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唐第一夫人的猜想（二）長孫皇后和婆母的關係如何？

春節期間隆重推送，我的一位老大哥，王德恆先生在央視《發現之旅》講座講稿---關於大唐第一夫人的猜想。

（2013年在央視《發現之旅》講座講稿）

王德恆

猜想第二：長孫皇后和婆母的關係如何？

長孫皇后的婆母竇氏，史稱竇皇后，是一位傳奇女性，在北周的歷史上，發揮出了別人不可替代的作用。

先說說這位竇氏。

歷史上一次真實的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基本上就是小說家言，很難找到真實的歷史根據，可以說，竇氏幾乎是唯一的比武招親而獲得的女婿。

竇皇后，又稱太穆皇后，一般都說她是唐高祖李淵的皇后。但嚴格說起來她並沒有真正擔任過皇后，她在李淵起兵反隋的前三年就去世了。其逝世的地點史書上記載是涿州，具體地點就是現在北京市房山區的竇店，當時歸屬於涿郡管轄，兩地相距很近。

她的出生地是京兆始平（今陝西省興平縣）人。她的父親竇毅是北周大司馬，入隋後，官居上柱國、定州總管、爵封神武公。竇家是鮮卑貴族，許多人認為竇家是東漢竇武之後，實則不然，應該就是鮮卑紇豆陵式改姓過來的。竇氏的母親是北周武帝的姐姐宇文氏，封為襄陽長公主，竇家可是名符其實皇親貴戚。

北周末年，竇毅在京城長安公開為女兒竇小姐招女婿，這就意味著，誰能攀上這門高親，誰就將能成為皇親國戚。消息一傳開，城裡城外的貴胄王孫，豪門子弟可都希望能娶到竇府小姐做老婆。

可是，竇毅選女婿的方式很是奇特。他一不問家世財產，因為竇家有的是金銀珠寶，貴為皇親要啥有啥，不差錢。二不挑剔容貌氣度。招親的方式也很特別，是在園子中放置一個門屏，屏上畫了兩隻孔雀。凡是有上門求婚的，不管老幼美醜，每人必須在百步之外張弓射箭，誰能射中孔雀，誰就將成為竇小姐的乘龍快婿。「射者閱數十，皆不合。高祖（李淵）最後射，中各一目，遂歸於帝。」（《舊唐書本紀》）

說的是竇家這個招親方式一公布，四方英傑紛紛上門試箭進行角逐，過去說，家有好女，媒人踏破門檻，這段時間到竇家求親的男子也快把門檻踏破，可就是射中了孔雀，但是，竇毅看了搖搖頭。於是，一個個王公貴族子弟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去。幾天下來，竇府的門前漸漸冷落了。

要說這件事似乎有些蹊蹺，就在於竇毅只發給參賽者每人兩隻箭，只說是要射孔雀，可沒有說射孔雀身上什麼位置，才算是符合要求的。想來數十人來比武，中間恐怕還有神射手以孔雀翎、冠為目標而命中的呢。隋唐時期神射手委實不少，李淵後來的兒女親家，長孫皇后的父親長孫晟（音勝）便是能一箭射雙鵰的英雄，北周尚武事，射手甚多。所以這事讓人疑心，恐怕是竇小姐已經看中了李淵，所以李淵就算實際上是第二名第三名，也要超擢提拔為第一的。也就是說，那十餘人都是有資格成為快婿的，但是，竇氏看中了李淵，背後暗通款曲，說明需要「射睛」。

竇小姐比武招親，必然也是經過事先的組織動員，至少是有一個公告的，否則哪兒來「射者約數十」這麼多人呢？說明其他人不過是「陪標」的而已。

在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比武招親創造了一個讓大家便於接受的女方主動選擇男方的場合，給雙方家長一個下「台階」的機會，在男女當事人婚姻自主與父母包辦兩者之間來了一個折衷，藉助於比武的儀式，在一定的風險下，將女方有限的自由選擇合理化。比武招親也顯示了女性頑強的個性勃發和對主流文化的挑戰，這也是對於帶有俠情義膽的女性性格別緻的審美表現，在一定意義上衝破了傳統束縛女性的枷鎖。這種婚姻形式只見於尚武的朝代或民族。

可是時間一長一個都沒有射中的，竇毅夫人襄陽長公主開始埋怨丈夫，何必整出這種花樣，不但挑不到女婿，反而遭人笑話。這時候的竇毅心裡也沒底了，可他還是強裝鎮定，手捋三綹長須，笑著安慰公主：「夫人何必多慮，我們的女兒生有奇相，智慧不凡。必會有奇人相配。夫人難道忘了先帝當年的那些話嗎?」

原來，竇家小姐一出生，就一頭長髮垂肩，長到三歲的時候，頭髮就長到拖地，人人稱奇。四、五歲的時候就善書習文，知書達理，才智過人。這個小姑娘不僅聰明美麗，而且記憶力還特彆強，讀《女誡》、《列女》等傳，都是過目不忘。她的舅舅北周武帝宇文邕聽說後，就將她接到宮中撫養，並且常常隨侍左右。她小小年紀，就對政治十分關心，而且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當時，在中國的北部有三股勢力，北齊、北周和突厥。

（北中國形勢圖）

北周和北齊在對抗和爭奪中，都使出渾身解數來爭取突厥的支持，其中很重要的方式是和突厥和親，就是將皇帝的公主嫁給突厥的可汗為妻，也就是皇后，突厥俗稱「可賀敦」。最好是娶到突厥公主為後，那樣，關係更加有保障。

北周經過五六年的努力，派出多個使團出使突厥求婚，突厥的木杆可汗終於同意將女兒嫁給了周武帝。

木杆可汗繼承了阿史那家族有白種人琉璃色眼瞳的特徵。史籍記載，（《周書 列傳第四十二》）「科羅死，弟俟斤立，號木杆可汗。俟斤一名「燕都」，狀貌多奇異，面廣尺余，其色甚赤，眼若琉璃。」這無疑是歐羅巴人種。

這個突厥公主可能是繼承了父親的相貌，白色的麵皮，碧色的眼睛。這個在今天看起來是美貌的特徵，在當時可能是被認為是另類的，夷狄之屬，總之就是看著不順眼，被說成是相貌醜陋。

再就是武帝宇文邕嫌她是頗費周折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才娶過來的，心中有點不平衡。所以，娶進來後，對她很是冷淡。有史家認為，也可能武帝是擔心因此會被突厥控制，所以對阿史那皇后一點都不好，疏遠阿史那氏。這時只有六、七歲的竇小姐曾私下對皇帝舅舅說：「如今四方還沒有平定，突厥也很強盛。願陛下以蒼生為重，對皇后好點吧，舅舅您如果能以此安撫突厥，取得突厥的援助，則江南、關東就不敢擾亂我們的江山了。」

江南是指陳朝，關東則是指的北齊。

（《舊唐書本紀》）原文如下：

「四邊未靜，突厥尚強，願舅抑情撫慰，以蒼生為念。但須突厥之助，則江南、關東不能為患矣！」

武帝聽後先是一愣，然後認為這個小外甥女說的有道理，認真採納了她的意見，對阿史那皇后逐步恩愛起來。果然，一年後，木杆可汗就發騎兵一萬，和北周的大將楊忠聯兵進攻了北齊，使北周的勢力進一步加強，那是竇氏在歷史上的第一次露面。

事後，武帝感嘆萬分地告訴了竇毅，說：「此女才貌不凡，不可妄以許人。」

竇毅回到家裡，又把這事告訴襄陽公主，所以，決定為女兒鄭重選擇一位賢婿。（我懷疑竇氏對周武帝說的這段話是竇毅導演的，因為，他就是周武帝最重要的招親使者。）

幾天之後，又有人求見，要求參加比武。是一位少年，大概有十六七歲的年紀。此人瀟洒倜儻，姿貌雄偉，天庭飽滿，英武之中又透出一種豁達之氣。竇毅一看，就很喜歡。施過禮，這位少年自報家門：姓李名淵，字叔德，隴西成紀人氏。父李昞，乃安州總管、柱國大將軍。竇毅一聽，原來是唐國公李昞的世子，出身也是將門，又增添了三分滿意。賓主寒暄過後，竇毅將李淵帶到後花園，給他兩支箭。李淵張開滿弓，對準屏上孔雀「嗖，嗖」連發兩箭，竟是不偏不倚，一中左目，一中右目。竇毅大喜過望，稱讚不已，連連說道：「老夫今日得佳婿也!」於是，這樁婚姻就定了下來，不僅是門當戶對，而且才貌相當。長安城中人人羨慕不已。

李淵娶到竇氏之後，才聞之一件事，原來，隋國公楊堅篡奪北周宇文氏的帝位，北周亡國了。竇家小姐當時因為舅舅英年早逝，已經搬回到了家裡，聽說這件事後，嚎啕大哭，應該是小孩子撒潑的那種哭法，手蹬腳刨在床上摔到了地上說：「真恨我不是男兒身，我要是個男子，就去救舅家的大難。」嚇得竇毅和襄陽公主趕緊捂住女兒口說：「好閨女，你可別胡說，這話如果傳到當今皇上那裡，豈不害全家遭滅族之禍嗎？」

他們深知楊堅的手段狠辣，朝中凡是有同情宇文氏的大臣，往往斬盡殺絕。 這句話是《舊唐書列傳第一》記載的，原文如下：

「隋文帝受北周禪，竇氏大哭道：「恨我不為男，以救舅氏之難。」竇毅與襄陽長公主忙掩其口說：「汝勿妄言，滅吾族矣！」

竇家一家提心弔膽中度過了近一年，所幸平安無事。竇毅仍然拜為定州總管，並保持著爵位。作為宇文家的姻親，竇家居然沒有受到牽連，除了因為竇毅謹慎自守，對隋文帝小心侍候之外，還同他與李淵家結下的這門親事有點關係。

李淵和楊堅有著比較親密的親屬關係。李淵的母親是北周柱國大將軍獨孤信的四女兒，是隋文帝楊堅獨孤皇后的姐姐，獨孤皇后很喜愛外甥李淵，因此，竇家又成為新的皇親國戚了。

隋文帝獨孤皇后就是著名的「獨孤伽羅」，隋文帝很怕她，往往大事小情都是她說了算，特別是親屬關係的處理，以她的意見為準。

竇氏嫁給李淵後，果然夫妻恩愛，竇小姐從小長在皇宮，熟悉政治，喜歡讀史書，也擅長書法。夫妻倆經常在書房舞文弄墨，竇小姐模仿丈夫的字跡，幾乎可以亂真。不但夫婦間，就是婆媳間，感情也很融洽。李淵的父親李昞早年亡故，家裡的大小事情全由李淵的母親獨孤氏一人操持，她一生辛辛苦苦，晚年卻患病卧床，竇小姐侍奉的盡心盡責。有一次，獨孤氏病情很嚴重，家中幾個年長的妯娌都嫌棄獨孤氏脾氣暴躁，不願意侍奉她，只有竇小姐不辭辛苦日夜陪伴在左右。獨孤氏對這個兒媳婦可沒的說，非常喜愛。再說，獨孤氏的大姐是周明帝宇文毓的皇后，是竇小姐的舅母，有了這層關係，婆媳之間更為親熱。

這期間竇氏為李淵連續了生了四子一女，最關鍵的是，竇氏也成為了李淵政治上的高參。

勸夫獻馬

隋大業年間（605—617）李淵任扶風太守時，得到幾匹駿馬。竇氏對她說：「皇上（煬帝）喜好獵鷹駿馬。你是知道的，這些駿馬可以進獻，不能長期放在這裡，如果有人告你一狀，你必然因此招禍，希望你慎重考慮。」

李淵拿不定主意，天天騎馬涉獵，頗覺愜意。後來果然被楊廣找碴，這時才倍覺夫人高明，以後多方搜求鷹犬駿馬獻上，大得隋煬帝歡心，加官進爵。竇氏已經去世後。李淵曾對幾個兒子說：「我就是聽了你母親的話，官位才做的這麼久。」而在被升為太原留守的時候，他又說：「我如果聽聽你們母親的話，早就做到這個職位上了。」也就是說，竇氏的政治敏銳和見解絕不輸於李淵。

原文是：大業中，高祖為扶風太守，有駿馬數匹。常言於高祖曰：「上好鷹愛馬，公之所知，此堪進御，不可久留，人或言者，必為身累，願熟思之。」高祖未決，竟以此獲譴。未幾，後崩於涿郡，時年四十五。高祖追思後言，方為自安之計，數求鷹犬以進之，俄而擢拜將軍，因流涕謂諸子曰：「我早從汝母之言，居此官久矣。」（《舊唐書》）

預測李淵將為「唐主」

話說有一次隋煬帝大宴群臣，在宴席上拿李淵取笑，因為他生得面如褶紙，便給他取了個外號「阿婆」。

李淵當眾受辱，心中及其不快。回到家中向妻子恨恨抱怨隋煬帝。竇氏卻安慰她說，「這是吉兆啊，你封為唐公，唐是堂音的諧音，阿婆就是堂主。」堂主的諧音就是「唐主」，主持唐地。意思是，李淵快到自己的封地上去了，進一步就是說李淵有天子之象了。幾句話就讓李淵息解怒氣，轉悲為喜。男人有個好心情，做事就順利得多了。這樣的賢妻確實可貴。

據說她極其喜歡二子世民，李世民出生後身體不是太好，竇氏抱著他到佛寺祈願，讓佛祖保佑他能健康成長，成為國家棟樑。世民亦是與母親親厚，相傳為討母親歡心，學她的字體，幾可亂真。但她卻很不喜歡四子元吉，原因只為他長得丑。我一直覺得這與後來李元吉的性格扭曲很有關係。

應該說竇氏的性格被李世民遺傳了很多，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李世民思維方式。

這裡，我們說說李淵起兵反隋和竇氏之間的關係。

要反隋報仇，是竇氏幼時的願望。在史料中沒有反映她嫁與李淵之後表達反隋的言語。但是，我們從另外一條渠道卻能看出竇氏反隋的態度。

李淵和竇氏成婚後，竇氏的堂兄竇抗和李淵過從甚密，連竇氏都說兩人狎昵。從性格上看，竇氏和竇抗也十分合得來，應該是，正因為竇氏的關係，竇抗和李淵的關係才密切。在一般的唐史資料中，都說李淵在太原起兵反隋是出於李世民的主意，實則不然，對於這個問題，在史學界都取得了共識。這次起義除了李世民的推動以外，劉文靜、裴寂、武士彟都起了重要作用。李淵起兵是617年，再往前溯的話，早在613年時，楊玄感起兵，李淵由懷遠鎮返回西向，在路經幽州時，和竇抗相逢，竇氏引竇抗見李淵，對李淵說「玄感為我先耳，李氏名在圖錄，天所啟也。」 意思是說，楊玄感這個傢伙竟然比我先起兵了。不過，妹夫，你們李氏是圖讖中說的要取代楊氏隋朝的，這是天意。李淵心中高興，但是嘴裡說，你別亂說，別惹禍患上身。（李淵回答：「為禍始不祥，公無妄言」。）

李淵之所以和竇抗談的如此深入，除了竇氏的關係外，是因為當時竇抗研究圖讖之學究天人之際已經遠近聞名了。

這就是竇抗給李淵反隋種下的第一顆種子。我們知道，竇氏此時是跟從在李淵身邊的，這次談話竇氏應該是導演者。後來，617年，煬帝派遣竇抗到靈武鎮守長城，聽說李淵在太原起兵，已經進軍長安，大喜：「此吾家婿，豁達有大度，真撥亂主也。」所以，放下隋朝的任命，回到長安。李淵會見竇抗，握著竇抗之手，笑道：你當年說我李氏「名在圖錄，天所啟也」，如今，「李氏果王，何如？」然後置酒鳴樂，款待竇抗，並任命竇抗為將作大匠，總管建築，國家新建，百廢待興，那是最肥的差事。618年，唐朝建立，竇抗兼納言，就是丞相。後來，他以舅舅的身份，屈尊跟從李世民平定薛舉，功績第一。621年，跟從李世民征討王世充，平定東都洛陽，敘勲太廟九人中有竇抗和從弟竇軌。同年竇抗在宴會中突然去世。 喝多了，估計是腦淤血。

為了找個好婆婆而「倒提親」

據有的人考證，在當年竇毅雀屏招親引來的年輕人中，有一位名為長孫熾的年輕人，因為仰慕竇氏的才華容貌，也前來參加比武招親，但後來鎩羽而歸。此人名叫長孫熾。

一天，他突然造訪族弟長孫晟來了。

他來找長孫晟幹什麼來了，就是為了竇小姐，他希望長孫晟和李家結成親家。

因為，長孫熾聽說了竇氏兒時勸諫周武帝的事迹，也參加過比武招親，此時，他對長孫晟說：「竇氏這樣的奇女子，生出的兒子也一定不凡。聽說她已經有了四個兒子了，我沒有女兒，你有漂亮的女兒，應該選竇氏的兒子作為女婿。」有人分析，長孫熾早就開始仰慕竇氏了「射雀屏」不中慘被淘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雖然沒有雀屏中選，但是在兒女輩中結為親家，聊補當年的心靈創傷，也未可知。可惜的是長孫熾沒有女兒，起碼是沒有嫡親女兒，自己做親家的想頭沒了指望之後，他開始在弟弟長孫晟身上做努力，看見長孫晟女兒漸漸長大，開始顯現聰明美麗的資質之後，長孫熾便不失時機地勸導長孫晟了：「（竇氏）此明睿人，必有奇子，不可以不圖婚。」

長孫晟聽了欣然同意這位兄長的意見，而且做出了當時人們很少做的事情，就是「倒提親」，女方主動向男方的家長提親。就是說，長孫晟直接去找了李淵和竇氏，提出要把自己的小女兒觀音婢嫁給你家的二兒子。

此事，李淵不能做主，在當時絕對應該是竇氏做主。當時，李世民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和長孫皇后的哥哥長孫無忌是好友玩伴。兩家過從甚密，也就是說，竇氏當時是見過只有五六歲的長孫氏的。

結果，此事一談就成了。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竇氏這樣的婆婆，當時還是幼童的李世民還娶不到長孫氏。長孫氏和李世民訂婚，開始時是奔著竇氏這位婆婆去的。可惜，訂下女兒終身大事後的一年，長孫晟就因病謝世了。這一年是公元609年，一代名將、著名的外交家長孫晟享年五十八歲。這個年齡在當時來說，也算得其終年。

隋大業十年（614年），竇氏在涿郡去世，時年四十五歲。唐朝建立後，竇氏追封為皇后（約公元618年）；唐高宗上元元年八月時，上尊號為太穆順聖皇后。一切都順利發展，

長孫氏十三歲嫁到李家，和竇皇后相處不到二年，但是，我們能夠從中看出竇後的影響。

甚至可以說，沒有竇氏的這一番作為，就不一定有長孫皇后的出現。而且也不一定有長孫皇后的作為。

也就是說，太穆竇皇后留下的精神遺產，基本上都被長孫皇后繼承，並有所發展。總結竇後的精神文化遺產，有四種：之一，孝謹。具體事例就是能夠伺候因丈夫早喪脾氣變得乖戾的婆婆，而長孫皇后後來之所以能夠在李淵膝下盡孝，周旋於李淵的諸多嬪妃之間，是得到了竇後的真傳的。

之二、顧全大局。竇後最有代表性的事迹就是對北周武帝的勸諫，長孫皇后顧全大局的事迹很多，後面一一道來。

之三，滅隋，這是由竇後的丈夫和兒子女兒來完成的。長孫氏在滅隋和剿滅割據勢力的過程中，對李世民積極的支持。

之四，多方保護丈夫，使丈夫不被傷害。典型事例就是勸丈夫將寶馬雕鷹進貢給隋煬帝，在丈夫被辱之時，能夠寬解丈夫的心情。長孫皇后對唐太宗的保護也是盡心儘力的，感人的一幕是：在她病重的時候，已經是在郊外的行宮中了，夜半時分忽然接到駙馬柴紹的緊急軍情，唐太宗臉色露出焦急的神態，長孫皇后見狀，掙扎著起來，一定要去陪伴丈夫，兒子勸諫也沒有擋住。包括唐太宗發動宣武門之變，長孫氏一直在政變現場；唐太宗一次病重，長孫氏日夜服侍，竟然還帶了一包毒藥，就是說，唐太宗如果不能痊癒，她就要同時跟著丈夫走了。

之五，能以令丈夫接受甚至高興愉快的理由，接受勸諫。如竇後關於「阿婆」是「堂主」的解釋。後來，長孫皇后以朝服勸諫唐太宗，方法幾乎同出一轍。

大業十年（614年），李世民和長孫氏結婚，婆媳之間相處約二年。

現在，我們可以說了：長孫氏和婆婆竇氏的關係很好。

（王哥的公眾號：北方大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