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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科學的不信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H7yhLpqdZg


Wiki上的介紹:


阿圖·葛文德,是一位印裔美籍外科醫生和新聞工作者。葛文德因為是優化現代醫療保健體系方面的專家而聞名於世。是白宮最年輕的健康政策顧問、是影響歐巴馬醫改政策的關鍵人物、是受到金融大鱷查理·芒格褒獎的醫學工作者、《時代周刊》2010年全球100位最具影響力人物榜單中唯一的醫生。

感興趣的話,可以看下他的主頁:


http://atulgawande.com/

對科學的不信任


如果這個學校完成了它的任務—我猜應該是的—你們現在都是科學家了。對不起,英語和歷史專業的畢業生們,即使你們也是科學家了。科學不是一個專業,也不是一個事業。科學是對於一種系統的思考方式的追求,是一種通過檢驗與事實觀察來建立知識、解釋宇宙的方式堅守。


這種方式不是一種慣常的思維方式,而是不自然的,反常識的。這種思維方式是需要學習的。科學解釋站在神靈、經驗和常識的對立面上。常識曾經告訴我們太陽在天空中移動,著涼引起感冒。但是科學的頭腦看出這些直覺只是假設,我們需要檢驗這些假設。


當我從我的家鄉俄亥俄州來到大學,讓我智慧上最不安的事情就是,我發現自己關於這個世界如何運作的很多假設都無比錯誤—無論是關於自然的還是人造的世界。我找到我的教授們和同學們來供應我的替代的想法。之後我帶著這些想法回到家,告訴我的父母他們之前相信的一切想法都是錯的。但是,即便是當時,我只是將一組慣常的信念換成了另一組而已。我花了很久才認識到科學家特別的思維方式。偉大物理學家EdwinHubble,在1938年的本校的畢業致辭上說,科學家有「健康的懷疑主義,延後的判斷,以及有規則的想像」—不只是針對他人的想法,也針對他們自己的想法。科學家的思維是實驗性的,而不是爭論性的。


當時作為學生,這在我看來不僅僅是思維方式。這是一種存在方式—一種怪異的存在方式。你們應該有懷疑和想像,但不能太多。你應該暫緩判斷,但還是要判斷。最終,你們希望抱著開放的態度觀察世界,收集事實並用事實檢驗你的預測和預期。之後你編造想法,肯定或者拒絕之前的想法。但是你也希望接受,任何事情都不永遠不能完全確定,解說所有知識只是可能的知識。反面的證據總會出現。Hubble說的最好:「科學家對世界的解釋是通過逐步近似得到的。」


科學的方向已經被證明是強大的。科學讓我們在過去一個世紀的時間裡,壽命加倍,提高了我們整體的豐富性,使我們對宇宙的本質有了更深的理解。然而科學知識並不一定被信任。部分原因是因為科學知識還不完善。但是,即使在科學提供的知識已經多得不行的地方,人們也經常抗拒它――有時直接拒絕它。比如,儘管有大量的證據已經否定了,很多人還是繼續相信兒童疫苗引起自閉症(不會引起的);繼續相信人們有槍更安全(不是的);繼續相信轉基因作物有害(權衡的話,它們有好處);繼續相信氣候變化沒有發生(發生了)。

比如,疫苗恐慌一直存在,儘管幾十年的研究表明這不存在。大概20年前,一個統計分析表明自閉和噻汞撒這種作為防止疫苗被細菌污染的防腐劑有可能有關聯。這個分析後來被發現是錯誤的,但是恐慌依然存在。很多國家將這種防腐劑去除,但是沒有降低自閉症――然而恐慌增加了。一個英國的研究聲稱8個兒童患上自閉症和他們注射流行性麻疹,腮腺炎, 風疹疫苗的時間有關聯。這篇論文因為被發現有缺陷而被召回了:第一作者弄錯並錯誤地表徵了兒童上的數據。重複的驗證這個發祥的努力都沒有成功。無論如何,疫苗接種率下降,導致了麻疹和流行性腮腺炎的爆發,讓美國、加拿大和歐洲的孩子們患病,還導致了死亡。


人們易於抗拒科學觀點,當這些科學觀點和他們的直覺信念相衝突。人們看不到周圍的麻疹或流行性腮腺炎,他們看到的是周圍有自閉症的兒童。人們看到一個媽媽說,「我的孩子很健康,直到他接種了疫苗,換上了自閉症。」


現在,你可以告訴他們,相關不是因果。你可以說兒童在生命的前兩年每隔兩三個月接種一次疫苗,所以對很多兒童來說,任何疾病的產生都在疫苗接種以後。你可以說科學發現這些疾病和接種疫苗之間沒有關聯。但是,當一個想法被植入並得到廣泛傳播,這個想法就很難從人滿的腦子裡挖出來了――尤其當他們不相信科學的權威性。我們正在經歷對科學權威性的信任顯著的下降。


社會學家Gordon Gauchat研究了美國從1974到2010年的調查數據,發現一些非常有警示性的趨勢。儘管受教育水平越來越高,公眾對科學團體的信任一直在下降。這個在保守派當中更是這樣,即便是受過教育的保守派。1974年,有大學學位的保守派對科學和科學團體的信任水平最高。今天,他們的信任水平最低。


今天,我們有多個分開的部分將他們自己提出為Gauchat描述的自己的文化領域,「產生自己的知識基礎,而這個知識基礎和科學團體的文化權威相衝突。」有一些是宗教團體(比如,挑戰進化論)。一些是工業團體(氣候懷疑主義)。其他的團體左傾(那些拒絕醫學的成就的人)。雖然這些團體有很多不同,但他們有一點是一致的,那就是他們停留在神聖的信念,他們看作是不容置疑的信念。

為了被這些信念辯護,很少人排除科學的權威。他們排除科學團體的權威性。人們不再用神靈的權威來回應爭論了。他們的回應爭論的方式是,聲稱要更真正的科學的權威性。這能夠讓事情不可置信的困惑。你得能夠識別科學觀點和偽科學觀點的區別。


科學的守護者已經找出偽科學家們的五個核心行徑。他們聲稱科學的共識出現於鎮壓異見得陰謀。他們製造假的專家,這些專家持有對已經建立的知識的相反的觀點,但是他們實際上沒有可信的科學軌跡記錄。他們摘櫻桃地挑選數據和論文,這些數據和論文挑戰主流的觀點,作為讓整個領域不可信的方法。他們使用錯誤的類比和其他邏輯謬誤。他們還設置對科學的不可能的預期:當科學家製造一種確定性水平,偽科學家就說他們達到了另一種水平。


並不是說,他們用的一些途徑從來不會提供有效的論證。有時類比是有用的,或者需要更高層次的確定性。但是,當你看到使用的幾個或者所有策略,你知道你不是在處理科學觀點了。偽科學是科學的形式,但沒有科學的實質。


針對這個情況該做什麼的挑戰—如何維護科學作為一種解釋世界的更有效的方式—實際上已經被科學自己攻克了。2001年,兩個澳大利亞的科學家將很多發現彙編在《thedebunking handbook》。結果是使人清醒的。證據是,反駁壞科學是不起作用的;事實上,效果適得其反。描述與不科學的信念矛盾的事實實際上讓這個信念更被人熟悉,使得相信的人更加相信。這正是大腦運作的方式;錯誤信息留下來,部分因為它被放進人的關於世界怎樣運作的思維模型中。剝去錯誤信息因此失敗了,因為它威脅,結果是在思維模型中留下了疼痛的空缺—或者什麼模型都沒有了。

所以,那麼,相信科學的人要做什麼呢?未來就只是一場勢不兩立的觀點之間無休止的戰爭嗎?不一定。這些發現中也有證據表明你可以怎樣建立對科學的信任。反駁壞的科學也許沒有效果,但是指出好的科學的真實事實是有效的。把解釋這些事實的敘述加入進來就更好了。你不去聚焦於疫苗傳說錯在哪,比如。而是,你指出:給兒童接種疫苗已經被證明,相比於不安全來說,非常安全。我們怎麼知道的?因為大量的證據,包括我們之前已經做過的各種不同的實驗。在1989到1991年之間,美國窮的城市兒童的疫苗接種率下降了。結果是5萬5千例麻疹,和123例死亡。


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曝光那些誤導人們的壞科學的策略。壞科學有個特徵,幫助人們認識這個特徵能讓人們自行走到更科學的信念。有一個對世界的科學理解,根本上說,就是你如何判斷要信任哪個信息。這不意味著自己研究每個問題的證據。你做不到。知識已經太多太複雜,以至於任何人,科學家或者非科學家,都不能強有說服力地掌握超過幾個角落。


很少有正在工作的科學家能夠給出對他們所研究的現象的徹底的解釋;他們依賴於從其它科學家哪裡借來的信息和技術。科學方向的知識與美德更多地存在於團體內,勝過個人當中。當我們提到「科學團體」,我們是指很重要的事情:更好的科學是一個社會事業,特點是精細的認知勞動分工。個體科學家比「江湖郎中」好不了多少,他們出了名地固執己見,過分寵溺自己的理論,錯過新的證據,並對他們的謬誤視若無睹。(從馬克斯·普朗克的觀察來看,科學發展曾經走入了死胡同)但當科學作為一個社群的集體勞動時,它的自我修正能力將萬分迷人。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美妙地組合在一起。更近距離觀察的話,科學社群——它也有煩雜的同行評審過程,寫得糟糕的期刊論文,對編輯精巧的蔑視信,蓄意的子版傳播,學院虛浮的聲明——就像一台通向真理的搖搖晃晃的機車。儘管如此,聰明的大腦們仍在成群結隊地行進。現在,幾乎所有領域的知識都被科學大幅度地推進著——甚至是人文學科。神經科學和電腦科學正在形塑萬事萬物的理解方式,從自由意志,到文學藝術的如何演進。


今天,你成為了科學社群的一員,我敢說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具力量的群體事業。從事科學事業意味著,你已經繼承了一個角色——解釋科學,並幫助它重新贏得大眾的信任。事實是,這塊領地曾經一度喪失。


在我的診所里,在我為公共衛生事業服務的工作中,我都會定期將那些連科學的基礎知識都抱有疑慮的人,帶入記者標明的「主流」科學之中(這個說法說得好像另外的東西和科學沾邊一樣……),不管是生理學、營養學、疾病學、藥物學,或者你命名的其他基礎知識。對這些知識的懷疑,最多(不是最少)見於我那些受過教育的病人們。教育也許會將人們引向科學,但它也會造成一些反作用,使得人們更加個體化、意識形態化。


不要相信今天你所得到的教育文憑將賦予你任何通向真理的特權。你獲得的是比文憑更加重要的東西: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對真理的追求」。這不僅是一名個體的努力,也將一個群體的努力,而且人越多越好。當一個科學家,帶著好奇、敏銳、開放和紀律去追尋新觀念吧。


而且,你要知道「如何思考」比「思考什麼」更重要。今天,理解這一點將尤為重要。因為我們不只是在為它對科學家的意義而戰,我們也是在為它對公民的意義而戰。


恭喜你們,畢業生們!歡迎來到這場戰鬥,我們知道你們一定會讓我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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