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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地窖里的老酒罈,竟然泡著一個女人2

我家地窖里的老酒罈,竟然泡著一個女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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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老爹突然一把拉過我,隨後說道:「事情和你無關,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燭不能有誤。」


「蘇祭酒去吧,我這孫女婿,就交給我了。」


高堂上的老人站了起來,沙啞著聲音說了句。


老爹沒有多言,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了我一眼說:「如果不想死,就給我安安分分的洞房花燭。」

說完,老爹直接跟著滿臉急切的老趙離開,其他人也都紛紛跟了過去,竟然連喜酒似乎都沒了興緻去喝。


我想要跟著去,但那老人,也就是我現在的老丈爺突然把我拉住,也不顧我的反對,便拉著往房間走去,新娘跟在旁邊,沉默不語。


婚禮的一切都被打斷了,但卻好像沒有人感到意外。


「洞房花燭,陰生子降,躲了十五,避開十六,卻逃不過十七。」


剛走到新房門口,老丈爺停了下來,自語了起來。

我奇怪的看著他,問:「這是什麼意思?」


他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讓我忍不住一哆嗦,而後他又搖了搖頭,沒有搭理我。而是將門打開,把我推了進去。


隨後,新娘也走了進來,門應聲關上。


裡面並沒有燈光,卻有燭火在這時候點亮。


「蘇祭酒想要保住你的命,但你的命,卻早就已經不在。也不知道,這是對,是錯……」

門外,老丈爺的聲音傳來,在我疑惑中漸漸遠去。


我皺起了眉頭,看向身邊蓋著紅蓋頭的新娘。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我更加的覺得她很眼熟。就好像,我在哪裡見過。


不僅如此,她身上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之前沒有注意到,現在和她面對面,卻很是明顯。

我還沒來得及多問,她突然掀起了紅蓋頭。


在瞬間,我便懵了。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淺笑,眼前的新娘,竟然是那個在我腦海中根深蒂固的女人。


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老爹明明是反對我和那個女人的,而且在拜堂的時候,她明明還站在旁,我親眼看到她眼中的憤怒和怨恨。


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你?」


我幾乎沒有多想直接朝門口跑去,將門打開,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這時候我心中只有害怕,哪怕那個女人,明明讓我日思夜想。


「唉……」


隱約中,我聽到了一聲微微的嘆息。


我幾乎沒有停留,一路往前跑,這時候,我心中只有逃這一個字,甚至沒有多想,就沿著路,一路跑。


不知不覺間,我看到了遠處的人群,是村子裡的人。


老趙家就在這裡,這時候老爹在裡面。


「老爹,老爹救我!」我喊道,推開人群,直接沖了進去。


這時候老爹剛好迎面走來,他的手中似乎抱著一個嬰兒。而老爹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的到來讓老爹抬起了頭,他一看到我,臉色便大變。


「誰讓你來的!」他怒喝道。


「新娘,新娘是那個女人!」我咽了口口水說。


老爹一愣,隨後身體一顫,整個人似乎都要直接倒下。


下一刻,我就看到老爹眼角留下了眼淚,他哭了。


「陰生子,今生命。完了,完了……」


老爹喃著,將手中的嬰兒遞給了旁邊的人。我這才發現,那個嬰兒竟然全身黑紫,沒有一點人色。不僅如此,這個嬰兒緊閉著雙眼,就好像已經死了一般,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隱約有起伏,我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但這個嬰兒看上去也實在是太過可怕。


「老爹,到底是怎麼回事。」沉默片刻,我開口了。


這時候我再傻,我也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事情,還和我有關係,或者說,極有可能是因為我才發生的。


但是老爹卻沒有回答我,而是擺了擺手之後,才說:「馬上找到那個女人,現在只有她,也許才能夠保住你的命。」


「她就在新房裡!」我說。


「那個不是她!」老爹搖了搖頭,「馬上跟我回去!」


說完,老爹挺直了身體,朝外走去。


我連忙跟上。


走出老趙家,老爹突然停下腳步,看向其他人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裡。」


「我對不起大家,但事情已經發生,就只能去面對。」


「這是我祭酒一脈的事,和你們也沒有關係,除了老趙家,其他人都回去,關上門,不要再出來了。」


村名們沉默著,我看在眼裡,我知道,他們可能也知道些什麼。但是我並沒有多問,而是緊跟著老爹的腳步。


而那個老趙這時候也抱著那個可怕的嬰兒跟在我們後面,他的臉上滿是苦澀,時不時的嘆氣,臉色不斷變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們三個回到家的時候,家裡已經是一片漆黑。


我記得我剛才離開的時候燈火還亮著,這讓我心中更加的發虛。如果不是老爹在,我可能已經掉頭離開。


老爹帶著我們一路走到了正廳,最後在那三個老酒罈跟前停了下來。


我本以為老爹會祭拜,但讓我意外的是,老爹卻拿起那個已經打開了的酒罈,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一聲破碎聲傳來,酒罈直接變成了碎片。


我看到老爹嘴角直接溢出了一口鮮血。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一悶,隨後一口血便吐了出來。


下一刻,一聲嬰兒的啼哭便響起,老趙手中的嬰兒在這時候竟然醒了。


「走!」做完這些,老爹沒有停留,轉身直接離開了正廳。


我渾身難受,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從我身上消失,但潛意識裡,我還是緊緊的跟著老爹。


我們來到了新房,老爹將門直接推開。


新房裡面漆黑一片,老爹將燭火點上之後,我忍不住倒退了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時哪有什麼熟悉的女人,只有一條白綾,而白綾上掛著一個穿著嫁衣的女人,那女人我沒有見過,但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誰。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和之前看到的她會完全不一樣,但我也知道,這個女人才是我真正的新娘。


只是現在,她已經死了,上吊自殺!


但老爹卻似乎並不意外,而是走了過去,將她放了下來。


這時候老趙也走了過去,他將手中的嬰兒遞給了老爹,老爹二話不說,直接將一旁的酒杯砸碎,拿著碎片在嬰兒手上狠狠的划了一下。


我看到了嬰兒手上流出了黑色的鮮血,但是讓我奇怪的是,這時候,那個嬰兒卻沒有哭。


鮮血滴落在了那個新娘的額頭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瞬間消失。


而在這時候,我卻感覺到額頭多了一股暖流,那股暖流讓我一下子精神了許多。


「蘇祭酒,這樣沒事么?」老趙在這時候開口。


「我也不知道。」老爹搖了搖頭,「但是也只能這麼做!」


說著老爹拍了拍老趙的肩膀,又說:「我蘇家欠你老趙家一個人情。」


「這……唉……」老趙又嘆了口氣。


老爹沒再多言,轉身又看向我。


他看上去比之前又蒼老了許多,直接從一個中年,變成了老年,頭上多了不少白髮。


「老爹……」我喊了一聲。


「不要說什麼了,能不能度過這一次,我也不清楚。」


老爹擺了擺手。


就在這時候,一聲模糊的聲音傳來,我突然感覺渾身上下襲來一股徹骨的寒意。


「今……」


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我想要轉身,身體卻又有點不聽使喚。


老爹他們也聽到了聲音,他們紛紛看向了我的身後,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又回過頭來。


而在這時候,那嬰兒的哭聲再次響起。


「看來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難辦。」老爹嘆道。


老趙皺眉說:「蘇祭酒,實在不行,就放棄吧,你們離開這個村子,應該會保住性命。」


老爹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拋下你們直接離開,如果這樣,老祖宗也不會原諒我們。」


然而這時候我卻已經有種要崩潰的感覺,那股徹骨的寒意在刺客還沒有消散,反而讓我更加的難受,我看著老爹,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聲音在這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在顫抖。


老爹搖頭說:「現在還沒法告訴你,等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老趙眼中多了幾分無奈。


「走吧,跟我去祠堂。」老爹說著彎下腰將地上的屍體背了起來,走到我身邊的時候,老爹伸手在我的眉心點了一下,我身體一顫,下一刻,那股徹骨的寒意便消失無蹤。


「事不宜遲,不要久留。」老爹又說了一句,而後便快步的朝祠堂方向走去。


老趙緊跟著老爹,手中抱著正在大哭的嬰兒,沒有任何猶豫。


我看著他們,心中只有不解。


老爹背著的是我現在的新娘,我現在名義上的妻子的屍體。而老趙手中的孩子,卻是他剛出生的兒子。


而這一刻,無論是我的妻子,還是老趙的兒子,都成了事情的關鍵。


我不敢獨自停留在這裡,片刻之後,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跟了上去。


祠堂,便是白嶺村的祠堂,裡面擺放著白嶺村每一位過世的人的靈牌,這裡可以說也是他們的安息地。


在小時候,我經常來這裡,不過那會兒老爹都不讓我進祠堂,他說祠堂裡面陰氣重,會害了我。


所以我雖然好奇,也只能在外面看著。對於裡面的種種也只是聽那些進去過的人說的。


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是,這祠堂是整個村子的重地。


老爹曾說過,除非有大難,否則的話,不是特定的祭拜時間,不能進祠堂。


而現在,顯然就不是祭拜的時候。


然而這一次老爹卻毫不猶豫的進去了,背著那屍體,帶著老趙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他沒有讓我留在外面,意思便很明顯。我也跟著走了進去。


祠堂裡面確實很陰冷,我剛進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裡面很昏暗,在老爹將燈光打開的時候,我才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供桌上擺滿了牌位,都是死去的老一輩白嶺村人。


老爹將屍體放在一旁的地上,在供桌上拿了張紅紙放在了屍體的額頭上,而後朝供桌拜了三拜。


「跪下!」老爹輕喝了一聲。


我一愣,但看老爹面色凝重,也不敢多位,便跪在了地上。


「拜三拜,向白嶺村一百零八戶先祖認錯!」


老爹說道。


「老爹,我不懂!」我說。


到了這時候,我雖然知道現在的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我才發生的,但我卻並不知道,我到底錯在哪裡。


「開了老酒罈,賣了你的性命。」


「酒娘子沒了歸宿,降下了這陰生子,擾了村子的安寧。」


「你說,你是不是錯了!」


老爹長嘆了口氣說。


我微微一愣,隨後心中多了幾分苦澀。


「原來,她叫酒娘子……」我心中喃道,而後又看向供桌上的牌位,說:「我認錯!」


沒有再猶豫,我直接拜了三拜。


老爹雖然說得很簡單,但卻讓我明白了,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因為我打開了那個老酒罈,因為我放出了那個女人。


所以,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老趙家的孩子,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我能夠感覺到,如果事情還不解決,最後受害的將會是白嶺村更多的人。


我錯了,就是錯了,哪怕在我說出我認錯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刺痛。


我重重的拜了三拜,頭磕在地上傳來了三聲清響。


「咔嚓……」


我抬起頭來,整個供桌突然顫抖了起來,隨之供桌分開,露出了一口棺材。


棺材是血紅色的,比我印象中的棺材似乎還要大許多。


棺材上面還有著奇怪的紋路,密密麻麻。


「血棺!這怎麼可能?」老爹發出一聲驚呼。


「蘇祭酒,這是?」老趙問道。


「老祖宗留下的血棺。據我所知,只有大難,才會出現。」老爹一臉複雜的說。


「我父親說過,血棺出,祭酒一脈,斷……」


老爹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苦澀。


我愣愣的看著這一幕,老爹的話,更是讓我的心忍不住一顫。


祭酒一脈斷。那豈不是說,我會死?


「斷一脈,不如斷一人,蘇祭酒,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突然,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身後,那佝僂的老人,我的老丈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門口。


「但願有用吧。」老爹點了點頭,眼中多了幾分堅定。


「我那孫女命薄,但福厚。而且酒娘子選擇了她作為媒介,那就說明這是她的命。」老丈爺又說。


讓我奇怪的是,他看上去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孫女死了而難過。


老爹聞言,沒有多言,而是蹲下身子將地上的屍體抱了起來,走向了那口血棺。


血棺棺蓋被老爹推開,老爹將屍體緩緩的放了下去。


「把孩子抱來!」老爹看向我。


我一愣,不由得看向老趙。


老趙在一旁擦著眼淚,但卻沒有說什麼,似乎他已經默認了。


我見狀,也只能將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我這時候才感覺到這個孩子身上的冰冷,就像抱著一塊冰塊一樣,讓我渾身難受。


我走到老爹跟前,老爹又說:「將孩子放在裡面,蓋棺!」


我聞言把孩子放了進去,老爹隨之緩緩的將棺蓋蓋上。


我靜靜的看著,在棺蓋蓋住的那一刻,我突然發現臉上多了些水漬。


我只覺得很難過,就好像有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那些水漬便是我的眼淚。


「酒娘子,到底是誰?」我強忍著心中的難受,看向老爹。


老爹扭頭看了我一眼,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朝外走去。


「酒娘子,是一代祭酒的妻子。」


「他,是來找她的丈夫的。」


「找了一百零七代,到了這一百零八代,也許她能夠找到……」


「走吧。今夜過後,如果風平浪靜,那就沒事了。」老丈爺說著,顫抖著身體,緩緩的走了出去。


「走吧!」老趙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著他們走出祠堂,在邁出腳步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了一眼那血棺。


「真的沒事么?」


我心中喃道。


我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祠堂,回到家的時候只感覺十分的疲憊。


老爹讓我回屋休息,而他則獨自坐在了正廳,默默的看著剩下的兩個酒罈。


一夜難免,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每次想起那個女人,我都會覺得難受,那種感覺,就好像她對我十分重要一樣。


這一躺便到了天亮。


我沒有在房間里呆著,這一晚上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老丈爺昨晚說的,風平浪靜,便是沒事。


「老爹!」


我喊了一聲,走出了房間。


讓我意外的是,老爹仍然坐在正廳里。只是他低著頭,似乎在休息。


我走過去輕輕的晃了晃老爹。


老爹卻沒有絲毫反應,我的心中瞬間便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猛地推了老爹一下,老爹的身體在這一刻卻好像沒有了支撐,緩緩的倒下……


文/《酒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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