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國君報九世之讎，孔子漢武大讚，於歡面對辱母者，該不該報

這幾天，全國上下都在討論「於歡案」。說到底，就是情與法的問題。很多人質疑法院對於歡案的判罰過重，就是因為這一判罰嚴重傷害了我們自古以來的基本人倫關係和道德辨識。如果一個國家的法律，嚴重違背了這個國家人民的人倫和道德，自然是要受到詬病的。

今天咱們來聊一個古代為祖先復仇的故事。

咱們國家自古以來就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說法。那麼，如果是殺祖先之仇，該不該報呢？在春秋戰國時期，按照當時的禮制，「五世之仇」是必須要報的，「五世」之外可以不報。或者說「五世」之外就不該報了。但是，春秋時發生過一個國君為自己的「九世」祖先報仇的事情，對於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爭論，連大學者孔子也參與了討論。後來，漢武帝還對這件事有過評價。

咱們先來看看這件事。

（周夷王）

公元前870年，周夷王繼位。當時周王室已經衰落，許多諸侯國悄悄脫離了周王室的管控，不來朝貢，頗有些不把周夷王放在眼裡的味道。周夷王很清楚擺在眼前的事實，這個事實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他上台後，很想有一番作為，改變以前的狀況，恢復到西周時候的禮法制度。

有個小國紀國的國君紀殤侯一直覬覦大國齊國的土地，但自己畢竟是個小國，以一己之力靠武力實難達成意願。他得知周夷王有想要恢復西周時期禮法制度的想法，於是對周夷王說，大王你想恢復也不是辦不到，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殺一儆百」、「殺雞駭猴」。 周夷王說，殺誰呢？紀殤侯說，齊國國君齊哀公經常在背後嘲笑您，而且還暗中招兵買馬，準備來攻打您，對您取而代之呢！現在您只要把齊哀公給殺了，以後天下人誰還敢對你不尊敬！

周夷王一想，對呀，齊國是大國，這不是「殺雞駭猴」，這是「殺猴駭雞」啊！於是立馬通知諸侯們開會。

周王通知開會，諸侯們不敢不去，於是就紛紛趕到京都。

等到諸侯們到齊以後，周夷王一聲令下，下人們一擁而上，把齊哀公抓起來，結結實實綁成個大粽子，眾目睽睽之下，什麼話不說，就把齊哀公扔進一口大鼎里烹殺了。

（周夷王烹殺齊哀公）

周夷王此舉本想以儆效尤，重樹周王室威風，誰知眾諸侯看周夷王不問青紅皂白就烹殺了齊哀公，反而對周夷王表示不滿，有些諸侯覺得他過於殘暴，更不來朝貢了。

齊哀公的慘死，讓齊國人恨死了紀殤侯，並且一直致力於復仇。但礙於周王室，一直沒能實現。

公元前690年，這時候齊國在位的國君是齊襄公，他決定報這個宿仇。當時有大臣對他說，「五世」之仇可報，現在都「九世」了，不好再報了吧？占卜官占卜以後，也勸他道，這個結果很不妙啊，此次交戰會讓軍隊損傷過半，甚至會讓國君丟掉性命啊！

但是齊襄公不退縮，不信命，繼續圍攻紀國，紀國滅亡。

（齊襄公報九世之讎）

這個事在當時引發的國際輿論是很大的。雖然我們現在已經看不到當時的「朋友圈」，但是，從一些典籍還可看出當時的爭論。《公羊傳·庄公四年》中就有了「九世之讎猶可報乎？」這樣的問話，當時孔子是這樣回答的：「雖百世可也！」後來漢武帝還這樣評價：「齊襄公復九世之讎，春秋大之。」

「九世之讎」猶可報，於歡面對那當面羞辱自己母親的人，他該不該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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