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對花對酒,何如為你畫地為牢
木蘭花
晏殊
燕鴻過後鶯歸去,細算浮生千萬緒。長於春夢幾多時?散似秋雲無覓處。
聞琴解佩神仙侶,挽斷羅衣留不住。勸君莫作獨醒人,爛醉花間應有數。
如歌歲月,流光輕拋,閑情在晏殊筆下宛若一幅雅緻的水墨畫。喑啞時光,心情被打上了一層暗灰的底色,逸趣里再也找不出往日的閑散。若沒有與你的那場遇見,此生將全是對花對酒的浪漫。既是一場忘不掉,何不如為你畫地為牢。
時光溫軟,你我經營著紅塵獨有的美好,送走了一個又一個春天,感情沉澱出了流年。所有的不習慣都成了習慣,似乎連幸福都成了板上釘釘的穩妥,不曾想卻沒能走完這個春天。有你,是盛世華年。沒你,便是災難叢生。
春將盡時,你已走遠,與你一起離開的還有鴻鵠和春燕。沒過多久,你我一道餵食於階前的黃鶯也不告而別。接二連三的失去,甚至都來不及反應,萬千情緒竟不知如何安放。恰在此時,朝堂上又颳起了一陣迎風。然而與失去你相比,這根本不算什麼,太平宰相被罷了也就罷了。
來去並不匆匆,卻還是像一場春夢,若真有這麼一場夢,我真會開心得不想醒來。空了閣樓,提醒著你不在;無人問的鞦韆,提醒著你不在;落塵的琵琶,提醒著你走了好一段時間。好夢難久易醒,彩雲易散難收,你走之後,我用盡全力也沒能打聽到關於你隻言片語。
憶當年,你我之間也有過「願得一心,白首不離」的橋段,你的琴聲能彈出我的心事,我的筆墨能渲染出你的情緒。漢江水畔,為追逐鄭交甫,有江妃羅襪輕塵凌波暗度,只為解佩許傾心。在我看來,不管是美好還是多情,連你的一半都不及。
你若離去,相逢無期。我多想霸道一回,卻也知強留無味。留人不住,莫如送你離開,還好我手裡有你帶不走的曾經。為你執著,錯過了之後所有的路過,畢竟此花過後便五花。有人勸我,何必自古如此,念念不忘也未必有迴響。許自己一個轉角,對花對酒,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你走之後,我就開始為你畫地為牢。別人說的再多那也只是別人的,我的失去與得到唯你莫屬。對花對酒的勉意尋歡,雖能解除痛處,卻也能加重病情,而要在你手裡。餘生即便是對花對酒,也是為你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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