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ve CastAR女創始人的美麗蛻變

賽車手、電路板製作、電腦連鎖銷售、玩具製造、遊戲開發、汽車組裝......在聯合創立增強現實頭顯公司CastAR之前，Jeri Ellsworth是一位技術「變色龍」，在電子和機械行業尋找著最佳機遇，通過掌控這些技術並重新定義它們的運作「方式」。

沒有受過正式的技術培訓，甚至沒有一張高中畢業文憑，Ellsworth從童年開始就進入了一個女性不受歡迎的行業，況且她還是一位患有自閉症的女性。

現在，Ellsworth被稱為傑出的經典技術迷，是一位依靠自己擅長、強悍的技術能力成功的典範。作為CastAR的聯合創始人和兩個創新者之一，Ellsworth的野心是創作出世界上第一款普通消費者友好的AR頭顯。

在距離CastAR消費者版頭顯還有不到一年時間發布之際，筆者與Jeri Ellsworth進行了深入交流，談到了產品的發布以及公司的發展。

不安分的童年：將一批批家電「置於死地」

大概在8歲那年，Ellsworth開始擺弄各種家用電器。

「我對東西運行的方式真的太痴迷了，」她說道，「我獨自在圖書館度過了很多時間來查找相關原理，那是我的好去處。」

在得克薩斯州達拉斯市中部長大的Ellsworth並不知道如何去打發自己的童年時代，她只是加油站的一個喪妻技工的女兒。

但也正是在「鳥不拉屎」的達拉斯市中部，Ellsworth開始了自己一生的追求，或者稱之為「痴迷」的事情更為合理。她拆卸一些可以拆卸的東西，然後再重新安裝。她還清楚記得自己第一次拆卸東西的情形：那是廚房裡的一個破舊的火爐，她爸爸都已經把它放在了垃圾堆里，結果又被她取回大卸八塊。

「我就是試圖把裡面的螺絲釘取出來，」Ellsworth說，「我對這些真的很著迷，當然我的父親相當沮喪，因為很多次我把自己的玩具拆卸後，都不能重新完好地組裝在一起。」

隨著「拆卸」技術的長進，Ellsworth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組裝東西，或許組裝的不正確，但至少一切會看起來似乎不曾被拆卸過一樣。

「有一次我拆卸了一個盒式磁帶錄像機，想看看裡面的設計，結果壞掉了，」Ellsworth回憶說，「我知道父親會拿出去修理，於是就在裡面放置了一張便簽，上面寫著『請不要告訴我爸爸，這個零件估計是我弄壞的』，然後就合住了錄像機。」

Ellsworth逃過了「一劫」，修理的機械師看到紙條後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爸爸。

幸運的是，Ellsworth的父親是一位傾盡全力支持女兒日益增長的興趣的人。部分出於這種支持，部分為了保護自家家電的「完好無缺」，她的爸爸在服務站放置一個盒子，要求捐贈破碎的電子產品，以供女兒拆卸、組裝。

她說：「父親這麼做是為了不讓我把家裡的東西都拆掉。但我還是會在某種程度上把東西拆開，但我也開始以不同的方式把東西安裝在一起。由此，我也變得非常著迷於建造和發明東西。」

最初她的「發明」根本不是真正的發明。她只會把不同東西不同部分放在一起。她第一次看到電腦是在朋友的房子里，那裡放置了一台TI-99 / 4A。後來，她的父親給她買了一台Commodore 64。從此，Ellsworth的興趣轉向了另一種發明：編程。

儘管一開始她不知道怎麼使用電腦做些事情，但這並沒有阻止她的嘗試。

「我會在電腦前花幾個小時，只是在鍵盤上打字，試圖讓它做些事情，」Ellsworth說，「我會像『繪製房屋』一樣輸入，它會返回一個結果——"油漆房"，語法錯誤。」

最終，Ellsworth學會了BASIC語言，並開始使用破舊的Commodore做不同的事情。她也會「瞎搞」一下電腦的零部件，而且還曾燒了一大堆東西。

「當時我並不了解電子產品，但我有墨盒，墨盒上有針腳，我知道這與墨盒載入遊戲有關。所以我想，如果我可以在Commodore背面的那些針上建立正確的連接，我可以讓它運行其他遊戲，」她說， 「所以我把刀和叉子颳倒在後面的針腳上。」

交叉連接會使計算機短路，但偶爾也會在屏幕上顯示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景，比如人物的跳出。當這種情況發生時，Ellsworth內心會暗自想：「我距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那時候，Ellsworth只不過是一個九、十來歲的女孩子，但她從未想過放棄。

到了Ellsworth讀高中時，她對電子產品的結構和工作原理已經十分了解。她開始構造發射機，與朋友競爭建立海盜廣播電台。

由於她生長在一個小城鎮，Ellsworth說，她早期的知識大多來自圖書館和當地電台。

高中的學業壓力和同伴之間的「欺凌」 ，讓Ellsworth開始與壞孩子混在一起，去做一些所謂的野蠻、瘋狂的事情。這也導致她突然對賽車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她的父親曾經在泥土賽道上進行過各種各樣的比賽，現在她對此開始著迷。

為了阻止女兒的「瘋狂」，父親下了命令：如果她能自己組裝一台賽車，那麼她可以進行比賽。

結果，Ellsworth做到了。

「我認為父親這麼說只是為了讓我放棄『痴迷』，但我把他的話當真了。我出去在鎮上找到了一位機械師，周末就跟他一起工作。」

很快Ellsworth就能製作賽車的零部件了。花了一年多時間後，她最終白手起家組裝了自己的賽車。

隨著對電子產品的深入研究，Ellsworth最終想進入賽車領域，於是很快就退學了。她通過比賽以及向其他人賣汽車來賺錢，甚至提出了一些加速的技術解決方案。她自製的計算機控制的牽引系統能將原燃料噴入汽車的排氣管，導致火焰從車輛側面射出。用戶很喜歡這種系統，但問題是它會放出大量的熱，能把油漆從駕駛室內部熔化。不過，經過一番調整，Ellsworth完善了系統並開始銷售。然而，不久之後，這種系統被禁賽。

度過四年的小鎮賽車手生活後，Ellsworth決定放棄。

「這種生活真的很辛苦，」她說， 「有很多部件需要焊接，我的雙手都烙下了焊接和錘擊的痕迹。所以我厭倦了。」

深諳電子產品原理、掌握了把破舊的金屬製成汽車的技能後，20歲左右的Ellsworth再次做出了職業規劃：放棄自己商店裡用於精密製作電腦的焊接和錘擊工具。

HoloLens,CastAR和《少數派報告》

到2017年左右，Ellsworth的生活像是一本開放的書。3月份，與她在德克薩斯州奧斯汀的一次共進早餐中，她非常樂意討論這個問題，甚至進行剖析和分析。這是一個星期五的早晨，有一個早熟的女孩在講述她的成長故事。她的肘部印下了關於技術的種種烙印，依靠一個具有驅動性的願望，永不言棄。在與Ellsworth8個小時的長談中，筆者終於能夠再勾勒出一個精彩絕倫的故事呈現在讀者面前。

在我狼吞虎咽地吃著食物時，Ellsworth的早餐卻一直未動，她一直沉浸在我偶爾拋出的問題中，不斷從自己的回憶中拉出情節來回答。我多次提醒她吃早餐，她都拒絕了，並說自己不是一個吃早餐的人。

當談到她眼前的生活，或者至少說是她現在生活中的工作時，Ellsworth突然變得不那麼開放了。

顯然，CastAR就是一家做AR頭顯的初創企業，但Ellsworth不願意在產品上市之前就具體細節進行討論。儘管如此，她還是通過技術的工作方式和自己的哲學方法介紹了增強現實。

從本質上來看，CastAR要生產的產品就是像微軟的HoloLens那樣的全息眼鏡，全息圖像會懸浮在用戶面前的表面上或者空中。

Ellsworth表示，有兩種方法可以實現全息圖像。HoloLens使用了一種稱為「近眼」（near-eye）的技術。這種技術將光線投射到安裝在眼前系統中的一系列鏡頭中。光線反射一陣子，然後反射到用戶的眼睛，在用戶面前的現實世界中創造一個全息圖的幻覺。

不過「近眼」技術會帶來一些問題，物理和光學部件組合會造成視場角（FOV）非常有限。結果是，當HoloLens創建令人驚嘆的圖像時，它們只是發生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這個空間大約有桌子前面的一張卡片大小。目前，HoloLens尚未解決FOV小的問題，當然微軟還正在努力。

由於HoloLens依賴這種「近眼」技術，因此所創造的體驗往往不是非常親密的或十分接近的。相反，圖像離用戶很遠，就像外星人從用戶所在房間的牆壁射出，或者從地球表面觀看火星景觀一樣，具有距離感。

第二種技術，也是Ellsworth所關注的領域，是投射技術。它採用了一個特殊的反光表面，能反射從內置於頭顯中的小型投影機發出的光，將光反射回頭顯鏡面，然後再回到用戶的眼鏡中。

使用這種技術的優勢在於視場角不受限制，缺點是它只適用於反光面。CastAR需要一個墊子，可以在桌子上展開，或掛在牆面上，其表面由微小的玻璃珠組成，能將所有的光照射到墊子上，並將其直接彈回到佩戴頭顯的人身上，而且只是那個人。

簡單地說：在「近眼」技術中，投影機正面對用戶的眼睛;在投射技術中，投影機正面向外。

「近眼」技術限制了視場角的大小，而投射技術儘管需要特殊材料放在某處來呈現全息影像，但不會影響視場角的大小。

Ellsworth認為，需要反光墊子的劣勢也可以看做是一件好事。

「在Valve，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好的AR系統，不需要墊子。當你現在就要開始嘗試在這個桌子上做體驗或應用程序時，我又該怎麼做一款AR遊戲呢？「她指著我們凌亂的早餐桌說道， 「有太多的碎片，所以我不得不把它清除掉。」

Ellsworth補充說，墊子給開發者一些固定的約束，但可以使遊戲設計更加容易。

儘管CastAR已經測試安裝在比「等離子電視機」還大的牆壁上，並且在房間內使用效果不會變差，但這並不是公司要採用的方法。

Ellsworth說，首個系統將圍繞創建桌面體驗進行設計：用戶可以將一款木板展開到桌面上，點擊電源按鈕並開始使用。

她表示：「未來的系統將把傢具的全息圖擺放在桌子上。在烹飪時，它們能夠移動，將3D Netflix固定在廚房的牆壁上，然後食譜將會像虛擬的iPad體驗一樣。」

Ellsworth認為，隨著AR頭顯技術的發展，未來10年內人們將使用其替代辦公室的傳統屏幕，甚至平板電腦和手機。儘管這樣的技術當今也能實現，但還沒有達到智能化的起點。

「我認為，我們必須帶著用戶通過這次旅程，這也是我們在菜單系統上花費大量時間測試用戶體驗的原因，」她說。 「我們擁有豐富的沙箱，用戶可以在其中讓菜單飛行，並繞過來放大和縮小，將菜單系統做成這樣真的非常誘人。」

但是，當她看到有人把不必要的鐘聲、口哨加入到菜單的基本交互中時，她通常會阻止他們，並告訴他們這會讓人非常迷惑，然後建議採用大家更為熟悉的體驗。

「AR中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一些非常棒的交互，我們將逐步向終端用戶傳授如何做到這一點，但是從零一下子過渡到《少數派報告》中的場景是不可能的。」

從賽車到玩具設計

1995年，Ellsworth厭倦了賽車生活，於是萌生了另外一種想法。

「當時我高中有一個好朋友，他的車庫裡有早期的Windows 3.11電腦，於是我想我應該從賽車中過渡出來」Ellsworth說道。

這個朋友向Ellsworth解釋說，他已經設法說服賣主以批發價直接銷售給其零件，將成本降低了一半。

「我當時的創業意識是簡直不敢相信，人們花費了很多金錢才買到這些電腦，而現在要做的居然是將一些零部件重新組合起來。」Ellsworth說道。

於是，Ellsworth和朋友一起開設了一家當地的電腦店，但是這筆生意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大多數情況下，她還在猶豫是否從賽車職業中徹底脫離，於是在開業四個月後，商店就關門了。

「我對這件事很傷心，」Ellsworth回憶道，「我已經決定放棄賽車事業了，但我的父親卻嚴厲批評我，因為當時他曾非常支持我賽車，但我卻讓他失望了。我的感情包袱也挺重的。」

「我坐在房間里心情難過極了，和朋友聊天都會滿臉的眼淚。每個人都告訴我『也許你改放棄，回去上學』，我對這種勸說生氣極了，心裡默默想『不，我不能這樣失敗』。於是，我拿走了一切，手頭僅僅剩餘的錢和租房用的錢，在電腦店的附近租了一間房子。」

那段時間，Ellsworth變得很瘦，她不得不住在商店的後面，而且沒有錢可以存放貨架。為了創造出她有產品在賣的錯覺，Ellsworth說她會把箱子放在商店後面，從垃圾箱里拿出所有空產品箱，然後她會清理乾淨，把它們放在貨架上。

當客戶看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時，她會告訴他們必須要訂購，並要求支付50％的定金。很快她的商店「簡單造電腦」（Computers Made Easy）在附近的小城鎮開設了四家連鎖店。

但不久之後，便宜的電腦和大型商店開始湧現，她的利潤也開始削減。當她離開電腦生意時，她幾乎把所有的資金都拿了出來支付員工和店面費。這些支出幾乎要讓她破產了。

銀行里幾乎沒有什麼儲蓄，Ellsworth再次被朋友和家人勸說回到學校讀書，但她決定堅守信念，到矽谷去闖一闖。

她來到矽谷參加了相應的展會，展示了自己製作的電路板。她想方設法找打了幾份小工，但過低的收入又迫使她在一家電子商店去銷售零件。她還得從俄勒岡州波特蘭乘坐巴士到矽谷上班，同時尋找其他工作機會。

最後，一個參展的人邀請她參加面試。但在HR看到她的簡歷包括賽車、開連鎖店但沒有受過教育後，卻將之拒之門外。

當Ellsworth沮喪地下樓時，推薦她的人發現了不對，並帶她去了一個實驗室與一群工程師見面。她回憶說，這次討論變成了即興採訪，獲得了一份能夠滿足生活需求的合約工作。

有了這份工作的強烈推薦，Ellsworth開始構建自己的事業網路，從而獲取一份又一份的其他工作。最終，她承包製作一個玩具：一個Commodore 64一體機操縱桿，代號C64DTV。

2003年，為自然科學公司提供的產品讓Ellsworth的命運發生了巨大改變，這主要是她對產品細節的關注和團隊的執行力。

「一群程序師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做一款硬體，我們要把這產品做得極其與眾不同，於是就把很多活節彩蛋放在了裡面。」

這是Ellsworth製作的第一個消費者版集成電路，該團隊只有六個月的時間來創建。

QVC是第一家出售該玩具的公司，並且在一個星期內銷售了兩個月的產品量。

雖然C64DTV是Ellsworth最為人所知的玩具，但她也曾經製作過類似威廉姆斯一體化玩具的產品，並為三腳架做了一些晶元設計。

而視頻壓縮晶元的工作，以及她經營的實驗性YouTube頻道，首先引起了世界上最大的遊戲公司的關注。

Valve的視野

Ellsworth喜歡進行一些東西的實驗，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她決定開始製作YouTube視頻來炫耀。

早期的許多視頻都是由George Sanger（全球遊戲音頻製作第1人Fatman）創作的，並在《Fat Man and Circuit Girl》的名義下發布。在視頻中，Ellsworth和Sanger有時會做一些討論自製液態氮的事情，並展示如何用超級膠水或者切割矽片來提升指紋。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Ellsworth的YouTube頻道成為了一系列視頻，展示了圍繞化學、光學、電子等方面發生的事情。

視頻中所展示的Ellsworth對電子學、光學以及機械學等知識的深入理解，吸引了Valve領導者Gabe Newell的注意。

於是，Valve決定挖Ellsworth過去，說服她為自己的公司工作。

「他們追趕了很長時間，讓我來為他們工作，因為他們想從個人電腦進入客廳場景，把更廣泛的人群帶到他們的平台上來。」Ellsworth說道，「因為他們非常擔心Windows平台可能會消失，而接受新的Windows操作系統會出現麻煩。Windows 8的Metro界面讓他們感到異常緊張。因此，Valve想進入客廳場景，並為他們的平台安排一些其他渠道，以防Steam平台發生什麼事情。」

一開始Valve打電話要她去面試，但被 Ellsworth拒絕了，因為她對自己正在做的事非常滿意。然而，Valve發現Ellsworth對彈球機十分感興趣，於是派人在她玩彈球時圍堵她、說服她。

但這一切都沒有說服Ellsworth。最後，Gabe Newell親自飛到了波特蘭，邀請Ellsworth共進午餐。

「Gabe Newell很直率，我非常喜歡。」 Ellsworth說，「他直言，『我和我的團隊都非常喜歡你正在做的事情，我們認為你可以管理Valve的硬體部門，你可以來Valve一天，看看自己是否喜歡那裡』」。

最終， Ellsworth接受了邀請，後來她稱中了Gabe Newell的「陷阱」。

「他們把我放在一個能夠容納10個人左右的房間里，然後進行了最為瘋狂的面試，儘管我被告知不是面試。」

例如，他們問她如何製作一個遊戲控制器，她從設計到製造都得一一講述出來。接著，他們又會問她怎麼做一個機頂盒。

「一連串問題後，大部分人離開了房間，而Gabe和其他幾個人還在，他將我帶到四樓，並說『我們正在設計第四層，而這是你的樓層』」Ellsworth說道。

而這一切開始讓Ellsworth著迷了。

「我知道他們有很多錢，但我害怕他們不認真做事。」Ellsworth回憶道，「我為什麼要為此改變我的職業生涯呢？但是Gabe帶我到四樓說"這是你的底盤。你儘管開一個預算，去僱用你所有的團隊人員，去組建一個有夢想的團隊』。」

Gabe還說服Ellsworth在Valve總部多呆了些時日，並派人為她買了化妝品，以及給她一大堆Valve T恤襯衫作為換洗衣服。

當Ellsworth回到家後，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去思考是否接受Valve的邀請。最後，她給了Gabe Newell自己的決定，要求組建一個由三分之一為研究人員，三分之一為快速原型搭建作人員，以及三分之一為產品人員所組成的團隊。Gabe Newell同意了Ellsworth的所有要求。

「Valve真是太棒了。這是一個不同於任何我曾經工作過的地方的環境。他們以客戶為中心。你在公司行走5英尺之內，就不不斷聽到有人說『終端用戶對這種體驗會有什麼想法？』Valve給予員工的要求是十分高的。」

2011年夏，Ellsworth開始在Valve工作。按照她的說法，在接下來的一年半時間做了一些「令人驚喜的、瘋狂東西」

「我最喜歡的一個硬體是遙控人，它在你的耳朵後面運行小電流，會影響到你的平衡感，」她說。

這個實驗是為了解決暈動病，但團隊很快發現，當人們沿著走廊走過時，可以使用電流影響他們向左或者向右的轉向。

「他們無法控制自己，這是很有趣的，但是，再次我們考慮到了」客戶的體驗是什麼？電流可能會燒傷用戶的耳朵，因此我們意識到這種方案不行，但實驗很有趣。」

Ellsworth的團隊還擺弄了運動控制，嘗試用電極閱讀人的頭腦，掛上相機來測量瞳孔擴張，嘗試跟蹤人在屏幕上看的內容，甚至創建了一個可以讀取玩家身體語言的系統。一些團隊在Steam控制器上不斷創新，而其他一些人挖掘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的可能性。

「我們的任務是將更廣泛的人群帶到Steam平台上來，但由於內部結構的平坦化，這種事情真的很難搞定。我們從研究階段轉移出來，證明了所有非常酷的事情可以產品化，但將Valve的勢頭從「極端的核心，極端的經驗」轉移到更廣泛的『爸爸可以玩，媽媽可以玩，硬核玩家可以玩，休閑玩家可以玩』時就顯的極為困難。」

最終，Ellsworth決定開發增強現實系統或虛擬現實系統。她是VR的最初倡導者，但後來確信AR才是她要追求的道路。

「Valve痴迷於VR的程度令人吃驚，」Ellsworth說，「我也喜歡VR，但要將硬體推廣到較為廣泛的人員是一條很困難的路。」

Ellsworth認為，Valve極其看重VR，是因為他們的最終的核心用戶是鐵杆玩家。

「實驗室研發人員的一般共識是，『我們做AR遊戲時會有很多樂趣，但是我們很難找到一種方法來與Valve的方向保持一致』。」

當Ellsworth發現了Valve決定大力發展VR而不是AR的當天，她決定離開公司。

讓現實增強

Ellsworth是如何知道Valve打算要發展VR而不是AR的決定的呢？

「Valve當時裁掉了整個AR團隊，任何他們認為與核心業務不相關的團隊都裁掉了。」Ellsworth說道。

當時她對於這一決定十分沮喪，還直接去了Gabe Newell的辦公室找他理論。

但最終一切關於AR的研究和工作還是終結了，而Ellsworth在2013年帶著她與公司的不同意見離開了。

儘管Valve相信虛擬現實是遊戲開發商和公司所必需重視的關鍵一步，但Ellsworth堅信，這項技術永遠無法獲得足夠的吸引力。

「讓世界各地的數百萬家庭擁有虛擬現實頭顯是非常困難的，我積极參与了Vive的項目，認為VR技術非常不利於用戶體驗，」Ellsworth說，「VR可以很棒，但很難從用戶那裡獲得該有的預期。」

「用AR，你可以把整個家庭帶到桌子旁邊，」她說， 「我爸爸就知道如何通過AR技術到達懸崖邊。但把一個VR系統放在他身上，給他一個瘋狂的控制器，要實現這一點就會難的多。」

在Ellsworth離開Valve的當月，她組建了自己的公司Technical Illusions，另一位合伙人是前Valve員工Rick Johnson。該公司的目的是基於Valve的理念構建AR產品，並將其轉化為可以進入家庭的產品。

Johnson和Ellsworth離開Valve後，開始全天候工作，構建了產品原型。最終，他們有五個原型，全部由清理零件、焊料和熱膠水製成。他們把頭顯帶到了全世界最大的DIY聚會Maker Faire上，取得了巨大轟動。

他們向參加者展示了一個殭屍遊戲、飛行模擬器和其他三個體驗，運行在每個頭顯原型上。

「能夠進入和觸摸全息圖，能夠與兩個朋友分享一個空間，並直接進行交互，這是特別不同的體驗，我們知道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於是更加努力工作。我們用各種原型進行了路演，並不斷改進產品，最後我們進行了Kickstarter眾籌，並在Kickstarter上做了瘋狂的路演。」

Technical Illusions於2013年10月推出了CastAR Kickstarter。這個眾籌運動在56小時後達到40萬美元。當活動結束時，募集的資金超過了一百萬美元。

2013年11月，通過籌集的100萬美元資金，Technical Illusions搬到了矽谷，並且把公司重命名為 CastAR。

而安卓之父安迪·魯賓（Andy Rubin）通過自己創辦的硬體孵化器公司Playground Global向CastAR提供了1500萬美元的投資，用以推動其產品研發和業務發展。

Johnson和Ellsworth知道Kickstarter眾籌的產品並不是他們一直想創造的那種設備，他們想要一個獨立屬於自己的平台。不過，最終CastAR還是向所有眾籌支持者發送給了產品。

現在，不再受制於對支持者的內疚，CastAR開始秘密地按照自己對於AR產品的願景製造一體化的頭顯。

CastAR擁有自己的系統，正式試圖讓其變得更為簡易使用。同時，CastAR和Ellsworth不想成為遊戲發行商。他們只是想用自己的內容來啟動整個研發過程，並為外部開發人員構建工具，無論是創建遊戲還是其他軟體。

Ellsworth表示，開發人員不僅可以使用CastAR的軟體，還可以調整硬體的工作原理，具體來說，他們可以設計不同方式使用的墊子，如紙牌，甚至是書。

頭顯眼鏡本身具有50％的極化度和透明度，這意味著當你穿戴它們時，它們不會像彩虹文物那樣影響你的視力。

該設備本身將是一副眼鏡，其上附有一條細線，可以綁在皮帶上。不過，新設備具體設計還沒有泄露。

研發多人遊戲是Ellsworth目前較為興奮的事情之一，她同時期待開發棋牌類AR遊戲。

「我喜歡十年後一切的樣子。想像一下，如果我們每星期在這裡見面一次，使用全息投影就可以了。」Ellsworth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