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亡妹配冥婚，換回個媳婦藏地窖，呼啦啦來了一群野狐報恩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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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屬鄉野怪譚，聊齋類小故事。說，很多年前，在地處荒僻的大山之中，有個小村叫孤松嶺。村中有個獵戶，姓王，生得頭大腿短，相貌惡叨，人送綽號王大頭，年過三十仍耍著光棍。

也難怪，這王大頭不僅長相不招人待見，脾性也驢，生猛。只要在山裡打到野狐黃皮子，野狼傻狍子，首要做的，便是大手爪子一伸，入腹薅出腥臊腰子，就酒生吃，說是大補。正如這日，一老洋炮轟出去，一隻灰狐被打個跟頭，骨碌碌滾進下山坳。

這下，又有狐腰子吃了。王大頭拔腿奔去。可剛找到地兒，就見一個面相陌生的年輕妹子抱起受傷灰狐，掉頭要走。

「你站住，那畜生是我打的。」王大頭口氣橫橫地喊。

年輕妹子站住了，回頭瞪著他說：「你才是畜生。」

「奶奶的，敢罵我？我這就讓你瞧瞧畜生啥樣。」見王大頭周遭無人，嘿嘿歹笑著往前湊，要玩邪的。哪料，年輕妹子竟隨身帶著剪刀呢，明晃晃的挺嚇人：

「你敢碰我，我就扎死你！扎不死你，我就扎死我！有種你就上來試試！」

話分兩頭。說，王大頭有個妹子，打小就乾乾巴巴一身病，風大了都能吹倒。那年還不到二十，就離開了人世。可小妹這面屍骨未寒，大喜事便接踵而至。

扭臀擰胯踏進門的，是個陰媒老太婆，眼露四白，口大容拳，但調門沙啞陰惻惻的：「王大頭，想女人了吧？」

「想。嘿嘿，可女人不想咱。」王大頭訕笑回話。

「好辦。把你妹子給我，我給你換個好媳婦回來！」

在這兒，當需簡單補白幾句。由於村子偏僻閉塞，窮困落後，許多舊俗陋習自是沿循不衰。比如，土葬。人死入棺，頭枕雞鳴枕，腳穿蓮花鞋，掘地三尺一埋，一縷遊魂飄悠悠就下了陰曹地府；比如，轉親，換親，買媳婦。更叫人聽著就頭皮發奓的，還有一種陰陽換。說白了，就是換親加冥婚：活人娶妻，亡者合葬。

陰媒婆說，在孤松嶺北面，有個村子叫老鴰溝，村裡有戶人家，姓韓。去年的時候，韓家的兒子上山採藥，不慎跌崖，摔死了。死後，卻一點兒都不消停，隔三差五就給老娘託夢，尿唧唧地說他這輩子活得太憋屈，連女人都沒碰過，到了那面也是個窩囊鬼。老娘可憐兒子，就打算給他結一門親，了了他的鬼心事。這不，一聽說你王大頭的妹子沒了，就趕了過來。至於給你換回來的，叫韓翠花，絕對比天仙還好看。

「真的？」王大頭一聽，登時喜出望外，「啥時成親？我妹子給你了！」

就這樣，陰陽兩門親事，三言兩語，一拍即合。沒幾日，王大頭就見到了韓家的閨女。乖乖，還真是無巧不成書，韓翠花居然是在山坳里碰見的年輕妹子！

一被強押著般送進門，韓翠花就又拽出了剪刀，依舊是那句話：「你敢碰我，我就扎死你！扎不死你，我就扎死我！」

「我妹子都嫁給了你哥，你娘也把你許給了我，」

「他不是我哥，她也不是我娘。我是他們買來的！」

韓翠花咬著牙說，5歲那年，她就被韓家買進了門，只等長大給韓家兒子當媳婦。至於為啥來王家？韓翠花說，儘管韓家待她苛刻，但畢竟把她養這麼大，寡恩也得報。我嫁過來，算報了韓家的恩，你放我走，日後我也會報你的恩。王大頭聽罷，當即羞惱成怒，報你個大頭鬼！我搭上了妹子，你卻不讓我碰，拿我當冤大頭耍啊。哼，咱慢慢熬，我就不信你不睡覺。

是啊，人非鋼鐵，哪能不睡？話說這晚，韓翠花迷迷糊糊剛睡著，王大頭就餓狼般撲上，搶奪剪刀。一搶之下，這才發現，剪刀竟然鎖在了韓翠花的手腕上！

「好，死活不從是吧？那老子就打死你！」

王大頭回手抓起木棍，劈頭蓋臉就打，直打得韓翠花頭破血流。韓翠花舉起剪刀想自戕，「砰」，王大頭一棍子打來，硬生生砸斷了她的手臂。緊接著，又幾棍子把她打進了黑黢黢的地窨子：「你就死在裡面吧，等將來給老子配陰婚！」

一轉眼，半月過去，地窨子早就了無生息。王大頭想下去，把韓翠花給埋了，誰知剛下到窖底，影影綽綽之中，就見韓翠花依舊手握剪刀，一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你、你沒死？」驚問脫口，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地窨子里竟閃動著一雙雙令人心寒的魅眼。

是野狐！

韓翠花自進韓家門就遭冷落，也沒有孩子和她玩。她的夥伴，只有山溝里的白狐灰狐。一定是它們給韓翠花銜來了治傷的草藥，充饑的野果，並和她一起等來了這個復仇的機會。

當王大頭想明白這些時，滿地窨子的野狐，已張牙舞爪地飛撲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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