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聞異事：湘西苗家養蠱趕屍篩選規則

三十多年的趕屍人徐坨子，算是老資格的趕屍匠了。他長年午夜行走在深山老林潮濕的山路上，但現在他的身子骨已經無法適應要命的山嵐和露水，老胳膊老腿害了很嚴重的風濕。

年青時他徐坨子就好與人鬥氣，什麼事都愛出風頭，如今他已經把名譽看得淡了，想當年一起出道的幾個同他嘔氣的師兄弟都作古了，他並未因為這最後的勝出而偷笑。

老婆在九年前去了冥界，作為趕屍匠，一輩子可謂見多識廣，也沒有太多的悲哀，過去的人和事都如夢、如露，他只為歲月的無情流逝感到空虛和寂寞。

門外傳來了徒弟圖林子的咳嗽聲，他無聲一笑，收斂起紛至沓來的思緒。有意無意噘著嘴，背著雙手，用一種莫測高深的目光斜睨著這個少年。

「徐老師……」藍潔瑛的聲音有些不安，他也不明確知道自已內心究竟是願意被老人相中還是不被相中，有一種聽天由命的意思。

「本來你還差三個月才滿十七歲，並不合我行的規矩——」徐坨子慢慢吞吞說道，「我們這行當起碼要滿十七歲才行，——但看你個頭長這麼高了應該無妨。」

老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憶起當年因為自已身材矮小，差點沒吃上這碗飯，後來多虧師父破格收下的往事。

徐坨子再次打量了一下少年人，心中嘀咕：「撇開年齡不談，你的外在條件也不符合啊，——吃我們這行飯的人相貌要丑些才好，可你卻是一個英俊小夥子啊。」

須知趕屍人是一種十分神秘的職業，對外行人而言，其中有許多不能告人的秘密。趕屍人相貌不能生得較好，因為這樣會讓人易生親近之意，過多的接觸會妨礙趕屍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相反，趕屍人最好選擇相貌醜陋可怕一些才好，這樣才能讓人即敬又畏。但這層窗戶紙是不能捅破的，秘密一旦捅破了就不值錢了。

老人在心裡幻想了一下才死去的徒弟謝勇的音容，唏噓道：「你舅舅也跟我差不多有二十年了……」犯難了半晌，似終於下了決心，說道：「佛度有緣人，還是按老祖師留下的規矩辦吧。」

他吩咐圖林子帶藍潔瑛到院壩子中央，告訴他面朝午後的太陽站好。

藍潔瑛心中竊喜，他從前聽舅舅講過一些入門的趣聞，知道這是要讓他對著日光看片刻，然後身子旋轉一周後倒在地上，師父會問他東西南北方位，如果說正確了表示方位感強，能適應無星無月的夜晚走山路；如不能正確說出方位，就不是做趕屍人的料。

他小時為圖好玩多次練習過，此測試可說是易如反掌。果不其然，他閉目躺倒在院壩地上後，老人問他東他就用手指東，問他西就指西，較順利地通過了這種方位感的特別考試。

徐坨子不動聲色，喝了一口徒弟圖林子遞過來的老鷹茶，說道：「大富，你今天在天黑之後上後面的墳山，在那座馮姑娘的墳墓上放一封『入門信』和一片桐樹葉。」

圖林子沒吭聲，只是接過師父遞過來的茶盅放在八仙桌子上。

徐坨子咳嗽一聲，盯著藍潔瑛鄭重其事地說出了入門的最後一道測試：「聽著，你須在今夜子時光景獨自一人上墳山，將這片桐樹葉和這封『入門信』取回來交給我。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有趕屍人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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