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死之前做了不會後悔的事
藝術家魏壁出生在湖南夢溪,
十幾歲就進城生活,打拚。
40歲時,已是著名攝影師的他問自己:
「什麼才是人死之前做了不會後悔的事?」
他的答案是:回到故鄉。
他打理父母的老屋,和祖輩留下的三畝地,
妻子跟著來了,孩子也相繼出生,
一家四口,在這片世外桃源,
一直生活到現在。
我是魏壁。
從農村出去的人吧,我覺得有兩種,
一種是特別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農村的,
有一種他就特別想回來。
在深圳生活了10多年,在大連生活了7年,
確實厭倦了城市的遊戲規則,都是慾望,
可能因為是農民的後代,
跟土地的情感不一樣,
2011年,便義無反顧地回到了這裡。
回來就是回家的感覺,
大塊的時間在地里幹活,特別愉快。
在有限的三畝地,種了無數種樹苗,
假裝它是一片原始森林。
上面是我的作品《夢溪1》系列,
那時我還在大連工作,
那幾年思鄉情結越來越嚴重,
不斷地往返於大連和夢溪之間,
回來拍下故鄉的景,故鄉的人,
他們大多都是我的鄉親、同學、長輩……
拍完後,就在照片上寫字,
很自然地寫下一些感想和故事。
扛犁圖。
這是我家鄰居光財叔,寡言敦厚,
拍照時母親幫我把他從很遠的地里叫來。
以後小孩可能都不明白犁是什麼了。
背簍少年。
持掉噶的祖澤姨。
因為在城裡生活,虛妄地度過了很多時光,
我對農民的勤勞會有一種仰視,
他們臉上、全身,
在我的心目中都是崇高的。
蓑衣翁。
小學時有一個夏天下大雨,父親去接我,
他就穿著蓑衣把我從學校背回家,
當時趴在他背上就覺得特別幸福。
父親在我18歲時就去世了,
那時並不太知道失去至親的悲痛。
漂泊至今,時間越久,
越是思念早逝的父親。
拍照的這個老爺子,
其實跟我爸長得還真有點像。
下面是我的《夢溪2》系列,
是回到農村定居後拍的,
第一張照片就是院子里的這棵大樹。
這棵樹是我爸小時候種的,現在也該有60年了。
母親的這面鏡子,大概用了有40年。
回到老屋,過去的這些物件落滿塵埃,
跟它們一起呆一會,就很舒服。
我青年時,母親為我做的這雙棉鞋。
有一次從箱底翻出來,還心酸了一下。
這條板凳,有上百年歷史了,
我們家四代人都坐過。
我回村裡後種的椿樹。
父親在世時,我家後院是一片竹林,
浩浩蕩蕩美極了。
現在我在後院也種了竹子。
洗衣的棒槌。
木扁擔和籮筐。
打稻機軲子。
搭筢子。
打稻穀的風車。
農村的這些器物,我都用過。
它們通過幾千年的演變,
它的比例,那種歲月給它的東西,
就已經太美了。
我現在正在創作的作品,會跟我的孩子們有關。
我無法想像他們將來會去做什麼,
能不能跟土地有什麼關係。
我能做的,
就是在他們心裡埋下一顆跟土地有關係的種子。
現在中國的農村,很多人都進城去了,
他們的下一代基本也不會再回來。
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可能是,
很多人找不到故鄉了,
人心裡最細膩最微妙的那塊東西,
被摘掉了。
我當然希望,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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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故鄉,他們做了這些事
《故鄉東北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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