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關注、米芾推崇、書法近似柳公權的書法大師01拜讀大師31

蘇軾關注的、米芾推崇的、書法近似柳公權的書法大師01

——拜讀大師系列31蘇軾16

文 蘇紹利

天無私覆，地無私載，天下為公，眾生平等。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所以會產生「史學家」，史學家的驕傲就是找回「真實」。這裡說的「人」，是修《正史》的人、撰《野史》的人，寫《家譜》的人，此外還有名人，因為名人的名字、名人的事迹、名人的文字可以流傳。沈傳師，這位書法大師被歷史塵封得太久遠、太嚴實了，以至很少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很少見到他的書法作品，更別說學習他了！歷史就是這樣的奇怪，顯赫一時的人物，總在不經意中被人遺忘，有些是人為的，有些是自然的，吹盡黃沙始到金，不管過了多少年，機緣巧合，終究還會被人重新拾回重新認識，還會重新燦爛輝煌的！

沈傳師《羅池廟碑》圖1

蘇軾在《論沈傳師書》云：「傳師雖學二王筆法，後欲破之自立，乃傷變主者也。近世人多學傳師，又不至。但有小人跳籬驀圈腳手，令人可憎。世人皆學，何哉？」筆者讀之，認為應該這樣理解：「沈傳師雖然學習過羲獻父子的筆法，但後來自認為得其筆法後，想打破「二王」成法，自立門戶，反而失去了自己最主要的特點，蘇東坡認為是失敗的，不成功的。沈傳師之後至宋，很多人都學習沈傳師的書法，又學不到他的精髓，只有小人學得跳籬轉圈的雕蟲小技，意謂只學得皮毛也，令人厭惡，然世人都去學習，為什麼呢？」這裡，蘇東坡說，以沈傳師之著名之功力，想在書法上有所創新都失敗了，可見書法創新之難，真正的創新是在前賢的基礎之別出心裁，一個前提和必要條件就是公認度，沒有公認度的創新就是胡寫瞎寫，自己玩玩可以，千萬不要沐猴而冠，自詡「創新」。

柳公權《李晟碑》圖1

這裡東坡先生似乎話沒有說完，只到「世人皆學，何哉？」原因是什麼？答案是什麼？讀者必欲知之而後快，可蘇東坡戛然而止。東坡之意無法破解，筆者竊以為，一是沈傳師書法至宋代書壇威望和美譽度極高，倍受推崇。世人慕名而學，世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以學沈傳師為榮。二是大眾審美趨向、公認度高，皆以之為美，故學之。三是蘇東坡認為沈傳師書法創新是失敗的，學習它不是更失敗嗎？所以質疑。四是沈傳師書法本源是「二王」，而後自立門戶，有自己的特色和特點，世人捨本逐末，這不是正確的方法。五是學習功力不夠，不能直接學習沈傳師，如金庸武俠小說中所說，功力尚淺，不能修習絕頂武功，容易走偏或走火入魔。不管究竟蘇東坡之意如何？其質疑和勸諫是正確的，關於書法創新的引申之意是可貴的！

筆者想，能入蘇東坡法眼且專論其書法的沈傳師，何許人也？

沈傳師《羅池廟碑》圖2

沈傳師，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唐書法家，字子言。唐德宗貞元末舉進士，歷太子校書郎、翰林學士、中書舍人、湖南觀察使。寶曆元年入拜尚書右丞、吏部侍郎。書法工正、行、草。朱長文《續書斷》把它和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柳公權等並列為妙品。宋歐陽修《六一題跋》云：「傳師書非一體，放逸可愛。」宋代米芾對他人書法多有偏激之見，極少認同，但對沈傳師極為推崇。米芾評沈傳師的書法「如龍游天表，虎踞溪旁，精神自若，骨法清虛。」世稱中唐以後沈傳師書最佳，米芾自稱學大書以沈傳師為主。陶宗儀《書史會要》稱其「善楷、隸、行、草，以書自名」。沈傳師傳世書跡有《羅池廟碑》、《游道林嶽麓寺詩》、《柳州石井銘》等。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羅池廟碑》。

柳公權《李晟碑》圖2

《柳州羅池廟碑》為沈傳師53歲時所書，碑文由大文學家韓愈撰寫，紀念頌揚柳宗元被貶任柳州刺史所做的政績。韓愈、柳宗元之「文名」和沈傳師之「書名」，於當時應該是並駕齊驅、等量齊觀的，皆負盛名，這才符合世俗之常理和通俗之邏輯，竊以為可稱「三絕碑」矣！碑立於羅池廟內，碑石早已不存。今所見拓本乃清何紹基舊藏宋拓孤本。《羅池廟碑》書法秀潤妍美，神采清勁，骨法挺健，結字雖瘦削，然筋而藏肉，略無枯瘠之態，清新可愛。乍一看，近似柳公權書，特別是點畫極其相似。如豎彎鉤、點、撇、捺、懸針豎等用筆，如某些字的結體如「言」字旁，「詔、柳、師、不」等字與柳書如出一轍。區別主要有兩點：一是柳公權書中宮極為內斂，沈傳師書稍作內斂相對寬鬆。二是在結構上，柳書多方正結體，沈書結體多呈左低右高勢，且略向右欹側。柳公權和沈傳師在筆畫和結構上都有相似甚至相同之處。

沈傳師《羅池廟碑》圖3

蘇軾關注的、米芾推崇的、書法近似柳公權的書法大師01

——拜讀大師系列31蘇軾16

文 蘇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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