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經典和一個時代的藝術情懷

感謝楊潔，

送給我們一個青春的回憶，

一個不朽的經典，

一場美麗的西遊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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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生活· 楊 潔-

楊潔一路走好丨致敬86版《西遊記》無法超越的經典

《西遊記》片頭曲

以前，聽到1986版《西遊記》的片頭，心中總是有著激動，那百看不厭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今天，再聽這曲片頭音樂，不禁悲從中來。

是怎樣的靈魂造就了傳承的經典？

是怎樣的精神支撐著一路走來？

2017年4月15日，我國首部神話電視連續劇86版《西遊記》的總導演楊潔女士，因病去世，享年88歲。

她是中國電視第一代導演，第一代女電視藝術家，也是中國第一位女製片人，她還是西遊記中多首歌詞的作詞者。

她拍攝《西遊記》歷經千難萬險，在技術和經費都匱乏的80年代，將一部魔幻題材的電視劇，經典呈現。

而如今，一代導演隕落；而她的精神和作品，不朽。

1

1929年，楊潔出生於中國湖北麻城，她從小就喜歡看電影，還在《華西日報》上發表過小說。

1945年，楊潔進入華北聯合大學，並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

1949年6月2日，中國人民解放軍攻佔青島，在青島廣播電台做播音員的楊潔，向青島市人民發出了第一條「青島解放」的消息。

1953年，她調至北京電視台（即中央電視台）。

1961年，楊潔開始專門負責電視戲曲節目。

1980年，她歷經6年時間，終於拍攝完成25集電視連續劇《西遊記》。

2

「楊潔，要是讓你把《西遊記》拍成電視劇，你敢不敢接？」

「有錢就敢，為什麼不敢！」

就這樣，在當時的中央電視台副台長洪民生和楊潔之間像是賭氣的一問一答之後，楊潔接手了《西遊記》的拍攝。

在上世紀80年代，拍攝《西遊記》這樣一部神話劇，有多困難，我們難以想像。

在電視劇尚屬新鮮事物的年代，特技應用更是一片空白。

主創團隊沒聽過「三維」，也沒見過「威亞」，甚至連可參考的外國影片都看不到。

沒有特技，拍攝來湊。

妖怪和孫苦空的對打的場景，節目組借用跳水運動員和大蹦床，攝影師仰拍，背後趁著藍天，造成在空中跳躍的「假象」。

但事實證明，特效只是陪襯，就連楊潔自己口中「土的掉渣」的技術手段，如今看來，都有著一種別樣的精神和情懷。

3

86版《西遊記》中，我們可以看到許多名山大川、佛剎道觀，與現在電視劇在攝影棚里的場景有很大區別。

為了取景的完美，楊潔帶人在兩個多月里跑了六七十個景點。那時，九華山、張家界等名勝景地尚未開發，山路奇險無比，上山後又常無處餐宿，吃盡苦頭。

實地拍攝時，整個劇組成百上千號人的生活起居更是艱苦，饅頭鹹菜成了家常便飯。大家卻樂在其中。偶爾每人多幾毛錢補助或加餐兩瓶啤酒，全劇組都會歡天喜地。

也許正是這種以苦為樂的精神，讓所有人在楊潔的帶領下，把《西遊記》的拍攝到完美；把祖國大好的河山，通過電視劇推廣，以景托情，更加動人。

4

不僅外景拍攝風餐露宿，後期製作不輕鬆，甚至連配樂都曾受到非議。

1986年春節連播十一集《西遊記》之後，《北京日報》等媒體刊文指出《西遊記》的音樂太「洋」；主題歌《敢問路在何方》也不行，通俗唱法太抒情。

這如何是好？

楊潔毫不留情的反擊道：「《西遊記》是神話劇，不受任何時代和地域的限制。《敢問路在何方》一曲奮進中包含著辛酸和慨嘆。它同樣也是《西遊記》劇組的生活寫照，這支歌堅決不能換！」

楊潔跟領導吵過、哭過，但她不怕得罪人，楊潔憑著這股「倔」勁兒，排除了所有非議，堅持著走了下去。

敢問路在何方？

其實她已經給出了答案——路在腳下！

5

《西遊記》拍攝周期長達6年，且邊拍邊播。

（小編：楊潔執導的電視劇《西遊記》曾自1983年開始每年春節播放當年拍攝完成的幾集，1986年春節連播十一集，1988年春節才正式將全部25集連播）

隨著《西遊記》知名度慢慢提高，閑言碎語也多了起來，「誰拍電視劇會這麼慢？」「國家不該拿這麼多的錢讓她去遊山玩水！」

很快，中央專門組成了調查組到劇組了解情況。

調查結果是不但沒有發現亂花錢，反而覺得劇組太苦，又給他們加撥了一百萬，購置一台新攝像設備。

但沒多久，楊潔仍被台里要求停拍，十五集已經花掉了三百萬，預算用光，不打算繼續投錢了。

怎麼辦？

楊潔從沒想過放棄，台里不給錢，就去找錢！四處「化緣」，實在不行就去募捐！但是當時影視作品還沒有商業化，就算整個劇組努力，還是一籌莫展。

終於，皇天不負。

劇組遇到鐵道部第十一工程局慷慨解囊，借給他們三百萬，拍攝得以繼續。

遺憾的是，這三百萬並沒能支撐《西遊記》徹底拍完。

因為物價上漲，除了劇組人員的片酬（仍然是每集每人最高九十元，最低三十元）沒有漲以外，其他消費都在增加。楊潔只好忍痛舍掉《險渡通天河》《真假美猴王》等五集。

6

2000年，懷著一絲彌補遺憾的心情，《西遊記》續集再次由楊潔操刀開拍。可是評價多是負面的。

雖然特技、服裝、道具都比以前強了，可觀眾就是不認賬，就是喜歡老版。

楊潔理解這種感情，這種理解讓她更遺憾當年不得已的草草結束。

讓人不禁想到，《西遊記》的結尾，唐僧師徒經歷最後一難，取得真經，渡過通天河，卻被背他們過河的老龜甩到河裡。上岸後，在大石頭上晾落水的經書時，唐僧發現有幾卷經書被石頭粘破了，導致《佛本行經》殘缺，唏噓不已。孫苦空勸他「蓋天地不全，這經乃是應不全之奧妙，豈人力所能與耶？」

這段話用在《西遊記》的拍攝上，也是同樣，「豈人力所能與耶？」

或許，遺憾也是一種美吧。

7

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一部影視作品的成功，並不能像現在這樣讓導演一炮走紅，迅速名利雙收。

《西遊記》之後，楊潔還執導過《司馬遷》《西施》《朱元璋》等不少其他電視劇。每一部電視劇都面臨經費問題。

在領導面前不會拍馬屁，在商人面前不會吹牛，拍戲只挑劇本，選演員只按照角色需要。固守著這許多原則，楊潔眼瞅著時光和自己的精力飛速流逝，伸手抓也抓不住。

現在已經不是導演的時代，一切都得聽錢主的。

看淡了一切的楊潔，生前和老伴王崇秋，居住在北京南郊大興，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居民區里。兩位80多歲的老人過著安靜閑適的退休生活。

或許這位經歷過困難、享受過榮譽，又終歸平靜的老人來說，她家的那副字畫最能表明自己的心境。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8

八十多歲的楊潔曾經用《西遊記》里的那匹白馬來形容自己。那麼通人性的一匹馬，為劇組付出、吃苦，可是拍攝結束後，它卻被遺棄，逐漸年老體衰，最終孤苦的死去。

但是白龍馬入雲化龍，楊潔也是同樣。

楊潔拍攝的《西遊記》已成為所有人心中的經典，各個電視台反覆爭相播出，無論是哪個年代的人，對不少細節和台詞都倒背如流。

86版的《西遊記》是那個兒時的記憶，有青春的痕迹。

更傳遞了那個時代的精神，那種超越了艱苦奮鬥和無私奉獻的精神，或者我們可以稱之為信仰。

感謝《西遊記》，告訴我們生活不止眼前，還有信念和遠方。

感謝楊潔，送給我們一個青春的回憶，一個不朽的經典，一場美麗的西遊之夢。

圖片及素材來源網路，版權歸屬原作者

責任編輯：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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