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將進一步嚴管自動駕駛汽車 科技公司或受影響最大

界面 周純粼

鑒於美國某電動汽車製造商的產品引發了多起與自動駕駛有關的交通事故，美國監管機構眼下正在對自動駕駛汽車制定更明確的技術和安全指標。這意味著，汽車製造商和科技公司在道路上運營他們的自動駕駛車之前，必須經過更繁瑣和嚴格的評估。

美國政府今日表示，其將在美國時間周二發布一項政策指引（policy guidance，就等同於國內的「XX徵求意見稿」，下文將以此表示）。自動駕駛車或自動駕駛系統在運營之前必須經過系統設計、開發流程、測試、部署工作的評估。

美國交通部透露，「徵求意見稿」中「安全性評估」的各項指標旨在確保這些自動駕駛系統具有很強的魯棒性，通俗說就是穩定性。該評估要求汽車製造商提供特定的技術參數和文件，包括自動駕駛系統如何檢測障礙物、道路信息如何展示給司機、如何保證聯網系統的網路安全、以及系統驗證方法等15項內容。

在過去的50年里，政府部門對汽車設計、性能的標準更偏重於汽車賣出之後，汽車製造商們也已經摸透了監管部門的套路，可以進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把戲。而且眾所周知，每家汽車製造商其實都有一套自己的標準，稱為「自我認證（self certification）」，這套標準往往比政府法規更嚴。因此，以往政府對主機廠的產品安全性比較放心，介入得並不深。然而，此次關於自動駕駛汽車的「徵求意見稿」更偏向於車輛銷售之前的審核，美國政府將進一步介入產品安全性的評估審核。製造商們的那套「自我認證機制」在自動駕駛領域就失效了。

美國交通部長Anthony Foxx在周一的媒體見面會上表示：「『徵求意見稿』基於現有安全政策制定。技術變革讓新的政策能夠進一步『滲透』到產品本身。這項針對自動駕駛車的新政是交通部與製造商共同協作制定的產物，它能夠保證自動駕駛相關產品的安全性。」

Foxx還指出，美國聯邦政府與各個州政府之間應該共同協作，加強對自動駕駛車的監管。

除了交通部，美國道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也將是這項新政的監管者。該機構表示，在「新政」發布之後的幾個月內，將要求汽車製造商們遞交相關技術的安全評估報告。

在新政的「徵求意見稿」背景下，NHTSA將放棄它原有的對於自動駕駛技術階段的劃分標準，轉而採用與美國工程學會（SAE）相統一的標準，共分為LEVEL 1-LEVEL 5。

交通部官員指出，新政只針對SAE定義的LEVEL 3及以上級別的自動駕駛車型。SAE對LEVEL 3的定義是：在高速公路等特定路況下，擁有無需人工干預的完全自動駕駛能力的汽車（但仍需配備能夠隨時接管的司機）。

當然，對於已經在市場上銷售的擁有自動駕駛功能的汽車，NHTSA也要求其製造商儘快遞交安全評估報告——尤其是特斯拉、梅賽德斯-賓士這類擁有LEVEL 2級別自動駕駛汽車的製造商們。

由於NHTSA不具備汽車上市前的審批許可權，因此該機構要求製造商們必須遞交已經上市產品的評估報告，以此「儘可能保證新政執行的透明度」。

汽車製造商對於這份「徵求意見稿」都表示支持，但支持的理由並不是意見稿中的內容，而是因為它既然是「徵求意見」，那就還有「商量」的餘地。由「底特律三巨頭」和其他9家車企組成的汽車製造聯盟（Alliance of Automobile Manufacturers）就已經開始「討價還價」了。

在周一的會議上，該聯盟表達了對「意見稿」的尊重，其表示：「在新政策推出之前先徵求意見的做法十分合理。這使得新政在正式發布之前，汽車製造商與NHTSA等監管部門之間能夠進行有效溝通，最終制定最佳的方案。這將防止新政草率出台從而拖了技術創新的後腿。」

隨即其表示，將認真研究「意見稿」。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回去看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另一家貿易集團，全球汽車製造商協會（Association of Global Automakers）也對「意見稿」表示支持。其CEO John Bozzella指出：「不論是我們集團，還是集團旗下的汽車製造商成員們，都將與各級政府合作，確保新政推出後給自動駕駛汽車搭建一個具有靈活性、一致性的框架，從而讓消費者能夠更快地感受到技術帶來的變革。」

在政策層面上，政府與製造企業永遠不可能達成完全的一致，後者最關心的是技術創新和利潤；前者的視角則更為宏觀，它最關心的是社會穩定，尤其是牽涉到「人身安全」有關的話題。而在自動駕駛新政的這場博弈中，受限制最大的應該不是傳統汽車製造商，而是那些本就靠大膽應用技術博取眼球的科技公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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