了眼睛，似乎很驚訝。

白黎微笑著直起身，走到寧坤身後的一個警員前伸出手。那個警員會意後，把包里的一個封口袋拿了出來交給白黎。那個封口袋裡裝著的正是上次白黎在高玲家看見的那個信封。接過袋子，白黎把東西放在寧坤手上，然後說：「解決了。」

「誒？」寧坤追問，「殺人動機呢？」

「黃先生的殺人動機你應該很清楚吧，是因為他恨趙航抓著他把柄不放還不停勒索他。」

「嗯，這我知道。但是為什麼高小姐想要殺了秦莎莎呢，她們兩個不是高中就在一起的好朋友嗎？」寧坤問道。

「嫉妒心。」白黎看著靠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高玲說，「女人是種嫉妒心很強的動物。就算是再善良的一個人，面對一個天天在自己面前炫耀的女人，總有一天，會無法再忍耐的。」

高玲的臉上露出了絲冷笑，說：「誰跟她是朋友。她只是看我脾氣好，其他人又都不待見她，所以賴著我而已。你說對了，我就是嫉妒她，她什麼都沒我好，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炫耀。切，不就是有個有點錢的老公嗎？我就是看不慣她。」

高玲的冷靜超乎了白黎的預計，她看著眼前這個眼裡沒有一絲波瀾的女人，心裡有些發涼。

帶兇手回到警局以後，寧坤處理了所有後續事物。走出警局，他看了看手機，發現已經下午五點多了。他剛想打電話給白黎，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