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帝如何完成秩序的建設

日本著名漢學家、中國明史研究專家、日本京都女子大學教授檀上寬所著的《永樂帝：華夷秩序的完成》一書，對朱棣給予了同等於唐太宗李世民的歷史評價。有趣的是，朱棣和李世民的上位，都來源於篡權奪位，正因為此，這兩個人竭力通過施政來彌補缺失。李世民不僅超越了其父親李淵，也時時不忘拿自己與隋煬帝、隋文帝以及漢朝的文帝、武帝相比。而朱棣在靖難之變的大翻盤後，很快就證明要比他的侄子、書獃子朱允炆（建文帝）更強，而且通過重修法度、遷都北京、五次親征蒙古、收復安南、通好日本，拿出了比明太祖朱元璋甚至元世祖忽必烈更為耀眼的成績。

檀上寬之所以盛讚朱棣，一來是因為朱棣恢復了漢宋時期的文治。朱棣登基後，幾次修訂《太祖實錄》，將自己說成是朱元璋和馬皇后的親子，由此來增強自己繼位的合法性。為了證明自己就是十分優秀的中華天子，朱棣組織大批學者編修《永樂大典》。

二來，朱棣重建了盛唐時期的中華朝貢秩序。《永樂帝：華夷秩序的完成》書中對此作了濃墨重彩的描繪，以及深入細緻的評述。朱棣不僅通過數次遠征蒙古，而且還建立起三個方向的對蒙包圍網。在東南沿海地區，他一改其父朱元璋的封閉政策，允許朝貢國家加入對華貿易體系。明成祖熱衷於向朝鮮、日本等周邊國家派遣使者，四夷來朝當然可以因此證明其合法性，洗脫篡位的恥辱。室町幕府的將軍足利義滿是當時日本的實際控制者，向明朝示好，以證明權力的合法性，這與明成祖的需要不謀而合。派遣鄭和遠赴海外，目的也在於建立起中國傳統政治合法性理論中的「五服圖」關係。

從某種意義上講，朱棣通過和平外交的方式，實現了當初忽必烈通過征伐所沒有達到的目標，即建立以中華中原王朝為中心的政治、經濟一體化的高效有機體系，朝貢關係是基礎，朝貢貿易的利潤為媒介。（文/鄭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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