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戏台上的机杼声，美国女艺术家阐释乌镇韵味

2016年4月，在乌镇西栅景区的国乐剧场里，有一件独特的艺术品轰动了世界：古老的戏台子上，一台老式纺织机，通过无数条丝线，与剧场内每张座椅上安置的线轴相连。随着台上织工的布控，线轴随之牵引转动，场面甚为宏大，美轮美奂。这件独特的作品有一个很有辨识度的名字《唧唧复唧唧》，而作者竟是一位美国艺术家——安·汉密尔顿(Ann Hamilton)。

初到中国，汉密尔顿就来到了乌镇。可以说，这个中国古镇，对她而言是一个入口，可以了解未知的东方文化，未知的古典意境，以及未知的改变与可能。而她也以一个艺术家敏锐的感知，赋予着中国文化独特的解读。

1979 年，汉密尔顿在堪萨斯大学毕业，主修纺织设计学，1985 年在耶鲁大学艺术学院获得雕塑专业硕士学位。但她并没有局限在自己的专业里，而是以创造大型综合互动媒体装置闻名了世界。

在乌镇的缫丝厂里，汉密尔顿看到了劳作的丝织女工，温暖的阳光洒在裹着套袖的粗布棉衣上，清瘦的背影前飞舞着一双灵巧的手，这幅蕴含着神秘东方色彩的画面，深深地触动了她。经过与丝绸工人的深入交流，她选择以有着中国特色传统装饰的国乐剧院作为载体，以织机、纺线、线轴为材料，重新编织座椅、舞台、剧院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将历史悠久的布料织造工序用抽象的叙事方法表达出来。

纺织机做着最基础的平织布，观众席则成为了编织的一部分，如同人的两只手，两个胳膊，两只眼睛。来自四面八方的纺线宛如射来的光线一般，飘渺纤细，不断延伸，最终聚焦在戏台子上，融汇在吱吱嘎嘎的机杼声中。

在这座萦绕着历史回音的老剧院里，《唧唧复唧唧》无疑是特别的。二楼的露天包厢里，坐着一位来自当地丝织厂的女工，她把从当地居民那里收集来的旧毛衣拆掉，再织入新的布里。随着新布匹的诞生，那些珍藏在旧毛衣里的记忆也被重新安放。打开戏院的后门，冷色调的蓝光，从织女的身后照进来，与戏院内的暖光交融在中央，让戏院丝丝缕缕的内心世界与白昼坦诚相见。

这里像是一个幻想出来的世界，木架与铃铛的声音打破了织布人与剧院的沉默。这是元素的破碎与重生，是拆，也是织，所有的一切构成了此时此刻，安静的回荡着来自东方文明沉沉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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