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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明朝文化成就遠不及漢唐?大興文字獄,慘殺文人十餘萬

明朝立國近三百年,承平日久,可它既沒有出現像漢賦唐詩宋詞那樣的文學高峰,也沒有出現科技高峰,四大發明都是在唐宋代發明的或是廣泛應用的。明朝在科學文化思想藝術方面幾無可取之處,中國的歷史真正走上了下坡路。正如學者焦循所說:「有明二百七十餘年之中,拾宋人之唾餘而以大全講義取士」。


出現如此現象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大興文字獄。提到文字獄大家一般會想到清朝,可實際上明朝文字獄的殘酷一點不比清朝差。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興文字獄最甚。朱元璋出身貧苦,深以自己的出身為恥,內心中自然也劃定了一塊不可冒犯的禁區。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做過和尚,所以但凡「光」、「禿」等接近和尚特徵的字眼兒,都會犯他禁忌,即使是個「僧」字也同樣很刺他的眼。他是從紅巾軍中起家的,在元廷看來,紅巾軍是「紅賊」、「紅寇」,因此太祖也討厭有人在他面前提「賊」和「寇」,後來,連「則」字也被波及了。凡此種種,無不體現出明太祖因出身低賤而產生的自卑心理在其中作祟。


按照明初的習慣,每逢節日之時,內外文武大臣都要獻上表慶賀。朱元璋既知文士有訕譏之好,故而對這種表箋格外在意。果然,一些表箋被他看出了「破綻」,他便毫不客氣地亮出了屠刀。浙江府學教授林元亮為海門宦官寫《謝增俸表》,因文中有「作則垂憲」一字被殺,北平府學訓導趙伯岑寫《祝萬壽表》,因文中有「垂子孫而作則」一字被殺;福州府學訓導伯景為按察使撰寫《賀冬至表》,因文中有「義則天下」一字被殺,桂林府學訓導蔣質為按察使寫《正旦賀表》,因文中有「建中作則」一字被殺,杭州府學教授徐一夔作《賀表》,因文中有「光天之下,天生聖人,為世作則」一句話,朱元璋看後惱羞成怒說,這個徐府學十分可惡,他不但罵朕是和尚,還罵朕做過賊,應該滿門抄斬!可憐這個徐學士被株連九族慘死50餘人。總之,朱元璋在讀表文時因做賊心虛,把文中所有的「則」都念成「賊」,他十分惱怒地說:則音近賊,有人膽敢罵我做過賊,用心何其險惡,理應一律處死殺無赦! 此後,朱元璋先後頒發了《建言格式》、《繁文鑒戒》、《表箋定式》等書,詳細規定了官民上奏的各種文體的格式,令天下以此為標準,不得以私意妄行撰擬。

其次,還有武將挑撥的原因。洪武初年,朱元璋開科取士,諸位勛臣頗有異議。挑撥道:讀書人用心歹毒,特擅譏訕,如不警覺,即受其愚弄。如張九四(張士誠)起初誠意優禮文人儒士,請他們為自己更名,這些文士給他取名為『士誠』。」朱元璋不以為然道:「此名甚美,何足為怪?」諸位武臣道:《孟子》里有這麼一句話叫「士,誠小人也」。連讀出來就是「士誠,小人也」。您看,這不是變著法罵張九四是小人嗎?他至死還被蒙在鼓裡」。太祖立刻命人拿來《孟子》一查,果然找到了這句話,心中不由惱怒萬分,沒想到白面書生在舞文弄墨之間竟能含沙射影,任意褒貶!朱元璋自然擔心自己也會糊裡糊塗地陷於被愚弄、被譏誚的境地,從此他就開始留意文臣的奏章,以後又擴展到對詩文書稿的審查。


朱元璋崇信佛教,對印度高僧釋來複最為崇敬。一次,釋來複告辭回國,臨行前釋來複寫了一首《謝恩詩》,感謝皇帝對自己的豐厚禮遇。詩中有「殊域及自慚,無德頌陶唐」兩句。其中「殊域」二字的意思是說:詩人生在異國沒生在中國,自己感到很慚愧。朱元璋看了這兩句詩斷章取義說:詩中的「殊」字是歹、朱二字組合而成。我本姓朱,這分明是罵我無德無能。就這樣,釋來複由座上賓變為階下囚,被朱元璋斬首於市。僉事陳守寫詩:「墟南有安婦,夜夜哭征夫。」朱元璋看後惱羞成怒說:這小子罵我徵兵打仗,守寡的女人每天夜晚都在哭盼自己的丈夫,應該投水淹死他,可嘆陳守因寫詩沉潭喪命。


盧熊任兗州知府盡職盡責,發現州府大印「兗」宇錯刻成「袞」字,於是奏本請求更正。朱元璋看過奏本十分不高興地說:原本就是「兗州」,偏要說成「袞州」,實在是可惡至極。朱元璋認為:「兗」就是滾蛋的用意,一個小小的知府敢罵皇帝滾蛋那還了得,於是下令將盧熊斬首示眾!


朱元璋對不願與自己合作的人絕不放過,還特別制定了一條法律:士大夫不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誅其身而滅其家。貴溪夏伯啟叔侄,砍斷手指發誓不做明朝的官。朱元璋大怒,派人把叔侄二人押解京城,全家滿門抄斬。明朝新修建太學落成,朱元璋前往視察,但見太學集賢門匾額「門」字右邊少一鉤,朱元璋硬說這字像一口「棺材」,命武士將題字人詹希原活活弔死。

不但大臣因文字橫遭不測,就連藩國朝鮮也不能逃脫,朝鮮國王李成旦進表箋,有犯上字樣,明太祖當即下令將進貢物品全部打回,還要朝鮮交出撰寫此文的鄭總。朝鮮恐懼,將鄭總押送至南京,太祖下令,發配雲南,仍令遼東都司不許高麗人通界,也不許商客貿易。


朱元璋連孟子也不放過,因為孟子有"民為貴,君為輕"的思想。明太祖曾說「使此老在今日寧得免耶!」洪武二年下令將孟子牌位撤出孔廟,後來因為文星暗了,朱元璋做賊心虛,才恢復孟子牌位。但是孟子的「對君不遜」實在難以讓他容忍,洪武二十七年,朱元璋下令刪節《孟子》,書中被認為言論荒謬的共85章,一律刪去,佔了全書的三分之一。


明初文字獄,僅朱元璋殺害的文士幾達萬人。後來成祖朱棣等也繼續實行這樣的政策,總共被殺的達到10多萬人。明初文字獄出現的根本原因是為了鞏固皇朝的專制統治,但卻帶來極大惡果,懾於皇權淫威,大批文人學士從此不敢自由思想,陷入極端僵化獃滯狀態,學術界患了「貧血症」,中國文化開始沒落。而此時,西方文化正在興起。


邱潛曰「明...三百年來,學問文章,不能上追漢唐,下及宋元!」這正是明朝文化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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