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2005，「慰安婦」制度受害者朱巧妹老人的一生

朱巧妹老人，因丈夫姓周，因此也曾被叫作周巧妹，或周阿巧。1910年11月7日出生於上海市松江縣小崑山西門，後住上海市崇明縣廟鎮鎮廟中村598號（劇場路22弄5號），屬廟中村第5小隊〔蘇智良1999年攝〕

阿巧曾在上海的商務印書館裡做裝訂工，1928年與周守文結婚，住在上海城裡。1932年2月日軍炸毀了商務印書館，阿巧沒有了工作，只好逃難回到丈夫的故鄉崇明，不久遷至廟鎮，從此以後沒有離開過崇明夫婦倆開了一間名為「永興館」的小飯店來維持生計。圖為朱巧妹在自己的老屋前。〔蘇智良1998年攝〕

阿巧證言：日軍的部隊大概有六七十個日本兵，好像名叫「松井中隊」，住在一個二三層的樓房裡。阿巧還記得中隊長叫「森格」(音譯)，小隊長叫「黑聯」（音譯，據說後來戰死），還有一名日軍專職翻譯黃春生（此人當地人認識。後來換為金盛生，金可能是朝鮮人，但當地也有人認為其是華僑）。他們幫著日本人到各處搜尋長得好、比較體面的女子專為日軍軍官「慰安」。圖為病中的朱巧妹老人〔蘇智良1998年攝〕

1938年春天，日本人佔領了崇明。日軍在崇明廟鎮建造了炮樓，駐紮的鬼子兵，經常出來騷擾村民。女人也沒有地方可逃。阿巧就在小飯店裡，有一天，幾個穿黃軍裝的日本兵手拿長槍沖了進來，他們把客人全部趕走，把朱巧妹關進房間強姦了。當時她已懷孕兩三個月。〔蘇智良2001年攝〕

廟鎮鎮上流傳著「七個姐」的說法。這「七個姐」，都是曾經被日本兵抓進過炮樓的受害者，人們對她們以小名相稱。這幾位女性是周海梅（梅姐）、陸鳳郎（鳳姐）、楊七姐（七姐）、周大郎（大姐）、金玉（玉姐）、郭亞英（英姐）和朱巧妹（巧姐）阿巧證言：她們基本是被固定為森格、黑聯等軍官霸佔的，「小兵一般不讓進來。小兵很多都到鎮上去，隨便糟蹋女人，壞透壞透」。灶台上的觀世音菩薩，是阿巧的精神寄託。〔蘇智良2002年攝

朱巧妹的丈夫周守文因妻子遭受日軍的折磨，奮而參加了當地的抗日游擊隊，但後來不幸被日軍抓住，活活打死。因為「解放後只找到一個證明人，不符合要兩個以上證明人的規定」，所以並沒有被認定為「烈士」。這是朱巧妹老人反覆陳述、痛心不已的事情。朱巧妹老人晚年住在這間簡陋的屋子裡。〔陳麗菲2001年攝〕

這種情況持續到1939年底。每周幾次被強制送入炮樓，有時被抓進去後要關上一天一夜，才被放回來。阿巧曾悄悄地告訴我們:「七個姐」里，梅姐是巧姐的婆婆，那時已經50歲了，日本兵真是罪孽啊!鳳姐是朱巧妹婆婆的妹妹，也有40來歲了，而大姐周大郎則是她的遠房姐姐。朱巧妹一家四人，慘遭茶毒。

2005年2月20日上午10時15分，朱巧妹老人在崇明家中病逝，終年95歲。一個月後，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請當地石匠為老人豎了一塊墓碑。〔姚霏2002年攝〕

以上圖文選自《日本侵華圖志》第十九卷《「慰安婦與性暴力」》，蘇智良，陳麗菲編著，山東畫報出版社2015年5月出版。本頭條號目的在於用老照片佐證歷史事實，並祈願中日永遠友好，再無戰爭之殘酷。歷史真相的複雜性不是用數字或照片能夠全部揭示的，期望讀者能夠獨立思考，理性看待歷史與現在。

《日本侵華圖志》共二十五卷，南京大學資深榮譽教授張憲文主編。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南京大學中華民國史研究中心、山東畫報出版社有限公司合作項目，併入選「十二五」國家重點圖書出版規劃項目，國家新聞出版改革發展項目庫 2014 年度入庫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