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顫第一人」為九旬老人突破手術禁區

去年一個春日的下午，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安貞醫院心內二科病房裡，91 歲高齡的李奶奶拿出了自己一年前創作的《虎行天下圖》，雙手贈給心臟內科中心主任馬長生。那麼，李奶奶身上發生了怎樣的故事呢？

看似身子骨兒硬朗的李奶奶有一塊「心病」一直放不下，那就是房顫。從10 年前開始，她時不時出現心慌、氣短，每個月都得發作幾回，檢查心電圖發現是心房顫動（簡稱房顫）。由於老人年紀偏大，血壓、血糖都不太好，加上起初房顫發作並不算太頻繁，便使用胺碘酮等口服藥物保守治療。

但細心的李奶奶心裡清楚，房顫雖然聽著不像心梗、腦梗那麼可怕，可這個病就像埋在心臟里的一個炸彈，極易引起血栓形成，一旦栓子脫落便可能堵塞血管，造成腦卒中等嚴重後果。10 年來，李奶奶一直不斷打聽、就診，希望能治好自己的房顫。可由於年齡太大，就診的醫院要麼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要麼雖然能夠開展房顫手術，卻不敢嘗試給她做手術。近兩年，李奶奶的房顫發作越來越頻繁、癥狀越來越明顯，心電圖監測顯示發作時間最長可達4~5 個小時，而且發作時血壓波動非常明顯，這對高齡老人來說是相當危險的。

正當李奶奶覺得看病無望的時候，馬長生教授給她帶來了希望。去年3 月14 日，她慕名來到北京安貞醫院，找到被稱為國內「房顫第一人」的專家馬長生教授。在詳細了解病史之後，馬主任告訴李奶奶，房顫手術專業上叫做心房顫動經導管射頻消融術，屬於心內科介入手術的一種。手術需要一根導管，將電極從股靜脈送到心房，找到引起異常「放電」或傳導的病灶部位，通過射頻電流對病灶點進行消融，就能有效阻斷房顫。導管消融可以使多數患者的房顫不再發作，達到根治的效果。

對於讓李奶奶苦惱不已的年齡問題，馬長生的話給了她一顆「定心丸」：「年齡不是問題。射頻消融術屬於微創治療，它創面很小、恢復較快，心臟里的射頻電流損傷範圍也僅僅只有1~3 毫米，不會造成其他的機體危害。」

馬長生一席話，讓李奶奶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經過仔細的術前檢查，馬長生很快為她安排了住院治療，並親自為李奶奶施行房顫射頻消融術。3 月20 日下午，手術順利完成。術後第二天，李奶奶便感覺心慌、憋悶的癥狀幾乎完全消失，很快就能下床行走了。老人幽默地告訴同屋病友：「在我心裡撲通、撲通跳了10 年的『炸彈』，好像一下子被『拆彈部隊』卸走了。我這心裡寬敞多了，睡覺、吃飯也踏實多了！」

據了解，自上世紀90 年代射頻消融術引入我國以來，北京安貞醫院作為第一個將此技術用來治療房顫的醫院，已經治療了數以萬計的患者，並協助國內200 余家醫院開展心律失常的射頻消融治療。在這些患者中，李奶奶是年齡最大的患者。在許多醫院視80 歲以上的高齡老人為「手術禁區」的情況下，馬長生及其團隊又一次用行動證明了高齡不再是手術的難點。（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安貞醫院）

說話、辦事雷厲風行或許是醫生普遍的職業習慣，而這點在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心內科主任醫師洪濤身上表現尤甚：「不麻利，不是心內大夫的風格。」

治病，時間只求最短。一位老人在造影治療時發現存在冠狀動脈阻塞，且左鎖骨下動脈也快堵死了。情況緊急，洪濤果斷制定出「兩個工作面聯合施工」的方案，兩個科室聯手，用最短的時間，完成了左鎖骨下動脈和冠狀動脈的支架手術，為老人治病節省了時間和開銷，術後行動自如，達到了良好的治療效果。

治病，癥狀再輕也不得耽誤。一位患者家屬說，他的父親做完手術後出現胸痛、胸悶現象，經某醫院心內科會診說是急性心梗，當時全家人都懵了。幾天之後老人情況有好轉，但家人還是不放心，於是他帶著父親，拿著所有的檢查資料去了北大第一醫院，可是掛不上號了，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直接去診室找到洪濤。沒想到洪濤真的給加了號，並把所有的資料認真看了一遍又詳細問了情況，最後告知患者及家屬並不是心梗。「虛驚一場，懸在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洪濤仍嚴肅地說：「但是您那次手術之前的檢查報告特別是心電圖我必須看一下。明天務必來找我，別耽誤！」

治病，選擇療法必須果斷。有一位80 多歲的老先生患急性冠狀動脈綜合征，病情危重，造影結果顯示血管狹窄嚴重伴有明顯鈣化。洪濤坦言道：「不做介入對醫生是最安全的，不用冒技術風險；但是對患者而言，單純藥物治療不能解決心肌缺血問題，患者很難存活；現在患者全身狀況不好，不能承受外科手術治療，只有冒險行介入治療一條路可走。」老人的老伴兒流著淚拉著大夫的手說：「洪大夫，我把老頭交給您了，您就大膽做吧！」至今，洪濤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刻對他心靈的震撼。後來，治療圓滿成功了。面對家屬的感激，洪濤說：「要說感謝，我還得感謝你們對我的信任！」 （李憲仁）

預激是一種房室傳導的異常現象，單純的預激沒有任何癥狀，但它會引起房撲、房顫、室顫等，患者此時會有休克、心力衰竭甚至猝死的危險。預激綜合征除了威脅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外，不少患者反映，他們求職體檢時都因查出了預激綜合征，從而被用人單位拒之門外。對抗預激綜合征這個沉默的殺手和求職路上的攔路虎，中國醫學科學院阜外醫院52B 病區心律失常中心的方丕華教授可是有一套的。

一位應屆畢業的研究生，剛剛過五關斬六將通過了某銀行的筆試和面試，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線希望，但萬萬沒想到就在最後入職體檢這一關碰上了攔路虎。「心電圖有預激！這個病的名字我從來沒聽說過，也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得這個病，當時特別難過，夜裡偷偷哭了好幾次。上網一查，這個病最後好像還挺危險的。我剛25 歲，就因為這毛病找不著工作，事業、前途被耽擱不說，將來身體上有個三長兩短，我爹媽就我這麼一個閨女，可怎麼得了啊！」

這位姑娘相繼去了三家三甲醫院檢查，醫生都說沒什麼大事；但她後來又去兩家單位求職，同樣因為心電圖異常而被拒之門外。無奈之中，她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方丕華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於是掛了方丕華的號，並把此前的遭遇一股腦兒地傾瀉了出來。方丕華不緊不慢地說：「沒關係，保證3 天幫你解決問題，好吧？」手術當日，術前多次起搏和放電，搞得這位姑娘有些難受，但她都咬牙堅持下來了，而當檢查發現她存在右側房室旁束、手術難度非常大時，她又開始打起退堂鼓了。方丕華見狀說：「這孩子，你看你，如果不做手術，你的心電圖還是異常的。我給你做掉，單位就不會不要你了。」於是她開始繼續堅持，又經歷了多次起搏放電，手術持續了3個小時，終於成功了。手術當天晚上還是有些痛苦，第二天不適感徹底消除，第三天便順利出院了。

和這位姑娘情況類似的另一位小夥子，高中體檢時曾查出預激綜合征，但當時醫生說沒有癥狀無需治療；大學畢業後，已經通過了某單位的筆試和面試，當聽說周圍有人因為這個病而求職受阻時，他又著急了。通過別人介紹，他掛了方丕華的號。「周三到北京，周四做手術，周五下午出院，也就3 天時間。手術也很快，就半個小時，問題擺平了。關鍵是我趕在收到入職體檢通知之前，解決了這個心頭大患。」事後，小夥子輕鬆地說。

或許，方丕華教授正是通過這樣的口碑傳播，從而為諸多的求職者掃除了預激綜合征這一大障礙。（楚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