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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特稿:動畫職場新人工作調查報告

作者:白麟

明天就是五一勞動節,這個紀念勞動者的假期與國內高校的畢業季其實離得不遠,筆者也好幾次看到Stage1st論壇上跟畢業就職或職業前途相關的帖子。趁著這個時機,筆者就為大家搜集了一些與職場相關的動畫,以作品主人公為線索,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些職業與職場。本文選取作品,創作者基本都有相關經驗或進行過實地取材,說不定能作為參考呢。


鵝註:文中收入按照日本職場20-30歲新人16年平均收入350萬日元(約合21萬人民幣)為標準粗略分類。

1.

為項目奔波的中間管理

在很多行業裡面,都存在著協調各個工種的中間管理職位。這種以管理職位為切入點的職場動畫作品,最知名的大概就是這部描繪動畫業界百態的動畫——《白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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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箱》的主人公宮森葵在短期大學畢業之後,既不會畫畫,也沒有一技之長的她為了製作動畫,選擇加入了武藏野動畫公司,應聘要求較低的「製作進行」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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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叫「製作進行」的工作,是動畫界的綜合管理職位,夾在作畫、劇本、美術、攝影、配音等各個工種之間,負責傳遞各種工作材料,同時管理、協調諸多人員的製作進度。每個環節出的麻煩,都會傳導到這種管理職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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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工作狀況,動畫製作現場工作人員普遍工作強度很大,製作進行也不例外。尤其是動畫上映的時候,經常需要長時間加班。然而就算這樣,還是經常出現各種意外狀況,導致難以趕上工期,進入「無計可施(萬策盡きた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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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工作繁重,但動畫行業現場製作人員的收入卻普遍很低。現實中「製作進行」的招工啟事裡面也大多要求熱愛動畫,畢竟沒愛這活確實難以堅持下來。你看這位青年,就被工作摧殘成了熊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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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反過來,類似《白箱》裡面的製作進行這種管理類工作,中間經歷的過程越是辛苦,完成項目時成就感也越是非比尋常。這是很多從業者忍受辛苦與勞累,一直堅持的原因吧。

職業要求:大多需要駕照 無其他要求

環境與待遇:低收入 經常加班

其他作品同業者:《妄想代理人》猿田直行、《駭客娃娃》1號


2.

在文化產業一線打拚的年輕人

現代文化工業分工程度越來越高,一部作品經常由不同公司的不同人相互協力完成。進入文化產業鏈,除了直接加入早期的創作現場,還可以選擇在後期加工與宣傳的一線職位。在動畫行業里這種職業的典型代表就是聲優了。近年以聲優為主角的動畫不少,本次選用《那就是聲優》與《少女編號》這兩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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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作品主角都是女性聲優,故事內容也是講述她們在聲優業界打拚的故事

聲優通常屬於某個事務所公司旗下,參與各種試音會尋找工作。近年來聲優趨向於偶像化,還需要拍寫真集、有很多演唱會或現場活動,也需要歌唱與舞蹈能力。然後這些新人能否找到工作,一方面靠實力,另一方面也靠公司的宣傳策略與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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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部片子對結成偶像組合的過程描寫並不完全相同,但成立的原因都是為了宣傳作品,工作內容也非常相似,都在演唱單曲並參加各種活動。此外,前段時間爆火的《獸娘動物園》里,演唱OP的「どうぶつビスケッツ×PPP」就是現實當中這種配合作品宣傳的聲優偶像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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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優固定工資很少,缺少本職收入的新人聲優,收入來源主要依靠打工。同時聲優行業競爭激烈、換代很快,從業人員有很強的危機感。如果沒有長期站穩腳跟,發展不下去就只能選擇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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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編號》聲優片崗京已經幹了很多年,再沒有起色就只能回老家了

從作品裡的描述我們可以按看出,雖然這種站在聚光燈下的工作能夠獲得矚目和關注,但另一方面卻也不是那麼輕鬆與悠閑,需要相當的運氣與實力。沒有一定的覺悟,是沒法在業界堅持下去的。

職業要求:演唱 配音技術

環境與待遇:新人收入低 競爭激烈

其他作品同業:《REC甜蜜聲優》恩田赤


3.

好壞難辨的地方服務行業

如果說大城市生活艱苦,那換成小城市又怎樣呢?同樣是文藝與宣傳,與上文中在大城市當中打拚的聲優偶像不同,日本很多地方小城市裡,也存在著專門為地區服務的地方偶像兼形象大使。這幾年,描繪他們的動畫也有不少,筆者在這裡挑選了兩部作品。其中一部是宣傳流川市《普通高中女生要做當地偶像》(以下簡稱《當地偶像》)。另一部則是以野山市為舞台的《櫻花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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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商業公司主管運營的主流偶像不同,這兩部作品裡,主角的上司都有政府背景,預算也來自政府經費。他們最大的目標也不是盈利,而是通過宣傳活動振興地方經濟。

目前日本普遍存在的地域經濟萎縮現象,就是舉辦這種振興活動的直接原因。年輕人嚮往並集中到大城市導致了鄉村人口越來越少,《櫻花任務》的主角最開始也一直想要返回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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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們的工作是去發掘本地的魅力,但與五光十色的大城市相比,偏遠鄉下總是缺乏簡單明了的魅力。《當地偶像》流川市與《櫻花任務》里的野山市,這兩部作品的主人公面對的問題也幾乎完全一致——什麼都沒有的邊緣地區,如何與什麼都有的中心都市競爭?

五一特稿:動畫職場新人工作調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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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地區形象大使,她們需要參加各種活動、發掘地區魅力,吸引人們的注意。兩部作品的主人公,都跟隨著各自的吉祥物,參加地方吉祥物比賽。然後,地方形象大使的另一項活動,就是推廣地方土特產了,不過因為小地方人口少、同時也沒多少遊客,東西其實也賣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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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地方政府資金相對匱乏,《櫻花任務》裡面整個項目的一年的預算總共就一千萬,從業人員應該也不會很賺。但因為地方生活成本也低,同時競爭不激烈。那些現實生活中正在做地方偶像的人們也反映,由於偶爾還會有地方商業宣傳活動收入,他們的生活比大城市裡的底層偶像要安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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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些地方宣傳員的活動與偶像很相似,但就像一開始說的,她們的工作是宣傳城鎮而不是讓自己出名。這項工作,意外也需要對地方的愛與堅持呢。

日本這種地方形象大使的工作出現,一方面有著鄉村空巢化這一情況,另一方面和他們的偶像文化也有關係,而在我國因為國情不同,直接參考意義不大。但是,逃離大城市的激烈競爭,在競爭較少的地方闖出自己的路子,卻也是時下熱門的話題,頗有品味的價值。

職業要求:體力要求較高

環境與待遇:中等或中等以下 競爭少

其他作品同業:《Wake Up, Girls!》《偶像大師》等偶像題材類作品


4.

未必輕鬆的自由職業者

不管是製作人,還是聲優、形象大使,這些工作大多數都需要與他人合作才能完成。但對於很多人來說,與人交流也是一項繁重的任務。與之相比,一個人伏案工作的自由職業者,雖然不那麼安定,但一個人就能完成大多數工序。本季的《埃羅芒阿老師》中男主角和泉正宗,就是一個這樣的輕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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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本職是書寫文字,不同作家在碼字的時候速度相差很大,動畫主角和泉正宗寫稿子的速度就非常快,畢竟男主角的原型,就是那位被稱為人肉打字機的《某魔法的禁書目錄》原作者鐮池和馬。

但是更多的作家沒法做到這麼快的速度,造成這麼大差異的原因很多。除了身體情況與創作能力之外,很可能也是因為他們創作方式的不同。我們也可以看到,《埃羅芒阿老師》裡面的男主角無論狀態如何,都一定要寫稿子,於是產出極高但通過率卻很低。與之相對,作品中他的同行與對手山田妖精,則是憑藉本能創作,沒有靈感與幹勁就寫不下去。但寫出來的作品就經常能登上銷量榜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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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快還是慢,只要按部就班寫下去,作品總會完成。寫出作品之後,接下來當然是發表給世人看。對輕小說作家來說,賣不出書也就沒有收入,他們最直接的收入來源就是小說版稅。然後放到作家口袋裡面的錢到底會有多少,基本與銷售數字直接成正比,也怪不得山田妖精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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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少數頂尖個人創作者非常賺錢,但大多數新手的作品,包括與之相似的漫畫家在內,首次印刷數量一般超不過一兩萬冊,就算持續創作與發表,年收入也低於一般水平。可以看出,個人創作者收入很不穩定,實際上很多人也只把創作當成副業。像動畫男主角那樣,憑創作就能養家糊口的只是一小部分。雖然故事裡的他們很歡樂,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選擇這一道路,還是多想一下現實為好。

此外,雖然前面提到自由職業者能減少與人交流的機會,但既然涉及到出版,自然也會出現相關的應酬。不只是輕小說作家,自由職業者工作到一定階段就必然會有與後續人員接觸的必要,想要完全0交流在如今社會是很困難的呢。

職業要求:創作能力 即使0收入也能活下來的生存能力

環境與待遇:新人收入普遍偏低 極不穩定

其他作品同業:《歡迎加入NHK!》佐藤達廣 《讀或死》菫川奈奈奈


5.

繁瑣卻安穩的文案工作者

五一特稿:動畫職場新人工作調查報告

除了那些直接創作作品的小說家外,使用文字作為道具的還有負責傳達信息,搜集、整理、加工材料的文案工作者。這部《編舟記》就為我們展示了這些文案工作的一角。

這部動畫講述「玄武書房」的編輯馬締光也,與諸多同事一起編纂《大渡海》這本詞典的故事。文字編輯工作,尤其是以準確為標準的字典,需要認真的態度和相當的知識積累與語言天賦。劇中人物選擇項目負責人的時候就特別注意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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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同為編輯,不同部門、不同方向工作內容也會相差很大。負責時尚雜誌的編輯部,與編寫字典的小組之間的氛圍就完全不同。另外不同部門的編輯,工作內容與項目周期也會有很大差異。主角參與的編纂字典工作工期尤其長,前前後後耗費15年時間。對質量的要求也是精益求精,連紙張都要精挑細選。

五一特稿:動畫職場新人工作調查報告

主角確認字典專用紙張的觸感

內容完成製作完成後,作為一個商品,編輯也需要考慮如何把這些內容推送到市場。這時就需要與那些擅長經營與宣傳的人員,一起共同密切配合,把商品推上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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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部動畫只講了編纂辭典這一件事。但觀察一下身邊,文字廣告、通知告示、新聞報道等,現實生活中各個角落在都有類似的文字工作者的勞動成果。雖然他們未必被人們熟知,卻是人們交流,使社會正常運轉不可缺少的關鍵一環。但就像動畫里說的一樣,他們的工作如同擺渡人一般,通過語言把所有人聯繫到了一起。

雖然不起眼卻不可或缺,雖然十分重要內容卻十分繁瑣,這樣的工作在國內的企事業單位大概十分常見吧。儘管如此,因為實際收入其實還不錯的原因,一直都是求職眾多的熱門行業。

職業要求:一定文化水平

環境與待遇:中等或中等以上收入

其他作品同業:《工作狂人》松芳弘子 《食夢者》服部哲

雖然寫了這麼多,但看了一下職業類別,卻意外地集中在了文化行業里,這也許是因為動畫業界更容易描寫與其性質相近的崗位吧。另外,其實也有描寫農業的動畫《銀之匙》,講述商戰的漫畫《島耕作》系列等,也推薦給有興趣的讀者觀賞。

現實當中的職業不知有多少,同時相關作品也遠不止這些。本文只當拋磚引玉,也歡迎大家說下自己知道的有趣的職場作品,又或者看了這些動畫後,你對哪些職業感興趣了呢?歡迎寫評論參與討論,同時也祝賀所有讀者勞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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