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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變「蔫」了,究竟是什麼惹的禍?

6月21日,星期天,北半球的夏至——簡單來說,也就是正式進入夏季的第一天。許多太陽崇拜者將從這天開始迎來更久的日照時長以及炎熱的氣候。由艾迪·科克倫演唱的歷經50年經久不衰的「Summertime Blues」(夏日藍調,譯者注),以及拉娜·德雷演唱的「Summertime Sadness」(夏日憂鬱,譯者注)卻讓很多人驚訝於原來夏季也會引發季節性消沉。


然而「季節性情感障礙」(SAD——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其實常見於寒冷而又日照時間短的冬季,也許只有十分之一的SAD患者才會在夏季迎來他/她的情緒消沉病症。


夏天變「蔫」了,究竟是什麼惹的禍?

UCLA抑鬱症研究及臨床項目負責人,兼精神病學及生物工程科目教授伊蘭·庫克表示「無論是夏季SAD還是冬季SAD,患者都會患有一些躁鬱症的常見癥狀——情緒低落、感覺無望、認為自己一無是處並且懷疑一切」。


而不同的是,就像季節本身一樣,癥狀也有完全相反的地方。冬季患者時常感覺無精打采,睡得更多並且容易吃得更多、體重增加。而夏季患者則常常失眠,毫無食慾,體重減輕並且情緒上容易激動抑或焦慮。此外,夏季SAD患者也容易有孤零的感覺——如果說痛苦需要分擔,SAD冬季患者可以找到許多人一起捱過陰鬱的冬天。而在夏天,絕大多數人看起來都非常享受這個季節,樂在其中。


而對於為什麼有人會在充滿陽光下的數月期間罹患SAD依舊是個謎。一些研究者認為這可能是由於過多的日晒以及沉悶的氣溫而引起的。而另一些科學家推理這也許是由過敏導致的,或者這些患者因為夏季過亮的夜晚以及明亮的清晨而調整睡眠習慣引發的。


然而對於這些夏日憂鬱者來說不幸的是,冬季SAD及其它由冬季黑暗所帶來的危險受到了絕大多數相關研究的關注。庫克表示「針對冬季SAD的治療並未有像夏日SAD治療那樣有理有據」。有一種常見的冬季診療方法,通過長時間的燈光照射驅散冬季天色暗淡的日子,但這個方法對於那些在日照時間長且明亮的夏季罹患抑鬱的人們並不適用。「多數的臨床醫師通過自身的經驗以及一對一個案的方式對夏季SAD患者進行治療」,庫克附言道。

為何會患有SAD呢?近日一項有關大腦的研究表明,一個人出生在季節會對其情緒失調產生長遠影響。范德寶大學的研究人員準確指出中腦區的背縫神經核,也就是許多控制著血清素(血清素又稱5-羥色胺,譯者注)水平的神經元所處的位置。血清素是一種神經轉換素,它負責調整情緒:血清素水平高會使人感覺幸福,而血清素水平低的話則讓人感覺消沉。


實驗小組在實驗室模擬不同季節的光照周期,並在這些不同的「季節」圈養小白鼠。夏季鼠每天受到16個小時的光照以及8小時的暗夜。春秋季鼠每天收到各12小時的光照和暗夜。第三組冬季鼠則每天要忍受16小時的暗夜和僅8小時的光照。該實驗的其他相關環境因素則完全一致。


實驗小組在記錄動物大腦的生物電活動性時發現,相較於春秋季和冬季的小白鼠來說,在「夏季」圈養的小百鼠表現出來的活動性對於血清素分泌以及促進腦部血清素水平有著積極緊密的作用——夏季小白鼠更顯快樂。


道格拉斯·麥克馬洪,范德寶大學史蒂芬孫生物科技學院主席說「這項研究的基本觀點是,這些神經元活動性的增強可以對抗抑鬱」。他所在的小組最近在五月發行的Current Biology雜誌中刊登了他們的研究發現。


實驗小組同樣發現,大腦由於季節的變化同樣作用於小白鼠的行為方面。小白鼠腦化學的表現與研究發現的人類抑鬱時的特定行為相一致。強制游泳測試是測試抗抑鬱藥物的有效性方式的一種——科學家將小白鼠放置游泳池中並記錄其企圖求生次數還是順從的漂浮著。小白鼠並不用費太多力氣便可安全的浮於水面,根據理論,抑鬱的小白鼠更容易放棄求生的意圖並絕望的漂浮著。范德寶大學小組採用了這項實驗方法——冬季鼠最易隨波逐流。

另一項與此相類似,實驗測試的是小白鼠對外出野外的意願有多少。麥克馬洪解釋說「想像一下作為被捕食的小動物,它們對此可是特別謹慎小心的。不過夏季鼠膽子較大且不易焦慮,所以它們較少呆在室內面對四壁」。


出生季節對於小白鼠的影響一直延續到成年,無論未來環境是否變化,大腦對於季節性光線的印將一直跟隨我們。


「我們將小白鼠生命早期——早到相當於人類接受妊娠的最後三個月,也就是血清素神經元成型時的研究數據,同小白鼠出生六個月後——也就是小白鼠成年後的研究數據相比,結果完全一樣。即使我們將小白鼠挪到不同的光周期後,結果也是相同的」,麥克馬洪說道。


他提出,研究人員還需繼續對於這項效應作用於人類的觀點進行證據的建立。「在人類身上,該效應會持續數十年,但我們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這樣的"。而另一份研究也指出,出生的季節可能或多或少導致人類患有包括抑鬱症在內的多種疾病。例如本月初,哥倫比亞大學的一項研究將1985年至2013年期間,在紐約長老會醫院/哥倫比亞大學醫學中心問診的共計170萬病人的生日與他們問診的這1688種病症進行比對。相較於其他病症,許多與抑鬱症相關的病症均受控於出生季節,研究結果表明,冬季出生的嬰兒更容易受到該效應影響。


「除了光照外,當然還有其他季節的差別因素存在」,麥克馬洪警言。「但有意思的是,我們的數據至少在小白鼠身上顯示出,大腦神經元對於血清素的產生有著直接且長效的影響,並且扮演者抗抑鬱的角色。」

(作者:布萊恩·漢德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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