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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蛇女,裹著蛇氣出生,16歲時我蛇性漸顯,第一次蛻皮……

靈異故事手機有鬼

我是個蛇女,裹著蛇氣出生,16歲時我蛇性漸顯,第一次蛻皮……


我叫林璇,今年22歲,18歲之前一直和鄉下的家奶(即外婆,當地方言)住在一起,18歲後才被允許回家和爸媽一起住。


不是爸媽上班沒時間照顧不了我,也不是要送我去鄉下體驗生活陶冶情操。


家奶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爸媽的八字克我,希望我平安長大才不得已這麼做。


可是自從懂事以來,我慢慢發現這其中是另有原因,而這原因至今都令我毛骨悚然。

小時候一直是家奶帶著我,我們住在一個叫龍眸鎮的小鎮上。鎮子不大,人口卻挺多的,很繁華。


我們就住在鎮旁邊的磚瓦房子里,地面是土的,還有好些鼠洞。


但奇怪的是,自打記事開始,我的印象里,就沒有過老鼠的活動。按理說我家的房子是磚瓦房,家裡還有老鼠洞。


可我卻沒聽過老鼠鬧騰,一次也沒有,蛇我倒是看過好多次。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天氣熱的可以把人給烤焦,床上燙的沒辦法睡。家奶就在地上打起了地鋪,家裡的地是土的,鋪上席子,很是涼爽。

隔著席子我能感覺到微涼的土地,涼氣絲絲滲入肌膚很是舒服。


在朦朧中,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沙沙聲,揉揉眼睛卻見家奶早已醒了,便要坐起來一看究竟。


家奶眼疾手快地按住我,示意我別動。我微仰著的頭又躺了下去,沙沙聲就在我的耳邊挪動,捻著我的心尖。


我常聽門口的老人們講故事,牛神鬼怪什麼的,我愛聽這些,可也很怕。


傍晚時分,我總會坐在小凳子上,聽著老人們說些神秘的事。頭枕著膝蓋。

每每聽到嚇人之處,就伸手捂住耳朵,可還會有些恐怖的隻言片語變成漏網之魚飄進我的耳朵。


那種感覺,很刺激又驚悚,就像現在這樣。


我很想捂著耳朵裝聽不見,可是我不敢動。家奶在我的眼裡具有很高的權威性,她都不動,我就更不敢動了。


沙沙聲離耳朵越來越近,我害怕地閉上眼睛。

沒一會兒沙沙聲就遠了,我一彈坐起身,在房門口看到一截細細的尾巴,那是蛇!


家奶輕輕拍著我的背,細細的安慰道:「璇子啊,沒事的,那是家蛇,不害人。」


我拉過家奶的胳膊抱著,仰起腦袋問:「家奶,我們家沒有老鼠是不是也因為家蛇?那小明家有沒有?我看他家也沒有老鼠,家奶家奶,家裡的洞都是蛇洞而不是老鼠洞嗎?」


家奶緊抿了下嘴唇,然後笑著說:「璇子真聰明,家蛇你不傷害它,它也不會傷害你。以後若看見了,不要動,靜靜地等它遊走就行了,知道嗎?」


我聽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時我還不知道什麼叫「以後」……


那時的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姑娘。留著鼻涕,扎著戳天小辮子,一笑起來兩顆大門牙盡漏。


夏天和小夥伴們釣龍蝦、捕蟬、捉蜻蜓,,冬天和小夥伴們堆雪人打雪仗。


唯一不同於其他孩子的就是,我骨骼纖長,站在同齡人中,最高最纖細的那個必然是我。


我的頭髮和指甲長的非常快,而且一年四季都全身冰冷,面色白嫩。不僅曬不黑,反而太陽光一照,皮膚越發白亮。


還有一個明顯特徵讓我成為了孩子王,就是我的個子很高,身體柔軟,劈叉很厲害。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很奇妙,各種理由都能得到崇拜。


對於頭髮和指甲的問題,家奶一直強調是我的蛋白質吸收好,瘦弱是因為營養都長到指甲和頭髮里了。


我是除夕生的,媽媽是在家奶家待產的。


小鎮的習俗很好玩,就是那一塊好幾家一起輪流吃年夜飯,從這家吃到那家,好不熱鬧。


正當吃到家奶家時,菜都上桌了,媽媽竟然要生了,比預產期早了十幾天。


所以我的生日在同齡人中是最小的,幾個小時就兩歲。


生下我後,萬惡的算命先生給我算了命,導致媽媽月子沒做完就和爸爸打包回城了。


由於我出生三天後就斷奶了,從小是家奶一勺子一勺子的米湯喂大的,那時也沒吃過奶粉,就是米湯。


長這麼大我最最羨慕的就是人家過生日了,我不僅不過生日,家奶連提也不許我在外人面前提,除夕時多煮些雞蛋就是慶祝生日了。


尤其是上學後,好多同學們都過生日,而我只有送禮物的份兒,我更羨慕了。


其實我只想在生日當天多收到幾聲生日快樂罷了,只想告訴自己,我來這個世界上不是罪過。


那次見蛇之後,我很長時間都沒有親眼看過蛇。


也就偶爾聽說,附近誰家,一掀開被子,一大團蛇團在那裡,嚇得暈了過去。


誰家整理草堆,搬開一捆草,一條蛇就竄了出來,嚇得差點背過氣。


我看見的更多的是後院圍牆上的那些蛇皮。


家奶在院牆腳下栽種了些扁豆,扁豆的藤子攀上院牆,滿滿的一面,開花的時候煞是好看。


等它掛上很多扁豆時又十分可愛,讓人感嘆生命的奇蹟。


就在厚厚的一層葉子下面,我摘扁豆時看見過許多條蛇皮,皺巴巴乾癟癟的,上面還有清晰的紋路。


家奶每次都會悄悄拿去給舅舅做葯去了,不讓我聲張。


我的舅舅叫蕭印,畢業於北京某醫科大學中醫專業,畢業後在當地的一家中醫院看門診。


在那個年代,這可是龍眸鎮的大事。


舅舅後來回來就沒走了,在鎮上開個小醫館,這又引起了小鎮的轟動,至於為何放棄美好的前程回歸鄉里,這是有原因的。


至於是何原因,這也正是我很想知道的。


可是每每問起原因,家奶就一臉痛惜,似有難言之隱,我也就不忍再問下去了。


要問我最喜歡誰,毋庸置疑,肯定是家奶。那排名第二是誰呢,就是舅舅。


如果爸媽知道他們在自己女兒心裡的排名,吃醋之餘肯定也是理解萬分的。


沒辦法,孩子的心很大,但世界很小,等到長大了,世界變大了,但心卻變小了。


我的心可以裝得下很多人,比如幼兒園門口賣糖葫蘆的老爺爺,和我一起玩耍的小夥伴,給我摘過桃子的孫大娘,甚至有逢年過節在我家門口敲鑼唱歌要錢的乞討者。


我都記得他們,可是,我真正生活的世界卻只有家人。


真正能上心的也只有整天在我世界裡晃悠的,給我樹立價值觀的,陪我看這是世間冷暖的,給我講妙趣橫生的人生故事的。


除了家奶,舅舅就是我的另一個天。


在我看來,舅舅人生的唯一遺憾就是沒有孩子,結婚許多年舅媽也不曾有小寶寶的消息。


舅舅沒有孩子,對我自然是百般疼愛,把對外甥女的愛和對不能給出的孩子的愛,全都傾注在我的身上。


他最喜歡把我駝在肩膀上,帶我去摘桑果,李子,杏子,還有帶我越過茫茫人海去看龍燈。


夏天的早晨,他去田間轉上一圈,回來時,我的床頭柜上就多了很多覆盆子。


冬天的外面,白雪皚皚,他步行十幾里,扒開厚厚的雪層,去挖被深埋在地下的草藥。


路過煎餅小攤的時候,他總要買上一兩個,回來時敲開家奶家的門,從懷裡掏出還是熱乎乎的煎餅。


那一刻我抱著胖嘟嘟的煎餅,透白的臉上就會沁出了一絲紅潤,笑得格外幸福。


我一直不知道家裡隱瞞的舅舅的事情,只知道舅舅舅媽多年無所出。


直到那一次,我親眼看見了,才知道舅舅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遭受著什麼樣的非人折磨。


那天我放學回家,沒見著家奶,便去舅舅的醫館看看。舅舅家離家奶家也就百來米,診所在村子通往土公路的路邊,離家奶家也不遠。


那天太陽還在天上,醫館就關門了。這種情況,我是知道的,每個星期總有一兩天舅舅的醫館是突然關門的。


家奶告訴我,舅舅要去外面採藥,醫館只有舅舅一個醫生,開不了門,我也就沒多想。


這次看來舅舅又去採藥了,於是我轉身去了舅舅家。


前院靜悄悄的,大門是掩著的,我懷疑沒有人在家。那家奶會在哪裡呢,該不會在河那邊的菜園裡吧。


我癟癟嘴,心想著,白跑了一趟。


可剛打算走的時候,裡面傳來了微微的呻吟聲,還有隱隱的小黑的叫喚聲。


我推開門,看到了這輩子第一個讓我心痛的事。


我的舅舅,對我百般呵護的舅舅,人前人後不落閑話的舅舅,那個高高在上受人崇敬的舅舅正無助地躺在地上。


他滿身抽搐,嘴裡還念念有詞。舅媽和家奶一個抱著他的頭,一個按住他的腳,看到突然進來的我,頓時不知所措。


這時,抽搐中的舅舅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來了,看了我一眼。


我嚇得一個哆嗦就無法動彈了,那眼神如黑暗中的一把利劍直刺向我。


我頓時渾身一陣冰冷,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之後很長時間那種感受都刻在腦海,想起來還叫人發寒。


家奶大喝一聲:「璇子,你出去!」


我本來就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一顆高掛的閃亮之星隕落了,再被平時溫和的家奶這樣一喝斥,頓時哭了。


「舅舅怎麼了,家奶,舅舅是不是生病了?」


家奶給舅媽使了個眼神,放開了緊按住的舅舅的腳,站起來就把我往外拖。


我愈加認為舅舅快死了,哭聲愈大,「舅舅舅舅!嗚~」


「媽,別嚇著孩子!」舅媽也趕過來勸說。


家奶還是拖我,「不行,我不能讓璇子和這個世界有一點接觸!」


「額……額……」舅舅的呻吟聲再次傳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唱起來。


「媽!他快受不了了!你還管別的!」舅媽又跑回去壓著舅舅。


家奶沒辦法,只好放開我,進了裡屋。


「喵嗚~」,出來的時候,她懷裡抱著一團黑色。


我擦了擦淚水模糊的眼睛,認出了那團黑色,小黑,家奶家的貓!


只見舅媽從桌子上拿起一把鋥亮的刀衝過去,似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小黑溫順的躺在家奶懷裡,舅媽撈起它的尾巴,一刀割下去,「喵~~嗚~~」綿長的吼叫聲頓時響起。


小黑疼的在家奶懷裡四腳亂蹬,拚命掙扎。家奶用力禁錮住它,舅媽端著碗,捏住小黑的尾巴就開始擠血。


血滴到純白的碗里,混著清水散開,有種殘忍的美。血滴了五六滴,家奶終於放下小黑,它一竄,跑了。


她們扶著舅舅著坐在地上,舅舅抽搐的幅度和頻率已經漸小,只是不停地搓著手。


舅媽給舅舅拍拍衣塵,家奶往碗里倒入了一點開水,晃了晃,拿到舅舅面前。


舅舅隱約意識到要張嘴,然後頭一仰,盡數喝了下去……


喝,喝下去了……我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顆土豆,石化了。


天空已被濃墨染遍了,夜網籠罩了整個大地,也籠罩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家的,起初對舅舅心疼,然後不解,再來就是恐懼。


我親愛的舅舅剛剛喝了小黑的血,我親愛的舅舅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嗎?那會不會吸人血?


我同學神秘兮兮地跟我說過吸血鬼,還有殭屍。家奶和舅媽顯然是瞞了我很長時間,怕是從養黑貓的時候就開始了吧。


記憶一晃,家裡養過好幾條貓,一律純黑色。


小黑是去年家奶拜託別人抱過來的,說是一定要黑色。我當時只道家奶喜歡黑色的貓,卻從未想過這貓會遇到今天這番境遇。


前腳進門,家奶後腳就跟來了。


她把我叫到房裡,表情凝重,「璇子,家奶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健康成長。」


我仰著腦袋,見家奶用乾枯的手撫了撫額,滿目憔悴。


我爬上了家奶的膝蓋,摟著她的脖子安慰她。


「家奶,璇子會健康長大的,你別擔心。你告訴璇子,舅舅沒事對不對?」


家奶壓著嗓子,「這件事家奶最不想告知的人就是你啊!」


她深深嘆了口氣,道:「唉,你舅舅是天之驕子,前途本一片光明,奈何染上了不該染的,犯病次數越來越多。


他治得了別人的病,卻救不了自己,怕別人發現醫生自己也有問題,就忍痛回來了。」


「舅舅染上了什麼?」真被吸血鬼咬了?


「那東西。」


「那東西?」我拉拉家奶的耳朵,為什麼家奶遲遲不肯說出是什麼呢?


「鬼。」家奶忍了又忍,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字。


我「啊——」了一聲,被嚇到了。


我一怕鬼,二怕狼。


在農村「鬼」這個字眼是小孩子可怕的禁忌,對於哭鬧地、調皮的、不聽話的,一嚇一個準,因為哪個孩子都怕。


雖然沒見過鬼,可誰也沒興趣去見。


我在電視里看過燈火通明的城市,我知道爸媽就住在那個亮堂堂的地方。


雖然它很亮,但我看不見也摸不著,因為我住在一到晚上就一片漆黑的農村,最怕聽到這個了。


我不知道家奶為什麼還是告訴我這個血粼粼的真相,家奶大可騙騙我說這是一種病,需要貓血作藥引,可是家奶還是告訴我了。


我的寒毛從頭豎到腳,感覺背後都有眼睛看著自己,遂抱緊了家奶,嗚咽著。


家奶告訴我,舅舅碰上的是個厲害角色,很多大神都束手無策。一犯病就只能靠貓血來支撐,而且必須是純黑的貓,可是最近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隔幾天就犯一次。


舅舅犯病時只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亂說胡話,類似羊癲瘋,但比那個要致命的多。


我焦急地問:「老頭呢?老頭不是很厲害嘛!都能讓大家相信我在這裡生活會更好!」


家奶捏了一下我的臉蛋,「沒大沒小,高老先生是長輩,不許這麼叫!」然後眼睛裡划過一絲心灰意冷。


「喝貓血的方法就是老先生提供的,他說幫不了忙,要時機成熟才行。」


「什麼時機?」一聽有希望,我來勁了。


「老先生說,要看機遇,也不知道那個機遇在哪裡,不知道印兒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家奶……」舅舅一定可以的!


「璇子,這件事決不可外傳。現在你舅舅是人們眼中的好醫生,等人們知道了他自己也有嚴重的病,就會看不起他了。


甚至會出現更壞的事,名譽盡毀都有可能,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人言可畏啊。」家奶有點無奈。


我托著腮不解,「可是舅舅這麼好,還救了很多人,為什麼被別人知道了還會……」


「你還小,不懂得這個社會,哪怕你做了很多件好事,一旦被別人知道你做了一件壞事,就會被打入地獄。


即使你舅舅清醒時不會做錯事,但不保證有些人不會藉此打壓,你長大後,要記得家奶的話,做人做事要留三分白。


不是要你不真誠,只是,不要把家底都告訴被人,讓別人抓住缺點。可能你現在不明白,以後會懂的。」


家奶一下子說了好多話,我似懂非懂,但又覺得應該非常有道理,我記住了。


做人要留三分白,還有……要多給小黑釣魚。


第二天,舅舅如常地給家奶送來了肉,還笑眯眯地塞給我一個糖葫蘆,似乎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要是以前,我根本不會留意,舅舅笑容的背後還有說不出口的苦澀。


我心疼他,祈禱上天保佑,我能做的就是給小黑釣魚。


家奶家附近的住戶大部分都是我喜歡的,包括鄰居阿公阿婆。


阿公阿婆是個退休老人,薛氏一族。


兩個人都是我上的小學裡的老教書先生,不過在我升進去之前早退休了。他們家和家奶家只隔了一條小道。


阿公阿婆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三個兒子都成了家,在家奶家門前連著做了三家房子。


老人的大女兒和小女兒就嫁在小鎮上,離龍眸村很近,五個兒女也各自有了孩子。


在村子裡的老人們看來,這樣的一大家子是非常幸福的,兒孫滿堂,都住在一起,有事也好照應。


而女兒若是遠嫁什麼的,有什麼緊急情況就難辦了。


我很是羨慕這樣的大家庭,經常沒臉沒皮地去串門。


阿公阿婆每次看到我,眼睛都笑眯起來了,樂呵呵地拿出糖果塞給我。


而我比起對糖果的戀慕,到更多的喜歡聽阿公阿婆講故事。


我自己喜歡聽鬼故事,可又怕兮兮的,所以拉著芳芳姐一起壯膽。


芳芳姐是阿公阿婆大兒子的女兒,薛芳芳,我對她最多的印象就是,為人文靜,不大愛說話,總是掛著笑在一旁看著我和小夥伴們玩耍。


從阿公阿婆嘴裡飄出來的鬼故事,驚險中還帶著些妙趣橫生,刺激又好玩。


久而久之,阿公阿婆的孫子孫女都被吸引來一起聽,形成了個不定期的鬼故事會。


一天隔壁的阿婆來串門,她又來抱怨家裡發現了蛇,家奶說:「有蛇不是很好嗎?吃老鼠。」


「是啊,是沒有老鼠了,我記得以前你們家老鼠最多了,到處是老鼠洞啊!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了?


好像是那年小璇子出生,死了好多老鼠啊!小璇子是過年生的,那個正月啊,這一塊到處是死老鼠,那個味道哦……」


「小照他奶奶,你記錯了吧。這麼多年了,不得忘了,還記得呢,那是後好幾年的事了!」她還沒說完就讓家奶給糾正了。


「啊?瞧我這記性哦!」


家裡是老鼠洞,那為何家奶告訴我是蛇洞呢?究竟是哪年死了好多老鼠?


如果是我出生那年,為何家奶又不讓說呢?和我沒關係,這麼忌諱做什麼?


當時我還在上小學,放學後都會和小夥伴們釣龍蝦,小孩們也喜歡八卦,我決定問一下。


我把蚯蚓拴在線上放進水裡,「小明。」據說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叫小明的,我的身邊也有個小明,是教書先生家的兒子。


他爸就在我們小學教書,如果有那種事,他應該記得。


小明剛釣到一個青蛙,又放回塘里,然後躥到我這邊來,「璇子,你家球球沒跟過來?」


球球是家奶家養的鴨子,家奶家只養了一隻鴨子,我釣龍蝦就把它帶過來,釣一個它吃一個。


「今天球球不餓,小明,你聽過有一年春節死了很多老鼠的事兒嗎?」


「沒有。」他擦了擦汗。


我甩甩棍子,「那回去問問你爸唄,幫我問一下。」


「我爸記性最差了,除了星期幾別的都不記得……」


「那算了吧。」說不定是我多想了呢。


故事聽多了,就愛疑神疑鬼了,於是我很快就忘了,又歡喜地釣龍蝦去了。


阿公阿婆的兒女們一直都在本地謀生計,就在我小學四年級的那年,老人的大兒子去了沿海城市打工。


大兒子家秉承計劃生育,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喜歡的姐姐薛芳芳。某天中午放學,我就看到她蹲在她家後門口哭泣。


「芳芳姐,你怎麼哭了?你早上是不是沒上學啊?我放學都等了你好久呢。」


我詫異地看著她抱著膝蓋,嚶嚶地啜泣,問了她也沒答話。


我剛要去安撫她,餘光瞥到阿公阿婆家有人匆忙進出,抬頭一看,是他家的二叔叔,大姑姑,還有……二叔叔的兒子薛照……發生什麼事了?


我趕緊跑進去,一看滿屋子都是人,阿公阿婆除了大兒子的兒女都在,兒媳孫女全在裡面候著,還有附近的村民。


小屋子裡塞滿了人,阿公阿婆住的房子是一間大屋子,中間用布帘子隔出兩個開間,此時布帘子已經不見。


我看見痴痴地坐在床上的阿公,守在床邊的家奶,還有……躺在床上的阿婆。


阿婆……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見過這麼沒生氣的阿婆,她平時都是笑眯眯的,總是問:「璇子,要不要吃糖?阿婆這兒有好多吃的。」


阿婆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


我也沒見過這麼沒表情的阿公,阿公爽朗的笑聲常常引得聽故事聽得發毛的我輕鬆不少。


此時的阿公,獃獃地看著床上的阿婆,他不說話,一屋子都靜默了。


我看到大家都在悄悄抹眼淚,忍不住喚了聲,「家奶,阿婆怎麼了?」


我被家奶拉回了家,家奶摸摸我的頭,嚴肅地跟我說:「阿婆病倒了,這段時間你不要去打擾她,知道嗎?」


「很嚴重嗎?」我看到好多人。


家奶嘆了口氣,「人老了,這一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起來了。」


我頓時淚眼婆娑,「芳芳姐他們都知道嗎?」


「就是你芳芳姐看到的,家奶其實早上起來就看你阿婆不對。」家奶的坐到椅子上,我也順勢坐在她腿上。


「早上家奶起來煮早飯,在門口撿柴火,看見你阿婆拎著衣桶走的很急,一步跨的很大。


璇子啊,她平時走路慢悠悠的,稍微走快了就歪歪扭扭,這次必有原因。」


「璇子不懂,家奶,走路走快也有問題?家奶,為什麼?」


家奶抄起圍腰給我抹眼淚,自己眼眶也紅了,「有句古話叫『趕著去投胎』,一個人要是時辰到了,就會有不同的表現。


說是有一對夫妻,有次趕著去賣蒲草,不巧在路上撞翻了一個果農。


果農破口大罵『你們趕著去投胎啊』,沒想到這對夫妻,還真就趕著投胎,剛到集市上就被車被撞死了。


你阿婆可能就是這個情況,她洗完衣服回來,倒地時讓正要上學的芳芳看見了,那時你已經走了。」


我抱著家奶的脖子,「那阿婆是不是知道自己……所以才……」


「應該不知道,只有生魂知道。生魂知道自己命不長了,催著自己去做事,但自己本身並不知道。


但是這點在動物身上就不一樣了,很多養了很多年的貓啊狗啊,知道自己要死了,就會很憂鬱,有的還躲得遠遠的不讓主人看見。


好了璇子,生死有命,唉……」家奶自己抹抹眼淚,望著屋樑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大家把阿婆送到醫院,醫院已經不接這個人了,意思是沒救了。


之後阿婆一睡就是半個月,唯一能證明她是活著的,就是滴答滴答的點滴,她家裡人從剛開始的焦急,漸漸變得疲軟。


因為去世的時辰是要牢記的,所以時刻都要安排人輪流守著阿婆,大家經過半個月已經心力交瘁,我頓時覺得現實好殘酷。


看起來,已經都在等著阿婆的死了,阿公呢?阿公心裡一定更難受,可家奶說,不是大家心狠,阿婆不走,是在活受罪。


人老了,最好的一種死法就是一覺睡死過去,阿婆躺了半個月實在是受罪,況且久病床前也無孝子啊!


自從阿婆躺下之後,家奶就不讓我去探望,說是我八字太輕,不能進到將死之人的屋裡。


八字輕,又是八字輕!進去會怎樣呢?阿婆對我那麼好,我竟然連去看一眼也不行,我很難過。


做夢都是阿婆恢復健康了,阿公也展開笑顏了,我又能聽他們講故事了。


那天我頭上頂著一朵大荷葉回家時,看見阿婆站在家門口,手裡還拿著糖,對著我笑。


我心裡一樂,阿婆好了!和夢裡一樣,又能看見阿婆笑眯眯的樣子了,又能聽阿婆講故事了。


我拿下荷葉,蹦蹦跳跳甩在手裡,喊了聲,「阿婆~」


家奶在家探出頭來,「璇子,你不要亂喊,快進來。」


「可阿婆……」我回頭看著外婆,手卻指著阿婆家的門口。


「阿婆怎麼了?」外婆聽了,一驚,便要出門。


我再回頭一看,手僵住了,阿婆呢?我明明看見阿婆了啊!見外婆去阿婆家,我趕緊跟在後面,到了門口站定,卻不敢進去。


只聽家奶問:「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印兒他媽啊,你來的正好,給她擦擦身子吧,我又不會。」是阿公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沙啞,有氣無力。


「芳芳,你先去打盆熱水來……」三嬸的聲音。


後面的話,我沒再聽進去了,剛剛應該是我的幻覺,實在太想念阿婆了。


阿婆一直不走,大家覺得是大伯伯沒回來的原因,可一直都和他聯繫不上。


終於在阿婆躺下第17天的時候聯繫上了大伯伯,大伯伯聽說阿婆快死了,聲淚俱下,但是他回不來,見不了最後一面。


因為說來也怪,他也做了手術,腿腳不便,人還躺在醫院。


回頭家人在阿婆的床前說,大哥回不來了,大哥也做了手術躺床上呢,你等不到大哥了。


聽到這一句話,阿婆終於斷了氣,結束了這遭罪般的日子。


葬禮準備進行地很快,因為這半個月家人已為阿婆準備好了一切,壽衣燒盆等等一應俱全。


我想阿婆既然已經去了,那應該沒事了吧。


我也跟著家奶參加了,靈堂要磕頭時,山人說了幾個要避諱的屬相,而我的屬相不在其中。


當時阿婆家不僅請了山人,還請了算命的。


我把毛巾披在頭上,剛抬腳要跨進去,算命先生就把我給攔下來了,說我不能進去。


家奶見到這番情景,拿下我頭上的毛巾就拉著我回家,邊走邊嘀咕:「原來事情都做過了,還是要忌諱啊。」我迷惑了,我的屬相不相衝啊。


「家奶,那個爺爺欺負人!」我不甘心,又不讓我進去。


「別亂說話!」家奶喝止我。


「我沒亂說話!我只是想進去和阿婆說聲再見。」我哭了出來,還是因為八字輕嗎?


「先生說你不能進,聽著就是了,乖乖在家呆著,家奶去看看。」


說完家奶就出去了,我難受的要命,坐在家裡,心情很低落。


我一直懷疑爸媽生下我之後,把我放在這裡的問題,看來真的是我的原因。


我是不祥之人吧,所以連靈堂也不能進。


過了一會兒,家奶回來了,家奶看我不高興,就安慰道:「你知道自己八字輕吧,先生還說你身上喜氣太重,進去那裡會犯沖,莫要多想可曉得。」


除夕出生,喜氣太重?真的是這樣嗎?還是另有原因?那為何家奶不讓我告訴別人自己的生日呢?這是件好事啊。


阿婆去世後,阿公明顯落寞。


家奶說,這樣的老兩口,一個走了,另一個會想死的。要不就是三年之內帶走另一個,要不過了三年就沒事了。


清明阿婆的兒子媳婦兒去上墳時,一看墳包一家子都震驚了。


那一片墳地都鬱鬱蔥蔥,就阿婆的墳頭上寸草不生。


家奶聽說了,跟我說,阿公三年之內必走。


因為墳頭不長草就說明阿婆在等他一起,若是過了三年沒事,那才是真的沒事,聽得我毛骨悚然。


阿公太想阿婆了,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蓋阿婆的衣服入眠,雖然我佩服他們的感情,也羨慕他們的執著,可是總感覺很恐怖。


四年級末,我的視力已經開始下降了,下降得很迅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看東西就不清楚了。


比如平常美麗的星星,看起來也和月亮一般大,即使是月牙,在我看來也是個圓盤。


眯著眼睛看的時候,才勉強能看清楚輪廓。


世界突然變得模糊了,連舅舅家奶也變得模糊了,我很是害怕,以為自己要瞎了。


舅舅帶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這是近視該配眼鏡了。


我竟然近視?我一不喜歡看電視,二那時又沒有電腦和手機,讀書任務也很輕,年紀小小就近視?


沒辦法,就去配了副眼鏡,只上課帶。


可我的視力依然直線下降,家奶和舅舅一商量,覺得不對勁。


我爸媽視力都很好,生了個孩子偏就是個大近視。


爸媽聽說了急著要接我回城裡去看醫生,這不正常。


我也以為生了病,就整天哭,心想哭瞎了就算了,反正這樣跟瞎子又有什麼區別?


沒多久,爸媽就帶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醫生,是算命的。


我在同齡人中算是早熟的,我知道討厭一個人還是要有正當理由的。我討厭算命的,是真的很討厭!


他憑什麼一句話就讓我遠離父母十幾年?從小缺少父愛母愛,從爸媽那兒得到的永遠只有生活費和電話上的寥寥數語,而且這個算命的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是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而且還有個高人的名字,沒錯,他就叫高人。


看見我就直對我爸媽說:「命該如此啊!果然是這個命!也虧得你們這些年的守本分,不然……」


爸爸連忙說:「這可苦了孩子,先生有什麼辦法?」


老頭打量了我一番道:「關了兩扇窗,還有一扇門,且照我十幾年前說的話做,靜觀其變。」


又是一副高深的樣子,視力下降也能註定?真是可惡!爸媽都是有文化的人,為什麼會信這個?還堅信不疑的樣子,我咬著嘴唇生氣。


老頭又掐指一算,別過臉對我媽說:「這樣下去不出十天就會視力全無,眼睛註定就沒什麼用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


媽媽一聽攥住爸爸的衣領,著急的問:「先生,璇子還是個孩子,她還什麼都不懂,還要過自己的生活,沒有眼睛怎麼行?先生一定有法子的,救救可憐的孩子吧。」


爸爸被勒地直翻白眼,無奈啊媽媽眼裡哪還顧及得到他。


老頭想拍拍我的腦袋,我抵觸地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璇子!」爸爸無奈的聲音。


老頭擺手笑笑:「無妨,我開個方子,暫且保住她的視力。」


只見他寫下:不去核龍眼三四顆,枸杞十五到二十粒,每天加水煮成茶喝。


他最後還囑咐道:「最好飯後喝,飯後藥效容易在頭部起作用。」


就這樣,爸爸媽媽和老頭走了,臨走前媽媽還抱著我哭了一會兒。


我心想,自己是要瞎了嗎?爸媽聽那算命的話,這麼多年都不要我,我不還是要瞎了!


我都要瞎了,他們還是要離開我!我要救自己的眼睛,我不能瞎,我還要釣龍蝦,捉蜻蜓……


我在爸媽模糊的越走越遠的身影中終於崩潰了,抱著家奶,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家奶,我不想瞎,舅舅呢,爸媽不管我,我不要瞎!」


家奶也很擔心,她說:「伢哎,你的命太苦了,走,我們找舅舅去。」


家奶帶著我出門的時候,已近傍晚。半邊天都被燒紅,整個村落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中,我經常釣龍蝦的小池塘閃著夕陽的餘暉。


那個被菜園子包圍的大場地早聚集了幾個固定的玩伴,有的在玩跳房子,有的在跳皮筋,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很和諧。


要是平時,我肯定跑過去加入戰局,可現在我的重心全放在視力上,沒有了眼睛,再美的景色我也感受不到了。


於是,我拉著家奶粗糙的手,加快了步伐。


我們到的時候,舅舅還在給人看診。


舅舅在回來開診所前已經很有名了,開了診所後,生意非常好,遠近聞名的醫術和讓人讚不絕口的醫德是這家診所的命脈。


在小鎮上,小診所不需要挂號,省手續,很便利。所以人們都願意捨棄大醫院,而來舅舅的小診所。


這個人是在砍樹的時候被馬蜂給蜇了,雖然只蜇到了手,但也腫成了足足兩個豬蹄那麼大。


那時的我畢竟是個孩子,據說寶寶在哭的時候,你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開著電視,然後再拿手機放歌。


因為寶寶的注意力就那麼多,同時讓其觀察兩件事就不夠用了,然後就忘了哭。


這招對我也管用,我本來心裡翻騰著各種不是滋味,各種憂傷的小情緒,一看到有人現狀這麼慘,立刻忘了自己是個倒霉蛋。


只見舅舅手拿一根小細棍,像稻草芯那麼細。然後又打開一個小瓶,從裡面倒出一點白色粉末,抹在細棍的一頭。


他嘴巴微微含住另一頭,往那人的被蜇處輕輕一吹,然後拍了拍那人說可以了。


我驚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有這樣治病的?


家奶看出了我的疑問,解釋道這是古書上的非常古老的方法,吹上去後立竿見影。


老祖宗的東西啊,雖然我難以理解,但效果就是那麼奇妙。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舅舅的神奇之處,那個人的手真的在消腫,無半點心理作用,可家奶已經見怪不怪了。


舅舅懂很多古方法,家裡也有很多藏書,我暗下決心,舅舅無後,要是失傳就不好了,我也要學。


看診的人連連道謝便要付錢,舅舅笑著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也不費什麼心思,回去好好休養,下次要注意了。」


說著又指了指我和家奶,「沒看見我家人催來了嗎,快走吧,我也要關門啦。」


我的眼睛還沒消紅腫,舅舅看出了端倪,問怎麼了。


我這才想起自己是滿腹委屈啊,幾番問下來,家奶拿出了高人丟的藥方,舅舅看了看,眉頭一皺。


「這老先生還懂得藥理,先試試對不對路,沒有害處的。醫院也沒檢查出來什麼問題,璇子。」


我撅著嘴看著他,他頭一歪,「舅舅保證,這個除了會讓你上火之外,絕對的好方子。」


自此我不再故意摔那厚厚的眼鏡,還每天喝著據說會使人變胖的茶,每天重複著不見天日的眼保健操。


那老頭還真沒騙人,龍眼核加枸杞真的保住了我那微弱又可憐的視力。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方子的作用,我高度近視加散光,眼球也沒凸出來,而且還很有神。


平時不戴眼鏡除了走路跌跌撞撞,摔個不停,把張三認成李四,把王五也認成李四,還老讓長輩誤認為我不懂禮貌,見了人不喊之外,也看不出來是近視。


還是幼兒園的小屁孩,我還沒到臭美的年紀,就有了一顆臭美的心。


聽說戴眼鏡時間長了眼睛會變形,不上課堅決不戴,所以一天摔好多次,上學走樓梯也要扶著扶手。


可漸漸地,我除了發現自己有一顆特臭美的心之外,還發現其他感覺特別敏銳,這難道就是老頭說的……關了兩扇窗,開了一扇門?


四年級的期末考,考試結束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時我走路已經不摔跤了,視力雖然測出來還那樣,但是我明顯感覺可以看見遠處的東西了。


而奇怪的是……我更多的不是看,而是感覺,便不在關註腳下是否平坦。


我遠遠的,模糊地看見隔壁阿公搬著小桌子在門外吃晚飯。


阿婆走了後,阿公也吃得早睡得早,夏天傍晚的的太陽仍然很燙,阿公坐在樹蔭下,而阿公後面晾著阿婆的衣服?


阿公後面可是牆壁啊,果然連吃飯都要帶著阿婆嗎?


我揉了揉眼睛,阿婆的衣服還在阿公後面,就好像是阿公後面站著一個人。


那麼熱的天,我都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升起,我一下子沖回家,連看也不敢看阿公他們家,回到家,書包一放,冷汗直冒。


家奶見我回來滿頭大汗,拿著大蒲扇過來給我扇風,「璇子啊,考試怎麼樣啊?」


「家奶……」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考得不好也沒關係,幹嘛這麼不高興啊,爐子上還燉著綠豆湯,我去端過來。」家奶笑得眼睛彎彎的,便要去廚房。


「家奶,你出門去看看好不好,阿公在吃飯,我剛剛看見……我剛剛好像看見阿婆了,嗚~~~。」說到這裡,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家奶面色一變,掄起圍裙來給我擦眼淚,「伢嘞~你這眼睛可不能老是哭,怎麼說你不聽呢,這大白天的這麼大太陽,小孩子凈說胡話!」


「我也不知道,家奶,你去看看好不好,看看是不是掛了一件衣服?我怕。」我搖著頭,躲著不讓家奶的擦。


「好好好,家奶去看看,別哭了啊。」家奶答應了。


我視力不好,並不代表看不見顏色,而且還會把顏色的範圍擴大化,比如看到一個人身穿綠色,那麼在我看來,他身邊的一大圈兒都是綠色。


阿公後面一大片兒白色,必定是白色衣服,不是人,就絕對是衣服,這一點絕對不會錯的。


家奶一會兒回來,表情嚴肅地對我說:「就孬講!剛剛說的話千萬不要出去說可曉得?


那就是一件衣服,今晚去你舅舅家睡覺去,找你舅舅要一點安神茶,伢子考試考傻了。不要等天黑走,過一會家奶送你過去。」


我果然大驚小怪的,想多了,唉……不過一百來米,家奶送我去是怕我偷溜出去釣龍蝦吧。


夏天傍晚的龍蝦在悶熱下一定會出來透氣,那時水面的草叢裡滿是龍蝦,看起來可誘人了。


家奶送我到舅舅家和舅媽說了幾句就匆匆走了。


當晚我睡得朦朧中,隔壁房間傳來一陣響動,還有說話聲,這是怎麼了?難道舅舅又犯了?


我喊了聲,「舅舅?」門被推開了,是舅媽。


舅媽邊披件薄外衣邊對我說:「璇子好好睡覺,我和你舅舅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會把門鎖上,怕就開燈睡,乖啊。」


這時舅舅拿了把手電筒進來,「我們走了,璇子好好睡覺,我把阿黃牽來陪你了。」


阿黃是條大黃狗,已經養了很多年了。


舅舅舅媽出去後,我和阿黃就這樣面面相覷,我坐在床上,它坐在地上。


阿黃在地上不停地搖腦袋,還用嘴在身上咬來咬去,我掀開帳子,下床給阿黃點了片蚊香,算是陪我的福利吧。


舅舅舅媽看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重新躺會床上,心裡不知怎地,有點慌,閉上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我是被一陣炮竹聲驚醒的,阿黃也跟著叫起來了。


那麼晚了,誰家還放炮竹呢?


這裡的習俗是,半夜放炮竹,除了燒香拜佛或者逢年過節,那就是有事情,這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真是奇怪。


熬到凌晨,好不容易睡著,天一亮又被一陣敲鑼打鼓聲給吵醒了。


這時我要是再不清楚那就是白痴了,這聲音誰都熟悉,是有人去世了!聲音是從家奶家那個方位傳過來的。


我趕緊下床,披頭散髮就衝出房門,舅舅正在寫著什麼,看到我嚇了一跳。「今天早飯沒做,早點在鍋里熱著,吃點再回家。」


「是誰去世了?家奶呢?舅媽呢?」我一點也不想吃。


「阿公昨夜走了,你家奶和舅媽在他們家幫忙。」


阿公?真的是阿公?那昨天……我看到的真的是阿婆!!


家奶應該沒有看見掛的衣服吧,她知道昨夜可能要出事,就讓我來舅舅家躲躲。


我竟然真的看見阿婆要帶走阿公,我為什麼會看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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