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年前的海洋霸權爭奪戰

編者按：2016年12月9日下午，騰訊·大家沙龍舉辦了第64期，英國歷史學家羅傑·克勞利為在場的讀者講述了「征服者：葡萄牙帝國的崛起」，陸大鵬先生提供了精彩翻譯。

今天對我來說是一個感情洋溢的時刻。

《征服者：葡萄牙帝國的崛起》這本書花費了我四年的心血，四年前我比今天要年輕一些。這本書非常有意思，因為它講的是兩個世界的交匯：一個是地中海的世界，另外一個是大西洋和印度的世界。

我們從大概公元1400年左右的歐洲開始講起。當時歐洲人對東方的了解至少落後200年，他們知道的最新的關於中國的消息是來自馬可·波羅的。所以歐洲人有一種渴望，就是逃脫伊斯蘭世界對他的扼殺，並且歐洲人有強烈的慾望希望能夠直接獲取東方的絲綢、香料等這些產品。在歐洲邊緣的一個小國之後成功地實現了這一夢想。

當時葡萄牙是一個小國，只有100萬人口，資源很貧乏，但是葡萄牙人非常擅長一項技能——航海，葡萄牙人是大西洋探索的先驅。今天里斯本依然是一個非常美麗、非常有趣的小城市，就是從里斯本開始，葡萄牙的航海家進行了非常漫長的遠航，到印度和中國。他們相信非洲可能會延伸到整個世界，所以印度洋是一個封閉的海。

當時歐洲有一場大辯論，就是非洲有沒有一個盡頭。於是葡萄牙的職業探險家恩里克王子，就去看非洲有沒有盡頭。這是葡萄牙非常重要的歷史人物。如果你在葡萄牙看到一個雕像，是一個帶大帽子的男人，那肯定是航海家恩里克王子。在1430年，大約在中國明朝進行下西洋航行的同時，葡萄牙人也開始沿著非洲海岸進行探索。

航海家恩里克王子

葡萄牙人當時有地圖，比如猶太人繪製的，告訴葡萄牙人他們在非洲大陸可能會發現什麼。當時葡萄牙的國王是曼努埃爾，因為馬里王國有金礦，所以他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黃金的球，有一種強烈的慾望，就是繞開伊斯蘭世界，沿著非洲海岸南下找到黃金的來源地，這樣就可以發大財。

當時，葡萄牙人花了幾十年來嘗試通過內河橫穿非洲大陸。還有一個人物，他的名字叫祭司王，葡萄牙人相信在伊斯蘭世界之外存在一個強大的宗教國王，祭司王約翰，所以葡萄牙人希望同他聯合起來一同消滅伊斯蘭。所以對葡萄牙，一方面是為了黃金和財富，另外一方面是為了宗教。

他們這種傳教，可能規模比較小，非常適合在非洲海岸探索。大概在四五十年的時間裡面，葡萄牙沿著非洲海岸南下，經過每個地方往往是海灣或者小港灣，他們在那裡留下自己的標記。

同時，葡萄牙人開始學習在大西洋的環海域航行，是非常困難的，一方面葡萄牙人是沿著海岸近海航行，另一方面，他們在學習，要到達更南方，他們應該先往西走很遠，然後藉助當地的風力再重新往東南方向，這也是個非常恐怖的遊戲，因為你為了回到海岸邊需要離海岸越來越遠。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的探索他們才明白了這一點。

這是1459年的威尼斯人繪製的一幅地圖，和我們現在的地圖很不一樣，因為它根據阿拉伯傳統，上面是南，下面是北。把它上下顛倒一下，大家就能看到地中海、非洲。這幅地圖鼓勵葡萄牙相信非洲有盡頭。明朝人已經知道非洲有高山，有大湖，有湖泊，所以似乎明朝人對非洲的認識比葡萄牙人更多。

1459年的世界地圖

到1480年代，葡萄牙新國王若昂二世是有雄心、進取心的人，他推動了航海的探索事業，這些航海探險也會十字架去做標記。所以每一支探險隊走到自己最遠的時候就立幾個十字架的碑來標記自己達到最遠的地方。

大概100年前，在非洲海岸還有很多這樣的十字架。同時，葡萄牙人在非洲內河也進行了很多探索，在尼日河、岡比河、剛果河探索，希望尋找一條可以橫穿非洲大陸到印度洋的路，但是都失敗了。葡萄牙人做了很多非常了不起的事，非常英勇地去尋找新航路。

同時，葡萄牙人還在搜集數據和資料，有很多猶太人——數學家和地圖繪製師幫助他們搜集資料，並從中掌握更多知識。到15世紀末，可以說葡萄牙是歐洲的中心，如果你是一個地圖繪製師或者是一個有冒險精神的人，你就會被裡斯本吸引過去。

1487—1488年，若昂二世派出了一支探險隊，終於抵達了非洲的最南端。但因為水手害怕再往前走就沒有辦法回家，所以他們就拒絕繼續前進。

1490年代，有了一場大競賽，看誰能夠先到達東方。哥倫布是為西班牙效力，他相信從西班牙往西航行能夠到達東方，但那個時候的人不知道中間還隔了一個美洲大陸，哥倫布到達今天的加勒比海島嶼，回到葡萄牙，回到西班牙，告訴大家他找到了日本。

哥倫布

葡萄牙人聽到這個結果非常不愉快，他們相信哥倫布是錯的，哥倫布把地球算的太小，於是在若昂二世後面的一個國王，被稱為幸運的曼努埃爾國王，他決定發動一次新的遠航。

達伽馬的航行用了一種新的船，之前的卡拉維爾帆船雖然航行操縱性很強，但是因為船很小，所以長途航行會生活非常不愉快。1497年達伽馬率領三艘船從里斯本出發通往東方，這個圖是現代建造的一座紀念碑，紀念葡萄牙發現很多人物，途中這個戴大帽子的就是航海家恩里克王子。

航海紀念碑

他們在大西洋上繞一大彎，向西航行，93天，三個月的時間沒有看到陸地，然後繞過非洲最南端，沿著非洲海岸進入印度洋，到達印度的卡利卡特。必須要說在葡萄牙人到達之前的印度洋是非常美好的，在葡萄牙人到來之前，印度洋上有運轉非常良好的貿易網路，從埃及經過一些重要的大的港口的亞丁、霍爾木茲、馬六甲，一直到中國，這個網路體系運作幾千年。

這個貿易網路的海洋季風六個月是一個方向，另外六個月是另外一個方向。但葡萄牙人對這些事一無所知，葡萄牙人不懂季風，也不懂印度洋的文化，他們還以為在印度洋能找到一個基督教文化，但是他們發現印度洋上面的這個貿易完全是被穆斯林控制著。這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因為葡萄牙人是帶著一種宗教聖戰的熱情來到這裡，所以他們為了控制印度洋上的貿易，會跟穆斯林人發生武裝衝突。

在印度教的國家裡面，當地的印度教統治者和穆斯林有著非常良好的關係，雙方互相約定，穆斯林如果不吃牛肉，印度教徒也保證不吃豬肉。當然，大家知道明朝鄭和下西洋的年代比葡萄牙人探險其實要早一些，我覺得把鄭和的明朝艦隊和葡萄牙人的航行相比是非常有意思的，但是達伽馬的三艘船都很小，可以被塞到鄭和的某一艘船里。

如果說鄭和的艦隊是一種軟實力的投射，說明中國地大物博，什麼都不需要，葡萄牙人的航行則是一種硬實力，葡萄牙人什麼都要，並且相對中國來說葡萄牙人擁有一種技術上的優勢。因為葡萄牙人的船隻擁有非常優秀的火炮，這個有點像西班牙征服美洲一樣，就是擁有火藥武器，就可以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儘管你只有少數幾艘船，而明朝不再航海之後，印度洋上就沒有擁有優秀武力的船隻。

達伽馬抵達印度之後，很快，當地的印度教統治者、穆斯林商人和葡萄牙人三方之間就互相猜疑，關係變得非常不友善。葡萄牙人要求印度教統治者驅逐所有的穆斯林商人，只跟基督徒、葡萄牙人做生意，當然這是葡萄牙人的想法。達伽馬然後返回了葡萄牙，兩趟以後花了大概兩年時間，從此以後的400年里，葡萄牙每一年都會派出去印度的艦隊。

達伽馬

16世紀初的世界地圖，那個時候歐洲人已經知道了有巴西，對非洲也有比較好的了解。達伽馬有更為強大的艦隊，這一次葡萄牙是為了戰爭而來的，他們的目標就是消滅印度洋上的穆斯林商業據點，並且把東方所有的香料都通過印度洋，通過非洲最南端運到葡萄牙。

在1501年到1511年十年時間裡面，葡萄牙人成功控制了印度洋上大部分重要的據點，包括霍爾木茲、馬六甲等等。當然，這裡面有蓄謀的武裝侵略，但是葡萄人也非常聰明，他們很快地掌握了印度洋上季風航行規律和知識。

這本書的書名來源就是兩位葡萄牙征服者，左邊是弗朗西斯科·德·阿爾梅達，右邊是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這兩個人都是非常勇敢，並且是非常優秀的政治家，當然要成為一個成功的葡萄牙征服者，你必須蓄著大鬍子。

（左）弗朗西斯科·德·阿爾梅達，（右）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

葡萄牙人雄心勃勃，他們的目標是掌控整個印度洋的貿易，儘管他們在印度洋的人手始終不會超過兩三千人，但是他們的思維卻非常宏偉。

在這十年時間裡面，葡萄牙人在印度洋上各個戰略要衝建立起了自己的堡壘、據點、要塞，從非洲海岸有巴林、莫三比克、塞內巴爾、霍爾木茲、果阿城、馬六甲。他們把在印度西海岸的一個戰略要地——果阿城作為自己的據點，這樣就成為東方的羅馬。把它叫做東方古羅馬，不僅僅是因為果阿是葡萄牙帝國主義擴張的一個首府，也是因為他們從這裡努力地傳播基督教。

在這十年時間裡面，葡萄牙人非常成功地把商業貿易轉移到里斯本，里斯本變成一個非常富裕、非常繁華的都市，有點像淘金熱一樣。他們把這個城市建設的非常繁榮，富麗堂皇，當然從這張圖裡面可能看不出來，但是當時的確是一個非常宏偉美麗的城市。

現在的里斯本

但是很奇怪，這個時候表現里斯本城市的繪畫卻比較少，里斯本當時是一個多民族匯聚的地方，其中這張圖裡面有非洲人。當時里斯本城市人口15%是非洲奴隸，還有銀行家都紛紛來到里斯本，到這裡發大財。同時，葡萄牙人給歐洲帶來了各種充滿東方異國情調的動植物。這頭大象是當時的一個動物明星，葡萄牙國王把它送給當時的教皇，教皇非常喜歡這頭大象，但是當時不懂得如何給大象很好的膳食，所以大象很快死掉了。

葡萄牙人還給教皇送了一頭犀牛，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運著犀牛的船還沒有抵達葡萄牙大地，發生了海難，這個犀牛隨船淹死了，後來德意志的畫家丟勒根據自己的想像畫了這樣一個圖。這是自古羅馬時代以來在歐洲出現的第一頭犀牛。

丟勒畫的犀牛

於是遠方的異國情調開始出現在歐洲，大量的金錢被投入到建築業當中。葡萄牙人在海上建造這個非常了不起的一個堡壘，這個教堂側面有這個犀牛雕像的紀念。葡萄牙人很可能是第一個抵達澳大利亞的歐洲民族，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知道，因為大海航開始的250年之後，1755年里斯本發生大地震，整個城市中心被摧毀，所以很多東西都喪失了。

很多通過香料貿易掙來的金錢建成的建築物就消失了，從這個時候開始葡萄牙人開始以非常驚人的速度快速地向全球擴張。1498年葡萄牙人抵達加拿大海，1542年到達日本。

因為葡萄牙人知道自己人口很少，不可能建立一個龐大的陸地帝國，所以他們的帝國是一個海洋帝國，主要靠港口據點，各種網路連接起來，這種模式後來也被荷蘭人和英國人學去。在這個葡萄牙全球霸業的中心是他們所謂的印度帝國，他們在印度以果阿為中心，主導了印度的貿易差不多100年。

在此之外還有一個另外不同的帝國，歷史學家稱它為影子的帝國，葡萄牙人來到其他古老的大帝國，來達中國、日本，尋求跟他們建立貿易條約等。葡萄牙人沒有實力征服這些帝國，而希望通過別的方式與他們發生這樣一個聯繫。葡萄牙人對自己的成就非常自豪。

這個銅塑的雕像是葡萄牙的莎士比亞——路易斯·德·卡蒙伊斯，是葡萄牙偉大的詩人，他寫了一部非常輝煌的史詩。他的詩裡面有一句話說：如果這個世界更大，葡萄牙人也能發現它。卡蒙伊斯是文藝復興時代遊歷非常廣泛的一位詩人，他不僅用自己的筆記載了葡萄牙的地理大發現，並且他自己親身參與其中。他的一生彰顯出葡萄牙人很多瘋狂的一面，他在摩洛哥跟阿拉伯打仗的時候失去一隻眼睛，他在里斯本因為斗劍被流放到東方，他在湄公河三角洲乘船失事。有一個葡萄牙的故事，未必是真實的，那個船失事的時候，他頭上頂著自己寫的詩的手稿，游泳逃生，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把自己的中國情人丟下淹死了。葡萄牙人是一個非常堅韌不拔有的時候可以說是瘋狂的民族。卡蒙伊斯和達伽馬被埋葬在同一個教堂裡面。

路易斯·德·卡蒙伊斯

我把葡萄牙人建立的帝國稱為第一個全球帝國，他們的帝國是一個貿易和交換的帝國。在東印度西部，從果阿開始也發展了貿易活動，當時明朝和日本之間關係是比較隔閡的，葡萄牙人在當中作為中間商發展中國與日本界的貿易。他們把黃金和瓷器送到長崎，把日本的白銀和絲綢送到中國。

葡萄牙人迅速的學習關於世界的知識，終結了歐洲對東方的很多錯誤的認識，比方說歐洲人古代曾經認為東方人是用兩個手走路，或者是人身上長著狗頭等，這些神話都被破滅。

我覺得對文明，特別重要的一點是葡萄牙人把不同的食物和植物傳播到世界各地，他們把一個半球的植物和種子送到另外一個半球。所以他們對植物物種的食品、飲食文化的傳播有很大的貢獻。

把紅薯和花生帶到了中國和日本，他們對飲食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貢獻，就是把玉米帶到歐洲，在歐洲造成糧食的大幅度增長以及後來的人口爆炸，大黃作為一種植物是從中國由葡萄人傳到歐洲去的。

活動現場，攝影：岳鵬飛

這是早期全球化一些非常重的例證，對世界影響非常大，但是我們今天可能不會覺得很明顯。

當然，全球化始終有著黑暗的一面。葡萄牙人還帶來了技術上的傳播，耶穌會非常努力地勸說中國的皇帝對基督教產生興趣，但是中國皇帝並不感興趣。耶穌會的科學，比如說天文天象觀測讓明朝的中國人很有興趣，耶穌會在北京建立了天文台。

葡萄牙人對日本的軍事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因為他們把火藥武器1543年帶到日本，所以大家看到葡萄牙人在技術上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全球化也是有黑暗的一面，非洲西海岸的一個奴隸貿易港口被稱為一去不復返的大門，葡萄牙人以及後來的荷蘭人和英國人，在後面的300年時間裡面把300萬至500萬非洲人運到了美洲，這是一個規模龐大的非自願的一個移民行動。同時和西班牙人一樣，葡萄牙人也把各種疾病傳播到全球，包括肺結核和腮腺炎、梅毒等，通過全球化傳播到不同的地方。

但是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來自世界各種地方的人們可以感受到在世界其他地方生活著非常不同的人，大家能感知到互相的存在，同時，當人們感受到這個世界有不同的民族與自己非常不同。

葡萄牙人登陸上岸，當然日本人畫的這些圖裡面對葡萄牙人有一些嘲諷。這是一個非常幽默的表現歐洲人怪異的圖，所以歐洲人通過日本人的視角來讚歎自己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過程。

葡萄牙人來到日本

這個，我們看到當時出現了一個出口導向型的藝術品市場，就是世界不同地方創作的藝術品是為歐洲人服務的，這個是為葡萄牙市場製作的一個藝術品。這個是非洲西南的貝南為葡萄牙市場做的藝術品，最左邊是一個拿著來福槍的葡萄牙士兵，中間也是有葡萄牙軍人拿著十字架和兵器，而右邊是雕刻非常精美的上面有葡萄牙國徽的一個藝術品。

中國有為葡萄牙生產的很多瓷器，左邊上面船頭上面有葡萄牙的國徽，右邊上面有一個中國的平民船以及中國人的形象，像他的名字被拉丁字母組成。葡萄牙人抵達印度50年之後，在里斯本的商人就可以訂購來自中國的瓷器。其中很多藝術品都是宗教意義的，當然葡萄牙傳教者也非常努力地讓當地人歸依基督教。他們也取得一定的成功，在150年的時間裡面，在非洲以東的地區大概是讓150萬人歸依基督教。

他們的一個手段就是用當地的藝術風格來創造基督教的形象，左邊是斯里蘭卡用水晶製作的基督形象，右邊是果阿城用象牙雕塑的耶穌基督。其中有很多是非常優秀的藝術品，是用印度當地的風格來製作的，當然其中很多代表著葡萄牙作為收藏家追捧的一些非常火的藝術品。右邊是剛果地區製作的基督受難的圖像。

上面講了很多葡萄牙人對全世界的影響，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我這本書講的故事主要是葡萄牙帝國歷史的前半段，就是建立帝國和征服者的故事，有很多方面，勇氣、冒險，一些很偉大的英雄人物。葡萄牙人當時有很多傳說一樣的英雄故事，比如500名葡萄牙士兵堅守一個堡壘，被兩萬名印度士兵圍攻，等等。

活動現場，攝影：岳鵬飛

當然，今天我們現代人是很難理解當時葡萄牙人的那種心態。從我們現代人來看，他們簡直就是瘋子。這個葡萄牙的傳教士也是最早到達西藏、也是沿著亞馬遜河進入南美大陸腹地的歐洲人，這些行動都是非常艱險的。大家說葡萄牙人是一個人口很少的民族，但是全世界都有他們死亡的地方。

最後講一點關於全球化。葡萄牙最有名的一家咖啡店，地點就是在達伽馬以及後來所有的探險家出海遠征的出發地，葡萄牙來這裡吃那種，其中有雞蛋的那種餡餅和咖啡，非常好吃，我做了一下研究，發現同樣的食品在澳門也很流行，全球有兩億人講葡萄牙語，所以講葡萄牙語的人是到處都有，只是大家沒有意識到。

【注】本文題圖為羅傑·克勞利，攝影：岳鵬飛。

·END·

大家∣思想流經之地

英文ID：ipress

洞見 · 價值 · 美感

※本微信號內容均為騰訊《大家》獨家稿件，未經授權轉載將追究法律責任，版權合作請聯繫ipress@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