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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姐姐美艷我殺了她投屍枯井,姐姐追求者一個電話讓我徹底崩潰

嫉妒姐姐美艷我殺了她投屍枯井,姐姐追求者一個電話讓我徹底崩潰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歸音 | 禁止轉載


1

中國南部的偏僻小城中,女人撫摸隆起的肚子,安靜地等待新生命的出生。


「是男孩就叫齊宣,是女孩就叫齊思悅,好不好?」男人提議道。


女人微笑著點頭。他們在一起用了很多時間討論新生兒的名字。


令他們措手不及的是,降生的孩子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對雙胞胎女嬰。

嬰兒床需要換成雙人的,奶瓶和衣服需要添置新的,就連保姆也要求雙倍工資。初為父母的男人和女人手忙腳亂,倉促地給打亂全盤計劃的女嬰取了個毫無新意的名字:齊思雪。


那個多出來的孩子就是我。


我討厭齊思悅。


雖然是雙胞胎,但我們一點兒也不像。


齊思悅開朗活潑,而我沉默寡言;齊思悅總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而我整日架著厚厚的眼鏡扎著馬尾;齊思悅是學校里倍受歡迎的驕傲公主,而我是只變不了天鵝的醜小鴨。逢年過節親戚見了她會說「思悅越來越來漂亮了」,而對我只會含蓄地說「女大十八變,以後會有機會的」。

我私底下模仿過齊思悅的穿著風格和說話方式,但是很快就被她發現了。當時她笑得花枝亂顫,指著我大聲嘲諷道:「真看不出你挺有演戲的天份,以後我成大明星了你就給我當替身好了。」


替身。


我討厭這個詞。我不是你的影子,我不是為了看著你的背影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我想大聲地反駁,可是齊思悅卻踏著輕快得意的步伐走遠。


總有一天我要取代你,我要讓所有讚美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無數次這樣想,可我知道我做不到。

除非齊思悅消失。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星期三是我的十六歲生日。


往年的生日我都和姐姐一起過,確切的說,是躲在她身後看著她和那群狐朋狗友狂歡,然後接受附帶的祝福。

但是今年不一樣。我想過一次屬於自己的生日。


我站在樓道口,緊張而期待地向高二(一)班的教室張望。


陳天奕在那裡。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握筆在紙上塗寫著什麼。陽光映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半邊好看而富有立體感的側影。


剛入學時各大的社團招新,看著周圍同學一個個找到歸屬,我卻站在人群里茫然無措。聽著同學們的歡聲笑語,彷彿被世界拋棄的孤獨感向我襲來,我恐懼地渾身顫抖。


這個時候,陳天奕向我招招手,揮動手裡「招新」的旗幟:「要一起來嗎?」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而他沖我露齒一笑,笑容溫暖乾淨。


之後他成了我高中時代第一個,大概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我想邀請他分享我的快樂。


一班下課,同學魚貫而出。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陳天奕走出教室。


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如遭雷擊。


我幾乎忘了,齊思悅也在這個班。她親昵地牽著陳天奕的手,兩人有說有笑。我本能地轉身欲逃,但是太遲了。齊思悅看見我了。


「站住——」她大聲叫道。


我站住腳步,定定地望著她,劇烈的痛楚在胸口處翻騰,從心臟順著血液蔓延到四肢。


但齊思悅沒有注意我的異常。她露出驕傲不屑的、不可一世的笑容:「我在附近的KTV訂了包廂,要一起來嗎?」


你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為什麼你還要奪走這一切?為什麼?我想嘶聲力竭地質問她,但我忍住了。


「不,我約了別的朋友。」我僵硬地擠出一抹微笑。我的十六歲生日,居然淪落到接受另一個人的邀請。我不想接受這個悲慘的結局。這是我最後的尊嚴。


齊思悅聳聳肩,拉著陳天奕走了,留下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在掌心刺出半月形的傷痕,但我卻不覺得痛。


那天晚上我獨自一人對著燭光許下三個願望。


殺了她。


殺了姐姐。


殺、了、齊、思、悅。


2


齊思悅將全身的重量壓在我的手臂上。


她渾身冰冷僵硬,不可一世的驕傲頭顱低垂下來,瞪圓的雙眼一片死氣。


她死了。


右側太陽穴癟了一塊,傷口處一攤凝固的暗色血跡,看上去猙獰可恐。摔倒的時候,她的腦袋恰巧撞在石階的尖角上,吭都沒吭一聲就失去了聲息。


生命真是脆弱。


我將她的屍體扔進枯井裡,又將笨重的井蓋蓋上,然後草草地擦掉石階上的血跡。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我這樣想道,倉惶地向家裡逃去。


齊思悅失蹤的消息如同一枚石子投入湖面,驚動了整個平靜的小城。父母發動了所有熟人四處搜尋,仍舊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找到也用,她已經不會回來了。我躲在屬於我們兩姐妹——當然,現在只剩我一個人的房間里,冷冷地笑。


齊思悅死了,我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為此心滿意足。


兩天後,我重新回到學校。我頂著紅腫的眼睛向每個同學問好,並適當地對姐姐的失蹤流露出沉痛,用眼淚成功地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和好感。


每個人都來安慰我,都說願意幫助我。我斂去眼中的冷笑,露出虛假的感激。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融入這個團體,成為她們中的一份子。


姐姐,親愛的姐姐,你說我演戲的天份,是的,如果人生就是一幕劇,那麼沒了你的我就是故事裡的主角。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再次看到陳天奕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坐在花壇上,臉色憔悴得嚇人,看起來齊思悅的失蹤對他的打擊比預想中的還要大。


看到我的時候,他疲憊地笑了笑,卻不說話。我猶豫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將剛買的礦泉水遞給他:「喝點水吧。」


「謝謝。」陳天奕的聲音沙啞。


他一口氣喝了半瓶。我透過瓶身看著他被放大的臉孔,心裡沒由來地一陣煩躁。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忘掉她?


陳天奕放下手,臉色稍稍恢復了一點。他看看手裡的水瓶又看看我,歉意地撓撓頭:「對不起,等會兒還你。」


我撲哧一笑:「幹嘛這麼生疏,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話一出手,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以前的我是決計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也是。」陳天奕更加不好意思了。沉默了一會兒,他輕聲問我:「有進展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於是搖搖頭。


陳天奕臉色黯然:「生日派對結束後她堅持要一個人回去,我居然……都怪我!」


「不是你的錯。」


陳天奕搖搖頭,將臉埋入雙手之間,肩膀微微顫抖。


我看著他痛苦自責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鬼使神差地說道:「姐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我脫掉土裡土氣的襯衫牛仔褲換上連衣裙,摘掉厚重的鏡片換上隱形眼鏡,解開千年不變的馬尾辮將頭髮披在肩頭。雙胞胎的血統終於開始顯現,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簡直就像另一個齊思悅。


同學們驚異於我的變化,但他們很快就接受了,並將各式各樣屬於姐姐的讚美詞冠在我頭上。


除了陳天奕。


不知為何,他在看到我這幅打扮後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居然開始有意無意地避開我。我知道他是怕觸景生情,但我並不在乎,反而借著打聽姐姐消息的名義時不時往他們班跑。


如果我無法徹底消除你的影子,那就讓我徹底取代你的存在,把你的一切都奪過來吧。


我的姐、姐。


3


齊思悅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


父母早就報了警,在警方的大肆搜尋下也沒找到枯井裡的屍體。我懸著心終於稍稍落地,這是我十六歲生日後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第二個好消息是:陳天奕終於接受了我的存在。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吃午飯,一起回家。大多數時候我們會默契地避開關於姐姐的話題,以免觸及心中的那絲隱痛。我開始沒理由地堅信終有一天那個女人的影子會從我們生命里的消失。


然而在姐姐死去的第九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段奇峰。


在我的記憶里,他初中時曾是姐姐的追求者之一,但是姐姐不喜歡他,因為他的個子比我還要矮上幾公分。沒想到兩年不見,昔日的小矮子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高挑健美的陽光美少年。


段奇峰看到我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旋即笑道:「我差點認不出你了。」


「你也是,好久不見。」


段奇峰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東西,然後將它遞給我:「你的學生證。我在西街的無人老宅里撿到的,正巧路過你們學校就給你送來了。」他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找出什麼似的。


我的心臟猛跳,幾乎要尖叫出聲。


西街的老宅。


齊思悅的屍體就藏在那處宅子後院的枯井裡。


他知道了什麼?我心驚膽戰地看著段奇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他找到了姐姐的屍體,那現在應該報警而不是獨自一人來學校找我。


是的,他發現的應該只是我犯下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


於是我迎向他的目光,露出虛假的微笑:「謝謝你。」


「你姐姐也很喜歡那裡。以前她不開心的時候都會跑去那處老宅的後院里,因為附近沒有人住,就算大喊大叫也不用擔心被發現。」段奇峰嘆了口氣,眉眼低垂似乎陷入了回憶,「我以為她這次也會去那裡散心,便抱著試試看看的心情去找找,卻沒想到撿到了你的學生證。」


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裡。


我本以為僻靜的老宅是絕好的藏屍點,卻沒想到齊思悅早就將那裡當成了自己的後花園。這次段奇峰僥倖忽略那口枯井,那麼下次、下下次呢?


我不敢想像那個後果。


那個時候,我掉落的學生證一定會成為我參與謀殺的證據。


恍恍惚惚地,我似乎看到了滿臉是血的齊思悅對我詭異一笑,用口型說:你逃不掉的。


滾開!給我滾開!為什麼你總是比我領先一步?為什麼你已經死了還要給我添麻煩?!我在心中怒吼著,用力撕裂她的幻影。


段奇峰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瞬間蒼白的臉色,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以前我花了很大力氣去了解、去接近她的喜好,原以為這樣就能打動她,沒想到她看也不看我一眼。現在我以為我已經放開了,但聽到她失蹤的消息卻比想像中的難受無數倍。」


那個狂妄虛偽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念念不忘?我想這樣質問他,脫口而出的卻是:「姐姐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和我對陳天奕說的一樣。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言。


「希望如此吧。」段奇峰嘆了口氣。


我想了想,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知道這個問題很唐突,但我不得不問,如果他繼續圍著那宅子轉,很有可能發現齊思悅的屍體,我不能冒這個險。


「聽說她是在生日派對後失蹤的,我想去找參加的人問問情況,你知道有誰嗎?」段奇峰緩緩說道。


提著的心放下了一點,我鬆了口氣,搖搖頭言簡意賅地說:「那天我沒去。」所謂言多必失,我不想扯太多的謊被人抓住話柄。


「這樣啊……」段奇峰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有什麼消息能第一時間告訴我嗎?」我用急切地望著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真的很著急姐姐的下落,也許兩個人一起可以找出點什麼?」


段奇峰點點頭,不疑有他。


4


齊思悅失蹤的第十二天,


我與陳天奕一起回家。我們之間的話不多,多數時候只是沉默地走完共同的路程後分道揚鑣,但我卻已經很滿足了。就在十幾天前,我甚至不敢想像和他並肩走在一起的生活。


走到一半的時候,陳天奕突然扭過頭問我:「聽說你以前和思悅的關係並不好?」


驟然聽他提到齊思悅,我的心幾乎漏跳了半拍,定了定神才避重就輕地說道:「只是有點兒不服氣。她長得漂亮人緣又好,明明是雙胞胎,我站在她身邊就像是只醜小鴨。」


我和齊思悅的關係並不是秘密。明明在同一個學校,我們卻從不一起上學,每天早上樓下都會幾個朋友等她一起去上課,而我總是拖拖拉拉磨到最後一刻才獨自出門。每當有人問起我是誰的時候,她都會用一半驕傲一半鄙夷的語氣說:「我可憐的妹妹。」


就像我討厭她的不可一世一樣,她一直認為我這副樣子只會給她丟臉,直到高中分到不同班級後這種情況才稍稍緩和了些。


如今陳天奕突然舊事重提,我一時間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他的用意。


在絞盡腦汁猜測的時候,陳天奕卻笑了笑:「我不覺得你比她差。」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我懷著雀躍的心情向他望去的時候,陳天奕卻扭頭躲開我的注視,低聲說道:「如果……我說如果,你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你會怎麼辦?」


「大概會很悲傷吧。」我眼也不眨地扯謊,「畢竟是姐妹。」


「也是,畢竟是姐妹。」陳天奕喃喃地重複著我的話,不知為何看上去心事重重。


我眨眨眼,還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分別的岔路已經到了。


當天晚上,我接到了段奇峰的電話。


「是我。思雪,聽我說,我可能找到你姐姐的線索了!」他在電話里急促地說道。


「什麼?!」我驚叫一聲,噌地一下跳起來。捏著手機走到窗口,我用力吸了幾口微涼的夜風,激蕩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了下來。


方才的驚叫或許被段奇峰當成了激動,總之他並沒有起疑,而是繼續說道:「我找到當日參加生日派對的人,一個個問過來,終於從一個和思悅關係很好的女生口中得到了消息:那天晚上她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打算在西街的老宅里向一個男生表白!」


我捏著電話,手心裡冒出點點冷汗。


「也就是說,那個男生才是最後見到她的人。只要找到他,就可能知道思悅之後的去向。」段奇峰急聲說道,「我又問了幾個人,最後確定,這個男生是她的同班同學陳天奕!」


我霎那間臉色蒼白,如遭雷擊。


陳天奕那天晚上去過老宅……


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中只留下這個可怕的消息在迴旋。


如果,如果他知道……


我不敢往下去想。


「思雪?思雪,你在聽嗎?」段奇峰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我定了定神,開始慶幸電話另一端的他看不見我的表情,不然我那慘白如鬼的臉色一定會出賣我所有的秘密。


拳頭緊握,指甲刺進掌心的刺痛讓我稍稍清醒了些。我在腦中將事情的經過回放了一遍,然後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陳天奕?這個人我認識,要不我打電話去問問他?」


「是嗎?那太好了——」段奇峰驚喜道。


我掛掉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起來段奇峰還沒有懷疑我,那樣的話……那樣的話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我透過窗玻璃遙望著深藍色的夜幕,作出了一個決定。


5


十分鐘後,我撥通了段奇峰的電話,並約他半小時後在老宅見面。


一見面,段奇峰就急急地問我:「怎麼樣?」


我搖搖頭:「他說他也不知道。那天思悅向他表白,而他拒絕了,之後他們就分開了各自回家。」


我撒謊了。


我根本沒有給陳天奕打電話,陳天奕也從未對我提起表白的事,甚至在我提起齊思悅的時候他也只是說「生日派對結束後她堅持要一個人回去」。


但是段奇峰卻信了。


他失落地低下頭,嘆了口氣喃喃道:「這下線索又斷了。」


黑暗中他的瞳孔閃爍著微光,像是夏日湖邊的螢火,脆弱得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讓我不由心中一動。


「要不我們再去老宅里找找?」我提議道,「也許能發現什麼線索。」


段奇峰皺起眉頭:「我找過一遍,你也找過,再去也不見得能發現什麼。」


他顯然認為我的學生證是在尋找齊思悅蹤跡的時候丟失的,我笑了笑,也沒否認,而是說道:「這次我們倆一起去,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反正時間還早。」


儘管天色已晚,但是手錶上的指針仍指著八點半,的確不算晚。


段奇峰點點頭,終於認可了我的說法。


兩人打著手電筒,一起走進無人居住的老宅。


夜色下的老宅有些恐怖,像是恐怖片里陰魂出沒的鬼屋,以至於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別人也許不在乎,但我卻清楚地知道這後院的枯井裡放著一具貨真價實的屍體。如果這世上真有惡靈作祟,姐姐的靈魂會不會從地獄裡爬出來一口一口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


應該是會的吧。


此時此刻的我終於體會到了做賊心虛一詞的含義了,那些個犯罪者若是沒有堅韌粗大的神經,大概早就被自己逼瘋掉了。


索性我們沒打算去老宅內部一探究竟,大門上結實的掛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迹,若沒有鑰匙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出。


我們繞過老宅,穿過牆邊的小道來到後院。


院子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雜草叢生,一株老桂樹突兀地立在院子中央,枝椏歪歪扭扭地散開,遮住了半邊天空。樹下有一口古井,被笨重的石質井蓋封得嚴嚴實實的。


我下意識地移開視線,逼著自己別去想井裡的屍體。


姐姐怎麼樣了?這麼熱的天,屍體應該早就腐爛了吧。蠅蛆肆虐,惡臭熏天,只是被井蓋封住了才沒有被發現。活著的時候是驕傲的公主,死了卻連狗都不如,你在惡狠狠嘲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樣的下場?


在我神遊太虛浮想聯翩的時候,段奇峰已經跳到老宅邊的台階上,遙望著天空。


「思悅很喜歡這裡,因為在這個角度向夜空望去的時候伸出的桂枝像一隻手掌,托著那一輪的月亮。可惜我那時太矮了,看到的桂枝總是將月亮劈成兩半。現在我終於理解了她的心情,但是太晚了,陪我看月亮的人不在了。」段奇峰輕聲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誰傾訴。


我看著他映在牆面上,被月光拉長的影子,突然意識到我大概還沒有眼前這人了解姐姐。


在我眼裡她永遠是那隻仰著脖子對世界不屑一顧的驕傲天鵝,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我順著自己的記憶追溯而去,卻越來越恐懼。


太晚了。


正想段奇峰說的那樣,已經太晚了。


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我從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水果刀,向他背後刺去。


段奇峰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稍稍移動一下位置。刀刺偏了,扎在他的肩膀上。


段奇峰慘叫。他捂著肩膀,不敢置信地後退兩步:「你瘋了!」


我沒有理他,又拿出第二把刀向他刺去。但這次他有了防備,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折斷。


兩人尖叫著扭打在一起。


他的力氣比我大得多,最後我的刀子被他奪去,然後肚子上挨了一刀。但此刻我發了狂,一點兒也不覺得痛,只是一心致他於死地,直接反手把刀拔出來送進他的身體。


段奇峰死了,而我也活不了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衝進來,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原標題:黑色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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