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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有希望,哪裡就有宗教

哪裡有希望,哪裡就有宗教



哪裡有希望,哪裡就有宗教

——布洛赫的「元宗教」理論


安希孟


60 年代開始的基督教與馬克思主義的對話, 使布洛赫( ErnstBloch)成為引人注目的人物。 他的哲學對希望神學及其形形色色的政治神學起了一種酵母的作用。他對宗教抱著同情的理解的態度,其出發點與結論和傳統研究者大不相同。為此有必要了解一下他的哲學及元宗教觀。他的希望哲學及元宗教觀主要不是來自馬克思主義,而是來自聖經和教會歷史。同樣,他的哲學和元宗教理論,在馬克思主義者中並沒有產生多大反響,反而在基督教神學中找到迴音並開花結果。他的學說進入了基督教思想的寶庫而沒有進入馬克思主義教科書。但他的學說是馬克思主義的邊緣或離心的一翼。


布洛赫,也不是站在基督徒的虔誠的立場捍衛、宣揚並闡述基督教經典和教條,他力圖從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立場出發闡明馬克思主義對宗教的態度和關係,闡明無神主義者如何看待宗教。

一、「還沒有」的本體論與人類學


「布洛赫把末世論的希望改造為哲學,以便制定希望的教條,是前無古人的,也是獨一無二的。」〔1 〕他的「還沒有意識」的人類學和「還沒有存在」的本體論把實際可行的範疇帶到未知的希望領域和未知的世界進程的領域。


布洛赫之所以富有魅力,有兩個原因:第一,作為馬克思主義者和公開的無神論者,布洛赫對猶太—基督教傳統中的啟示文學內容非常感興趣,他早年的一部著作讚揚了激進改革家托馬斯·閔採爾的生平和思想。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的上帝和彌賽亞耶穌在他的著作中經常出現。千禧年派的信仰和倫理遺產比官方基督教對他更有吸引力。他對中世紀弗洛爾的約雅金及其按時間順序依次出現的聖父、聖子以及即將到來的聖靈時代的理論極有興趣。據說約雅金把彼岸世界的天國移植到歷史之內:「約雅金的選民是窮人,他們帶著肉身而不僅僅作為靈魂進入天堂。」〔2〕第二, 布洛赫以世界歷史的角度出發闡明其末世論觀點的意義,而不乞靈於精神性實體的超自然的方面。在他的人道主義唯物論中,錯層次思維方式受到拒斥。他的解說只限於平面式。「超在」是根據我們前面的未來認識的,而不是按照「我們之上」或「我們之中」的實體來認識的。「向前看代替了向上看」〔3〕。 這包含了為克服現狀和為實際烏托邦而奮鬥的革命使命的必要性。肉體與精神的需要在實際烏托邦中得到滿足。


布洛赫闡明了兩個基本觀念:一、人的希望的品性;二、徹底開放的未來的作用。第一個問題涉及人類學,第二個問題涉及本體論。希望意味著可能性,它是未來的基礎。未來是「還不存在」,是某種「還沒有意識」的事物,「還沒有產生」的事物。人生活在前意識的盼望之中並通過盼望創造新的社會。布洛赫認為希望的人類學和未來本體論這兩個基本概念在耶穌的教訓中是聯繫在一起的:它們是新的國度和新的生活的動力。這使耶穌的教訓同古代文明中其它宗教區別開來。


人類學構成布洛赫哲學的基礎。《希望的原理》一開始是一大段對人類主觀性的分析,它與海德格爾及弗洛伊德的觀點形成鮮明對照,海德格爾企圖把人自我的本質置於焦慮和虛無的威脅之下。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在對過去的力量的認同中尋找人的「正身」。「無意識」被說成是「不再有意識」。布洛赫斷言,人類學的基礎是我們對未來的盼望意識。「無意識」應當是「還沒有」意識,這種意識具有烏托邦的效果。布洛赫說的希望並不是對未來結局的輕率信念。「還沒有」可能導向全部,也可能導向虛無。結局是不能保證的,但可能性卻是給定的,並且所期望的未來在當前發揮著創造力。這樣,在布洛赫的本體論中,正常的因果關係是顛倒的,「真正的創世不是在起初,而是在結局」〔4〕。

布洛赫認為,一切現實都是從可能性的海洋中升起的。從這個可能性的大海中一次又一次浮現出現實的新片斷。世界不是一座預製的房屋,而是一個開放的過程。同樣,人還沒有自己的真實的存在。他還不知道確切地是什麼。因此,人百慮一致地尋找真正人性的故鄉。人和世界的未來得以決定的場所是現在。這個現在是未來的前線。只有我們了解我們期望和渴求的是什麼,我們才能在現在的前沿得到未來,否則我們就會錯過它並毀壞它。未來可能帶來無所不有或一無所有,帶來天堂或地獄,生命或死亡。因此,未來是充滿救贖也充滿危險的。


在布洛赫看來,末世論的希望把自己同「還沒有」的領域裡歷史活動的可能性聯結起來,而對未來新事物的盼望又同人所能做的聯結在一起。因此,在他的著作中,「新奇」的觀念是一個中心題目。


二、宗教的共同本質是希望


布洛赫的希望學在其「元宗教」理論中達到極致。所謂「元宗教」(meta-religion),即「承傳的宗教」〔5〕。布洛赫相信,從一切宗教中繼承的真正基礎是「整個希望」〔6〕。「哪裡有希望, 哪裡就有宗教」。基督教的末世論的意義就在於提醒人們,正是在這裡,宗教本身的真正性質才最終顯示出來。如果我們要繼承宗教,特別是基督教,我們就必須繼承其末世論的盼望。為此目的,我們必須上溯到宗教由以出發的本體論基礎。布洛赫認為,「那導致宗教產生的渴望,那被壓迫的受造之物對快樂、幸福和家鄉的欲求,其根源正在於孕育著宗教的人的二元分離之中——人的當前的現象與其還沒有出現的本質的分離」〔7〕。


這種對宗教的看法離開了馬克思主義對宗教的批評和通常的解釋。如果宗教是從人的分離中產生的具有二重性的希望的瑰寶的話,那麼,僅僅從心理學和社會學上對它加以解釋就是表面的、膚淺的。宗教如果就是希望,並保存著希望,則它就不是從恐懼、愚昧和教士的欺騙中產生的。宗教就它是希望而言,其原因就在於人與世界具有過程的特點。費爾巴哈說,人對人是上帝,這句話的意思是,性愛中的我和你互為上帝。布洛赫在下述意義上採用了這一術語:那還沒有被發現和還沒有徹底完成的未來的隱蔽的人是現在的人的上帝。上帝和未來的全部畫像越來越迫切地影響著人類和宇宙的看不見的身份——作為人的隱蔽動力的生存的核心及作為世界的隱蔽動力的世界基礎——向它展現出關於彼岸世界的更精密、更人道的圖像。

這就是說,在布洛赫那裡,作為人的形象和偶象的上帝不是被簡單化為人的感性的存在,也不僅僅被簡化為人類的疏離的、對抗的社會環境,而是「尚未被發現的、未來的人類」。「上帝」被看作是「烏托邦式實體化了的未知人類的理想」。


布洛赫試圖制訂以「辯證唯物主義」為基礎的基督教理論,以此拯救基督教的合法遺產。他把馬克思主義尤其是馬克思主義的希望說成是繼承了基督教的遺傳。基督教千禧年主義的革命神學代表了初期社會主義的幼稚夢幻,只有科學社會主義才第一次把這夢幻變為現實。布洛赫提請人們注意這一事實,即歷史上,幾乎所有基督教的造反活動都乞援於舊約。他認為,如果從經濟基礎看問題,那就可以看到,基督教同其它一切宗教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它從一開始就是被壓迫者的意識形態,而不是壓迫者的宗教。原始基督教起初不是統治的工具,而是渴望自由的表現。基督教的這一與眾不同的特點使它優越於別種形式的宗教。儘管它採取夢幻的、神話的、甚至幼稚的形式,但它自覺地與窮人解放的歷史運動認同。而這當然只有社會主義才能科學地予以解決並具體地加以實現。當天國試圖跳到地上,或當內心生活試圖跳到外部世界時,則在主觀因素中,就會出現一個新的轉折——不是鴉片而是無可比擬的炸藥,渴望就在此處建立地上天國。當對彼岸世界的盼望開始在地上世界起作用時,它就變成炸藥。布洛赫注意到這種盼望所引起的革命激情,是抽象的、神話般的,它沒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現實感。它僅僅給改造世界的主觀渴望以羽翼,而沒有提出任何具體的促成這些變革的方法。布洛赫宣稱:「人在上帝的本質中所表達的,不是別的,而是所盼望的未來」〔8〕。


三、馬克思主義對宗教的繼承


布洛赫同馬克思主義中的通俗作家的反宗教宣傳實行了決裂。他試圖從馬克思主義出發,對宗教加以肯定性的批評。他認為,馬克思主義者由於受到恩格斯、尤其是列寧的影響,斷定宗教是應當加以廢除的幻想和迷信。布洛赫認為這是不符合辯證法的、幼稚的。他強調,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對宗教的看法是比較複雜的。馬克思認為宗教是人類本質的幻想的實現,是無情世界的感情。只有當人同人、人同自然的關係變得合理、變得可以理解時,宗教才會消失。布洛赫認為,在馬克思看來,宗教不僅僅是幻想,而且是對所需要的事物的幻想的表現。如果宗教是使人束縛於鎖鏈的鴉片,則當務之急就不是廢除宗教,而是廢除宗教的社會條件,以及實現宗教以虛幻的形式表現的「真理」。布洛赫進一步對宗教作出在馬克思主義者中前無古人的解釋。他承認宗教是幻想,它假定了一個神話實體,它經常使人同不公正的社會條件妥協,並且是一種壓迫的形式。但是問題在於,很長時期以來,宗教在幾乎所有文化中都居於支配地位,儘管宗教所指向的世界並不是象實際可見的現實那樣明顯地存在。在布洛赫看來,宗教的這一「非現實性」對它的意義和重要性來說就是一把鑰匙。

在布洛赫的觀點中隱含著這樣的看法,宗教不僅僅是幻想,而且只要所盼望所追求的事物還沒有實現,它就是健康的、正常的,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可廢除的。布洛赫認為,宗教體現了「還沒有意識到的知識」。這種「尚未意識到的知識」應當成為預見的對象。宗教是充滿烏托邦精神的,「哪裡有希望,哪裡就有宗教。」〔9 〕一切偉大宗教所希冀的是絕對的或完全的希望。馬克思主義者應該以面向實踐的態度來對待宗教。


布洛赫詳細分析了世界主要宗教,把宗教歷史解釋為人類不斷地把我注入宗教奧秘的內容的過程。他在瑣羅亞斯德教、佛教、道教、儒教、巴比倫和迦勒底的占星術、埃及和古希臘的古代宗教以及伊斯蘭教中,發現了「還沒有意識的知識」。他認為馬克思主義需要創立一門新的宗教人類學,以便解釋宗教渴望中的深度和強度;馬克思主義也需要創立新的宗教末世論,以便解釋宗教領域所假定的完善存在的目的。


布洛赫認為馬克思主義的無神論是真正的無神論,它主動地繼承了宗教所希冀的內容及其具體烏托邦的哲學概念。它並不是對宗教的否定,因為宗教是希望的外在表現。馬克思主義是積極的人道主義,它設法在現實中實現宗教的「希望珍寶」〔10〕。布洛赫認為馬克思主義的元宗教可以繼承宗教的某些功能,包括爆炸性的,與事實相反的希望內容。馬克思主義的元宗教繼承了宗教以神秘方式提出的生命的意義問題,把它作為理論實踐的任務。它承認宗教的想像力即使在世界完全擺脫魔法之後也不能全部清除掉,因為它包括了「還沒有意識的知識」以及對一個比現存世界更好的世界的期望。


四、「元宗教」理論對神學的影響


布洛赫試圖把他的馬克思主義元宗教理論同俄國造神派及尋神派的宗教虔誠區別開來,但人們仍懷疑他把馬克思主義同實質上與宗教毫無二論的「投射元宗教世界觀」混淆了。馬克思主義當然可以繼承宗教的樂觀希望的某些成份,但必須對這一希望加以限制,不致使自己成為某種形式的宗教。布洛赫聲稱他的馬克思主義元宗教不是「宗教」,但他的元宗教似乎常常被認為是宗教的代用品而不是真正的元宗教。他的「還沒有實現的人類」的提法很有宗教的味道。


與其說布洛赫對馬克思主義作出了發展,不如說他為基督教作出了貢獻。布洛赫為神學家們提供了「後有神論」時期和「後個人主義」時期對基督教重新進行定義的典範。未來主義成為信仰的範例,希望成為最高的神學美德,上帝成為人前方的未來並以未來作為自己存在的方式。「希望神學」運動的主要著作——莫爾特曼的《希望神學》(1964)就是在布洛赫的影響下寫成的。莫爾特曼並且進一步把布洛赫的觀念吸收到《人,基督教人類學》和《試驗的希望》兩本著作中。正因為布洛赫幫助基督教發現了其末世論的內核,所以他被稱為「無神主義神學派」或「半個神學家」。


布洛赫的影響不僅局限於新教神學,他也促進了當代政治神學的發展。約翰尼茨·麥茨(Johannes Metz )經典的政治神學著作《世界神學》,就受到布洛赫的影響。後來,布洛赫的思想被拉丁美洲解放神學家們如博尼諾(Bonino)、古鐵雷斯(Gutierez)、 阿爾夫斯(Alves)和塞貢多(Segundo)所採納。通過他們, 布洛赫的影響波及到非洲和亞洲,在那裡,布洛赫的著作與向著共同拯救與社會正義的神學方面發展的基督教政治化結合起來。它也直接幫助基督教認真思考馬克思主義觀點,對一些國家中的基督教與馬克思主義之間的對話起了促進作用。希望哲學的邏輯結構的特點是對現成的現實發出挑戰,它能夠預見並創造一個新的歷史現實。在希望神學和政治神學中,布洛赫所起的作用和亞里斯多德在過去的神學中所起的作用相同。除了布洛赫以外,德國政治神學也常常援引法蘭克福學派的理論。


布洛赫被公認為西方卓越的思想家。在他的思想被莫爾特曼和德國其他神學家吸收以後,他的聲名傳遍世界。和海德格爾、布爾特曼一樣,他被認為是20世紀最重要的一位神學思想家。布洛赫被「神學化」,這使他的聲譽在馬克思主義圈子中受到傷害,但他的思想在基督教與馬克思主義的新對話中卻具有實踐的重要性,特別是在拉丁美洲更是如此。


應當強調,布洛赫不是唯心主義者,也不是有神論者。他把近代無神論當作希望原理的基礎。布洛赫也許有些神秘主義色彩,但他認定,沒有無神論,彌賽亞的救世希望便失去了地盤,因而無神論是一副解毒劑。儘管他主張哪裡有希望,哪裡就有宗教,但他的核心命題卻是「沒有超驗性的超越」,即沒有上帝的人的自我完成。在基督教神學家看來,正是布洛赫拯救了基督教的內核。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之間沒有也不應當有一條天然鴻溝。他們彼此完全可以建立諒解和交往的關係。


布洛赫提出的馬克思主義對宗教的繼承容易受到嚴肅批評。他並沒有對宗教心理學和方法論提出真正的評論。他的目的旨在重新解釋宗教的基本原則——不過是以烏托邦的或唯物主義的方式進行。他用馬克思主義的分析方法解釋宗教、社會和意識形態的內容,但並沒有用馬克思主義解釋為什麼摩西發明了「出埃及」的上帝的觀念,為什麼恰恰是耶穌「使上帝成為人」。


布洛赫提出「還沒有實現的人」意味著道德主義者與最高綱領主義者的價值處於不自主的優先地位,而他關於受轄制的概念,便成了「不朽」的代名詞。布洛赫對善惡觀念從根本上來說也是宗教性的。他讚揚耶穌強調愛窮人、愛卑微者。這意味著,在瞬間的神秘主義背景下,這種愛最終會產生某些效果。他也承認,宗教設想的最大的惡是價值的,像阿道爾諾一樣,他認為奧斯威辛表明假定一個徹底的惡的撒旦是必要的。因為只有這樣,形而上學才不致失去其深度。


布洛赫把耶穌描繪成社會變革家,是窮人利益的代表者。這與原始基督的性質不符,也不是從聖經中邏輯地導引出來的結論。基督宗教的普世性表明它超越階級、民族和黨派利益之上。近代有不少革命者反覆申述耶穌是革命家的道理。他們為了現實的需要,把耶穌塑造為「愛國者」、「民族主義起義戰士」,領導窮人鬧翻身求解放的「造反派」,企圖在地上建立平等公有的社會新秩序的「革命家」。對此,筆者持截然不同的立場〔11〕。


布洛赫認為,社會主義國家的經驗表明:試圖壓制人類的宗教需要是有害的。我們的內在性不允許在一個「前歷史時代」徹底揚棄宗教。即使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宗教也可以起到過渡性的作用。他認為,當想像力與之聯繫的各種社會條件仍存在時,試圖壓制想像力的各種外在表現是一個錯誤。他強調在被壓迫的社會階層的鬥爭中,宗教觀點具有潛在的作用。顯然,把宗教的作用和地位歸結為「異化的自我意識」是不恰當的。同樣,把宗教的作用和地位歸結為掩蓋階級利益的由社會而決定的副現象也不恰當。但是,布洛赫以現代主義的方式如此處理宗教,不論是對宗教的意圖,還是對宗教意圖之外的理性進步的可能性都不公平。可以說,當前迫切需要的是要承認這一「後經驗觀念」仍對我們有意義,而不是承認以未來形式表現出來的「歷史真實性」。


注釋:


〔1〕布洛赫:《獨立自主的人》「序言」,1970年紐約版,第20頁。


〔2〕〔4〕〔5〕〔6〕〔7〕〔8〕布洛赫:《希望的原理》,1959年法蘭克福版,第592、1628、1521、1404、1520、1402頁。


〔3〕〔9〕〔10〕布洛赫:《基督教中的無神論》,第265、303、316—317頁。


〔11〕參見安希孟:《關於原始基督教的性質》,《基督教文化評論》Ⅱ,貴州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原始基督教不是社會政治運動》,《歐美史研究》,華東師大出版社198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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