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故事之恕：祁奚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

祁奚是春秋時期晉國人。他為人正直，不徇私情，晉悼公任命他為中軍尉。

平時掌管軍政，把軍隊治理得井井有條，作戰時，他兼任主將的御者，衝鋒陷陣，視死如歸。

魯襄公三年（前570年），祁奚請求退休。他對晉悼公說：「臣已經老了，不再適合擔任中軍尉了，請讓我告老還鄉吧。這對晉國的事業也有好處。」

「祁將軍治軍有方，又勇敢善戰，還是再留任幾年吧。」

「臣已年邁，不敢驅使了。」

「像祁將軍這樣品德高尚的人，實在不可多得啊。」

「晉國人才濟濟，從中選拔個中軍蔚還是很容易的。」

「祁將軍，那麼誰可以接替你的職務呢?」

「我看解狐完全可以勝任!」

聽了祁奚的話，晉悼公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追問：「你說誰可以代替你?」

「解狐。」祁奚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聽說解狐是你的仇人呀。為什麼要推舉他呢?」

「不錯，解狐是和我有私仇，我們從不來往。不過，我知道解狐這個人，他很有軍事才能，完全能夠勝任中軍蔚的職務。再說，國君問的是誰能繼任中軍蔚，並不是問我的仇人是誰。所以，我只能秉公推薦，不敢有私心。」

晉悼公也聽說解狐是個將才，既然祁奚竭力舉薦，就決定答應他退休，任命解狐為中軍尉。於是，晉悼公派人召解狐進宮，準備當面宣布任命。可是派出去的人回來報告說，解狐在前幾天身患重病去世了。

晉悼公不知任命誰合適，就又把祁奚召進宮中，直接了當地問道：「現在解狐已死，除了他還有誰可以擔任中軍蔚呢?」

「祁午能夠勝任。」祁奚不假思索的回答。

聽了祁奚的話，晉悼公又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你說誰可以任中軍蔚?」

「祁午!」祁奚提高了聲音，又一次斬釘截鐵地回答。

晉悼公茫然不解地問：「祁午不是你兒子嗎?」

「不錯，祁午是我兒子。不過，國君是問誰能勝任中軍尉，並不是問誰是我的兒子。」

晉悼公平時也聽說過祁奚教子甚嚴。他知道祁午在軍中受過訓練，並且作戰時十分勇敢，懂得用兵之法，就決定任命祁午為中軍尉。

不久副中軍尉羊舍職也死了。晉悼公又把祁奚召進宮中，向他詢問道：「你原來的副手羊舍職去世了，你大概聽說了吧。你為我推薦一個可以接替的人吧。」

祁奚回答說：「羊舍赤，這個人很有才能，國君可以任用他。」晉悼公就任用羊舍赤輔佐中軍尉祁午。

晉國大夫都十分佩服祁奚的膽識和度量。

後來，羊舌赤和羊舌肸兄弟二人，因異母弟羊舌虎犯罪而牽連下獄。有人勸羊舌肸請人向國君求情。他回答說：「一定是祁大夫才能救我，其他人都辦不成。

他是一個真正正直的人，『外舉不必仇，內舉不避親』，難道他會唯獨棄我於不顧嗎?」祁奚聽說後，連夜趕到都城，向范宣子陳明了情況，他說：「羊舌肸是國家的棟樑，即是偶有罪過也應該被赦免，一次來激勵賢能之士。父子各自犯罪，都不互相牽連，何況兄弟之間恩呢?請您不要因為一個羊舌虎而玉石俱焚。」

范宣子聽從了祁奚的勸說，赦免了羊舌肸。

祁奚沒有見羊舌肸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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