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的人

iFuun導讀：看著街上的人，我慢慢地走著，像是隔著一層黑白濾鏡，同時又帶有一種好奇，怎麼看也看不夠。真想一直去看，去看。——  www.iFuun.com

今日放學回家，我特意沒有讓父親來載我回家，而是選擇了一個人回去。

我一手抱著書，最上面的，是三毛的灰色封面的《送你一匹馬》。右手拿著一瓶牛奶，邊走邊喝。路邊的灰塵被疾行的車捲起很大一片，在風中瀰漫過來，有些嗆人。鬱鬱蔥蔥的樹木高低起伏，綠色延綿至很遠的地方。

很多人。我看見了很多人，我也一直在看，那些我許久沒有見到的人。

先是已經看得很多了的，和我一樣的學生。他們有一些乖巧地背著書包，前額的發被捋到腦後去，肆意而張揚的一路笑著，隔了很遠，他們的笑聲好像還是會隨著風一同傳來。還有一些，書包前背，頭髮裝扮的五花八門，或許化著妝，或許塗著粉色或橘色的口紅，矯揉造作的一路笑著走過——當然，我並沒有貶低她們的意思，只是我以為，她們所追求的，是什麼呢？不過是美罷了，可美並非這樣的，那是從內心一點點滲透出來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從物質，從外表上去追尋的。也因此，我並不是太喜歡她們——但是，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也尊重她們，或許那樣的方式，對她們來說是無比快活的。那就這樣了，就這樣了。

然後，我看見了一些年輕人。他們或穿著在外人看來，款式老土而花俏的衣服，頭髮梳得油光水亮的，臉也是滿面油光的，然後——恣睢的，放縱自我的走著。我的心很難受，它在痛，說不出來的痛。確實，不是每個人都是幸運的，他們可能無法接受教育，或是因年幼無知而放棄教育——於是就成了現在這樣的生存狀態。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幸運，像我們這一年紀的人一樣，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學習那些似乎能夠改變我們命運的東西，然後——一步之間，便能成就輝煌。可——這又是如何呢？我以前一直在迷惑一句話，它說：「沒有人告訴我們，如果考不上好高中或是好大學該怎麼辦。」那後面呢？我一直想知道後面的話是什麼，這麼久了，我也差不多、算是琢磨出來了吧。我自己現在就讀的高中，也並不是非常好的，甚至在一些人眼中看來可能是非常差的。可，如果你說它很糟糕，那——那些在這裡面工作、學習的人呢？這些人，你也要一同否決掉嗎？這是不是太殘忍了呢？

再然後，我開始觀察起那些上了年紀的人來。老大媽，老大爺，老奶奶，老爺爺。我慢慢的走，視線慢慢滑過一個坐在椅子上，皮膚黝黑大約五十多歲的老大爺，他就那麼坐著——他在看我，等我再看回去的時候，他像是驚到了一般迅速扭過頭去。莫名難過。然後我再慢慢的走，一個同樣皮膚黝黑，衣服老舊甚而有些臟。他手邊推著垃圾車，和另一個老爺爺說話，他的小孫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仰著頭張大著嘴看著他們，眼睛烏黑烏黑的，我看著也想哭。然後我看到一個小小的女孩在玩，順著她，我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臉上很多褶皺的老奶奶，她瘦瘦的，骨頭好像都突顯了出來。很平凡，是那種你看過一眼就會忘掉的。我有些後怕起來，是不是——我老了也是那個樣子？還是難過，還是難過。可我也深知——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難過了。

其實從以前開始就有這種感覺了。看著街上的人，會有一種像是隔著一層黑白濾鏡的感覺。同時又帶著一種很好奇，怎麼也看不夠的感覺，然後一直去看，去看。但我所能夠做的，也就是用文字，將這些思緒記錄下來了。

文/阿北（微信：心靈治癒課，zhiyu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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