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文化：神乎其神又妙不可言

如果對人文地理方面感興趣，經常會巧遇「薩滿」的身影，隻言片語見得多了，自然想要一探究竟。這一探，便探出了另一片天地。

萬物有靈，有所敬畏

所以活得小心、謙卑

△ 俄羅斯西伯利亞薩滿儀式

在全球，薩滿文化一直是個略帶爭議的邊緣話題，有人極力推崇，有人則極力否定。2014年俄羅斯境內曾舉辦過國際薩滿文化節，來自世界各地的強大薩滿法師齊聚一堂。奧迪也曾在一款新車型的廣告中凸顯過薩滿元素。然而，也有人認為薩滿教不過是迷信、巫術，利用人們對奇蹟的嚮往和信仰來牟取權利、利益。

那我們這些門外漢如何是好？放下審視，揣上好奇。

薩滿教 | 難以定義，所以無處不在

與其他宗教不同，薩滿教的定義有些模糊不清，它以「萬物有靈」為信仰。國內外研究者普遍認為古代部落文化、巫術宗教是薩滿教的早期形態。如此一來，薩滿教遍布北亞、中亞、北美、北歐和我國北方游牧地區，甚至南美的亞馬遜熱帶雨林，也就不難理解了。

△ 格陵蘭因紐特人薩滿法師

然而北歐的薩米人，俄羅斯、蒙古、中國境內的圖瓦人和布里亞特人，因其外在服飾、生活及祭祀傳統更為貼近，被認為是薩滿文化的核心地區。他們仍在繼續奉行傳統而神秘的宗教祭祀：招魂、跳神、昏迷術。

崇拜柳樹，是薩滿教的一個顯著特點。柳樹是祭祀活動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如每年六七月間舉行的家庭祭天儀式，要樹立「神桿」。「神桿」必須用柳木，柳枝上纏著羊毛或各色布條，表示柳木可以通天。

薩滿師 | 非人非神，而是人與神之間的信使

薩滿教中的薩滿師，是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角色。薩滿師被稱為神與人之間的中介者，與其他宗教神職人員不同，他們以個人的軀體作為人與鬼神之間信息溝通的媒介，通過儀式來預測未來，占卜吉凶。

薩滿來神時，大家要跟著哼唱

大鬼祭走，小鬼驅走

當鬼怪承受不了痛苦時，就會離開病人的身體

取自《尋找神秘的薩滿》 群言出版社

同時，一個人是否能成為薩滿師不是靠世襲，也不靠苦苦研習，而是上一代已故老薩滿師魂靈的選擇。其中，「被選中」的過程，與癲癇發作的癥狀非常相似。嬰兒出生時未脫胞胎者、神經錯亂者、久病不愈者，也被認為是新薩滿的徵兆。

阿克庫娜爾在41歲那年經歷了一次奇異的暈厥。突然像被雷電擊中似的渾身打顫，口中不斷地吐出白沫，全身抽搐著暈倒在草地。所有親人的臉一一閃現，她好像從時間的塵埃中獲得了新生，到達了虛空的邊際。阿克庫娜爾成為了「被選中的人」。

——《游牧時光》 光明日報出版社

△ 全球最古老的游牧民族 — 圖瓦族法師

不是薩滿教的他們 | 記錄、尊重、感知

被譽為當代音樂採集之父的勞倫 讓諾（Laurent Jeaneau），歷時5年深入全球薩滿教地區，採集薩滿音樂。讓諾表示：「原始宗教讓你相信自然界存在強大力量，比你個人強大得多，它可以摧毀你，也可以治癒你。在採集薩滿音樂的過程，我並沒有經歷過靈性事件，這5年時間，讓我發現和了解了一種文化中的溝通方式和內在世界。」

勞倫·讓諾（左）、邁克爾·哈納（右）

美國人類學家邁克爾 哈納（Michael Harner）的著作《薩滿之路》曾引起西方的強烈關注，並於1979年創立了薩滿學習基金會。在科學面前，哈納並沒有過多的糾結，他表示，薩滿文化並不違背他的科學價值觀：「你不必相信我，也不用相信任何人，只要相信自己所經歷的就可以了。」

薩滿教如迷一樣的存在、衰落，如今又受到小眾追捧，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保持門外漢的姿勢剛剛好。因為不夠了解，所以保持矜持，保持遠觀的距離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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