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張飛兩兄弟，一個賣棗一個殺豬，他們的絕世神功哪裡來

文：白馬晉一

提三國，我們首想的，自然是桃園三兄弟。劉皇叔的旁邊，赫然站著兩大「左右護法」，即關羽、張飛是也。後世對此二君評價甚高，皆謂之「世之虎將」、「萬人敵」。

但關、張二人的初始身份，就頗為尷尬了。未遇劉大哥之前，一人為賣棗的，一人為賣肉的。但過了桃園結義那一晚，哥倆好地猜了幾通拳，醉了，抱在一塊睡了一覺，二人竟忽然威名騰達起來。天似乎開了，人生似乎也開了，事業線陡然上翹，一人提著青龍偃月刀，一人提著丈八長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風頭一時無兩。

以關羽例。

溫酒斬華雄、千里走單騎、華容道一夫當關，關公杏眼微張，不怒自威。多少英雄好漢，盡皆沒於刀下亡魂。當然，這裡有小說《三國演義》的功勞，造神的需要，平添一些主角光環。但有件事，卻是實實在在真的，即是萬軍之中斬顏良首級。

且看《三國志》記載。

「紹遣大將（軍）顏良攻東郡太守劉延於白馬，曹公使張遼及羽為先鋒擊之。羽望見良麾蓋，策馬刺良於萬眾之中，斬其首還，紹諸將莫能當者，遂解白馬圍。」

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這在中國正史記載里，是極其罕見的。

而張飛，《三國志》記載同樣精彩，「先主聞曹公卒至，棄妻子走，使飛將二十騎拒後。飛據水斷橋，瞋目橫矛曰：身是張益德也，可來共決死！敵皆無敢近者，故遂得免。」

這就是長坂坡斷橋故事原型，小說「脫水」之後依然霸氣滿滿。

那麼，問題來了。關、張二人無非賣棗、賣肉出身，何來逆天武功呢？

若按照武俠小說里套路，他們或有高人師父，抑或藏有武林秘笈，或意外食用了千年毒物功力大漲。

遺憾的是，我們翻閱史料，似乎都沒有相關記載。

難道說，關羽是在做流販期間，淘了地攤限量版《春秋》，參著裡頭的筆體鋒向，讀《春秋》悟出來的（就如同金庸武俠小說里，石破天從石厓上的李白詩篇《俠客行》里悟出神功一般），張飛呢，自然是在殺豬實踐中，殺出來的神功。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

既然沒有師從或奇遇之說，可見關、張二人的武藝，應是在實戰中摸索出來的。而其核心支撐，一定卻是自身的天賦異秉了。而這裡的天賦，粗糙點講，就是體格。身板硬，氣力大，應該就佔優勢。譬如關羽身長九尺，即便按照漢制演算法（一尺約二十三厘米），也逾兩米。文學作品裡或有誇張成分，但一米八、九估計是有的。預估體重至少近兩百斤。其產生的爆發力，相較於輕量級的對手而言，無疑有極大殺傷的。張飛體量雖不及關羽，但應也屬於爆髮型「選手」。

除卻力量使然，古代戰爭搏鬥中，速度、膽識、裝備（武器、防具及馬匹）、技巧或也是考量因素。

比如關羽萬軍刺顏良，就有膽識在裡頭發酵。但無論如何，競技技巧（可泛指我們常說的武術把式）在裡頭，或不佔主要因素。誠如我們之前所述，如果兩人非等量級搏擊，技巧所佔比重或可忽略不計（就如同甄子丹和泰森非等量級選手，即便流派技巧再嫻熟，斷然也勝算不大，當然，在電影里除外）。

（甄子丹和泰森約架，誰笑到最後……）

有意思的是，關於搏擊技巧的記載，三國里也有一例。出自於魏文帝曹丕的《典論》，而其間主人公正是自己。

情節大概是這樣的。某日，曹丕和朋友飲酒，談起擊劍。席間，有位名叫鄧展的武夫，跳將出來，要和曹丕比劃比劃。這個將軍，據說擅長擒拿格鬥和各種兵器，而且還會空手奪刀。按現代話講，就是有著較紮實的武術功底，也精通當時的一些搏擊流派技巧。曹丕呢，也不示弱，擺擺手道，來唄，切磋切磋。旁邊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齊聲喝彩起鬨。

只見二人擺開架勢，用甘蔗代替利劍，在中圈纏繞起來。鄧展呢，卻奪不住曹丕的「劍」，手臂還被曹丕擊中三次，「下殿數交， 三中其臂」。鄧展情急，中戶大開貿然攻擊，卻又被曹丕抓住破綻，「正截其顙」，也就是打臉了。

看得出來，在此次比武事件中，無論是鄧展，還是曹丕，都應算是武林高手。但僅限於切磋比劃。實戰中有用嗎？恐怕沒有。在史料里根本沒有鄧展、曹丕上陣殺敵的記載。這應該就是套路把式多於實戰的最好參考案例吧。

正因如此，某次曹操兵陷敵陣，曾仰天長嘆，可惜黃須兒不在（四子曹彰，以勇武著稱）。此時，曹操為何沒想起頗通劍術的二兒子曹丕呢？因為他早就知道，花拳繡腿的把式，根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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