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2001太空漫遊》

科技 09-15

回顧《2001太空漫遊》

（同名電影在美國1968年上映，那時中國還在搞文革吧，讀完此書驚覺中國和美國人民心智差異絕對不止100年）

光是他看到的，並不足以產生這種效果，因此需要從心理上再強化。由於他簡單的腦細胞正被扭轉成新的形態，現在望月者的生命里也出現了一些他再也想不起的記憶缺口。如果他能熬得過去，那這些新的形態就會永恆內化，因為他的基因會將之傳送給未來的後代。

這是件緩慢而冗長的工作，但晶瑩的石板很有耐心。不論這一塊石板，或是散布在半個地球上的其他一模一樣的石板，都沒有預期參與這個實驗的幾十組對象能全部成功。失敗一百次也沒有關係，只要有一次成功，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了。

冰河期過去之後，這個行星上的許多早期生物也跟著過去了，包括猿人。不過，不像其他許多生物，他們有了後代——他們不但沒有絕跡，還轉化了。工具的製造者，被他們自己的工具所改造了。

他們根本不相信真正先進的生命還需要具備有機的軀體。隨著科學知識的發展，他們遲早會擺脫大自然所給予的這個脆弱的軀體——這個容易生病，容易出意外，又使他們不免一死的軀體。

心靈與機器之間的衝突，最終可能通過完全的共生機制而解決。

有三百萬年之久的時間，它一直繞著土星轉動，等待也許永遠不會到來的命運。在它誕生的過程中，一顆衛星粉碎了，當時的殘片到現在仍然在軌道上。

現在這場漫長的等待已結束。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智慧生命體誕生了，正想逃離行星的搖籃。一場古老實驗的高潮，終於即將登場。

在他們探索的過程中，遭遇過各式各樣的生命形態，目睹過千百個世界的演化運作。在宇宙的夜空中，當智慧擦出第一道微弱的火花後是多麼容易熄滅，他們是很清楚的。

正因為在整個銀河系裡，他們發現最珍貴的莫過於心智，因此他們到處促進心智的萌發。他們成為星際田園的農夫，持續播種，偶爾也能收割。

一旦他們打造的機器可以勝過他們的肉體，就是搬家的時候了。首先是頭腦，再來只要他們的思想——他們把自己搬進金屬和塑料構成的閃亮新居中。

他們就在這種軀體里漫遊星際。他們不再建造宇宙飛船。他們就是宇宙飛船。

不過，機器軀體的時代很快也會過去。在無休無止的實驗中，他們學會如何在空間本身的結構里儲存知識，如何把思想永恆地儲存在凝凍的光之點陣中。他們可以成為輻射能的生物，最終擺脫物質的束縛。

因此，他們已經把自己轉化為純粹的能量。他們在千百個星球上拋棄的空殼，在無意識的死亡之舞中扭動了一陣之後，便碎裂而歸於塵土。

現在他們是銀河系的主宰，超越了時間的限制。他們可以自由自在地流浪在星際之間，也可以像一縷薄霧，沉入細微的空間縫隙。

他沒有醒來，也不是在夢中，但他不再是毫無意識。像是悄悄瀰漫進叢林中的霧氣，有什麼東西潛入了他的心靈。他只隱約意識到這一點——一旦全然明白，那種衝擊將必然有如燃燒在四壁之後的熊熊火焰一般將他摧毀。在那冷靜的觀照之下，他沒有感到希望，也沒有恐懼——所有的情緒都已經過濾掉了。

還不光是影像，所有的感官印象，當時所有的情緒，都快速地閃過，越來越快。像是一台倒帶速度越來越快的錄像機，他的一生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在這裡，時間尚未開始，等現在燃燒著的恆星全部熄滅良久之後，光亮和生命才會重新改造這片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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