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之後的幸福

園藝 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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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裡安詳，一半在風裡飛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三毛《說給自己聽》

此圖片由葙葙芷提供

苦難之後的幸福

晚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去后街吃飯，吃完飯走出店門大概二十米才發現我這個包不離身的人把背包忘在了店裡。最近有點煩躁，工作忙、學習累、生活乏味，感覺壓力很大。我想出去走走了，也就是說我想逃離，想逃離這樣的生活一陣子。

苦難之後的幸福

此圖片由安徽陳明林提供

可能真的是壓力太大了吧，平時我就有一種衝動，想脫掉鞋子在充滿自然氣息的泥土地上走一走。我常常會想起小時候生活在農村，我不喜歡穿鞋，就喜歡光著腳丫在泥土路上走來走去，就喜歡把腳丫埋在細細的沙土裡，也不閑硌腳，也不怕路上的石子和玻璃碴把腳劃破，也不聽奶奶在背後的嘮叨。只有脫掉鞋襪赤著腳踩在泥土地上才感覺我和這片土地真正的融為一體。

苦難之後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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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鄉久了，我懷念那樣的生活。老家在村子的最南邊，老屋門前有兩顆苦楝樹，後來死了一顆，爺爺就在死了的那棵樹的位置栽了兩棵冬青。

苦難之後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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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幾場春雨過後，苦楝樹上開滿了白紫色的花，小小的，一簇一簇的，很香。爺爺在樹下給我立了一個鞦韆，為了和表哥爭鞦韆，我們還打過一架呢，現在想來也是挺可笑的事。坐在鞦韆上晃著，空氣里瀰漫的都是苦楝花的香味。奇怪，苦楝樹不應該是苦的嗎，為什麼她的花這麼香呢？

苦難之後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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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吃過早飯，爺爺總會搬一張圓桌到苦楝樹下，沏上一壺茶招待南來北往的街坊四鄰，旁邊肯定還有一把暖瓶和一個正在燒水的空心壺。午飯過後，在苦楝樹下擺一張躺椅小憩，躺在樹下聽著蟬鳴吹著微風，一會兒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身上落上了很多苦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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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苦楝樹上的花變成了一顆顆苦楝子，苦楝樹下堆起一堆落花生。爺爺和奶奶拿著工具坐在那裡把花生的果實從整棵花生上擇下來，我就負責拿著爸爸給我做的彈弓收集苦楝子當子彈和夥伴在樹下追逐。因為我也曾偷偷撿起苦楝樹的果實想吃掉，可是牙齒剛把苦楝子的皮碰破的時候我就後悔了，這苦楝樹，還真是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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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苦楝樹的葉子都落光了，苦楝子已經泛黃，表皮也不再光滑，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是倔強地選擇留在樹上。我知道，他們會和他們的這棵苦楝樹母親一起熬過這個嚴寒的冬天。一場雪過後，我被奶奶約束在炕上不能出去，我趴在窗台上透過玻璃看到苦楝樹上落了很多嘰嘰喳喳的麻雀，呵，它們還挺快活的嘛。

苦難之後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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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苦楝樹是苦難的象徵。我不信，雖然我也曾領略過苦楝子的苦澀，但我不信她是苦難的象徵，不然為什麼苦楝花不是苦的呢？嗯，苦楝樹一定不是苦難的象徵，她一定是苦難之後的幸福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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