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法兩國聯合收購的倫勃朗肖像畫背後的故事

2016年7月2日周六，《馬爾丹和奧爾金》將首次亮相荷蘭國立博物館，並且懸掛在荷蘭國寶也是荷蘭國立博物館鎮館之寶——《夜巡》的旁邊與其一同展出 。為了慶祝此次藝術盛事，首展當日荷蘭國立博物館將從早9點至晚9點免費向公眾開放開放。

這兩幅新婚夫婦的肖像畫由荷蘭著名畫家倫勃朗所繪，今年年初由荷法兩國出資以1.6億歐元的價格聯合收購，由兩國文化部長聯合簽字達成共時，荷蘭國立博物館與法國盧浮宮博物館一起共同修復，保存並展出，而且絕不將這兩幅肖像分開。荷蘭兩國，世界兩大頂尖級博物館，倫勃朗舉世無雙的肖像傑作，這些符號組合在一起，無疑成就了這件藝術界絕無僅有的大事。

可是，誰是馬爾丹·蘇勒曼？誰又是奧爾金·高比？為什麼倫勃朗要畫他們？為什麼這最終成了倫勃朗的舉世無雙？為什麼荷法兩國共同出資1.6億歐元購買？為什麼荷蘭國立博物館如此重視？這一切還得從1633年開始說起。

成婚

1633年，年僅20歲的馬爾丹在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的新教堂迎娶了22歲的奧爾金。這樁婚姻在當年引起了廣泛的轟動和討論，馬爾丹的父親出生貧寒，是來自比利時的難民，隨後通過小生意發家積累財富成為城中新貴。而奧爾金則是出生於高貴門第的富家女，她的祖父是軍火生意的創始人，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他們一直住在阿姆斯特丹最金貴的街區。

究竟兩人是怎麼認識的，通過當年上流社會流行的社交舞會？還是年輕人之間的共同興趣？又或是由當年的中間人介紹？還是兩人暗生情愫？我們都無從得知。我們只知道奧爾金的嫁妝高達3萬5千荷蘭盾，換算成現在的貨幣就是百萬歐元。這麼奢華的嫁妝，以及來自不同階層婚姻的結合，都讓當今的藝術史學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荷蘭國立博物館資深策展人，研究倫勃朗和荷蘭黃金時代的專家喬納森·別克（Jonathan Bikker）說，「無論這樁婚姻的基礎是什麼，但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這巨大的轟動中也誕生了倫勃朗繪畫生涯里舉世無雙的傑作——這對新婚夫婦的結婚肖像畫。」

新婚肖像畫和倫勃朗

1634年，28歲的倫勃朗於阿姆斯特丹為馬爾丹·蘇勒曼和奧普金·高比創作了肖像畫。馬爾丹身著黑色絲綢羅紋裝飾的禮服，而他華麗至極綉上花環的鞋讓人過目難忘。而奧普金身著荷葉邊黑色絲綢裙，並搭配了珍珠和金色的珠寶，仔細看還能看上她臉上蒙上的蒙蒙白紗，這在當時都是城中時髦的時尚元素，也是始於當時的時尚之都巴黎。

而這些華麗的服飾在倫勃朗的筆下得到了精心的刻畫，他巧妙的使用光影技巧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使得這兩幅肖像畫躋身倫勃朗最偉大的傑作之列。而這兩幅畫也是荷蘭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標誌著黃金時代雄心勃勃的年輕荷蘭共和國在崛起。這兩位阿姆斯特丹公民的姿態盡顯皇室風範，他們身著代表最新法式時尚的華麗霓裳，這一切都彰顯出他們的自豪和富足以及年輕的荷蘭共和國的崛起與炫耀。在此之前，真人大小的站立肖像一直是君主貴族的特權。這兩幅肖像也是倫勃朗首次創作真人大小的全身人物肖像篇——也是他絕無僅有的此類作品。

希望與幻滅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兩個年輕人美好的結合，獨領風騷正值盛年的肖像畫大師，國力富強的荷蘭國，可是誰能料想到之後的人生和無法預知的命運。喬納森·別克指出，這兩幅畫其實就是代表著「希望」。「兩人的婚姻是新貴與舊貴的結合，馬爾丹的父親早早過世，留下馬爾丹孤兒寡母經營產業，迎娶奧爾金這位富足的大家閨秀，是家族重新振新的希望。而奧爾金來自一個沒有世子的家庭，作為家中長姐，嫁給馬爾丹就是傳宗接代，延續世代富貴的希望。而倫勃朗，早年就成為公認的大師，28歲的盛年更是讓其他畫家無法比擬，黯然失色。他繪畫的時候也是充滿了熱情和對自己未來事業的美好希望」。

可惜，世事無常，有時候充滿了許多的意外和磨難。6年後，馬爾丹因病去逝，奧爾金喪子之痛之後又承受了喪夫之痛。而倫勃朗，中年後更是經歷了命運的折磨。這兩幅畫跟隨奧爾金的改嫁離開阿姆斯特丹，碾轉荷蘭各地，再由藝術商人轉手，經過好幾個藏家，最終出現在公眾視野里竟是4個世紀後的今天。究竟這四個世紀里發生了什麼呢？兩個主人公和他們後代的命運如何，又由誰精心保存到至今？請看下篇《4個世紀的等待 收購與展出》。

（文章由荷蘭國立博物館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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