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矜持人士」的耿直日本旅行
策劃：窮游網
採訪/撰文：李鷐 編輯：陸淼 圖：史詩
正文開始前，先分享幾條聽了掉黑線的「史詩語錄」：
Q1： 嗷，你去了很多次日本啊！來和我們分享一下，為什麼這麼熱愛日本呢？
A1： 抱歉，我想我需要說明一下：我並不「熱愛」日本，但我對它很感興趣，願意一步步深入了解它。從求學的專業和目前的職業來看，它是我研究的對象和關乎生存的飯碗。
Q2： 樓主！我有xx天假，日本哪兒好玩？發我一下行程啊！
A2： 統一回答一下：所有具體明確的提問我都會儘力答覆，但是類似「日本哪好玩呀」「請幫我安排行程」之類的籠統問題，我是無法回答的。一方面，如果覺得看帖子信息瑣碎不方便，那麼可以直接選擇相關圖書，認識目的地也更系統。另一方面，旅行是自己的事，如果自己實在不願意做功課，那麼可以直接參報旅行團，或者委託專業機構付費訂製行程。
Q3： 可以推薦一本你讀過的好書嗎？
A3：只推薦一本太難了，不好說。
遇到過這樣的人嗎？
對，殘暴的話題終結者，不為滿腔熱情所動的高燃人士——不僅自己不被輕易點燃，有時甚至速凍時空。
不過，就是這樣的人——2011年秋天，以 epic14 的 ID 在窮游網論壇分享自己的日本旅行經驗；某三星精華帖《【日本春夏間】女生行走日本全攻略：1都1道2府32縣》持續更新5年， 細水長流累積下250萬人閱讀；3500多層樓里，三五百字篇幅的詳盡答疑樓層數不勝數。
真是莫名穿梭在情熱與冷靜之間的人啊……這樣的人，旅行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你（對，別回頭，就是你），在寺里逛逛就走，第二天起床就忘了昨天去了什麼寺。
有的人，夜宿禪房，聽早課，吃有魚（？？？）的齋飯，還能近距離接觸rocker帥和尚。
你，碎碎念泡「湯」也念了有幾年了，真的「泡湯」了嗎？
有的人，不僅泡了，還險些泡發……
你，對著櫻前線掰手指，好不容易來到名勝地——人人人人人人人。
有的人，有漫山遍野的櫻花作陪，更有2公里櫻花廊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走來走去不見人影。
你，說日本的街道永遠乾淨。（這是政治正確，還是政治不正確？）
有的人，迷之微笑，笑而不語......
傷害性好強啊，簡直說不下去了
扶你起來！
來聽「矜持人士「的耿直日本自由行分享！
「
這個寺的和尚穿牛仔褲、染頭髮，還玩搖滾
史詩，常被貼上「學霸」的標籤——北大中文系科班，攻讀中日比較文學與比較文化碩士學位期間，去名古屋大學（「七帝大」之一）交換學習半年。這位所謂的「學霸」，並不像很多人以為的只會考試。喜歡動漫是「耽誤」她學習的一點，而這也是她對日本感興趣的最初緣由。
雖然早在赴名大交換之前就已經去過日本了，但正是在交換的半年裡，史詩才開始脫離之前「求多求全」的旅行模式，轉而探索一些小眾玩法。
無意間，她就發現了一種可以夜宿寺院的有趣活動。
當時，史詩和教研室的同學來到富山縣的一個小鎮上做田野調查，同學們一起住進了一處當地的寺院：「喜歡看動漫的人知道，就像動漫里常見的那種合宿，大家住在一起，躺在榻榻米上，橫七豎八。」
有規律的寺院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每天6點早早起床，似懂非懂地聽和尚們講經，吃的就是最普通的齋飯：「基本以素菜為主，再配上一條腌青花魚，就是一道簡單但管飽的午飯。」聽起來不錯，但等等...... 青花魚？日本的和尚是可以吃肉的嗎？
「其實這個當時也挺震撼我。」這個寺院所在的教派是凈土真宗，是日本很大的一個教派，也是最開放的一個教派。京都有名的西本願寺，就是凈土真宗的總本寺。
在史詩投宿的這家小寺院里，「和尚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寺里最年輕的那個和尚，一下班就換上襯衫、牛仔褲，還染著頭髮，要是走在大街上他說他是和尚，你絕對不會相信的！」
更震撼的是，一天晚上通知會有一場演出，是法會期間的活動之一。史詩還以為會是組織聽很嚴肅的宗教音樂，到了現場才發現，是附近幾家寺院的和尚聯合組的一個Band，正在台上玩搖滾！寫到這裡，我突然想起最近看到的一本神秘讀物《大沼》中的一段話：「告別日常生活的軌道，調頭轉身，墜入自己的沼澤，做那裡的王。」
從那以後，史詩對日本某些和尚和寺院生活的認識被刷新。後來她又陸續研究了其他寺院開放的住宿活動，發現其中最有名的是和歌山縣的高野山：「高野山是日本的一處佛教聖地，擁有相對隔絕的一片廣大區域。這裡有很多佛教寺院和建築，專門向外國遊客提供住宿，在官網上就可以預訂。無論你是哪個國家的人，他們都歡迎你去體驗日本的佛教生活。」
但至於大家是不是都會碰到那麼「開放」的僧人，史詩說這主要還是和宗派有關：「凈土真宗確實是最開放的一個宗派，但也有戒律非常嚴格的其他宗派。我的那次體驗算是讓我看到了日本寺院的一個側面吧，至少有一部分僧人是和我們想像中的不一樣。」
「
到了這兒，大家都會玩兒命泡湯，就怕時間不夠
2009年至2016年，先後去了8次日本，尤其是交換學習的半年，史詩充分利用時間去細細發掘這個國家的不同面向，也嘗試規劃不同的旅行主題。「學生時代沒什麼錢泡溫泉，後來自己工作掙錢了，就慢慢接觸溫泉文化，它也就成了我很感興趣的一個主題。」
日本全國各地都有溫泉，第一次去的人難免有點迷茫，到底該從哪兒泡起好？做了一堆功課之後，史詩發現，「初泡者」可以先從日本有名的「三大溫泉」入手：伊豆半島的熱海溫泉、和歌山的白濱溫泉和大分縣的別府溫泉。
這三大溫泉各有所長。熱海溫泉重在「文化象徵」。看過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的人對熱海應該很熟悉，這裡之於東京人，就相當於北戴河之於北京人，雖然沙灘一般，人也多到可能會「下餃子」，但卻有著日本近百年來經典溫泉街的景象。
白濱溫泉則是勝在意境。走在一條面朝大海的溫泉街上，看不到什麼古老的旅館，多是酒店式的，「但這有一個特別棒的貼著大海的露天溫泉，人進去以後背靠著石頭，石頭外面就是大海，完全海天一色。」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白濱是「日本三古湯」之一（另兩處為有馬和道後），曾經出現在《日本書紀》和《萬葉集》等古籍中，有1300多年的歷史。
白濱溫泉
除了「三大溫泉」，日本還評選出了「三名泉」—— 神戶北邊的有馬溫泉、岐阜縣的下呂溫泉和東京附近群馬縣的草津溫泉。「這三個溫泉很符合大家想像中的日本溫泉鎮，古色古香的街道、各種好吃的、好玩的、紀念品等等，周圍還會有一些觀光景色。」
但對於史詩這種資深泡湯人士來說，這些溫泉初見有驚喜，但再見就缺了點什麼。真正在她心裡佔據至高峰的，倒是兵庫縣的城崎溫泉。「本來只想著去隨便看一下，沒想到給了我一個特別大的驚喜！」
城崎溫泉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保留了一項非常古老的傳統——溫泉巡遊，也叫外湯巡遊。這裡先要給不熟悉的小夥伴普及一下日本溫泉知識：日本的溫泉分內湯和外湯，內湯指旅館內的溫泉，外湯指鎮上的公共溫泉。一般溫泉地現在只會保留1-2個外湯，但城崎溫泉，卻足足有7個外湯！
城崎溫泉
「從前日本就有外湯巡遊的習慣。很多日本人現在到城崎，也真的會在一天之內泡七個，泡完一個，歇一會，再泡下一個。」史詩去城崎也是做好了「泡發了」的準備，頑強地連內湯帶外湯一共泡了5個，實在泡不動了，但泡湯的兩天確實也非常享受：「每個湯的裝飾都不一樣，每個湯也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講究。」
御所之湯
城崎溫泉給史詩的感覺是格外有「人氣兒」。以往去的溫泉，泡完就躺下休息了，晚上八九點之後，城鎮就會陷入一片安靜。在城崎溫泉，直到晚上11點，街上都還是燈火通明——大家都身著浴衣，腳踩木屐，咔咔咔地匆匆奔走在去往下一個溫泉的路上。
「城崎的11點正是熱鬧的時候呢，大家都玩了命的去泡湯，生怕時間不夠。我覺得這就是日本溫泉風景的另外一面。」
城崎夜色中，身著浴衣奔赴下一個湯的人們 圖 山今鳥飛呀
城崎溫泉的美食
城崎溫泉旅館的晚餐
「
福井縣2公里的櫻花走廊，幾乎沒什麼人
說到賞櫻，誰都想獨佔美景，但想在櫻花盛開的季節尋覓到一小塊安寧的賞櫻地似乎是那麼難。這個問題難不倒史詩，她不單能推薦人少的小眾賞櫻地，還能推薦人流適中的次小眾賞櫻地，免得你到了太偏僻的地方獨自賞櫻感到寂寞~
史詩首先推薦的是關西奈良的吉野山。去年賞櫻季去過一次後，她發現這裡並不是真的人少，而主要是因為地方大，人流被分散開，所以顯得不擁擠：「這裡整體人流量適中，讓人感覺有人氣，不會人太少感覺太冷清，但又不至於人多到破壞景色。」
除了人少這個優點，吉野山的櫻花景觀也很獨樹一幟：「我們通常看到的櫻花都是沿著路或者河的兩邊，但這裡是漫山遍野的千本櫻。」「本」在日語中是形容長條狀的量詞，「千本櫻」就是一千株櫻花的意思。「從山的深處到近處，分為上千本、中千本和下千本，真的是成千上萬棵櫻花在山上的感覺。」
吉野山
如果吉野山這種「有人氣的人少」還不能滿足你，那還有下一個更加小眾的地方推薦——福井縣。這也是史詩自己非常喜歡的，已經去過兩次的賞櫻地。
福井縣是靠近日本海的一處很偏僻的地方，這裡不僅沒什麼外國遊客，就連其他城市過來的日本遊客都很少：「我去的兩次都在櫻花開得特別盛的時候，但都沒什麼遊客，只有本地人像周末逛公園一樣優哉游哉地賞櫻。」在福井縣的福井市裡，有一條長約2公里的櫻花走廊，櫻花從山上蔓延到山下的城址里，賞心悅目，而且是真正的「沒有人」。
福井縣
「
很多旅行者見不到日本人生活的另一面
在很多旅行者的印象里，日本是一個整齊劃一的民族，街道一塵不染，人們很守規矩。然而，每次聽見身邊有朋友旅行回來誇日本乾淨，史詩都會想起什麼，而後忍不住笑而不語。
日本是一個非常講究內斂的民族，從幼兒園開始，老師就會教導小朋友，不要在人群中太顯眼。因此，在一條秩序井然的街道上，如果突然有一個人隨手扔了垃圾，馬上周圍所有人都會看他，他將面臨被千夫所指的局面。「這是日本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發現周圍所有人都在關注甚至指責他做了什麼。」
所以，與其說日本人怕污染街道環境，不如說他們怕的其實是這種行為所帶來的指責：「我後來認為日本這種高度規範化的社會，並不是靠他們個人的高素質來形成的。當然，肯定有一部分人本身具有這種覺悟，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只是因為他在團體里受限。」這種團體的約束力尤其存在於普通旅行者最容易目之所及的地方：大型商場、機場、車站...... 所以旅行者看到的，往往也只是日本的這一面。
而史詩發現日本人生活的另一面，是在名古屋的一次煙火大會上。
那次煙花大會規模很大，有30萬人參加，全都集中在名古屋港。晚上7點，活動開始。當時看起來一切如常，每個人都很規矩地在草坪上鋪著布，而負責維護秩序的人一直不停地提醒著大家，要把垃圾扔進垃圾桶內。
不過等到活動結束，30萬人一齊退場的時候，這些為了煙火大會特意增設的垃圾桶好像全都不存在了，日本人一貫乾淨整潔的形象也好像不存在了，「滿地都是垃圾，很多人就把空瓶子隨便丟在便利店門口。」
當時的史詩可以說是目瞪口呆，後來在日本生活的時間久一些或旅行次數多起來，她又留心觀察過很多其他地方，漸漸發現：「當處在一個像煙火大會這種讓人在人群中可以卸下面具盡情去high的場合時，當看到別人都開始扔垃圾時，他意識到這時沒有任何人會指責他，於是就也開始不再顧忌這些了。」
這一面可能與日本留在很多旅行者心中的清新形象背道而馳，但是這一面也很真實。說起來，不止美國人類學家相信日本人的價值觀念往往是一種羞恥意識，即便是日本本國人設計師黑川雅之也曾認真又坦誠地表達：「日本人只是不願意做那些丟臉蒙羞的事情，但只要不被人背後戳脊梁骨，還是會去嘗試的」。
「
「感興趣」不等於「喜歡」，「了解」不等於「理解」
作為這篇採訪的結尾，我還是想說回到史詩開頭的那句回答。每當有人或天真或意味深長地問道：你一定很喜歡日本吧？史詩一定會很平和又認真地回答：我對日本很感興趣。
好像很少有人會去細究，「喜歡」與「感興趣」之間的差異。一個人、一件物、一個地方，TA對你有著強烈的吸引力，TA引起了你足夠的好奇心，TA讓你想一次又一次地去靠近TA、探究TA，但這就一定意味著你喜歡TA嗎？有沒有可能，是我們一廂情願地擴大了「喜歡」的定義？
在她的論壇帖《3月只待花開——西日本11日踏春行紀》中，史詩曾經寫道：「我喜歡日本的動漫、喜歡日本的鐵路文化和車站便當，但是我並不喜歡這個國家民族性格和文化中的很多部分。不過，無論是喜歡的部分，還是不喜歡的部分，我都非常感興趣，想要儘可能深入、詳細地了解。」
這裡，史詩的選詞非常謹慎，她用了「了解」而並非「理解」：「『了解』並不等於『理解』。不可能完全『理解』一種異文化，但是『了解』是可以做到的。」作為一個普通的旅行者，哪怕你的時間有限，你的語言不通，可你是否願意起碼懷著一顆平常心去觀察、認知一個你不曾真正了解過的異文化？是否能「不在心中預設崇拜，也不戴任何有色眼鏡，只是看看對方在說什麼、做什麼」？
這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不是一個只存在「討厭」和「喜歡」兩種對立情感的世界。當我們第一次來到一個國家，發現這裡的風景那麼美，人們那麼友善熱情時，脫口而出「我喜歡這個國家」彷彿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在史詩看來，我們總習慣於看到異國好的一面，這是個非常美好的優點，但卻不該成為阻礙我們客觀看待異文化的理由。
「每個文化都由美好與醜陋組成，每個人心中都存在對異文化的誤讀——當你時時刻刻帶著這樣的想法去旅行，你會發現旅途中的想法越來越多元，層次越來越豐富。」這就是史詩的7年8次日本行。無數個清晨，拖著行李箱走在某個還未蘇醒的日本城市街頭，那份難得的安靜總是讓這個始終矜持的人一次又一次想這些問題，想到也許在其他人看來不必那麼較真的問題，想起她對日本這個國家未完成的探究和未滿足的好奇心。
【 對 話 史 詩 】
Q：你曾說，你的學生時代和工作生涯一直都和日本息息相關，那麼你現在的具體職業是？
A：我現在是一名自由職業者，出版過日本旅行方面的心得《自游日本》，很開心為窮游書系《日本》指南的國家冊《初識日本》擔當主筆，還翻譯過《魔王》、《貓鳴》、《去愛吧，間宮兄弟》、《和服之韻》、《買不到的味道》、《日本名所解剖書》、《日本名城解剖書》，現在也還在繼續我的翻譯職業。
Q：從2009年到現在，8段在日本旅行和學習的經歷，你在旅途中關注的主題有哪些變化嗎？
A：第一次去是2009年，當時日本還沒開放自由行，我通過研究生社團交流去了關西，親眼目睹了很多動漫里的風景，算是實現了我小時候的願望。當時我選的全都是經典的歷史建築，對方大學帶我們玩的人就很納悶，說第一次有人跟他們說行程里不要購物，只要去古迹就好。甚至與我同行的那位日本學生說，雖然她就住在大阪，但好多景點她都是第一次去。
2010年，我去日本交流半年，開始自己做計劃在日本的各個地方旅行，比如去看不同類型的建築，試圖切入日本人的角度沿著歷史脈絡去系統地了解。
這兩次去主要是求全，後來就漸漸明確了細節更豐富的主題，去見識自己主動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日本的鐵道。最開始留學的時候，我也只把鐵道當作交通工具，後來在搭乘的過程中才慢慢發現，原來日本有這樣的鐵道文化，而且它在日本是一個男女老少都可以參與其中的大眾文化。所以後來我反而會為了坐某條鐵路而專門啟程，順便看看沿路有什麼地方可去，變成了一個反向的旅行方式。
以前學生時代沒什麼錢去泡溫泉，工作後慢慢接觸到溫泉文化，它就也成了我比較感興趣的一個主題。回憶起來，這些年旅行的主題是在不斷深入的，從一個非常散的面，慢慢聚焦到我自己特別感興趣的主題。從我始終感興趣的歷史文化，到鐵道、溫泉，也許還有其他。
這些年史詩吃過的日本鐵路便當
Q：在日本出版的旅行指南型讀物，會有一些特別的推薦嗎？
A：一是《RURUBU》，這是日本每年都會更新的一套特別細緻的彩色雜誌，一套有上百冊，包括日本全國各地。今年開始，中國引進了東京、大阪這些熱度很高的區域。這本雜誌做得很直觀，很吸引人，能全面了解到日本吃住行各個方面的信息。比如寫到奈良那一冊，先會有一個副刊，教你如何看佛像，把佛像全都畫出來，告訴你佛像有幾類，觀音長什麼樣，不動明王長什麼樣，看完之後你會發現奈良這個地方你可以更懂一些了。
二是《Co-trip》，這是一套小冊子，它不像大本的雜誌面向所有旅行者，這套小冊子有點輕奢旅行的意味，它介紹的景點都很精細、很深入，並不一定大眾。
Q：在日本，參加過哪些節日祭典？對初游者，有最推薦的一個嗎？
A：無論你到日本的哪個地方，如果趕上了節日祭典，一定要去看。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文化呈現，不像煙火大會裡文化因素比較輕，祭典包含了當地獨具一格的歷史和文化。
最推薦的其實是京都的祇園祭，它是日本三大祭中的第一大祭，能讓外國旅行者特別直觀地強烈感受到日本的文化衝擊。祇園祭會持續一個月，幾乎每隔兩天都會在不同地方有各種活動，高潮是在每年的7月17日，會有山鉾巡行，也就是有很大很高的花車，滿布傳統元素裝飾，演繹內容包括日本和中國的傳統故事，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波斯地毯之類的裝飾。
祇園祭 山鉾巡行
祇園祭是京都延續了上千年的傳統，最初是為了消災去病，把所有要供奉的神明都拉出來巡遊，每年會有幾十萬人守在街上去看。夏天很熱，擠在中間需要提前做好功課，查好巡遊的路線，整個過程其實很辛苦，但我認為還是非常值得一看，因為的確是日本祭典文化的集大成者。
祇園祭 山鉾巡行
Q：逛過哪些好玩的當地集市嗎？
A：我沒太逛過集市，不過我知道很多寺院都會定期舉辦集市，對這方面感興趣的旅行者可以去查詢這些寺院官網，日本是一個機構官網特別發達的國家，幾乎所有地方都有信息豐富的官網，即使只有日文，其實連蒙帶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而且，不是我不熱心，經歷過的人會懂，旅行真的不只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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