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聖杜甫：會當凌絕頂，歌罷仰天嘆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盪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杜甫《望岳》

泰山啊！你是怎樣的雄偉壯麗啊！青翠的山色望不到邊際，大自然在這裡傾注了諸多心血，你既挺拔蒼翠，又橫跨齊魯兩地。望著山中緩緩升起的雲霞，思緒悠然，遠眺那暮歸的鳥兒沒入山林之中。

有朝一日，我總要登上你的絕頂，把周圍矮小的群山們，一覽無遺。

此時的杜甫，朝氣蓬勃，胸懷偉大抱負，自謂能立登要路，致君堯舜。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從這兩句詩中，可以看到詩人不怕困難，敢於攀登絕頂、俯視一切的雄心和氣概。

然而時運不濟，命途多舛。747年，杜甫參加了由李林甫操縱的一次考試，落入騙局，幻想破滅。

落第之後，回到偃師，又重回長安，獻賦上書，干謁贈詩，希求汲引，但都落空。十載長安，歷盡辛酸。他看到了生民疾苦，仁民愛物的情懷，在這顛沛流離的生活里卻未曾衰退，反而更加強烈了。

父老四五人，問我久遠行。

手中各有攜，傾榼濁復清。

苦辭酒味薄，黍地無人耕。

兵革既未息，兒童盡東征。

請為父老歌，艱難愧深情。

歌罷仰天嘆，四座淚縱橫。

——杜甫《羌村三首》

天寶十四載，安史之亂爆發，戰火熊熊，所經之處，萬事空虛，滿目瘡痍。詩人杜甫，掙扎其中，滿眼的悲憤與無助化為筆尖文字，為貧苦世人發聲。

亂世紛亂，孤村老人四五，安慰顛沛流離遠來的我。他們手中或清或濁的酒，裝的可是滿滿的苦澀和愁緒，老人淡淡解釋到酒澀味薄，只因田無人耕，荒涼至極。

徵兵從未停止，青壯盡被帶走，獨留父老與寡酒。讓我為父老高歌，感謝他們在這艱難的世道里就給我一片真摯之心。歌罷長嘆，四座皆泣。

悲切之深，無處宣洩，世道之悲，無可奈何。

在那個動蕩的時代，杜甫的所遇所感所思，自己的理想與失落、歡喜與悲愴，一一見之與詩。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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