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體驗了一些藝術家發明的健身器材
速度球矩陣，GIF由粒子狂熱提供
是的，黏膩膩的夏天又到了，這個跟肉體最扯上關係的季節的迫近終於讓不少人想起了健身，開始今年以來對運動無比認真的一次思考——絕不能輸給滿大街的細胳膊長腿。然而，孤獨的跑步機、舉不起的啞鈴、琢磨不透的器械就像一個個絕望的測試，讓人遲遲不想邁出第一步。大概是猜出了這些蠢蠢欲動又膽怯者的心思，趕在上海酷熱前最後的梅雨天，運動品牌 Particle Fever（粒子狂熱）來到 RESEE 又見空間舉辦了一場持續8天的 pop-up 展覽，展示了一些與眾不同的健身裝置。
展覽海報
在 Particle Fever 充滿宇宙神秘氣息的宣傳海報上，我了解到展覽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一排8小時改造後的健身更衣櫃，每個到來的參觀者會領取到一個手牌，以供「私密」地打開觀看柜子里的小展覽。在健身櫃之後，布置成運動場模樣的空間還會展出一些藝術家設計的健身器材，比如「操縱時空的競賽自行車」、「集體舞蹈的速度球矩陣」，從它們的名字看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 nerds 們都勾引得動起來。
雖然外面下著雨，傍晚開幕的現場早早擠滿了人，身邊時不時就會有「活體訓練樣本」走過，帶過一陣荷爾蒙、肱二頭肌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健身黃金期導致更衣櫃變得過於緊俏，現場並沒有給到場者發手牌，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普通的大柜子，門直接開著，露出本該是驚喜亮相的小展覽。
現場拍到的不同展櫃。上面是VICE塗鴉的柜子。
不過，這似乎沒有影響太多參觀者的心情，因為他們統統圍在器材處躍躍欲試。速度球矩陣的出現讓我有點懵，只見十組彈力繩正操控著上面的網球做著不同的變速圓周運動，眼睛稍想跟上球，就一陣頭暈。就在我內心不斷呼喊「這到底該怎麼玩」時，一些運動打扮的參觀者開始興緻勃勃地用手擊打網球，但在連續擊中幾次後，球的速度再次變得難以把控，好像故意不讓人好好訓練似的。後來我才從它的設計者之一方晶那裡得知其實矩陣並沒有什麼特定玩法，球體的速率受到不同演算法控制，全部動起來時會有近似科學書上粒子互相對撞的畫面感。只要你樂意，哪怕在中間躲來閃去也不失為一種玩法，在這種隨意性的鼓勵下，我也拍中了幾次網球外加一次差點被打中臉。
速度球矩陣，照片由粒子狂熱提供
同樣沒有什麼玩法要求的還有接下來的「平衡球光碟」，這是一個類似圓形平衡板的裝置，人們可以單獨挑戰也可以組隊參與，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把巨大的半球體踩到平衡。在我觀看的時間裡，來來回回了換了好幾撥人，然而「光碟」卻絲毫沒有要要穩當下來的意思。一路向我介紹的工作人員說：「這對腹肌的要求可高了，剛剛好不容易成功了的都是健身好幾年以上的人。」
走過速度球、光碟以及一系列新成衣展示之後，我終於看到了藝術家蘇佩琪和孫德慶的交互裝置，前者的作品「雞雞牆」曾經一度被人津津樂道，沒來之前就有朋友好奇地琢磨這回她會出個什麼「玩具」。這件新作品名為「運動的詩歌」，它就好像猜到了一部分來訪者的心思，對肌肉、身體靈活度不提任何要求，大家只要拿一個圓片投入機器就完成了所有動作。接著，屏幕前方的釘板會讓圓片隨機落下，圓片所經過的文字則被留下來形成詩歌。鑒於投幣終於屬於我能完成的動作範疇，我一連玩了好幾次，列印出來的字條大概是這樣的：「本座 招募 處女座 周五 磁懸浮 鐵人三項 臀大肌 硬硬的」，「在下 邀請 少年 周五 新天地 箭步蹲 三角肌 念念不忘」……捏著這幾張有點軟色情味的機器邀約字條，我有點陶醉——簡直是個再好不過的虛擬健身陪練。
像海報上所說的一樣，整個「運動試驗場」只持續8天就風馳電掣地撤了展，在這個展覽開幕密集的城市裡，它把人從「一勁兒解讀作品」里解放出來，盡情地去器械交互了一番，儘管回家後，這批同樣的參觀者依然會在是否要辦張健身卡，或者該不該弄套運動衣上猶豫不決，但跨界玩法總是新鮮的，誰知道讓人恨不得天天待裡面的未來健身房還會很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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