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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當下去談解脫是沒有意義的

離開了當下去談解脫是沒有意義的



離開了當下去談解脫是沒有意義的

只有那些參加過禪七或閉關的禪人,才真正理解「業障鬼子」、「業障深重」這些概念背後所含藏的某種無法向人言說的無奈和沮喪。沒有參加禪七或閉關之前,大多數人都可能會「自我感覺良好」,等到參加禪七或閉關之後,才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是!


不少參禪的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參加某次禪七或閉關之前,一般都會信心百倍,甚至信誓旦旦,希望自己在這個禪七或關中,功夫上能有一個大的突破:開悟見性當然是最理想的,即便不能開悟見性,哪怕在禪定上得到某種希有難得的輕安受用,能夠增強自己的信心,也不錯。可是在接下來的禪七或閉關當中,會突然發現,因為太過於作意或者有所求,內心不知不覺地滑入取捨和鬥爭當中,原來用起來得心應手的方法,突然變得不好使了,漸漸地,整個人被焦慮、沮喪、懷疑、難受等不安的情緒所控制;不要說開悟見性,就連最起碼的輕安、寧靜都得不到,更有甚者,中途落荒而逃!


要知道,出現這種情況,對真修行人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壞事:這恰恰是功夫和見地即將獲得一個新突破的前兆,所以千萬不要錯過。


仔細分析一下,不難發現,出現這種尷尬局面的根本原因,是「見地」出了問題。對於修禪的人而言,見地的偏差是悟道最大也是最難破除的障礙。見地不圓,功夫必然會落入「二邊」、「鬥爭」當中,落入「將心待悟」、「有求有得」的「有為心」中。這裡所說見地上的障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首先是對宗門中所講的「道在日用」、「道在六根門頭放光動地」、「道遍一切時處」、「道也者,不可須臾離」、「若論大道,本自具足,一切現成」、「你從道場來,你從道場去。全體是道場,何處更不是」等等——對這些圓頓的見地,解不透、信不及。很多人都下意識地認為:可意的清凈環境中有道,不可意的、染污的人事環境中沒有道;誦經念佛打坐等純粹的佛事中有道,洗碗掃地沖廁所等日常瑣事中沒有道;身心調柔、沒有煩惱的時候有道,身心不安、妄想紛呈、煩惱熾盛的時候沒有道。在這種錯誤的二邊知見的影響下,修行必然會變成對內外境界的分別和取捨,其結果是,生活與修行被打成兩截;修行人不能安住於既有的環境,內心不斷地向外馳求,功夫不能成片,甚至長時間陷入焦躁不安中。


其次是對「佛」和「解脫」的理解,落入了二邊當中。比如,認為清凈的境界是佛,染濁的境界是凡夫;光明的境界是佛,暗昧的境界是凡夫;法喜充滿的境界是佛,痛苦煩惱的境界是凡夫;虛明的離念之空境是佛,妄想紛呈的有念境界是凡夫。在這種觀念的作用下,用鬥爭心、取捨心和好噁心來處理修行過程所面對的一切內外境界,便是必然的選擇。於是,修行變成了鬥爭和壓制,內心變成了戰場。實際上,從宗門的角度來看,佛和解脫不是某種特殊的清凈境界,而是一種對待一切差別境界圓融無住的態度,即能夠透視諸法之虛幻性、平等無分別、無依無住、不動不搖的態度。在境界上起善惡、好壞、染凈、是非之分別,都是心的妄動和迷失,而非佛之本義,亦非解脫之境界。


第三,對「解脫」的理解,忽視了「當下」和「圓頓」的精神。比如,在因與果的關係中偏重於「果」,在本(根本)與末(外在表象)的關係中偏重於「末」,在當下與未來的關係中偏重於未來,在今生與來世的關係中偏重於來世,甚至把解脫與死後的「往生」混為一談。這種理解上的偏差,主要表現為:一是對死後的重視要遠遠超過對現實人生的重視,對未來的重視遠遠超過對當下念頭上透脫的重視;二是把「解脫」設想成某種諸如「身心俱忘、光明皎潔、輕安無比」,乃至「隔牆觀物、神遊物表、端坐蓮台、身光赫奕」等不可思議的境界,並把它執為馳求的對象。其結果必定是將心待悟,不能安住當下,內心處於焦躁不安當中。殊不知,此「將心待悟的心」,以及由此而引起的種種焦慮和不安,如貪嗔痴一樣,亦是生死,亦是我們要透過的地方。


從宗門的角度來看,解脫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種心地上的無住之功夫,也就是說,念念安住於自性般若,現量透過一切六塵境界的虛幻性,內心不取不舍,不動不搖,自在無礙。死後之出離三界以及所證得的自他二種受用之殊勝果相,都是修行過程中這顆無住之心的感召和表現。當下念頭上的無住,不僅是解脫的因地真心、解脫之本,同時也蘊含著解脫的種種德相,這就是所謂的「因賅果海,果徹因源」。


百丈懷海和尚曾經在《百丈廣錄》中,對當下心的自在無住與臨終解脫之間的關係,作了明確的揭示:

問:如何得自由分?師云:如今得即得。或對五欲八風,情無取捨;慳嫉貪愛,我所情盡,垢凈俱忘,如日月在空,不緣而照;心心如土木石,念念如救頭燃;亦如大香象渡河,截流而過,使無疑誤。此人天堂、地獄,俱不能攝也。若怕臨終之時,慞狂不得自由,即須如今便自由始得。只如今於一一境法都無愛染,亦莫依住知解,便是自由人。如今是因,臨終是果;果業已現,如何怕得?


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解脫就在於當下面對五欲八風「情無取捨」,臨終能不能出離三界輪迴,完全取決於當下我們這顆心的狀態。如果當下能做到「於一一境法都無愛染」、亦不住無愛染、亦不生無住想,臨終之時,即便三界惡業之境界現前,自心亦不會被它們控制。


以上這三個方面見地上的障礙,幾乎是每個修行人都會經歷的,只不過是側重點有所不同。淺學初機,其主要障礙可能在第一個方面(在環境上挑三揀四,生活與修行脫節);略有進趣者,主要集中在第二個方面(執著於內心清凈的境界或一念不生之空境,排斥念頭);第三個方面則是最隱密最難透脫的,即便是老參上座亦有所不免(對修行結果的不自信和死後的焦慮)。這三個方面的障礙,最終都表現為因對宗門「當下解脫」之觀念信受不及而導致內心焦慮不安這一點上。


解脫就是當下透過一切念頭和境界(既不隨念頭流轉,也不執著於離念的空境)。離開了當下去談解脫,是沒有意義的。「過去事已滅,未來複未至」,我們唯一有機會可以與真實的生命狀態打照面,就是當下。當下一個情緒生起來了,你馬上就能夠覺照到它的存在,並且知道,這種情緒是因你的分別心流失於過去和未來、流失於對現前境界的分別取捨而生起,知道它是虛幻的,並學會以平等無分別的心去包容它,既不跟它斗,也不隨它相續,或者輕輕地審問一下,「它是什麼?它從何處起?它滅向何處?誰在操縱它?」就在這「且疑且審」之下,這個情緒當下便了不可得。這就是解脫。


對於久參之士而言,貪嗔痴慢疑等粗的煩惱,要看破它們、不隨它們轉,似乎並不難;最難的是,徹底擺脫將心待悟的心、要求有得的心,以及由此而引生出的內心深處最隱密的不定。修行人要學會讓心永遠安住在當下,處於一種「無事無為,無求無得,閑閑自足」的狀態,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從「當下即是」、從「歇即菩提」、從「無心合道」、從「一念不生全體現」這個角度來理解「解脫」的含義,並且信受不疑。只要我們內心深處還把「解脫」當成「未來」需要達到的某種境界或目標,那我們就無法真正徹底消解由「將心待悟的心」、「要求有得的心」所帶來的不安和焦慮。古人把這種讓我們內心焦慮不安的將心待悟、有求有得的心,比作是「家賊」,因為它一直披著修行的外衣而落在人們的警覺之外。祖師講,「外邪易攘,家賊難除」,正是這個意思。

所以,對於參禪之士而言,安心於當下的解脫,才是最重要的。而這一點絕不是嘴皮子上說說就可以做到,它必須以宗門的圓頓見地和信心以及綿密地做解粘去縛之觀行功夫為基礎。


末法時代,修行的人千千萬萬,而得道的人卻鳳毛麟角,大多都是因為在這個地方錯過了路頭,故心地未曾穩實。一些宗門下的老參上座,皆免不了內心深處關於修行解脫方面的微細不安和焦慮,亦皆因於此透不過。


其實,這裡也只是一層紙,若當下捅破,當下便心安,當下即可領會「省力處得無限力,得力處省無限力」的無心用功之妙。此處所說的透過,絕不是純粹的認識問題,這裡面確實存在一個「悟」的問題。古人福報大,遇到明眼宗師,當下垂一言半語,即可歸於實處(此心一旦安定下來,日用中皆可用功;說是用功,卻是無功可用,只是無心無事而已。此處,若立一「無心無事便是」,又成了多事和有心了,去道大遠在)。末法時代的人,福報不如古人,難於碰到具眼宗師,最好的辦法就是時時對境反省(尤其是在修行過程中,因有所求、有所得、將心待悟的心所引起的焦慮、急躁、沮喪、疑心現前),不斷地解粘去縛,同時輔以持誦觀音聖號和大悲咒等,來懺悔業障。只要見地到位了,信心堅定,腳踏實地地做去,假以時日,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突然磕著碰著,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來源:《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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